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麗娜放下,張文浩聯係了梅梅爺爺的那位老部下,簡單的說明情況之後,對方馬上表示支持,把兩個人安頓好,張文浩換乘對方給換好的車子重又趕回嵐山縣,回到嵐山縣,張文浩直接去到謝雲的辦公室。


    跟張文浩預想的一樣,身在辦公室的謝雲依然研究著他那套不變的養生論,對於張文浩的到來,謝雲表達出了極大地熱情,當下哈哈笑著迎上了:“文浩,今天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啊!”


    那天的事情謝雲曆曆在目,省委書記那麽大的領導,他這輩子還從未見過,回來之後他就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再跟張文浩對抗了,對方願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隻要是不牽扯到自己的底線就好,再說了,目前看來,對方似乎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人家始終在刀口鄉那一畝三分地折騰,倒是自己,因為這個人那個人的蠱惑而處處刁難對方,想到這些,謝雲就越發的慚愧了,覺得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錯,有這樣一尊大神在這裏,自己應該是主動靠上去,而不是主動去招惹,所以,這會兒的謝雲對張文浩很是熱情。


    用力盯著對方的眼睛,張文浩希望能看出點什麽,但是結果很讓他失望,自始至終,他都沒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什麽,這就更讓他相信了何麗娜的話,那件事,說不定真的是一個大yin謀。


    但是,凡事在水落石出之前都不能說的太絕對,萬一這個謝雲太會演戲了怎麽辦?身在官場,哪個不是演戲的高手?表麵上的東西又能說明什麽,一張張的笑臉之下說不定隱藏著的就是把把尖刀,所以,身在官場絕對不能隻看表麵上的東西,而是需要透過表象看本質,隻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質現象才能再繼續看碟下菜。


    麵對謝雲的熱情,張文浩表現出了應有的尊重還有誠惶誠恐,麵對領導的熱情,這是作為下屬應該做到的。


    “謝書記,這不是過來跟您匯報工作了嗎?”張文浩隨手給謝雲的水杯裏續上水,秘書出身的他眼色勁一直很足。


    “文浩,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什麽叫匯報工作,這句話豈不是見外了。”謝雲假裝板起臉“咱們在一起說話那就是聊天,什麽匯報不匯報的,有什麽事情盡管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給你辦。”


    “嘿嘿,真的沒啥,就是簡單的過來跟您聊聊天。”說話的時候,張文浩一直觀察著謝雲的眼睛,發現對方看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躲閃,眼神也沒有什麽遊離,這就更讓他堅信了何麗娜的話,暗自慶幸自己幸虧沒有衝動,否則真的成了別人的劊子手了,隻是,他現在還不清楚,那些藏在暗地裏的人究竟是誰?他怎麽就這麽會把握機會呢?


    在謝雲的辦公室坐了一陣子,張文浩起身告辭,伴隨著張文浩走出走廊,謝雲也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現在的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張文浩這尊大神,在張文浩麵前,他這個縣委書記看上去還不如一個村長,唉,真是悲哀,悲哀到了極致。


    離開謝雲的辦公室,張文浩鑽進車裏,他在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麽做,現在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而自己的對手肯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依然存在著威脅,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找出這個幕後主使,看看到底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如果把謝雲給搞倒了,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誰?應該就是縣長徐兵,像嵐山縣這樣一個地方,按照慣例,幹部都是就地提拔,因為沒有誰願意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即便是過來當縣裏麵的一把手,那些人也會考慮一下的,為啥?就是因為來嵐山縣這種地方當官得不到他們想要的。


    當官為了什麽?官方告訴我們,當官是為了為人民服務,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這絕對是一個政治謊言,而且是一個極為可笑的謊言,當官,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一個是對權力地位的渴望,二是想活的體麵些,三是想攫取更多的利益,當官者的意圖無非是這三點罷了。這三點在現實中往往為財成了主業,而為人民服務卻成了副業。所以民間有種說法,千裏來當官,為了吃和穿,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


    最最簡單的一件事,農村的村支書應該是很小的官了,甚至可以說是最小的官了,但是,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最近幾年來,一個芝麻大的村支書也成了人人羨慕的職業。鄉下的村支書們雖然一年的年薪僅僅不到兩萬元,但私下裏的油水卻是很大。平時辦事有人送錢,送物,吃喝玩樂都是公家的。加上現在流行農村開發,土地流轉,不知有多少村支書在一夜之間暴富。


