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15分左右,時胄就在自己官邸的餐廳裏早餐完畢,抓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感到溫度合適,便吮吸了一大口,“咕嘟咕嘟”地在口腔裏涮了幾下,然後“噗噗”地吐在旁邊不遠的痰盂裏,再扯過一張餐巾紙把嘴唇抹了幾把,走出餐廳。當他走出廳堂,來到專車停泊的老地方時,車和司機倒是都在等待著他,但按照老規矩,包子應該在車裏,可現在卻不見他的身影。


    “嘿,小包子幹什麽去了?”時胄鑽進車裏,看了看後問司機。


    闔外甲通過儀器偵測,知道他幹什麽去了,但隱身的他不可能多嘴,隻是靜靜觀察。


    “噢,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他說正在廁所,可能肚子有點意見了,嗬嗬……很快就會來吧。”司機笑著對時胄解釋。


    “那好,我們等他三五分鍾吧,如果還不來我們就走,讓他自己開車來!”


    “行!”司機打開麵前的視頻,輕聲地問時胄:“您還是看新聞吧?”


    “嗯,隻有這點空!看看州電視台都播放些什麽?”時胄捏捏兩眼之間鼻梁的低處,不知是要緩解視力的疲倦還是微微的腦袋沉重。


    視頻裏播放的是多台大型施工機械夜晚在馬路上施工的鏡頭。解說的聲音:“為了實地了解州府的城市改造情況,州長時胄先生深夜到幾條主要的街道進行視察。他向各處工地的負責人詳細地詢問了施工進度、有沒有他們克服不了的困難。他對施工的工人們噓寒問暖……”


    “切,這又是桑尼那傻妞在解說吧?什麽噓寒問暖,現在這個秋還不深呐,哪有寒冷?”


    “人家是頌揚州長先生呀,您還——嘿嘿……”司機笑著說。


    “頌揚?人們不當麵指著我的鼻子罵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誒,你對現在的這個城市基礎設施的大規模的改造,聽到什麽反映沒有?”


    “嗯——還沒有聽到。”


    “謔,有顧慮囉?那你說說你自己的想法?”


    “我——?要我說真話?那就是開車太不方便,給您服務的質量下降了。”


    “嗯,這是真話!”時胄看到包子氣喘喘地跑來,“嘿,小包子,怎麽啦?是貪嘴還是晚上和嬌妻遊戲把肚子涼了?”


    “對不起!嗬嗬,可能都有吧。”包子笑著應答。


    在三人的笑聲中,汽車快速地駛出官邸,奔向州府的辦公地。


    車載電視上的視頻畫麵:很大的紅底黃字的警示牌上用老大的字寫著:“此路封閉,請繞道而行!”下麵小一號的字寫著:“給您帶來不便,請予諒解!”


    桑尼在采訪一個路過的年紀較大的男性市民。桑尼問:“最近大規模開始的城市改造,給您的生活帶來了影響了嗎?”


    “這是肯定的!”


    “那您有意見嗎?”


    “沒有,我們現在遭受點困難,這是短期的,暫時的,改造完成以後就好啦!”


    “好的,謝謝!”鏡頭切換為桑尼把話筒伸向一個扶著自行車的大媽:“大媽,您對現在大規模的城市改造怎麽看?”


    大媽爽快地:“改造好哇!像我剛才騎過來的這條巷子,以前高低不平,買的雞蛋放在車簍裏,騎回家裏時經常在路上就被顛簸得沿路滴蛋清;現在可好啦,你看路麵平展得像家裏的地板似的,就是把雞蛋放在上麵滾著回家也不會破了呀!哈哈哈……”


    車內,時胄“切”了一聲:“這妞他們還真能辦節目,那些說難聽的,甚至罵人的他們一定給刪除了!tmd,都是些大騙子!好!哈哈哈……”包子和司機跟著大笑。


    汽車在時胄的辦公樓前停住,他等不得門警來開門,自己快速地扭開門就下了車。他剛走進自己的辦公桌,龐士就點頭哈腰地來到了他的身旁。時胄坐下來,望了一眼隔著寬大的辦公桌站著的龐士:“你趕緊把搜集到的有關城市改造的情況說說。看看州府本身的財政狀況和它的市長是怎樣在民委會上過關的?”


    龐士掏出書本大小的平板電腦,在短暫的音樂聲中打開,正要開口,時胄伸手往下一壓:“坐下說!”


