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死xing不改?”


    站在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秋水漫聽到蕭絕的話,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指著自己,心中頓時一陣火起,但是更多的是失望!


    即便他沒有目睹整個事情的經過,但是以他蕭絕對她秋水漫的了解,她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房間裏麵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屏著呼吸不敢說話,畢竟是府裏兩大勢力的王爺和王妃吵架,沒有一點身份的人哪裏敢上前勸架。


    原來嬌滴滴的女生真的更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可惜了,秋水漫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樣惺惺作態,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了。


    “王爺,請您拿出證據再說話,什麽叫做我招惹裘香雪,明明就是裘香雪主動過來招惹我的。”


    秋水漫深吸口氣,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要動怒,可是畢竟是被自己在乎的人誤會,說不難過是假的。


    “本王不管是誰先招惹誰的,既然你是府裏的王妃,你就應該以身作則,香雪是府中的病人,你謙讓一下又何妨?”蕭絕冷冽不耐煩的聲音從屏風裏麵傳來。


    秋水漫看不見他,也不想看,隻是心中不服氣的反問道:“我憑什麽謙讓?”


    “絕哥哥,不要為了香雪吵架,香雪不喜歡絕哥哥生氣的樣子。”裘香雪貼心溫柔地摸了摸蕭絕的麵孔。


    蕭絕抓住裘香雪的手,朝她點點頭,又對秋水漫說道:“既然今天香雪沒事,我就饒過你,秋水漫,你要是再這麽不知好歹,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秋水漫一個人再怎麽樣,也比不上一起唱雙簧的兩個人,聽著蕭絕和裘香雪一唱一和,她突然間覺得很刺耳。


    秋水漫猛地站起來,透過屏風能看見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麵,她咬咬牙,心裏抽痛著,轉過身,大步離開。


    離開之前還聽見裏麵蕭絕溫柔的聲音:“香雪,臉上還痛不痛?”


    秋水漫嘴巴一撇,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大步流星地邁出了飄香院。


    昨天晚上蕭絕的低儂軟語還在秋水漫的耳邊揮之不去,今日一見到裘香雪落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冰冷的表情和言語讓她透不過氣,難道昨晚都是一場夢嗎?


    青墜跟上秋水漫,總覺得她的身影很落寞。


    “王妃,你為什麽不告訴王爺是裘小姐自己故意跳下去的呢?”青墜當時也在三個人之中,她清楚的知道,裘香雪是故意跳下去的!


    秋水漫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奈:“我肯解釋,他也未必肯聽,還不如不說,要不然會被人當成狡辯。”


    青墜卻不認同道:“那王妃不解釋,王爺也不問,誤會越來越大怎麽辦?”


    “他願意信我就信,不願意信就算。”


    秋水漫頓了訊頓,停下腳上的步子,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天空,想起之前的事情後,她也不會強求,與其輕易被牽絆,倒不如一個人瀟瀟灑灑的過。


    “可是……”


    青墜焦滿臉焦急的跑到秋水漫的身前,皺眉看著她:“裘小姐這麽做為的就是離間你和王爺,您可不能讓她稱心啊!”


    或許是青墜臉上的表情太過著急,秋水漫人忍不住對她笑了笑:“倘若他心裏有我,自然會信我,別人做的再多也沒有用,他若是不信我,別人一句話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能成為導火線!”


    秋水漫頓了頓,便往前走邊繼續說道:“我無需為自己解釋什麽,他不信我,說明我們或許不合適!”


    青墜聽了,以為秋水漫是說的氣話,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她說的再多秋水漫也不見得會聽的進去,便沒有再勸,兩個人一道回了秋水居。


    知道秋水漫心情不好,午膳的時候青墜特意的吩咐廚房裏做了一些秋水漫平時愛吃的菜,等下人將菜端上來,卻不見秋水漫動筷。


    “王妃,你多少吃點兒,這事兒不是您的錯,您可不能跟您自己過不去!”