    所以在現在的農村村支書成了炙手可熱的官位。很多人都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去。這就在當今的農村造就了一種很奇特的現象,每次換屆選舉,居然有人開始拿錢買起選票來了。這是前些年無法看到的現象,現在幾乎成了農村的一種通病,為什麽當官的


    會做出如此行徑?說白了,為了利益,他們當官就是為了錢,既然想賺錢,那就投資吧!在他們的眼裏,當官成了一種商業行為,我今天買下選票,明天我就能連本帶利的撈回來。


    當然,也不否認我們的官僚隊伍裏的確也有那些為人民服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好幹部。從前的焦裕祿,孔繁盛就讓人肅然起敬。這些人無愧於為人民服務幾個字,因為他們的存在讓那些動機不純者相形見拙,讓他們顯得是那些卑鄙不堪。但是,一個點,幾個點畢竟不能代表一個麵。所以,現在的官僚階級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既有高尚者,也有鄙陋的人。


    大家可以想想,農村一個小小的村支書都讓逐利者趨之若鶩,那麽,那些比村支書高一級甚至高出許多級的官位換屆的情況就可想而知。官場那肯定就是一個巨大的利益場。這為官者之所以拚命的往這個巨大的利益場裏擠,絕對不是為了費盡心思去做什麽當官為人民服務,而是要滿足他們原始的貪婪。人就是貪婪的動物,人為財死鳥為死亡,這是人的劣根,即使是為官者,也是如此,絲毫沒有什麽奇怪。


    不過,嵐山縣這種地方卻是很可悲,即便是過來做一個縣委書記,也還如在發達地區做一個鄉黨委書記甚至是村裏的管區書記來的實惠,你說人家誰還會選擇這裏?


    但是,作為一級政府,該有的架子也還是要有的,所以,什麽書記縣長之類的依然配備的很全,雖然這裏的縣委書記沒有外麵的風光,但是作為當地人來說,那依然是一個人人羨慕的位置,於是,想要爭奪這個位置的人便會利用各種手段跟措施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張文浩都懷疑當初鍾洪濤親自出馬把上一任的縣委書記給搞垮就是為了能夠給謝雲騰位置。


    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又有人開始窺視謝雲屁股下麵的位子了,而自己,恰恰就成了這個人追求利益的開山斧,他就是想拿自己當做開路人。


    一想到這個,張文浩就恨得牙根直癢,恨不得把當事人找出了給撕了,不過,現在的張文浩已經能變得異常冷靜了,知道凡事不能想的太簡單,雖然明麵上謝雲擊垮之後徐兵確實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誰又敢保證不是有人陷害徐兵呢?因為徐兵是最大受益者這個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的,當然,凡事也會太絕對,這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徐兵做的也不一定。


    張文浩抓耳撓腮的想了一陣子,絕對再去會會徐兵,即便是得不到什麽,先接觸一下也不錯。


    進到徐兵的辦公室,自然又是一番熱情款待,不過,相比較謝雲而言,徐兵麵對張文浩的時候可就尷尬的多了,一來,前不久徐兵剛剛帶人去抄張文浩的底了,二來,張文浩的背景這一次暴露無遺,麵對這樣一個有深層背景的人,徐兵想要放鬆都放鬆不了。


    “徐縣長,您這麽客氣,我這以後可是不敢來了。”看著徐兵的眼睛,張文浩很是失望,從徐兵的眼睛裏,張文浩隻看到了驚恐之意,根本看不出其他,不用說,對方的心裏沒鬼,隻要是沒鬼,那就說明人家心胸坦蕩,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隱藏的太好了,自己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張文浩覺得這後一種的可能很大,因為他見識過徐兵的心計,對方不可能隱藏的這麽好的。


    反正也是來了,張文浩索性跟對方嘮起了家常,這也是張文浩想要跟徐兵和好的一種方式,他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冰釋前嫌,隻是,兩個大老爺們在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話題,就在張文浩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徐兵突然說道:“哎,你聽說了沒有,據說謝書記想要搞一次大閱兵。”


    “大閱兵?什麽大閱兵?”張文浩很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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