    “謝謝!”龐士在時胄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稍稍看了看手上的電腦,對時胄說,“到去年年底,市裏近年的累計赤字是809億,貸款餘額是1203億,這些數據您是知道的。”


    時胄點點頭。


    龐士繼續:“這次的城市基礎設施大改造總的預算是600億元左右,也就是說,到年底,市裏的貸款餘額至少將達到1800個億以上!這就是市裏開始猶豫的原因。”


    “他猶豫個屁!我就是要壓著他們幹。一群sb,連老百姓的口頭禪都不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國外的也有類似的名言嘛,你欠銀行1萬,你在銀行手裏;你欠銀行1億,銀行在你手裏!如今那些發達的國家,哪一個不是一屁股的債?人家還不是比你發達?還不是比你過得快活?你快點,我9點鍾要會見外賓,這你是知道的。”


    “好的!”龐士用手扒拉下電腦的屏幕後繼續,“您說那個市長是sb,其實他不傻呐,他在民委會召開之前,要人管部的頭頭找民委會的幾個年輕的副頭談話,許諾明後年就讓他們高升一格,再就是把預算盡量打低到隻有60%左右,他的如意算盤是以後去追加,這下民委會就不能幹預,隻有幹瞪眼的份。就這樣,他們比較輕鬆地在民委會上過了關。”


    “好!”時胄用拳頭在桌上輕輕擂了一下,“喂,上次打著老爺子的牌子的那個家夥,最後中到個大項目了麽?”


    “中了!您沒感覺到他最近都沒常來找我,嚷嚷著要見您了嗎?我們在考核選擇施工方時,玩了個真真假假、圈套裏有圈套的把戲,搞掉了兩個鐵公雞式的大老板,您說的這個家夥就得逞了。不過,這個家夥還是夠意思的,他昨天給了我點意思,”龐士伸出兩根手指,“我正要給您匯報,看您怎麽處理呐!”


    “噢,行,你拿著吧!”時胄的心語:嗯,他們的說法吻合,看來龐士和那個家夥兩個人之中,沒有人欺騙我。是啊,人家還真的夠意思呢,龐士你手裏的那點還不及他給我的零頭噢!他拿些出來也不虧,那個工程他要賺多少啊?他祖宗8代到國外去瀟灑……


    “嗬嗬,他祖宗8代到國外去瀟灑過神仙日子也夠了!我是說那小子,他得了這個工程,要賺多少啊?您說要我拿著,那可我可不敢獨自處理,那就先放著吧!”


    “嘿,你小子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啊!好,以後再說。我要會見外賓去了。那些外國佬應該早就來了吧?”


    “是啊,人家老外是很講究信守時間的。”龐士附和著,跟在時胄的後麵走出了州長的辦公室。


    時胄來到幾間房子之外的一間會議室,從旁邊的側門走了進去,在為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在他的右手早已經坐了幾個官員,還有他的座位後麵坐著一個年輕還算漂亮的女翻譯青紅,他們看到時胄進來,都點點頭,青紅還對時胄發出微笑,時胄趕緊還以更明朗的笑意。


    闔外甲趕緊查找資料,獲悉此年輕的美女青紅原來確實是翻譯局臨時派來實習的,由於她機靈貌美,也沒有男朋友拖拉著她,所以便長期地留在了州長大人時胄的身邊。她是個混血兒,即她的母親是個漂亮的大方國的女人,父親則是麥肯馬人。她從小在大方國長大,在使用本國語言的同時,她的父親並沒有讓她少學麥肯馬國的語言,所以,當她12歲移居麥肯馬國的時候,基本能夠和當地學生一起上課。青紅在麥肯馬又讀了10年書,獲得了大學畢業證後便來到大方國旅遊,看到三水州州府招聘翻譯的廣告,報名應試,以成績優異外貌靚麗被錄取後派到州府實習……


    青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時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聲問:“9點過多少了?”


    青紅把頭趨前,在時胄的腦後很近的地方更是輕聲地簡單回答:“17分。”


    在時胄不明顯的點頭中,包子領著一老一少兩個外國人從另一側的門走進來。時胄站起來和他們握手。年長的老外嘰裏咕嚕地說了幾句。時胄示意大家落座。兩個老外在靠近時胄左邊的座位上依次坐下。


    青紅:“他說他叫卡馬喬,到我們州開辦飲食連鎖企業已經幾年了。”


    “嗯,我知道,他幾年前剛來的時候我接見過他。我還記得他是現在的總統府廚師的老兄呐,所以稱為大卡馬喬!”