    青墜站在秋水漫的身側,看著她放置在一邊的筷子:“裘小姐想著法子陷害您,為的就是讓王爺誤會你,您可不能中了她的道呀?”


    秋水漫想起蕭絕對裘香雪溫柔的樣子,心底失落卻又不想表現出來,女人不該將所有的情緒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不管蕭絕是怎麽想的,她一定不能受到踢打的影響!


    秋水漫似乎忽然想通了一些,即便心中還是難過,心情卻好了很多:“青墜,你不必擔心我,坐下來一起吃吧?”


    青墜見秋水漫有了胃口,心情大好,想她一個人用膳肯定會覺得冷清,點點頭也不拘束,在秋水漫的對麵坐下:“王妃,你多吃些,這些都是我特意吩咐廚子做的!”


    秋水漫揚起一抹笑意,好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青墜陪著她,不然的話她一個人在府中,還有時不時的承受裘香雪惡意的算計,也不知道該怎麽度過!


    “王妃,奴婢帶陪您到後花園裏散散心吧?”多出去走走,或許心中就會好些了!


    秋水漫抬頭看了看外麵的陽光,庭院裏有幾顆垂柳被風吹的微微擺動。青墜說的沒錯,與其悶在房間裏想著那些煩心事,倒不如品茶看柳,肆意逍遙。何必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男人,黯然**?


    “青墜,去備些酒菜點心,熱一壺好茶,我們去湖心亭小坐。”秋水漫說著眉間透著隱隱的笑意。


    青墜聽秋水漫這話,雙眸微微一亮,臉上的欣喜之色難抑,忙應下,高興的去辦。


    秋水漫看著青墜那高興的模樣不自覺的失笑,她起身換了一件湖綠色的彩蝶綉錦蘿裙,踏出房門後閉著眼對著溫暖的陽光深吸了一口氣。


    人要活出自己的姿態,她是一個來自異世的人,這道理怎會不懂?什麽兒女情長,她秋水漫才不屑於顧!


    “王妃,備好了,我們走吧。”青墜提著食盒走了過來。


    秋水漫睜開眼,點了點頭,隨即與青墜一同出了秋水居。王府後院除了花園還有一片人工開挖的荷塘,眼下荷塘裏的荷花雖然還未盛放,但有的早已打了花苞。


    這世間繁花無數,秋水漫最喜的便也就是這一池青蓮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青墜將飯菜點心擺在湖心小亭裏的石桌上,一隻青花瓷色的酒壺,兩隻同色的酒杯,幾件下酒的小菜和一壺清茶。


    湖麵微風和煦,兩岸綠柳微垂,好一片湖光美色。秋水漫站在矮欄前,看著湖中幾位錦鯉在肆意遊動,她心下微微悵然轉身對著青墜道:“青墜,去取些魚食來。”


    “是。”難得見秋水漫如此有興致,青墜忙應著,轉身離開了湖心亭。


    秋水漫在石凳坐下後執起酒壺,倒了一杯美酒,端起湊到鼻尖輕嗅了下,醇厚的酒香繞鼻,酒果然是好東西。


    她淺嚐一口,辛辣的感覺充斥著口腔,好似在燃燒著她每一根神經一般。她突地就想起,自己穿越前夕的事情,因為升職她喝高了,然後……


    那些濃苦不堪的記憶紛紛而至,她端著杯中的酒微微一仰,這美酒入喉也全然沒了感覺。


    “路過此地就聞到上好的桂花釀,不知可否討上一杯?”清潤溫和的聲音打斷了秋水漫的思緒,她側頭看去,卻見一襲白衣錦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五官俊朗,豐神毓秀,謙謙溫潤,翩翩君子。一襲白衣猶如謫仙一般,唇角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秋水漫微微失神,愣了片刻才想起,這人她曾在宮中見過,是當今國師聶容澤。


