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是滿心的心疼是因為靳暮歌的。


    還有什麽臉麵見靳暮歌呢?這跟白家被收購的那些股權算起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林溢瀧始終是沉默的,冷靜的,靳暮歌是他的好朋友,是他無意間認識的一個貴人,他能跟白露走到今天也是多虧了靳暮歌。


    可是現在,白露的家人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現在很想知道,靳暮歌到底還好不好?


    “暮歌不會有事。”


    沉寂之中,林溢瀧突然開口,這樣肯定的口氣像是說給別人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在他的內心裏,是不相信靳暮歌會有事情的。


    “吉人自有天相,靳暮歌是一個好人,上天不可能不眷顧的,你們今天隻是被關在這裏,如果靳暮歌真的有事,那麽今天我們見到的,可能就是屍體了。”


    林溢瀧的話毫不避諱,直接將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說出來,聽得白父白母心裏一顫,很是驚恐的看著林溢瀧。


    白露擦擦眼淚,覺得林溢瀧說的有道理。


    “對,你說的沒錯,靳暮歌一定不會有事的,靳暮歌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事呢?陳以柯是什麽人我更清楚,他不會再靳暮歌有事的時候還坐以待斃的等候的。”


    白露轉而看著林溢瀧,目光裏充滿希望。


    “那麽,我們還有希望,隻要暮歌沒事,隻要暮歌沒事,我們就有希望。”


    這話,隻是白露的希望,她一點信心都沒有,看著林溢瀧,似乎想要得到林溢瀧的證實一樣,林溢瀧並不盲目。


    “陳以柯不是信男信女,陳以柯也不是什麽軟心腸,陳以柯想要做的,不會那麽簡單,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麽容易。”


    這句話,又把剛剛燃起希望來的白父和白母澆滅了。


    從會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白露像是經過了一場什麽洗禮一樣。


    “對不起,是我今天才體會到的,我身上背著對靳暮歌一輩子都卸不下來的愧疚,想要懺悔也無門,一條人命…….”


    白露似乎喃喃自語,對怎麽把白父白母就出來,完全沒有頭緒。


    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精神憔悴,林溢瀧做了熱的麵,端到她麵前。


    “有罪就得贖,即便是陳以柯不放你的父母,我們也該用誠意去求得原諒。”


    “對,求得原諒,不隻要求陳以柯的原諒,還要求靳暮哥的原諒。”


    陳以柯已經不吃不喝在靳暮歌的房間裏待了一整天的時間,不為別的,似乎隻為了享受這樣安靜的,難得的二人世界。


    小玲已經將飯菜做好了幾次,熱了,陳以柯仍舊沒有要吃的意思,也不敢上去敲門,隻怕會不小心打擾到兩個人似的


    這樣的畫麵看的人揪心。


    房間裏的燈到了晚上開著柔和的光亮,映襯著床上人的臉,還在監控生命體征,而靳暮歌沒有一點要蘇醒的意思,外麵早已經停了的雪,晚上氣溫降下來,成了冰封的路麵,燈光照在上麵泛著光亮,映襯著天跟白天一樣。


    陳以柯取了溫水和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靳暮歌的臉,盡量不碰到任何帶著傷口的地方,希望這樣能讓靳暮歌舒服一點。


    “今天小玲做了你最愛吃的灌湯包,香氣四溢,我決定以後不讓你吃,以前你是吃的太多了,現在聞見這些食物都沒有食欲了,還是適當的餓著點你的好。”


    陳以柯的聲音緩慢的,拉過房間裏柔柔的空氣,將人心繞在一起,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跟女人耳語。


    他覺得女人現在是聽得見的,隻是現在累了,隻是不願意參與這些紛爭了,所以才選擇這樣的方式逃避。


    沒有關係,她想要怎麽樣都可以,想要怎麽樣都隨著她。


    如果不喜歡這些紛爭,如果不願意看見這些人,如果不願意看見他,那麽就這樣睡,繼續睡下去,怎麽樣都可以。


    就是別離開他。


    晚上的時候,靳父過來了,聽小玲說裏麵的情況,歎息了一口氣。


    陳以柯不願意在靳暮歌的麵前跟別人見麵,他想要把靳暮歌保護起來,完完全全的。


    陳以柯和陳父在書房見麵。陳父臉上的愁容很是明顯。


    “我知道暮歌的情況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不能就此消沉下去,怎麽我聽說連飯也不吃了,難道到時候要暮歌醒過來的時候你是躺著的嗎?”


    陳以柯輕輕咧開嘴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不會這麽容易趴下的。”


    “那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我看暮歌現在的情況,我國外認識一個權威的醫生,我可以讓他來這邊幫忙,也許能讓暮歌醒過來也說不定。”


    陳以柯意外的搖搖頭。


    “不用了,現在這些醫生都是國內外頂尖的,她現在隻是睡著了,不願意醒過來,等到她願意的時候自然會醒過來。”


    陳父的愁容就擴展開來。


    “我聽說,你綁了白家父母?”


    陳以柯知道,陳父這次突然來,不會簡單的隻是想要了解靳暮歌的情況那麽簡單。語調輕慢。


    “不能算綁,畢竟是在他們自己家門上,我隻不過不想讓他們那麽早回去罷了。”


    陳父是聽白露說的,白露想要將這個情況跟陳父反應一下,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臉麵見陳以柯和靳暮歌,況且也見不到,隻能先通過陳父看看情況。


    陳以柯麵對陳父的話,一點沒有回避的意思。


    “他們年紀大了,這樣被關著恐怕會出什麽問題,有事情的話可以直接當麵解決,我還聽說你收購了白家百分之八十的股權,你這,你這…….”


    陳父還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陳以柯如此之行徑,陳以柯就橫眉掃過陳父。


    “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年紀,沒有應不應該的問題,有的隻是最簡單的,血債血償。”


    陳以柯現在這個樣子,像是極度受傷後的小獸,從表麵看起來還是好好的,但是內心已經千瘡百孔,隻要稍微一碰觸,就會發出致命的毒素來。


    更像是一頭隱忍著怒火好好地獅子,一旦發起怒來,沒人能夠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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