    大卡馬喬聽到翻譯的話後笑著連連點頭,然後指著年輕的老外又說了一通。


    青紅:“他叫奧普拉,是來接替我的。我要回去辦理退休手續,然後享受安靜的生活了。”


    “噢,奧普拉先生,歡迎光臨。卡馬喬老先生,你在我們這裏經營企業期間,雖然把我們的真金白銀賺了好多船去了,但我們還是很感謝你,因為你給我們帶來了難得享受到的洋口味,還增加了我們的就業機會。希望你退休以後還常來我們這裏做客。”


    在青紅給卡馬喬翻譯的時候,時胄仔細地打量著年輕壯實的奧普拉。


    青紅轉述了大卡馬喬表示謝意的話之後,時胄又開了腔:“奧普拉先生真是年輕有為,也就是30來歲吧?”


    青紅嘰裏咕嚕地翻給奧普拉聽以後,他欠欠身,笑著對時胄說起來:“是的,我34歲。我畢業於麥肯馬的斯堪大學,曾經在貴國首都埠宜留學3年,”


    青紅見奧普拉使用大方國語言的能力並不比三水州中的笨嘴笨舌的人差,所以,她樂得和其他在場的官員一樣笑著旁聽。


    “噢,原來如此!真的很巧呐,我的兒子就在斯堪大學留學,最近就要回來了。他可沒有你優秀啊,這樣年輕就來執掌這樣大的國際聞名的連鎖企業了。我祝你取得更大的成功!”


    “謝謝州長先生!您剛才說您的兒子在我的母校留學,那我們就是校友了,非常歡迎他到我們企業參觀指導!”


    “噢,他沒有你水平高,能夠給你什麽指導?不過,如果他以後在我們國內工作時碰到什麽困難,我會要他去向你們求助。但你應該擴大在我們這裏的投資,我們這裏的勞動力是很便宜的。還有,我們失業的少女很多,其中也有很多是很漂亮的噢,你多招用一些,這對你們和我們都有好處嘛!哈哈哈……”


    奧普拉和其他官員都笑著,隻有大卡馬喬帶著輕微的笑意左顧右盼,因為他對時胄的話不是很理解。細心的時胄發現了,趕緊要青紅給他翻譯。聽完翻譯,大卡馬喬果然補充著笑起來,逗得其他人跟著笑。


    “奧普拉先生你還很年輕,精力旺盛,夫人還沒有帶來吧?”


    “當然,她在家照顧兩個孩子,1個5歲,1個不到兩歲,也夠她忙的!”


    “就是嘛!既然你的夫人不能來,也就沒有監督者,你更可以在我們這裏找幾個美少女悄悄包著養起來,減輕她們父母的負擔!”


    人們又哄笑起來。


    “減輕她們父母的負擔?這個怎麽說?請州長先生指教。”奧普拉笑過之後,認真地問時胄。


    “嘿,這個不懂嗎?如果你把我們的美少女養起來,她們的父母就不要供養她們了,也不要為她們工作的事勞神費力了,你說,這不是減輕她們父母的負擔是什麽?嗯——嗬嗬嗬……”


    “噢,我可不知道這裏麵有這樣深奧的道理。”


    “就是嘛,這裏麵其它的學問更是深得很,你才在我們的國家留學3年嘛,要繼續好好向我們的許多有錢、有權或者有其它特別的寶貝的名流們學習,才能夠在秘密養美女上達到多而不濫,濫而不腐,腐而不倒的境界噢!”


    “佩服!有學問,有學頭!哈哈哈……”這次是老外奧普拉對時胄豎起大拇指,帶頭開懷大笑起來。


    眾人一起打起哈哈來。


    時胄:“奧普拉先生,我還要給你宣傳一些我們州對你們這類外國企業來投資的優惠條件:根據來創辦的企業的性質送地、免稅。如你們的企業到我們這裏開辦生產企業,送80%的土地,3年內減免稅收,即第一年全免,第二年減70%,第三年減30%。怎麽樣,很優惠吧?其它企業的優惠雖然少些,但也很可觀的!所以,希望你們擴大在我們這裏的投資。”時胄起身走過來,“好了,今天就和你們幾位老板談到這裏。在經營中有什麽困難,可以及時向我們的管理部門反映,必要時也可以直接找我噢!”


    “好!”奧普拉帶頭鼓起掌來,站起來和時胄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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