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折服


    當我的瞳孔迷離的時候,看向周禹謹的時候,發現他的影子重複成了兩個人的模樣。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醉了,伸出了手指勾住了周禹謹的下巴,因為沒有他高,為了讓自己的氣勢不輸人,我特意踮起了我的腳尖,試圖讓自己的視線跟周禹謹的視線持平。


    “周先生是想故意把我灌醉?”說話的時候,我整個身子都往周禹謹的身子上傾倒,周禹謹沒有拒絕我,甚至還伸出手從身後抱住了我,讓我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你還用我灌嗎?”周禹謹說著伸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眼中的犀利像是月光一樣突然柔軟下來。


    明知道拚拳已經拚不過周禹謹了,我也不想跟他再較真下去,所以施展著全身的媚骨跟周禹謹撒著嬌,企圖進一步霸占周禹謹的心。


    而就在我剛剛要靠近周禹謹那雙薄嘴唇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推開了,眼中透露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如既往讓人捉摸不透。


    “周先生既然想把我灌醉,企圖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我的身子變得躁動起來,像是一根藤蔓一樣圍繞著他的身子開始亂動著。


    可即使我再躁動,周禹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此時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袍,胸口的位置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有種如玉的質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我癡癡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周禹謹,最終朝他伸出了手,在他胸口的位置用纖細的手指畫著圈。


    周禹謹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指,另一隻手的食指豎了起來放在了他自己的唇邊,對我做了一個噓的聲音。


    我安靜了下來,注視著眼前的周禹謹,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頭發有些淩亂,眼睛中流轉著酒精刺激下變得迷離的情愫,雖然手不再亂動,可是身子卻已經開始不老實,甚至身子一歪,任由穿在身上的紗衣順著肩膀的位置往下滑著,露出了如雪的肩膀。


    周禹謹當然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輕輕哼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我穿在身上要垮又沒有徹底垮掉的衣服直接給扯掉了。


    “其實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你不穿會更好看。”周禹謹把我的衣服徹底扯掉的時候,眼中都是霸氣,也沒有任何一絲平常男人在看到女人時候的猥瑣。


    當周禹謹站在我的麵前,像是欣賞一幅藝術品一樣盯著我的裸體看的時候,我並沒有任何的反感,甚至連害羞的感覺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好看的男人做什麽你都覺得是可以原諒的,可是長得不好看的男人要是剛剛碰你一下,你甚至在心理上都覺得難以接受,即使那個人再有錢,你也會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垃圾一樣難受。


    可這世上偏偏有一種男人,長得那麽好看,眼中全是戲,讓你跟他對手的時候都能莫名地感到一種雀躍,但偏偏我跟他才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從我們遇見的時候就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空氣裏依舊有殘留的香味在飄蕩著,這種奇香不僅香味異常,傳播的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催情,當配著房間裏的另一種特別調製的香料一起的時候,還會產生像是春藥的奇效。


    彎彎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周禹謹剛剛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通過加濕器把香料給散發了出來。


    目的就是讓人意亂情迷。


    此時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周禹謹就算再理智,也開始慢慢淪陷,即使剛才已經經曆過了一場廝殺,可是身子的欲望在這一刻又被喚醒了。


    不僅周禹謹,就連我也覺得身子難受得不行,直接把身子貼在了周禹謹的身子上,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他不是說,要我的身子跟心都是他的嗎?


    那麽就是吧。


    “禹瑾,我愛你。”


    脫口而出的話回響在我的耳朵邊,不僅周禹謹分不清真假,就連我也分不清自己說的真假。


    “哦?”周禹謹依舊很冷靜,雖然我已經感覺到他的身子開始出汗了。


    “我的心從來沒有屬於過任何人,可是現在他是你的。”


    我爬在他的肩頭,說著就用貝齒悄然咬著他的肩膀,沒有用盡力道,雖然是在啃噬,可是舉止之間都小心翼翼。


    狠了,怕他痛。


    輕了,怕他記不住。


    在輕重之間糾結,啃噬就變成了親吻,直到肩膀的一塊都布滿了我的痕跡。


    周禹謹注意到了我的糾結,聰明如他,怎麽能不明白,他的身子開始由放鬆變得緊繃,抱住我的時候也更加用力了,像是要把我給揉進他的身子一樣。


    “禹瑾,抱抱我好嗎?”我渴求著,聲音從牙齒間飄忽出來的時候十分不穩定。


    周禹謹聽了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抱住了我,抱的很緊,然後一個橫抱,直接就把扔到了床上。


