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胤沒想到黎茉會這麽快就洗澡,更沒想到她洗完澡什麽都沒穿。


    因為習慣了一個人,所以不管上哪兒都是推門而入,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這裏還住著一個女孩子的事情。


    他愣在門口,看著黎茉不同於往日的精明幹煉,反而如同一朵出水芙蓉般亭亭佇立在自己麵前,身體深處有團火猛地竄了上來。


    黎茉驚呆了好久,這才意識到自己就這樣被看光光了,卻不像別的女人那樣驚聲尖叫,而是強裝淡定地拿起床上的睡袍穿上。


    “老板,你有事?”


    雖然看似很淡定,但聲音還是有絲尷尬。


    左胤握成拳,虛掩唇角輕咳了一聲,神色不太自然:“我要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份資料。”


    “好,我換了衣服就過去。”黎茉點了點頭。


    左胤緩緩把門關上,站在門外,重重地吐了口氣。


    可是腦海裏,始終是剛才那香豔的一幕。


    黎茉過來得很快,並且換上了平時所穿的黑色工作裝,隻是頭發還濕著便隨意地披散著。


    當她走近時,左胤能夠聞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誰又會想得到,在這樣死板的工作裝下,會有那樣緊致又曼妙的身體?


    他隻覺得喉頭一緊,那團火又竄了上來,可是黎茉跟了他六年,是得力助手也是心腹,卻唯獨沒有男女之情。


    而他也不想將這種關係改變。


    所以,他壓下了心裏的那抹異樣,這才正色道:“我要收購慕氏股份,但是,以慕氏現在的市場占有份額和股價,左氏根本不是對手,所以,要想個辦法,對慕氏股價進行衝擊。”


    黎茉見他和平常的態度一樣,暗暗鬆了口氣,這才集中精神工作起來。


    而此時,碼頭上,改名為李茹的李雪薇從一輛的士下來,手裏隻簡單地拎了個行禮。


    慕老太太安排好了輪船,要把她送到下一個港口,再坐大巴到一個三線小城市定居,甚至還讓蘇鎮寬給她改了身份。


    她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心裏盤算著等到了那個城市,就買套小居室的房子住下。


    在港口走了很久,她才找到慕老太太說的那艘輪船。


    她緊了緊手中的行禮包,一腳便踏上了輪船。


    隻是,剛上船,突然從裏麵衝出幾個人來,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捆住,嘴巴上也堵上了布條,頭上罩了個黑布套。


    她甚至連掙紮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蘇老也太興師動眾了點,這樣一個老太婆竟然要我們五個人出手。”將人捆好之後,有人不免抱怨了幾句。


    弄這麽一個,他連一點毛汗都沒出,太沒挑戰力了。


    “行了,別叨叨了,趕緊把人給處理了,早點回去抱著老婆睡覺不是更好?”有人不耐煩聽這些,低吼了一句。


    李雪薇聽到要把自己處理了,嚇得渾身一抖,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慕老太太和蘇鎮寬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她不想死,不能死。


    可是,手腳都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根本動彈不得。


    要怎麽辦?


    緊接著,她被人抬了起來。


    而此時,在不遠處盯著這一切的人見到這一幕,立即拿出手機拔了出去。


    “翎哥,有人把那個女人綁起來了,看樣子是要把她給做了。”


    易翎當機立斷:“去把人搶回來,連著那些人也綁起來帶過來。”


    李雪薇絕望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打鬥聲,不由暗暗心驚,是誰來救她了?


    可是,這世上還有誰會救她?


    很快,打鬥聲結束。她又再次被抬了起來,李雪薇還以為是來救她的人輸了,接下來她仍逃不過被扔進海裏喂鯊魚的下場,想到自己活了四十多歲,有二十多年過著逃犯一般的生活,心裏就悔不當初。


    那時候她要是安安份份地留在國外該多好。


    為什麽要回來報複凰廷和宋月穎?


    為什麽要抱走那個孩子?


    結果,到今天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她怎麽也想不到,救下自己的竟然是慕蕭寒的人。


    當頭罩揭下來,看到站在麵前的宋月穎,慕蕭寒和凰天舞三人時,她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李雪薇,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到你。”宋月穎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懼,緩緩露出了一絲冷笑。


    凰天舞也仔細看著她,這個女人就是當年抱走自己的人?


    也是讓她父親當了好幾年渣男的女人?


