柳淨蕪迷迷糊糊的從昏睡中醒來,看到的卻是玉溪一張帶著焦急,卻已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見她悠悠轉醒忙不迭的跑過來俯在床榻上看她,眼睛紅紅的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般,出口聲音已不自覺帶了隱隱的哭腔:“小姐!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玉溪快擔心死了,深怕你有個好歹,那我回去該怎麽向老爺夫人交代啊!”


    柳淨蕪眼神迷蒙睜開眼看她,她記得自己明明從馬上摔下來,然後昏倒了,自己什麽時候被人給抬回來的,她腦子裏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看到玉溪,她顯然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頓覺得陌生,既不是柳家也不是自己和玉溪住的靜安祠,看著屋裏的擺設,可以說是極盡奢華,開口不由的出聲道:“玉溪,我們這是在哪裏?”


    玉溪見她轉醒開口說話,一顆懸著的心適才稍稍落了地:“小姐!這是方公子郊外的馬場,你和方公子都受了傷,所以隻能將你們暫時安置在這裏!小姐你可嚇死玉溪了,怎麽好好的會遇著刺客呢?小姐,你可不準瞞著我,身子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聽說你從馬上摔下來,我想都快被你嚇死了。”


    柳淨蕪看到玉溪一疊聲的念叨,隻覺得心裏驀然湧出一絲暖意,可是臉上卻是故意的微微蹙眉,露出無奈又好笑的神情看她道:“玉溪!你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你家小姐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打緊的,我沒事。你別擔心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對了,方楚慕他有沒有事啊?”她抬手笑著拍了一下玉溪的手,立馬不安分的就要爬起身來,可是隻是一動,他卻覺得全身骨頭和散架了一樣痛。


    玉溪見她受了傷還這般逞能,臉上立馬露出嗔怪的神色道:“小姐!你的傷還沒好呢?要不是你摔下去的地方地質比較軟,隻怕此刻你定是缺胳膊斷腿的站在這了。”


    柳淨蕪見玉溪一臉的怒容,隻能依言乖乖躺回床榻上,可是心裏卻還是不免記掛受傷的方楚慕,想到他為自己不顧一切擋下的那一劍,如果不是他,別說缺胳膊斷腿,身首異處都有可能,她看著玉溪忍不住焦急的開口道:“玉溪!方楚慕他怎麽樣了?沒死吧?”


    玉溪見她滿目焦急,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被她看著卻有些心虛的別過臉故意幫她掩著被角,語氣些躲閃的道:“小姐!你好好歇著吧,方公子他沒事,還在養傷呢!”


    可是柳淨蕪卻在看到玉溪眼神裏的遲疑,心裏猛地一沉,預感著定是方楚慕出了什麽事,這般一想,她盡是猛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握住玉溪的手道:“玉溪!他是不是死了?你告訴!他真的死了是不是,怎麽辦?都怪我!要不是他要為我擋下那一劍,他也不會被人給砍死,都是我的錯!玉溪,怎麽辦,怎麽辦!”柳淨蕪執著玉溪的手急的語無倫次的嚷嚷著,一念及眼淚驀然就從眼角翻湧而出。


    玉溪看到自家小姐滿臉悲戚已梨花帶雨的臉,忙慌了手腳的幫她拭淚,一邊急急的解釋道:“小姐!你別哭啊!方公子沒事,他還沒死!”


    玉溪一語畢,便見柳淨蕪呆愣的征怔看著她,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良久,那張滿眼盈淚的臉頓時晴轉多雲的露出歡喜的笑,她猛地一把抓住玉溪的手,可是奈何太用力猛地扯痛傷口,她頓時嘶啞咧嘴的邊痛呼便歡喜的嚷嚷道:“玉溪!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沒死!他沒死!方楚慕他沒死!”


    玉溪被她扯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臉上卻沒有柳淨蕪那般歡喜雀躍的神情,她抬手拉住柳淨蕪歡喜的手,聲音卻忍不住沉沉的道:“小姐!那個方公子雖然沒有死,隻怕也活不了了!他受的傷太重,傷了心脈,如今還昏迷著呢!”


    柳淨蕪嘴角的笑意驀然僵在唇角,腦袋好像驀然被人猛地潑下一桶冰水一般,讓她徒然打了個冷顫,什麽!即便現在沒死,他也活不了!方楚慕他盡然為了自己真的要死了!腦子裏驀然念及他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臉,他還那般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可是玉溪卻告訴他,他要死了!怎麽會?


    “小姐!你做什麽?”玉溪看到柳淨蕪抬手無意識的掀開被子欲要下床,她忙急急的出聲阻止道。


    可是一抬眼看到柳淨蕪眼角驀然劃出的淚,她的手不由的一頓,再也沒有勇氣繼續阻止她。


    柳淨蕪滿目酸楚的伸手拉住玉溪遞過來的手,突地哭出聲來道:“玉溪!他是好人!我不想他因為我而死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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