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嚴嫣接受到了她求救的目光,點頭配合她。


    北海眨了眨眼,抿唇點頭,道:“那更好,我們等下和阿姨一起回吧。”


    “不好!”溫爾雅沒想到他會如此執著,急得放大了音量。北海有那麽一刻的疑惑,他半轉過臉看向她。嚴嫣急中生智,忙道:“爾雅的意思是,她媽媽在你家做事,到時看到你肯定會不自在,這樣,不好。我想,今晚就讓她和她媽媽呆在一起,以後不是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嗎?”


    “嗯。”北海沉思片刻,終於點了頭。“那我走了。”


    “我也還有點兒事,不如一起走吧。”嚴嫣主動跳上了他的車,車子急速駛離,北海不忘在離去前關心她幾句。“你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溫爾雅尷尬地招手,點頭,因為她看到勞斯萊斯已經駛向自己。


    北沉迎著北海的背影走出車外,盯著溫爾雅的臉看了好一陣,深邃無底的眸中沒有任何的表態。


    “溫爾雅,你還真有能耐!”


    他諷刺道。


    溫爾雅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急急地要做出最徹底的解釋。“他不過是聽嚴嫣說我被關了,處於校友的關心,才來接我的。”


    “好吧。”他連唇都懶得張,哼出這兩個字,指了指車子,率先坐了進去。


    北沉似有意跟她作對,竟直接將她拉回了北家,而且更巧的是,北海和媽媽都在。


    媽媽見到她歸來,自是對北沉千恩萬謝。北海疑惑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流連,沒有離開過半絲半毫。


    坐在高檔真皮沙發上,她絲毫感覺不到沙發舒適的質感,反倒像在屁股下鋪了一層針氈,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她害怕,害怕北沉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將她與他的關係曝光於北海與母親的麵前。麵色極為不自然,每次的顰笑都是勉強拉過來的,竟比哭來難看。


    強光照射在北家客廳,北沉懶懶地坐在沙發上,一隻手隨意地放在沙發背,半個身子麵向她,發絲在光的作用下閃爍著斑駁的光影,像極卡通畫中優雅王子。


    他撇開唇隻在她可以看到的角度,無聲地向她表達著諷刺。讓溫爾雅意識到,他是有意的。


    還有律師在場,他需要向溫爾雅了解了一些細節,北沉終於放過她,指指旁邊若大的一間書房道:“去那裏吧。”


    一道門終於隔開了北海和母親的目光,溫爾雅總算覺得舒服了一點點。


    如實地回答了律師所提的問題,北沉又和律師聊了一會兒,完成工作的律師起身離去,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北沉伸手向她攬過來,溫爾雅嚇得站了起來。“不好!我媽在!”


    “是北海在吧。”


    他接口,向她射來戲謔的眼神。溫爾雅半低著個頭,不可否認,她也確實在乎北海的感受。


    “我決定派他長期在海外負責項目,直到開學,所以,你想跟他親近的美夢破碎了。”


    他狠狠地將手一捏,似真的有什麽東西在他手中化成碎片,這樣無意的一個動作,竟讓溫爾雅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的。”


    她的話得到的是北沉的一聲冷哼,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沒有再吭聲,悠然地點一根煙,將一條腿覆在另一條腿上,愜意舒適卻又迷人無比!


    溫爾雅咽咽口水,她輕聲道:“謝謝你。”不管怎麽說,他能在這個時候伸手幫自己都應該感謝他。


    北沉吐出一個優美浮動的煙圈,直到煙圈散發開來,成為烏有,才淡然地開口。“不用謝,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的東西指手劃腳而已。”


    因他的話而白了臉,溫爾雅尷尬地捉弄著細指咬緊了唇,隻有挺直的背脊表明了她的不屈服。


    北沉將她細小的動作看在眼裏,因為她的不快而心裏略略感到痛快。他救她,不僅因為她是他的情人,更因為這次麻煩是他帶給她的。


    他不想向她解釋,更霸道地認為沒有必要向她說明。


    “時間不早了,你跟你媽回家吧。”


    難得地大方,指指門口,溫爾雅感激地向他道了聲謝,以極快的速度離去。


    “還好吧,爾雅,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北海一直沒有離開,等在客廳裏,看到她出來,迎了過來。


    “沒事了。”害怕北沉誤會,她選擇低下頭,輕聲地回答並閃開了他的接觸。


    “哦,沒想到這次哥願意幫忙,杜冰冰也太過火了,你們這是發生什麽誤會了嗎?”


