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別樣


    眨眼之間,周禹謹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他的手中輕輕攆著一根煙,沉默不語,在這慵懶的夜裏顯出了別樣的情愫。


    而我也洗去了那些浮華,那些嬌媚,倚在陽台邊安靜地抽著煙,像是冥冥之中在指引著我這樣做。


    “其實你跟她們很不一樣,可又為什麽要裝成庸脂俗粉的模樣呢?”


    周禹謹的話傳來的時候,我碾碎了一根煙蒂,又找他要了一根煙,他沒有拒絕,又給了我一根,甚至還低下身子,給我打了火。


    我捧著火,他打著火,兩個人的頭就那麽抵在了一起。


    深深吸一口,煙就被點燃了,然後那口煙就順著喉嚨往整個身子鑽了去。


    侵蝕每一寸皮膚,讓我感覺整個人都顯得輕飄飄的,剛好一陣風吹了過來,輕輕挑動著我的長發,長發一飛就往周禹謹的臉上飄了去,周禹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可是很快他又像是在找尋著什麽一樣,張開了自己的眼睛,問著我,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


    “我啊,從我媽去世之後開始的。”


    周禹謹跟我一起靠在了陽台上,像是老朋友一樣問著我,為什麽去世的?


    “吸毒啊,我爸為了讓她出去賣,所以讓她吸了很多的毒,打算用這個去控製她,可是那不是好玩意,沒有多久她就因為五髒六腑都爛了,然後死掉了。”


    我淒冷地笑著,深深吸了一口煙,眼角不由滑過了眼淚。


    周禹謹聽了之後歎了一口氣,問我要喝酒嗎?


    我聽了之後點點頭,周禹謹就走到了房間的角落倒了兩杯酒。


    很烈的威士忌,剛剛一入喉就讓人胃像是火一樣燒了起來。


    而周禹謹在輕輕抿了一口酒之後跟我說著他是十歲開始抽煙的,也是因為他媽媽去世了,不過他媽媽不是因為吸毒,是為了救他死掉的。


    “那時候我頑皮,愛玩,跟她去歐洲滑雪的時候,不聽話,非要在大雪來的時候拉著她去滑雪,哪裏知道遇上了雪崩,為了保護我,她把我壓在了身下。後來我被人刨出來了,她卻被壓死了。”


    周禹謹說起這個的時候,狠狠地咽了一口酒,語氣裏全是冰涼。


    我沒有想到看似光華無限的周禹謹會有這樣的經曆,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也會經曆親人的離開,也會經曆生老病死,說到底也是一副人的皮囊罷了。


    心裏突然有些感慨,端著酒杯跟周禹謹碰了一個,然後喝幹了杯中的酒,“禹瑾,幹了這杯酒,明天我們還能好好地活下去。”


    周禹謹被我的話逗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其實我沒啥事,有些事總要去學著接受罷了。”


    聽周禹謹這麽說著我倒沒有什麽異議,又接著像是講故事一樣跟周禹謹講著我的事。


    “為了生活,我從小坑蒙拐騙什麽都幹過,這輩子也沒有幹什麽正事了,後來去了夜總會,但還被人給陰了,差點就死在了那,說實話要不是你的話,我肯定那晚上就死那了。”


    周禹謹像是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場景不由笑了笑,我看著他的模樣也笑了笑,繼續講著,“禹瑾,你剛才說我的心都不在你的身上,你喜歡女人心跟身子都是你的。”


    周禹謹饒有興趣地聽我說著,然後點點頭,“是的,養在這個西區的女人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人,那麽肯定就要聽我的,那麽肯定就要一切都屬於我的啊。”


    “羨慕。”我注視著周禹謹,隨口而出。


    “羨慕,嗬嗬,你個傻丫頭明白什麽?”


    周禹謹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瞬間就把我的頭發給揉散了,“你啊你,竟然還藏著抽煙,不知道在西區是沒有女人抽的嗎?”


