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月光正好,高高的掛在天空上,伴著星子的閃爍,夜空很美,可天不遂人願,這樣的風景無心欣賞。


    “照片的事,你蓄謀已久了吧?”靳暮歌轉而問李悅,“就在這之前,還一直把你當朋友來著,我的生活很簡單,也很脆弱,脆弱到經不起別人一丁點的興風作浪了,我要保證我過實習期,才能在這城市生活,如果踐踏我的人生能讓你有所滿足的話,我不介意,權當是積德行善成全你了。”


    “靳暮歌,別把話說得那麽好聽,你跟陳以柯在背後搞的什麽勾當,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李悅最看不得靳暮歌那副假裝聖潔清高的樣子。


    生活已經夠困頓不堪的了,陳以柯逼她,現在就連李悅也這樣,是天生長了一張做別人小三的臉嗎?


    靳暮歌隱忍下滿腔怒火,“謝謝你的提醒,不送!”


    那就不要解釋了,已經在竭盡所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了,這樣的一天已經很累了,更不想把這糟糕的情緒帶進家裏。


    看靳暮歌三番五次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與陳以柯對自己的漠視如出一轍,強大的羞辱感升騰起來。


    揚聲說道:“如果你母親知道了你跟陳以柯的事情,你猜會不會再次暈倒送進醫院呢?”


    拔高的聲音,讓憤然離開的靳暮歌腳步頓住,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周身升騰起來的危險氣息,轉身步步走近李悅,一把抓過李悅的衣領,雙眼冒著憤怒的火光,“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說完,毅然決然的離開。


    此刻的李悅站在牆角上,還保持著剛才被靳暮歌逼近的樣子,看著靳暮歌消失在巷子的身影,李悅承認被剛才的靳暮歌嚇到了。


    隻是……


    李悅的眸光漸深,細尖的鞋跟狠狠地跺在地麵上,“那就要看你能不能過實習期了。”


    接下來的日子,沒了李悅的處處找茬,沒了陳以柯三不五時的糾纏,靳暮歌在雜誌社的生活平靜且安心了許多。


    同事們也沒有因為靳暮歌的坎坷過去對她另眼相看,飯到時候因為靳暮歌的坦言相告,彼此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這樣的生活,工作環境和氛圍,一直是靳暮歌向往的。


    隨著轉正時間的接近,靳暮歌知道自己不能憑借那兩條頭條就能轉正,也不能總一雙眼睛盯在陳氏上,必須不斷地努力,挖掘新的社會關注的熱點,才能真正成為雜誌社所需要的人才。


    巴黎時裝首秀結束後,各大品牌開始根據時尚的熱點,做出符合自主品牌的設計,並開始投產上市。


    正是換季的時候,靳暮歌得到消息,巴黎時裝首席設計師近日會抵達z市,參與某品牌的設計與推廣。


    這幾天,靳暮歌私底下做足了前期的準備工作,就等采訪成功,就能做出一期關於時尚的新版麵,應該會受很多x.e 雜誌的女xing讀者喜歡。


    眼看下班的時間就要到了,同事們已經開始整理手裏的資料,做收尾工作。


    主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靳暮歌得格子間前,正式的命令,“靳暮歌接下來還有工作要處理嗎?”


    靳暮歌把手裏的資料夾收好,想了想,“沒有了主編。”


    “那就好,正好有個社交酒會,需要你去拍幾張照片,回來報到一下酒會的內容,和最新的一個市場動向。”


    隻是做個專刊專欄而已,沒有固定的采訪人群和內容,相對比較簡單,大部分會出現在卷首頁作為讀者的一個最新資訊的參考。


    想想沒什麽問題,就答應下來。


    雜誌社派給的車已經在外麵等,靳暮歌拿好相機出門的時候,看見等在門口的楚襄欽。


    “主編的話我聽見了,用不用我陪你去?”楚襄欽的關切寫在眼睛裏。


    靳暮歌想了想,“專刊你教過我的,沒什麽難的,我自己能行。”


    看著靳暮歌已經上了車,本來還想堅持的楚襄欽沒再堅持,是他太放不開了,這樣也許反倒阻礙了她。


    靳暮歌隨著采訪的車出發了。


    酒會是西式的,說是酒會,跟酒沒有多大的關係,是一切政要,商人一年一度舉辦的研討會。


    按說研討會是在會議桌上進行,但是隨著會議的多樣xing的開發,為了方便交流,采用了端著酒杯三五成群的交談的方式。


    靳暮歌到的時候,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家了,這樣的研討會對外是開放的,所以沒有什麽私密xing需要保留,隻是各個新聞媒體側重的方麵不同,同一個研討會,到最後報道出來的東西也不一樣。


    選材,取景。


    靳暮歌拿著相機調整好燈光和焦距,對著整個會場找角度。


    鏡頭對準的地方轉換,摁下快門的手突然頓住。


    怎麽會遇到他呢?


    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


    靳暮歌手裏相機的原型取景框裏,對準的是一個男人,和身邊的女人。女人偎在男人身側,正是之間照片裏的那一個。


    這樣看,本人更加漂亮呢。


    靳暮歌的快門鍵始終沒有摁下去,把相機取下來。


    本來就知道有那麽一個人存在,可是真的親眼看見了,還是不一樣呢。


    她真傻,怎麽會沒想到呢?這樣的場合,全是政界和商界的精英,陳以柯又怎麽會不出現呢?


    他們手寫著手,正拿著酒杯向這邊走來了。


    還是走吧,在這裏遇見,還當著他未婚妻的麵,即使真的沒什麽,也會覺得尷尬吧?


    把相機收起來,就打算回去。


    一顆心像是沾濕了露水,沉甸甸的,心不在焉之下選擇落荒而逃,轉身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隨著乒乓,嘩啦的細碎聲音,靳暮歌意識到自己闖了禍的時候已經晚了。


    舉著一整托盤紅酒的服務生,被靳暮歌這一撞,身子一斜,托盤裏的酒杯全都應聲倒下去。


    酒杯掉在地上也就還好了,有幾杯酒直接倒在了後麵女人的頭上,男人的襯衫上。


    引起人群裏驚呼一片。本就是達官顯貴的人們,哪裏經得起這個。


    服務生本能的開是道歉,不停地彎腰鞠躬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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