    我是在玩火,可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當他的身子奮力在我的身子裏搗鼓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抗拒了,變得更加賣力地去逢迎他。


    我知道周禹謹很聰明,如果我隻是逢場作戲的話,壓根騙不了他。


    他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而且在跟薔薇的那段感情裏受了傷害,對愛情有著更多的不確定性。


    所以之後他更加濫情,所有的濫情都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自己的親信跟著自己的未婚妻跑了,這其實是江城的一個大笑話,可是因為周禹謹的勢力,沒有多少人敢提起。


    本來緋聞這種事也就是炒炒,如果有新的出現之後,舊的當然就會被代替,所以周禹謹變得更加濫情,包養了很多的女人,在夜場看見的,在公司看見的,在路上看見的,隻要順眼的他就弄回來養著。


    反正他養得起。


    於是大街小巷的傳聞就變了風向,人人都說周禹謹風流成性,當初跟薔薇訂婚也隻是為了引馮天倫出來,其實他並不愛薔薇。


    我聽過這種言論,不過聽了之後也就一笑而之。


    愛又怎麽樣,不愛又怎麽樣?


    難道周禹謹這種人還配擁有愛嗎?


    可是此時我卻不能不逼自己,逼自己不僅身子投入,還有那顆心也投入。


    這點是嚴振華在一開始就跟我強調的,他一直跟我說,我隻能用美貌示人,但並不能真正讓一個人,尤其是向周禹謹這種人徹底愛上我。


    因為我的表演痕跡太重了。


    我需要真實一點。


    比如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地抽煙,比如像剛才那樣毫無形象地在他麵前罵髒話,比如跟他劃拳,輸得不行。


    你會在什麽人的麵前完全展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麵,無疑就是當你信任這個人的時候啊。


    這個道理周禹謹一定懂。


    既然我都這麽相信他了,那麽他肯定會相信我是愛他的,我已經被他折服了。


    因為有著這樣篤定的相信,所以此時的周禹謹變得異常的興奮。


    當他把我甩在床上的時候,迅速將我的身子翻了過來,然後低著頭吻我,那麽狂熱、那麽盡情地吻我,試圖將我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幹二淨,隻剩下那個使我不斷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淵和壓住我嘴唇上的那兩片嘴唇。


    他在發抖,好像站在狂風中似的,而他的嘴唇在到處移動,從我的嘴上移到那披肩從我身上掉落下來的地方,直到我柔潤的肌膚上。


    他的嘴裏嘀嘀咕咕,但我沒有聽見,因為此時周禹謹的嘴唇正喚起我以前從沒有過的感情。


    我抱住他,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迷惘,而此時眼前的他似乎也陷入了一種讓人費解的迷惘中,而在這以前什麽也沒有,隻有迷惘和他那緊貼著她的嘴唇。


    我想說話,可是剛剛一張嘴他的唇又一次壓了下來,不同於我剛才輕輕親吻他的肩膀那樣小心翼翼,反而多了一絲瘋狂。


    突然我感到一陣從沒有過的狂熱的刺激,這是喜悅和恐懼、瘋狂和興奮,是對一雙過於強大的胳膊、兩片過於粗暴的嘴唇以及來得過於迅速的向命運的屈服。


    我有生以來頭一次遇到這樣一個人,一個我既不能給以威脅也不能壓服的人,一個正在威脅我和壓服我的人,一個正在試圖用身心整個占據我的人。


    不知為什麽,在身子的顫動中我不由地用兩隻胳臂抱住他的脖子,此時我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顫抖,然後又在向那片朦朧的黑暗中上升,上升。


    兩個人跟著欲望,糾纏扭結在一起,像是兩頭野獸在深夜釋放著彼此的情愫一樣。


    又是一夜的折騰,與一夜的無眠。


    看似一切的巧合,卻步步暗藏心機,步步為營,隻是為了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一些。


    我相信自己有本事把李振林哄得團團轉,同時也可以讓周禹謹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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