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少年越想越害怕,他們想像著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裏都長出一顆病毒樹,將他們的身體撐爆,變腐爛,變成這些病毒的樂園。


    兩人開始躲著院長,認為他的每一個笑容背後,都藏著巨大的陰謀,他們開始躲在沒有人的地方互相訴說自己的身體變化,隻到有一天,一個突然說:“你聞到沒有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從裏麵開始腐爛了,那些病毒正在攻擊我,正在香食我的內髒,嗬,你聞,我的口氣裏,是不是全都是是腐臭的氣味?”


    另一個點點頭,很認真的說:“真的,你已經開始腐爛了,而我呢,你看,我的手臂這麽紅,我很明顯得感覺得到他們在我的每一個毛孔裏蠕動,也許明天早上,你就看不到我了,我已經被他們香食。”


    “不,你一定要堅持下去,這個世界上,發現院長陰謀的人,就隻有你我,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既然這樣,我們得想個辦法讓這件事情停止。”


    “對,我們必須反抗,為自己的生命而拚一把。”


    “沒錯。”


    兩個人的目光,冷冷地轉向恰好微笑著走過的院長身上。


    隔天一早,人們發現院長的被大切八塊,新血染紅了他的辦公室,他的頭顱,被兩根鐵線捆起來,吊在孤兒院樓頂上的大鍾裏麵。


    鍾壁上麵用血寫著一串字母‘鍾聲響,惡魔滅,他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阿門’


    之後兩個少年被抓,他們被分別關在不同的監獄裏麵,可是人們後來驚訝的發現,他們每一天都在喃喃自語,說自己的身體裏會長出東西來,並且不停的抓著自己身體各個部位,兩人所抓的手法和抓出來的傷痕驚人的相似,更可怕的是,一年後,兩個人真的虛弱而死,而且他們死的時候,身體幹枯得像被吸血鬼吸光了全身的血液一樣,醫生做屍檢的時候,竟然沒有抽出一點血來。


    我的故事講到這裏,小白不可思意的看著我:“故事的意思是,那個院長真的給他們下了毒藥?”


    “不是的,故事是告訴我們,心理暗示對人來說,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我搖搖頭:“有時候,靠心理暗示,完全可以殺死一個人,正如這兩個少年,他們以為身體裏有病毒,後來心理暗示強烈到真的連一滴血都沒有,你們說,這怎麽解釋?”


    老道長啞然的看著我,至於趙欽,更是不可思意了,這種跨層太多的現代知識,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有些難懂。


    大師兄問:“其實也就是說,兩個精神病人在一起,互相影響,最後達成共識和統一的想法,這就叫共聯xing幻症?也就是說,你懷疑麻子和他老娘患了這樣的病,其實街上的老人並沒有失蹤,而是他們自己想像中的失蹤掉?”


    “我隻是說有可能,畢竟共聯xing精神疾病的症狀還是少之又少,記得一本書上說,在一九八零年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小孩子聽了老人講的人吃人的故事之後,竄上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該小孩又把這個故事講給了其他班上的小朋友,小孩子們的心裏,從那天開始,一起恐慌和無助的懼怕,因為他們的老師,恰好長得像故事裏的男主角,瘦高,戴了副眼鏡,臉色很白,而且有一口飽牙,孩子們開始一起悄悄的謀劃著殺掉這個老師,因為不殺掉他,總有一天,他們會被他給吃掉。”


    “於是十幾個孩子一起做了個機關,他們在教室門頭上放了塊紅磚,等老師推門進來的時候,紅磚掉落將其砸暈,就在這時候,孩子們一湧而上,用掃把,鐵鍬,撮箕,石塊等等,一起往老師身上砸將他活活打死,等其他班的老師聽到動靜趕來的時候,這位男老師的頭部已經被敲得像個摔碎了的西瓜,牙不見了,眼珠子暴了出來,腦漿一地都是。”


    “可是,麵對著十幾個還未滿十二歲的孩子,你能怎麽懲罰?事情發生後,有關部門把這些孩子貼上了標簽,從此後再未來的幾十年內觀察和研究他們,最後結果無不例外,大多沒有逃脫自己的心理暗示,有六個在成年後選擇**,有兩個成了嚴重型精神病,最後在大街上流浪不知去了何方,最後剩下的幾個,甚至沒有熬到成年就紛紛走上犯罪道路,其中兩個還是連環殺人案主犯,這十幾個孩子中,隻有一個,最後健康成長,還成了成功人士,具體他是誰,沒有人知道。這個案例,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典型的案例,因為他共聯的人群比較大,竟然有十幾個之多。”


    “快快,把這些都拿開。”一直靜靜聽我講故事的老道長驀地叫了起來,指著他麵前的飯菜對大師兄說:“快把這些肉給端走,丫頭的故事太惡心,吃不下了。”


    我翻了記白眼:“是你們讓我講的。”


    小白說別理他,然後問我:“明月,你真不知道這個最後留下來的成功人士是誰?”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聽前輩講到這樣的案例而已,誰會去透露他的信息呢。”


    “看來,這個人要麽是真的沒有被當時的事情給影響到,要麽,他的心理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將自己完完全全隱藏在一張不為人知的麵具之下。”


    我們都詫異的回頭看著趙欽,沒想到他竟然會悟出這麽一番想法,果然有進步。


    我對他豎了豎大拇指,說:“還想不想聽?”


    老道長急得搖著手:“不聽了不聽了,都說人心可怕,聽了你講的故事,我到是覺得人心挺惡心的,比鬼惡心多了。”


    大家都相視笑了起來。


    這一餐,老道長的確是吃得不太多,看吧,心理暗示,真是這麽強來的。


    玩笑歸玩笑,晚上,我們還是認真準備了一番,小白甚至把麻子母子兩的酒店房間都訂好了,按照預計,為了保護他們,我和麻子娘住一間,麻子卻有小白負債保護,大師兄在醫院裏陪老道長,我和趙欽小白三人去接麻子母子兩。


    按照麻子的話,我們在十二點鍾的時候,到達小舊街,然後去輕敲他家的門。


    今天晚上,麻子家的屋裏沒有燈光,我想應該是怕被‘他們’查覺,所以連燈都不敢亮。


    我敲了兩下門,低聲說:“麻子,我是明月。”


    沒有人應,整條街顯得寂靜異常,似乎就連外麵主幹道正街上的車流聲也變得遙遠。


    小白示意我讓到一邊,他上前去敲了下門:“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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