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不耐煩的逼問道,“到底是誰?”


    薄寒初那雙深邃的眼眸裏劃過似笑非笑的危險之光,他一身黑色風衣,迎夜風傲然而立,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將周圍一些秒殺的渣都不剩。


    “我選你死!”


    黑鬼顯然沒有意料到他竟會出此言,反應過來之後憤怒異常,直接解開了捆綁著舒茗溪和薄心慈的繩子。


    二樓的距離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薄心慈嚇得嗷嗷直叫,相比較而言舒茗溪就淡定的多。


    薄寒初眼疾手快的撲過去,緊接著四周響起了驚恐的叫喊聲,隻短短幾分鍾,就又恢複了平靜。


    薄心慈墜落到一邊的草坪上,應該是傷到了骨頭,疼的她臉頓時就白了,五官扭曲,想喊都喊不出。


    薄寒初邁出的腳步微微一滯,雙手也遲緩的僵在半空片刻,然後不太自然的收回,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舒茗溪,咳了一聲,“抱歉。”


    “老大,我嚴重懷疑,如果我真的是大嫂的話,你會不會這麽殘忍的慢了一拍,任由她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小女人微微笑著看著薄寒初,隻不過仔細瞧去,那笑容蘊藏著一些抽搐。


    薄寒初沉吟了一下,很實在的回答,“不會。”


    “……”好吧,允許她裝一會兒死,謝謝。


    薄心慈雖然受了傷,但是意識還很清醒,她正不解薄寒初和雷心寶的對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竊喜薄寒初也沒有拚盡全力的去救雷心寶,下一秒,就震驚的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瞪著“雷心寶”沒什麽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脖子和手腕之後,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轉瞬之間,雷心寶那靈動傾城的容顏換成了一清秀俏皮的陌生模樣。


    她根本就不是雷心寶!!!


    怪不得,怪不得她從昨晚就覺得不對勁兒,還以為這五年的時間讓她變了性格,卻原來,她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薄心慈心驚肉跳,怎麽會這樣?


    明明是計劃周密的事情,怎麽會抓錯了人?


    哪怕她在腦筋轉的慢,也漸漸的明白過來,原來一切早已經在薄寒初的預料之中。


    薄心慈的後背蔓延上了一層陰森的寒氣,讓她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而薄寒初隻是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就上了二樓。


    那個假冒雷心寶的小姑娘也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手腳靈活的跟了上去。


    薄心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她輸了嗎?


    不!


    薄心慈咬緊牙關,還沒有,她不能慌,至少她現在也是被黑鬼挾持的,所以,目前為止需要做的就是柔弱,繼續換取寒初的同情憐憫之心。


    一決定好,她索性也收斂了害怕恐懼的神色,隻匍匐在地上做痛苦狀。


    廢庫二樓。


    司衛正和黑鬼交手,黑鬼也不是什麽弱手,不然也不會在幾年前設計綁架心寶之後還能避開雷公、薄寒初耳目的在外麵躲了這麽長時間。


    司衛一招一招的應對,眼看著就要落於下風。


    “司衛,退後。”


    薄寒初沉聲命令了一句,就快速上前一拳朝黑鬼狠狠砸去,司衛與他配合默契,收了手幾步退到後麵。


    黑鬼正要趁勝攻擊司衛,沒有防備到突然出現的薄寒初,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黑鬼在地上滾了一圈就又跳了起來,可就在這時,薄寒初又緊接著一腳踹了過來,直接踹在了黑鬼的胸口,黑鬼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薄寒初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拳一式都非常的沉著冷靜,但是步步緊逼,動作速度招式都異常的狠辣。


    黑鬼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短短三分鍾的時間就被他踩在地上,再也反抗不得。


    “司衛,金焱!”薄寒初嗓音如來自地獄一般的低沉凜冽。


    司衛和那個假扮雷心寶的叫做金焱的姑娘連忙上前,手速飛快的把黑鬼捆了起來。


    廢庫前的場地。


    剛剛還危險到蓄勢待發的氣氛已經漸漸的回歸於平靜,羅哲領著十個黑衣人把黑鬼那些埋伏在四周的手下都製服,一一的綁了扔在地上,狼狽不已。


    司衛和金焱將黑鬼輕輕鬆鬆的往地上一丟,黑鬼那些威風在薄寒初強大沉穩的氣場下,被打落成了塵埃。


    薄心慈更加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她雖然早就知道薄寒初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是從未想過他竟會危險至此。


    一時間,慌亂驚恐襲滿了她的大腦,她逼著自己冷靜,可心底還是翻湧著強烈的不安。


    黑鬼的牙被薄寒初打掉了好幾顆,他吐了一口血沫,齜著牙笑,看起來很猙獰可怖,“薄寒初,你個雜種,想不到你比我還陰險。”


