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昨晚一開始跟他分房間睡,確實因為他搭理林端妮,但後半夜她一想,他故意的?百分之九十九是故意的。


    顧懷安在這方麵特別小氣,不會藕斷絲連,而且他至今都把她跟陳前在廣州住了兩晚的那點事記在心上。回到京海,去超市給顧想想選購內褲,他竟幫她選了一盒,匆忙伸手拿了一盒扔在購物車裏,四處看了看,沒人瞧他,他才表情自然。


    蘇景很無奈,他這小偷一樣在貨架子上拿了一盒女士內褲扔進購物車,推著購物車走,跟陳前出去幫她買女士內褲,xing質完全就不一樣。


    但是,能滿足他天生有缺陷的心理就好。


    蘇景再承認一次自己也很小氣,如果他跟林端妮單獨住過一個屋子兩晚,她也多想,事後看著他,可能會氣得去聞他身上的氣味,聞一聞是否跟林端妮身上的味道相似。


    ……


    顧懷安沒有去找蘇景。


    左右都是自己的女人,孩子她媽,還能跑了不成?


    他想馴服蘇景這個不聽話的,這麽任xing下去,可還得了?他今年已經36歲,她今年卻才24歲,趁著有力氣馴,就得勤馴。


    跟蘇景鬧別扭的第一個晚上,顧懷安住在辦公室裏。


    這一晚他睡得極差,一翻身時,會忍不住伸出胳膊去摟旁邊的女人,但是一摟就摟了個空,睜開眼睛,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家裏,蘇景也沒有睡在他的身邊。


    第二天白天。


    蘇景給女兒洗完了臉,問蘇忱:“姐,你跟鄒哥處得怎麽樣?”


    蘇忱裝糊塗:“什麽怎麽樣?”


    蘇景抱著女兒往蘇忱身邊走,說:“我覺得鄒哥對你有一點意思,但是鄒哥這人不太主動,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主動。”


    蘇忱三十三歲,雖說不老,但也接受不了妹妹跟自己說這事兒。


    “這話你以後別亂說。”蘇忱臉上有一點紅了,皺著眉:“讓別人聽見了,以後大家來往多尷尬,朋友鄰居都做不成。”


    蘇景大大咧咧:“不至於,該捅破的關係就得捅破。”


    蘇忱自卑。


    鄒哥應該沒有孩子?鄒哥結婚以後,肯定會要一個孩子。


    蘇景這時又說:“鄒哥為人太內斂,而且平時很忙,每次見了麵你又畏畏縮縮。姐,別錯過鄒哥這樣的人……鄒哥年紀比你大十幾歲,四十多的人了,想法成熟,他知道你身體方麵什麽情況,喜歡你,肯定也是接受了這些才喜歡的。”


    蘇忱搖頭,配不上,鄒哥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


    姐妹二人正在聊著,蘇景的手機就響了。


    蘇景接起,打來的人是陳萌。


    陳萌聲音很小,害怕似的說:“蘇景阿姨,我,我小叔陳升也死了……”


    很多的人,包括顧懷安和老a,都覺得陳升早晚得死在他堂哥手裏,或者是他堂哥手下人的手裏。陳升被抓,跟吳仰他爸一樣,在醫院就已經被警方控製,無法逃跑,而且雙腿站不起來,行動不便,如何能跑得了?


    今日如此囂張的陳前,不過也是甕中之鱉,警方加大警力翻便京海市,早晚能翻得出來他。


    蘇景不說話。


    陳萌又問:“蘇景阿姨,姓胡的死了,我小叔死了,我爸他還有什麽事情要做嗎?”


    蘇景擰了擰眉:“我也不知道,你把電話你打不通?”


    “打不通。”陳萌的聲音逐漸地悶了,像是要哭:“要是能打通就好了,蘇景阿姨,我想……我想跟我爸說兩句話。你說……他會不會被警察抓走了?警察抓到他,會告訴我嗎?”


    多麽怕變成一個沒爸的孩子。


    還未成年,可不可以出去打工賺錢?如果不可以,以後去哪生活?回無錫老媽那裏,她沒臉,保證一天都待不下去。


    蘇景安慰了幾句,就掛斷了。


    蘇忱問起,蘇景就把這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遍。


    蘇忱沒想到會是這樣:“你說的是那個抓我的人?跟你在房子裏待著的那個人?天哪,真是造孽,做什麽都不先為自己的孩子著想!”這一點,讓蘇忱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爸,為了一己私欲,讓女兒嫁給了顧懷安,但卻又打著顧家公司的主意,從不為女兒的幸福和感受考慮。


    車禍死亡,到底是不是老天的意?可憐老媽,跟著那個包養女人的負心漢一塊去了。


    蘇景給老a打了一個電話。


    但她不知道老a在不在京海市,她打電話問了一下陳升是怎麽死的,前幾日記得顧懷安說過,醫院裏警方的人埋伏重重,都知道陳前的下一個目標會瞄準了殺陳升。


    在陳前下手殺陳升的時候,警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把人抓住。


    老a卻說,警方能想到的,陳前怎麽可能想不到?