    “國師的鼻子可真好,我不過才喝了一杯,你就知這是什麽酒?”秋水漫淺淺一笑端起酒壺,拿過一旁的空杯滿上一杯。


    聶容澤也是不客氣,徑自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秋水漫將酒杯推到他麵前,聶容澤端起湊到鼻尖輕嗅笑道:“隻要是懂酒的人即便身處千裏也自然能聞到酒香之氣。正如知己,若一個人懂你,不必你費力解釋一個眼神他自能猜出你心之所想。”


    他抿唇,修長的手指托著酒杯微微一揚,那動作瀟灑自然。秋水漫看著他微微晃神,方才聶容澤這一番話聽似無意,但在秋水漫聽來倒像是刻意對她說的一般。


    秋水漫微微眯了眯眼,目光沉了沉,失聲笑道:“國師這番話說的頗在理,來,我敬你一杯。”


    秋水漫將兩隻酒杯滿上,端起朝著他淡淡一笑。聶容澤端著酒杯,與她杯子輕輕一碰,卻聽他輕聲詢問:“王妃一人在此飲酒,可是有心事?”


    秋水漫一杯美酒入喉,卻是笑的肆意明媚:“國師方才不是說,若是知己一個眼神便能知心事。那國師猜一猜我的心事,看看你是否是我的知己啊?”


    秋水漫這話明顯有捉弄的意思,聶容澤卻也不生氣,他放下酒杯柔和的目光落在秋水漫有些紅潤的臉頰上。“這桂花釀普通人三杯即醉,看來王妃你是喝醉了。”


    “怎麽可能?我的酒量沒那麽淺。”秋水漫扶著石桌站起來,可是卻覺得頭暈無力,這酒的後勁當真這麽大?


    她身形微微一晃,似要跌倒。“小心。”聶容澤說著已然起身寬厚的手臂摟著她的柳腰將她虛抱在懷中。


    秋水漫有些頭暈,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氣格外的好聞,這樣的香氣讓她的意識逐漸清醒了一些。


    “感覺怎麽樣?”聶容澤輕柔溫潤的聲音問著她,放在她腰間的手沒有收回。


    秋水漫搖搖頭道:“我好像真喝多了,多謝國師,我沒事。”


    聶容澤輕歎一聲又道:“你是有心事所以醉的這樣快,是和蕭絕有關嗎?我聽說他因為裘姑娘的事好像怠慢了你?”


    聽到裘姑娘,秋水漫眉心一擰,一把推開聶容澤,卻不想自己腳步虛浮根本站不穩。聶容澤忙拉著她,她腳下一晃整個人又跌到了聶容澤溫暖的懷中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麽?”突然一道陰狠狂暴的聲音傳了過來,震得整座亭子周圍的湖水微微蕩漾。


    聶容澤回頭,卻見蕭絕滿臉怒氣的站在不遠處,一旁跟著穆流非和青墜。


    方才青墜取魚食的時候遇到蕭絕,聽青墜說秋水漫在這裏飲酒賞景,他便想過來看看,誰知竟讓他看到這麽旖旎的一副畫麵。


    聶容澤臉上到沒有絲毫異樣,他隻是淡淡的微笑,唇角勾勒的弧度極其好看,像是挑釁,又像是淡然自若,那姿態惹得蕭絕更加的憤怒。


    “王爺來的正好,王妃喝醉了,但是我不知道王妃住在何處。勞煩王爺將你的王妃送過去,我在書房等你。”他攔腰將秋水漫抱起交到蕭絕的懷中。


    蕭絕接過那已經睡過去的秋水漫,眸中點點星光如燃著烈火一般。“青墜,帶國師去書房等我。”蕭絕撂下這句話便抱著秋水漫揚長而去。


    聶容澤聳聳肩跟著青墜離去,湖心亭上隻剩穆流非站在那裏似在沉思,過了良久他好似想到什麽,唇角微微一揚,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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