    搖搖頭,滿肚子的話不能說出一句。


    “我也不知道。”


    “報紙上說你是因為仇富才去殺杜冰冰的,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語氣熱烈,對她充滿了信任,“你清純,自強自立,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你看錯了!”他對她的表揚如一枚枚的針刺進了她的身體,是最為直接無情的諷刺,溫爾雅受不住了般吼道。


    書房的門打開,北沉陰鬱的俊臉出現。


    “我該走了!”她忽視掉北海所有疑惑的目光,衝出客廳,去尋找自己的母親。


    回到家裏,媽媽給她做了一碗大大的豬手麵。“吃吧,多吃點,把所有的黴氣都吃掉。”


    溫爾雅聽話地吃著麵,卻一點味口也沒有,她在等待媽***盤問。


    妹妹今晚也在家,她拿來一張報紙遞在姐姐麵前。“姐,報上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殺杜冰冰嗎?”


    “芯芯!”媽媽輕斥道,用目光阻止爾芯的行為。


    溫爾雅抹抹嘴,輕呼道:“媽——”


    妹妹的手縮了回去,噘起了嘴。“我也不相信姐姐會這樣,她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雅雅,你怎麽會和杜家少nainai吵起來的?她這個人一向都很和氣的呀。”


    “才沒有呢,我聽北海哥哥說,她這個人最為好強了,什麽東西都要掙贏,姐姐是不是和她搶什麽東西了。”


    妹妹無意的話說中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她確實和杜冰冰在掙,說明白點,是杜冰冰在掙,而她隻是無奈地擁有。


    “是這樣嗎?你們是因為什麽才會產生爭執的?”


    媽媽顯然早就想問,隻是不忍讓她難過。看她不語,也終於把疑問投了出來。


    她能說嗎?她真的好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心裏好苦好悶好無辜,可是,誰能做她的聽眾,又有誰能接受她這種第三者的身份?


    事情說出去,責怪她的人會更多嗎?情婦……太可笑!


    “雅雅,你沒事吧。”


    溫爾雅臉上流露出來的苦笑嚇住了媽媽,搖著她的身體,問得急切,帶著恐懼。


    回過神來,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才淡然道:“媽,我沒事,我很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媽媽疑惑的目光沒有收回,她略顯混濁的瞳裏隱含著擔憂、焦灼與無奈。


    將手把在她的手上,溫爾雅重重地點著頭:“媽,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終於回到了家,盡管狹小,卻充滿溫暖,挨著媽媽和妹妹,這一夜,她睡得安穩。


    急切的敲門聲響起,在天剛亮的時候。


    溫爾雅揉著眼睛走下床來,打開門看到的是臉凍得紅撲撲的嚴嫣。


    一看到溫爾雅,她舉起了手裏的大麵報紙一連聲喊了起來:“快看,快看,撤了,撤了!”


    溫爾雅被弄得莫名其妙,聽到響動的溫母走過來,將嚴嫣迎進了房間。


    “什麽撤了?”


    接過報紙,她看到了巨大的杜冰冰的照片,下麵用大標題寫著:杜家撤訴,承認冤枉校友。


    急急地將文字讀完,才知道杜冰冰已經正式決定撤消對她的控告,並將於近兩天發布對溫爾雅的道歉信。


    這是什麽情況?她的頭有些暈沉。


    在牢裏呆了幾天,她隻從嚴嫣的嘴裏知道他們的事被報紙傳得沸沸揚揚,卻也沒有深入地了解過發展的過程。


    嚴嫣顧不得接溫母遞過來的熱茶,抱在溫爾雅的身上。“看到了沒有,杜冰冰終於承認是她想動手殺你,最後不慎刺到了自己,她的父母也向你表達歉意呢。”


    在嚴嫣的指點下,她看到了右下角杜氏夫婦在記者采訪下的表態。“我們在沒有弄清事由的情況下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溫爾雅小姐的身上,實在對不起。”


    怎麽變得這麽快?


    嚴嫣前陣子還說,他們決定一直要告到底,直到把她送進監獄為止。是什麽讓他們改變了想法?


    “這邊還有。”


    嚴嫣把另幾麵翻了過來,上麵全是針對此事的評論,猜測。對於北沉的出手,輿論更是嘩聲一片,有的甚至在猜測她與北沉肯定存在某種關係。


    “好在北海出國了。”


    嚴嫣無心地說出一句,溫母疑惑地看向她。“這和北海有關係嗎?”


    “沒有。”知道說錯了話,她急急捂上了嘴,“我是說北海學長出國前還擔心這事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他也就不擔心了。”


    “北二少爺出國了呀。”


    媽***臉緩和下來,溫爾雅想起了北沉昨天的話。“這麽快?”


    “嗯,早上他打電話給我,說你的電話沒有了,聯係不到你,叫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他大概要去一個月。”


    “哦。”


    “可惜了。”


    她和母親表達著不同的意見。


    “我還想請他回家吃飯呢,這麽照顧我們。”


    溫爾雅沒有將母親的話聽在耳裏,她的目光再次沉入報紙中。上麵有種種猜測,說得最多的是她在北沉的幫助下找到了當時的監控,提交給法院說明了一切。


    監控?她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北沉的出麵令記者們苦苦追尋,最終連母親在北家做保姆的事都挖了出來。


    合上報紙,她不敢再看下去。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說不定很快就會將她和北沉的關係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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