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沉默,靳暮歌陷入沉默,沒有欲望也沒有要求,隻是那樣安安靜靜的待著,從一個呱噪的,一個每天樂嗬嗬的人變成了一個沉默的人,唯一能逼瘋的人就是陳以柯了。


    陳以柯手腕上的青筋暴起,抓著醫生的衣領,把醫生兌在牆上舉起來,醫生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為什麽她一句話也不說?”


    聲音是從陳以柯的牙縫裏擠出來的,他發誓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就會殺人了,已經過去五天的時間了,她不說話也不發火,也不流眼淚,完全的像是靜止一樣不動。


    他知道靳暮歌是受了刺激,可是他寧可靳暮歌罵他也好,打他也好,哭出來也好,隻要是發泄出來,隻要不再是這樣沉默不語。


    這樣最難受的人就是他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毀了,沒有什麽是比這更痛心的了。


    醫生的氣息已經快要斷了,手舞足蹈的想要說什麽,在半空中掙紮。


    陳以柯將人一下子放開,醫生忙解開領口的口子大口的呼吸,害怕陳以柯再做出什麽事情來,忍著脖子上的難受,趕緊開口。


    “之前靳小姐不是也出現過幾天沒有說話的情況嗎?那還是在靳小姐那次受到白家人的傷害之後出現的症狀,那個時候靳小姐就已經出現了抑鬱症的傾向,所以這個時候經過檢查,靳小姐身體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了,各個檢查顯示情況都正常,所以想要進一步了解,先生還是去請一個心理醫生來吧。”


    說完,醫生已經大大的退後了一步。


    應著醫生的話,陳以柯找來業界最權威的心理醫生。


    “靳小姐,你能看到我眼前的這張表格嗎?”醫生最先開口,將手裏的表格拿到靳暮歌的麵前。


    靳暮歌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不回答也不看。


    醫生挑了一下眉。


    “我知道你之前受了不小的刺激,這些情況對你十分的重要,但是他們卻傷害了你,現在你把心門關上了,不想要這些傷害繼續深入到你的內心裏去,我了解你的想法,那麽現在,你試著慢慢的吧心打開,我想要做你的朋友,我願意跟你交流,我想要知道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你很討厭這個世界,你也很討厭跟別人交談,能不能把這些說給我聽?”


    醫生的話語是帶著緩慢的,磁xing的,聽得人是昏昏欲睡的感受的。


    在這樣的寂靜之中,一直坐在床上的靳暮歌突然蹦起來,大聲的叫嚷著,不斷地在在這種情況下叫嚷起來,大大的聲音一下子將陳以柯震驚到了。


    不出聲的時候是安靜的嚇人的,出聲的時候又是情緒這樣激烈的,看的出來,她是在抗拒。


    陳以柯上前抱住正在亂蹦亂跳,大聲叫嚷的靳暮歌。


    又害怕他的雙臂太過用力會傷害了她,任憑靳暮歌亂揮亂舞的雙手打在她的身上,手指尖尖銳的滑過陳以柯的臉,在陳以柯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地血印子,血順著口子流出來。


    陳以柯害怕這樣的刺激傷害到靳暮歌,低聲嗬斥心裏醫生出去。


    房間裏一下子隻剩下陳以柯和靳暮歌兩個人,陳以柯雙臂環繞著靳暮歌,生怕她傷害到自己。


    聲音不斷的在靳暮歌的耳邊重複著。


    “沒事了,沒事了,我讓他走就是了,我讓他走,不回再讓他來了,乖,聽話,聽話了。”


    靳暮歌的情緒漸漸地安撫下來,還不時地有粗粗的喘氣聲從靳暮歌的鼻息裏發出來,陳以柯完全感覺不到臉上和手上尖銳的疼痛,不斷地輕輕的安撫著。


    “不會有事,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好好的,我不會再讓你有事請。”


    陳以柯幾乎是感激的,在這個時候還能抱緊了靳暮歌,給她以安慰和安全感,但同時心又是生疼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靳暮歌想要表達的東西不是用說話了,而是用這樣的行動語言,這是不是已經代表了,她已經給自己關上了一道門,吧自己全部的封閉在裏麵。


    一想到這些,陳以柯的內心是不能自抑的揪緊著,疼痛著。


    靳暮歌慢慢地安靜下來了,待在陳以柯的懷裏卻是不平靜的,渾身上下劇烈的顫抖著。


    已經記不清楚陳以柯有多少噸飯沒吃了,就連睡覺也是連日來在一旁的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的功夫就醒過來了。


    他現在不能再讓靳暮歌發生哪怕一點點的事情。


    看著剛剛把靳暮歌哄睡著了,出門來的陳以柯,小玲隻覺得內心是疼痛的,因為靳暮歌,也因為陳以柯。


    心疼靳暮歌的命運是這樣的坎坷和弄人,孩子也沒有了,任憑是誰也不能接受的事實,她這個樣子,看的人都是想要掉眼淚的。


    心疼陳以柯是因為這樣的靳暮歌,是無法讓他安心吃一口飯,喝一口水的,更不能安然的入睡,連日來,靳暮額不好受,陳以柯更不好過,陳以柯已經瘦了一大圈下去。


    “先生,你臉上的傷…….”


    陳以柯這才驚覺,臉上已經多出來一道血印子,血在往外冒。


    “沒事。”


    “那您是不是吃點東西?”


    小玲做了以前靳暮歌最喜歡吃的東西,想著這樣陳以柯是不是能多吃一點。陳以柯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


    “把湯放了糖在鍋裏溫著,她醒來是要吃的,她不抗拒甜食,所做些。”


    每日,靳暮歌也隻是靠著一點甜湯供養著,陳以柯卻是在心裏記得牢牢的。


    醫生已經就剛才的了解情況,出了診斷證明給陳以柯。


    “就從剛剛的情況了解看來,靳小姐是抑鬱症加躁鬱症。”


    “抑鬱症加躁鬱症?”陳以柯的內心已經開始波濤洶湧。


    “是的。”醫生肯定的回答,“因為是抑鬱症,所以已經不願意接觸別人,不願意開口說話,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這些情緒在心裏慢慢的激發,在抵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無法發泄,就會通過行動爆發出來,比如剛才的行為,對陳先生你的傷害就充分說明了她躁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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