    金焱挑了挑眉,一腳踩在他的後腦勺上,讓他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再吃點兒土洗洗嘴巴。


    黑鬼口齒不清的罵道,“媽的,你們……”


    金焱見他還出言不遜,不輕不重的又踩了一下他的腦袋,這回半天沒鬆開,直到他憋的喘不過氣了掙紮,才好心的放開他。


    羅哲看著長得雖然挺漂亮,笑容還很可愛的姑娘做起事來心狠手辣的,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金焱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挑釁的瞅了過了,羅哲很沒骨氣的移開了視線,換來金焱冷冷的哼了一聲。


    薄寒初高大的身軀泛著冷冽的氣息,重瞳寒光瀝瀝,像是最鋒利的薄刃。


    “七年前的綁架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的?”他嗓音冷露沉鑄,眉峰淩厲。


    薄心慈聞言,身體更加顫抖如篩。


    黑鬼的目光似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又挪回到薄寒初的身上,嗬嗬一笑,“沒人指使,老子就是看中安城雷家大小姐的美貌了,要我說你也實在是小氣,你都把她玩爛了,讓我幹一下怎麽了,到不了我答應你不把她幹壞就是了。”


    他嘴裏說著最侮辱肮髒的話,司衛、羅哲和金焱紛紛沉了臉色,可是還沒等他們動作,薄寒初就已經一腳踢在他的麵目上。


    這一腳十分狠戾,讓所有的人心下都是一凜。


    黑鬼滿嘴的牙幾乎一顆不剩,但還是不服輸的犯賤,“這次我栽到你手裏,算我倒黴,七年前,我沒玩到雷心寶,隻拿薄心慈這個女表子泄了火,今天又沒幹到她,不過薄寒初,你以為你就贏了嗎?”


    他渾濁的眼睛裏慢慢的浮起一絲報複性的殘酷快意,“你以為你步步為營,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我綁來的雷心寶是假貨,但是你藏起來的那個未閉就是真的,別忘了,除了我,可還有人對你的寶貝虎視眈眈,垂涎三尺呢,比如你的好叔叔,哦,你一直不知道吧,你當真以為那個把你從孤兒院領出來的叔叔是社麽好貨色嗎?哈哈,你個蠢貨,他就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雷鳴,然後把她的女兒占為己有,嗬,你不妨回去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晚了的話,可能你那可人的小寶貝就得被你叔叔那條餓狼給吃了……”


    ……


    薄寒初帶著司衛和金焱匆匆趕到心寶的藏身之地的時候,發現那別墅四周他安置在這裏的保鏢都被放倒。


    司衛和金焱的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甚至不敢去看薄寒初那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


    薄寒初疾步往裏走,二層別墅上上下下他都仔仔細細的尋找個遍,可是,都沒有心寶的身影。


    “媽的,到底讓薄儉那個老混蛋得逞了!”金焱氣的破口大罵。


    他們明明計劃的很周詳,薄寒初亦早就知道了黑鬼的計劃,所以暗中部署,趁首映那天借心寶去洗手間的時候和金焱調換,然後借口去取車,隻不過是讓黑鬼誤以為自己得手。


    這段時間薄儉所處的位置一直詭異的飄忽不定,薄寒初派出的人幾次之後就被他甩開,所以薄寒初今晚去見黑鬼的時候,加大了人手保護心寶,但沒想到……


    薄寒初的眼眸黑的像是足以將人吞噬的深淵,冷肅的目光,周身的寒氣,陰森危險的嚇人。


    “薄大哥,現在該怎麽辦?”司衛也微不可察的顫了聲音。


    比起黑鬼,如果心寶落在薄儉的手上更危險,薄儉被薄寒初軟禁,折磨的沒了人形,他原本就恨雷家,這下隻怕會將所有的仇恨都報複在心寶的身上。


    心寶現在,幾乎到了窮途末路之地。


    漆黑的夜色下,薄寒初的嗓子像是藏了銳利的刀子,“回安城。”


    司衛和金焱一震,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但是自小就信服於他,不敢耽誤,立刻應了。


    ……


    舒茗溪從陌生的地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呆的環境並不安穩,搖搖晃晃,她反應了一下,明白過來應該是在船上。


    她手腳自由,並沒有任何束縛,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鞋,下了床。


    可是,剛想擰開這個封閉屋子的門時,卻發現房門被緊鎖。


    舒茗溪的手指握了握,倒也沒太驚慌,好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她索性回到床上,抱緊雙膝,靠在身後的牆板上,等著對方主動來見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打開,外麵的光線照耀進來,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眼。


    等她習慣了後,抬頭看去,在看見來人時,她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驚訝,又很快回歸了平靜,“果然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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