    “都他媽裝的,你這裏養了不少小姐吧,你去問問哪個小姐不抽煙,個個都抽得特別上癮,做我們這行的,不抽這玩意,有時候夜裏真是難過。”


    我借著酒勁,故意把說的話很風塵,跟我之前麵對周禹謹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我仔細地注視著周禹謹眼中的神色,看到他並沒有露出任何討厭的神情之後心裏也突然有譜了,所以更是肆無忌憚地發揮著。


    喝了一大口酒之後,臉色有些緋紅,也突然壯了膽子,於是我大著膽子,直接把手搭在了周禹謹的肩膀上,像是跟好朋友談心一樣說著,“其實這也正常,煙這玩意吧,就是讓人解解心裏的煩悶的,生活在這個糟心的社會裏,誰會真的快樂呢?就像你,剛才睡覺的時候還不是眉頭皺成了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強奸你了。”


    我故意說的粗俗,繼續用眼角瞟著周禹謹的反應,周禹謹在一開始很驚訝,不過他並沒有惱怒,衝我笑了笑,反問著,“你有那個本事嗎?就那兩下子,還說想跟我用各種姿勢,小樣上次才跟我玩多久啊,就成那個樣子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當時的慫樣。”


    周禹謹也跟平時不一樣,平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一樣,可是此時他喝了酒,抽了煙之後,整個人也都放鬆了下來,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跟街頭的小混混沒有什麽差別。


    “切,你他媽說誰慫啊,你才慫呢,聽到個女人的名字就屁顛屁顛跑了,我還沒有使出殺手鐧呢。”


    我故意提起薔薇,周禹謹在聽這話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咬咬牙,像是我觸碰到了他的禁忌,“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


    “臥槽,這就翻臉了,有本事來跟我玩個遊戲啊,輸的人就喝酒。”


    周禹謹似乎像是對我這個提議感興趣了,一口就答應了說好。


    跟周禹謹商量了一下,我們打算劃拳,這個最簡單,也不用去找什麽道具。


    這個可是我的強項,當時嚴振華可沒有少教我該怎麽玩,聽到周禹謹要跟我玩這個,我當然興奮得不行,心裏報著我贏定的想法跟周禹謹開始玩著這個。


    玩這個的前三局,一般都是看,這種時候眼睛一定要放得賊亮,要不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一個細節。


    可是三局過後,我並沒有看出周禹謹有任何的潛動作,從頭到腳我都仔細觀察過了,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子有任何的異動。


    難道嚴振華又錯了,我有些著急,也有些不甘心,再又輸了一局,滿滿喝了一大杯酒之後腦子更是暈暈乎乎的,但我還是在重新開始一局的時候一個勁地觀察著周禹謹的動作。


    他的頭,他的肩膀,他的腳,他的身子似乎都沒有什麽潛在的動作,都是一些特別正常的反應,因為想著這個,我壓根沒有注意自己在出什麽,一局下來又是我輸了。


    周禹謹毫不留情,直接就在了我的杯子又倒了一大杯酒,“可不許耍賴啊。”


    給我倒滿酒之後,他伸出了手指指著我,一臉的得意。


    “再來,我就不信中了邪了。”我越發不服氣,我很想把周禹謹給灌醉。


    在中國酒文化可是源遠流長的,一般人都覺得喝酒不好,可是在酒桌上都拚了命去灌別人的酒,並不是因為跟這人有多大的仇,而是因為這酒桌上的人都有一種特別奇怪的心理,總覺得酒灌得越狠,那個人就會記得你越深。


    所以在夜總會的時候,我也會拚命灌客人的酒,這裏麵的學問可大了去,一來客人喝得酒越多,我的提成也就越多,二來,一般男人喝醉之後,躺在床上就是一灘爛泥,那些什麽酒後亂性純屬瞎扯,這基本不可能,男人一喝醉基本也就差不多了,隨便糊弄一下就可以過去了,也可以拿到跟出台一樣的價格,再來就是讓這個客人記住自己。


    而此時麵對周禹謹的時候,我卻有些懵,不僅我沒有猜到周禹謹要出什麽,周禹謹還次次都猜中了我會出什麽,很快連贏了十局,而這十局過去,我也整整喝了有兩瓶威士忌,這酒本來就上頭,此時我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可心裏還是不服氣,為什麽自己會猜不出周禹謹的套路。


    嚴振華教過我很多,而那些運用在夜總會的男人身上壓根沒有問題,我壓根沒有想到在周禹謹的身上會完全失靈,難道是因為周禹謹也是開賭場的,所以也深諳其中的道理嗎?


    可是這種小把戲,我心裏越發忐忑,在一局重新開始的時候,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試圖從他的身上找到任何一絲破綻。


    “石頭剪刀布!”在一局落音之後,我竟然出的是石頭,而周禹謹在這個同時出了布。


    看到這個結果之後我整個人都懵了,有些不甘心地問著周禹謹怎麽回事?


    “先喝了這酒再說。”說著周禹謹又拿來了一杯酒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


    晚安啊,大家早點休息啊,然後謝謝安妮,謝謝未來期待的打賞,還有其他小夥伴的打賞,真的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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