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被張文浩瞄準的那個人不停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另一個人的額頭上也冒出來細密的汗珠,兩人眼珠子瞪得比牛眼還大。


    “文浩,理智,理智一點,你就算打死了他們又能怎麽樣?”何麗娜在一邊驚恐的說道,她害怕張文浩手中的棍子真的會迎頭而上。


    “沒事,嵐山縣偏僻的地方很多,隨便找個地方一扔就行,誰還會關心少那麽一兩個人啊!”張文浩嘴裏隨意的說道,猛地一下舉起了手中的棒球棍,照著被自己瞄準的那個人的腦袋就打過去了,隻聽到撲通一下,那人一下子歪倒在地,隻是,並沒有出現那種腦漿迸裂的場麵。


    “文浩”何麗娜失聲叫了出來,但是在想到這裏不適合大聲喊叫之後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用的,怎麽就先暈過去了。”張文浩自嘲的笑了笑,隨手摸了摸手中的棒球棍又轉向另外一個人。


    眼看著張文浩並沒有真的擊打到對方的頭上,何麗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但是,當看到張文浩又把手中的棒球棍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剛剛落回到肚子裏的心又猛地一下提了上來,手捂著嘴喊道“文浩,千萬不要啊!”


    “行啊,你還能堅持住,不知道你的腦袋是不是比他的要結實一些。”張文浩拿著棒球棍在這個人的腦袋上又比劃起來,一邊比劃,一邊不停的嘟囔著,還時不時做一個擊打的動作。


    ‘嗚嗚’‘嗚嗚’,對方用力擰著自己的身子。


    “有話要說?”張文浩輕輕地拍打著手中的棒球棍。


    張文浩這麽一問,對方忙不迭的點頭。


    “嗯,有話要說好,都到這個份上了,我怎麽也得讓你留下兩句遺言啊!”張文浩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我鬆開你之後你要是大喊怎麽辦呢?那樣豈不是要壞事?所以,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好。”說著話,張文浩隨手在腰間摸索出一把小刀,小刀不大,但是刀鋒卻鋒利的很,尤其是在燈光的照射下更是顯得寒光閃閃“這是當年我當兵的時候首長送給我的,據說這玩意兒削鐵如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先試試再說。”


    說著話,張文浩拿著小刀在床腳上來了一下,刀子劃過,床腳應聲而斷下拇指大小的一截。


    “沒想到這玩意兒還真的挺管用的,你說這要是抹在人的脖子上會是什麽效果?”張文浩拿著刀子在那人的脖子比劃著,一邊比劃一邊準備撤掉對方口裏的枕巾“一會兒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叫,否則這玩意兒可是不長眼,萬一一個不小心割下去,怕是……”


    張文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把在牆角的何麗娜給看笑了,心說這個張文浩似乎還具備恐怖分子的潛質,這會兒的何麗娜已經明白張文浩想要做什麽了。


    “你會亂說嗎?”張文浩眼神嗖然收緊,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那哥們不是傻子,這會兒除了一味的搖頭不敢有其他的動作。


    “那就好。”張文浩點點頭,一手把刀子抵在對方的脖子上,一手扯下他口中的枕巾。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扯下枕巾,對方驚恐的說道。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張文浩的臉這會兒是扭曲到了極致,活脫脫就是鬼麵神。


    “我……我……我也是受人指使,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方驚恐的看著張文浩“隻要是你不殺我,我什麽都說出來。”


    “我怎麽感覺這跟拍電影一樣呢?”張文浩玩味似的看著對方“你們是電影公司的嗎?是不是沒事出來找素材呢?”


    “不是,真不是,是有人,是有人讓我……”對方不敢猶豫,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剛剛那個撞到的人死了沒有?”張文浩還是比較關心那個問題的、


    “沒有,現在已經送到省城去了。”那人這會兒依然把心提在嗓子眼,生怕哪個地方說不好又惹怒了張文浩。


    “嗯,好”知道對方沒死,張文浩算是放下心來。


    “那我可以走了麽?”那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張文浩、


    “你說呢?”張文浩真是哭笑不得,罵了隔壁的,你剛才都想弄死我了,這會兒還想著離開,是你太笨了還是我太傻了?