    醫院裏,陳前沒有動手,醫院門口,陳前沒有動手,醫院附近陳前都沒有動手,是在車離開醫院很長一段路的時候,紅燈車停,陳前動了手。


    陳前坐的那輛車上有警察,死的還有一個開車的警察。


    前後兩輛車上的警察均是驚慌,槍聲一響,誰不嚇破膽?警察首先也是人。嚇破膽的還是瞧見的市民,頓時街上亂作一團。警方的人開始下車尋找目標,但是往朝著子彈打來的方向看去,是一棟高樓,人想必就在那棟高樓裏。


    警方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問大樓裏的人見沒見到可疑人,都搖頭,說來大樓裏辦事的人那麽多,認識的少,哪個可疑哪個不可以誰知道……


    警方搜遍了大樓,沒找到陳前,又擔心是陳前的手下幹的,出入大樓的人逐個檢查,都沒有發現攜帶qiang支的可疑人。


    大樓裏任何地方,也沒有藏著qiang支。


    大樓裏那個時間人來人往,陳前可能早已離開。


    警方調了監控回局裏查,主要是想查一下開槍的人到底是不是陳前,這一段時間,根本沒人見到陳前本人,包括陳前的女兒。


    吳仰他爸和陳升被挑斷腳筋是別人出手幹的,用槍打死人,沒準也是別人幹的。


    監控要查一陣子,一棟大樓,要一點一點的過目找那個渺小的影子,若是陳前偽裝一番,警方更難認出。


    蘇景掛斷電話以後,陪著女兒玩都沒精神了。


    不敢出門,不隻是自己不敢出門,蘇忱她都不讓出門,總覺得外麵很危險。


    這些黑暗的事情,蘇景曾經都是在網絡新聞上偶爾看見,哪裏暴亂了,哪裏發生槍擊案了,哪個火車站有人被砍、被槍崩了。


    如今,都在眼前,且是自己認識的人所為。


    一時間,蘇景腦袋裏有點陰影怎麽甩都甩不掉。


    ……


    al大廈,顧懷安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裏,佇立在落地窗邊皺眉俯瞰著樓下的大街。


    胡鳶死了,陳升死了,埋在這城市裏的最大一夥**xing質的組織,近乎瓦解,擺在明麵上的一切都已被警方控製。


    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手機震動,他轉身去辦公桌前拿起來。


    彭媛說:“兒子,很久沒回來吃飯了,要不要回來一趟吃個晚飯?”


    顧懷安想了想,才說:“改天吧,今天很忙,定準在這星期五。”到底是自己的父母,總歸還需要陪一陪。


    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父母,有老婆孩子。


    蘇景生氣就帶著孩子走了,一去不回。他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一想,不去接,人肯定不會低下頭回來,晾著歸晾著,晾得太久了萬一真生分了?***!顧懷安在心裏朝昆遠爆了句chu口,都是昆遠處的走餿主意!女兒13個月了,離開爸爸久了不認得爸爸了怎麽辦?


    顧懷安過去之前給蘇忱打了一個電話。


    蘇忱說,她在鄒哥家裏照顧鄒哥的母親打吊針,一把年紀,身體太差,身邊沒人照顧不行。


    顧懷安暗示了一句,自己過去,言下之意,大姨子可以晚點再回來,最好是回來之前先打個電話告訴一聲。


    蘇忱都懂,直說了句:“你們有話好好說,我得晚一點才能回去。”


    顧懷安十分感謝的掛斷電話。


    ……


    另一邊,山上別墅。


    吳仰跟陸霏開車來看老太太,帶了很多東西。


    陸霏其實很意外,但又覺得這沒什麽。吳仰的朋友過來時帶了幾箱椰子,得知吳仰家裏的事情,非常同情。


    這些椰子吳仰說不想扔了,但家不像家,父親被警方控製以後好像沒了家人似的,想來想去,送來給老太太吧。


    曾經在老太太這裏吃過很多次飯。


    吳仰來之前沒打電話,在客廳裏看到陳萌。


    “出來幫忙搬一箱。”吳仰說。


    陳萌害怕地“哦”了一聲,跟著後頭,去搬東西。這個人的爸爸被自己爸爸的人挑斷腳筋,陳萌不能不害怕。


    陸霏搬著一箱先進去了。


    吳仰看著車後備箱那裏彎腰去搬箱子的陳萌,一箱椰子也不輕,吳仰臉色一變,一手捂著陳萌的嘴一手抬起陳萌的腿,便把陳萌折進了寬敞的後備箱裏。


    陸霏在屋子裏跟老太太說話,卻聽到車啟動的聲音。


    以為吳仰挪車,停的位置不對。


    回頭一看,陸霏疑惑地走了出去,打開一側大門卻發現車已經開走了。


    與此同時警方領導那裏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過來的人匯報,陳萌被吳仰開車帶走,開的是什麽車,車牌照號碼,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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