    “我……該說我都說了啊!”那人急了,但是看到張文浩手中的刀子之後馬上又老實了。


    “你可以走,但不是這個時候。”張文浩又把那人的嘴巴給堵上,不放心的把綁著兩個人的繩子又緊了緊。


    “何姐,我把他們弄開,一會兒你趕緊先穿上衣服,我們連夜把這兩人送到市裏麵去,如果說以前隻是簡單的爭鬥,這一次那可就是赤果果的犯罪了,我不能再一味的忍下去了。”張文浩扯過床單把兩個人蓋住。


    “沒想到他真的會鋌而走險,為了丁點的事情值得嗎?”何麗娜歎口氣“文浩,你真的決定這樣做了?”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張文浩無奈的說道“人家都想弄死我了,難不成我還想著躲閃?”


    “唉,真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人。”何麗娜無奈的說道,悉悉索索的在被窩裏把衣服穿上“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了。”


    何麗娜負責去前台把服務員拖住,張文浩在後門把兩個人弄到車上,然後叫上何麗娜一同向市裏趕去,這會兒的張文浩已經不敢再拿這件事當兒戲了,對方既然敢下如此黑手,那肯定就是因為自己觸碰了他們的利益,而且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利益,說不定就是一個利益鏈條,自己的出現時打破了他們原本的平衡,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了他們瘋狂的報複。


    趕到市裏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車子爛成這樣,張文浩害怕會被人查住詢問,即便是有何麗娜這個‘政法委書記’在車上,張文浩也是覺得還是躲避一些的好,不該惹的麻煩還是先不要惹。


    “你準備怎麽辦?”何麗娜看看後麵的兩個人。


    “我也不知道。”張文浩現在也是茫然一片,這會兒的他心裏麵很亂,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應該去找誰,找蕭遠山吧,前不久剛剛惹到人家,找鍾洪濤吧,前不久人家跟自己說的事情自己沒有答應,去找何萬江吧,讓人家那麽大一個人物來管這麽一件小事的確有點說不過去,眼下的何麗娜自己倒是可以求,但是,何麗娜隻是盧城區的政法委書記,不是陽江市的政法委書記,況且,張文浩也不想何麗娜牽扯進這件事,所以,張文浩的心理很亂,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為何人家總說,想要在官場上混就必須培養自己的關係圈子,因為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得有求於人,而人最痛苦的就是當你想要求人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什麽可求的。


    “去找鍾書記吧!”何麗娜想了想說道“鍾書記的鐵麵是出了名的,他一定會把這件事管到底的,隻是,這一次你又要出名了,唉,人怕出名豬怕壯,你說以後還怎麽在嵐山縣混下去。”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家都要弄死我了,我總不能繼續沉默下去吧,如果再沉默,說不定人家就得弄死我了。”張文浩氣呼呼的說道“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得掀他們一個底朝天。”說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張文浩咬緊了牙齒“一開始我還隻想著把徐風雷給搞掉就算了,現在既然所有這些幕後的人都抬頭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兩個人說的是假的怎麽辦?”何麗娜突然說道。


    “假的?什麽意思?”張文浩很是不解。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某人想要轉移你的視線,故意把你往這上麵引,然後借機除掉自己的對手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位子,而你,恰恰就成了他們手中的那把利劍,如果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怎麽辦?”一個不詳的念頭湧上何麗娜的大腦“雖然嵐山縣是一個窮地方,但是各類的爭鬥並不少,我現在擔心的是故意有人把這件事擴大化,然後借機把自己的對手給搞倒,最好,你先了解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有多少,如果是真的,那毫不猶豫的動手,如果真的是有人借機生事,那你可就中了別人的計了,可就成了人家的炮灰了。”


    “應該不會吧?”雖是這樣說,張文浩也有些猶豫,萬一真的如何麗娜所說,那自己可就成了徹底的冤大頭了,莫名其妙的當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這誰都不能接受,也不能忍受的。


    “凡事都沒有太多的決定性,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不是,我們有一套應對方案,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應該又會有一套應對方案才對。”何麗娜打一個哈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做什麽都要三思而後行,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魯莽行事,否則,勢必會後悔。”


    “嗯,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張文浩沉思了一下。


    “那,把我放下吧!”何麗娜滿意的點點頭,她現在擔心的就是張文浩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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