    也許是長年心懷恐懼,四十多歲的人此時像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般蒼老。


    堆滿皺紋的臉,給人的感覺有些嚴厲甚至是刻薄。


    “什麽李雪薇,你們弄錯了,我叫李茹,不是什麽李雪薇。”


    聽到這三個字,讓她更加害怕,頭偏到一邊,高舉著被綁起的手遮擋,好像怕別人再多看她一眼似的。


    “是啊,你現在叫李茹,可是,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得你。隻是沒想到,當年你那麽囂張,如今會落得這步田地。”看到李雪薇如今的處境,宋月穎心裏不痛快是假的。


    可即便是這樣,也彌補不了她和女兒失散二十年的缺失和痛苦。


    彌補不了女兒那二十年所遭受的一切。


    李雪薇在發抖,她不敢直視宋月穎的眼睛,眼前這個她曾經最痛恨的女人,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第一夫人。


    而自己呢?是被人驅使的傭人,剛才,甚至差點就被扔進海裏喂魚。


    “成王敗寇,我不過是輸在沒有你能隱忍,否則,你今天不一定能坐上這樣的位置。”


    她見自己否認無用,隻好轉過頭來正視對方,臉上寫滿了不甘和不屑。


    “成王敗寇?你根本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當年,你處心積慮地糾纏凰廷,不過是因為凰家的家勢,後來,你見無法坐上凰家女主人的位置,合夥別人陷凰廷於險境,可你仍死不知悔改,又偷偷跑回來抱走我們的女兒。李雪薇,你根本沒有愛過凰廷,你愛的不過是他的家勢和手中的權勢,又怎配說成王敗寇這四個字,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這是對我的侮辱。”


    宋月穎很憤怒,情緒激動地吼道。


    凰天舞看著母親這麽憤怒,心裏更加難受。


    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左擁右抱?


    更無法忍受第三者如此般囂張挑釁!


    更別說李雪薇還能惡毒地將她一個剛出生三天,還在保溫箱裏的嬰兒活生生地扔到江裏。


    “媽媽,這種人不值得你這麽生氣。”凰天舞拉住母親,小聲地勸解。


    宋月穎深吸了口氣,平息著自己的怒火。


    女兒說得對,這種人不值得她如此大動肝火。


    現在抓住了她,這二十幾年來的心結也算是徹底解開了。


    “凰廷有沒有說怎麽處置這個女人?”宋月穎並沒有打電話給凰廷,許是猛然見到李雪薇,令她回想了太多曾經痛苦的過往,以至於對丈夫心裏的那點怨氣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後來,還是慕蕭寒打了個電話過去,將李雪薇的事情說了出來。


    “嶽父說她以前怎麽樣對阿錦的,就讓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扔江裏淹死總歸是個麻煩,現在我們正好在海上,不如直接扔到海裏喂鯊魚更幹淨利落。”


    慕蕭寒說這話時,目光寒涼,聲音平淡卻叫人心驚。


    “不,不,不要,你們不能這麽對我,頂多是把我抓去坐牢,你們不能把我喂鯊魚。”李雪薇以為自己逃不過坐牢的命運,卻不想真正逃不過的是被喂鯊魚的命運。


    “你說了不算。”慕蕭寒輕笑,因為這個女人,他差點連老婆都沒有了,現在終於到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時侯了。


    說完,便朝易翎做了個手勢,示意將她抬出去扔進海裏。


    凰天舞看了心裏一顫,緊緊抓著男人的袖子,很小聲地問道:“真的要這麽做?”


    慕蕭寒卻朝她眨了眨眼,一幅待會有好戲看的模樣。


    李雪薇見他們是要來真的,嚇得尿都出來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騷臭味。


    顫顫驚驚地道:“不要,不要。”


    易翎蹙了蹙眉,叫上兩個人,將她綁在一根拳頭粗的繩索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待會把她的腳和手劃上幾道傷口,血會滴進海裏引來鯊魚,再把她吊在船桅上,鯊魚成群結隊,爭先恐後地跳起來,一口就可以咬掉她大半個身子,可是沒咬掉的還會掛在繩子上,半死不活地等著下一條鯊魚繼續來咬。”


    不止李雪薇聽了嚇得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就是凰天舞也腿軟地差點倒在地上。


    這太可怕了。


    慕蕭寒伸手將她撈進懷裏,冷冷地瞪了一眼易翎。


    易翎表示自己很無辜,這不是為了嚇嚇李雪薇麽?


    再說了,明知道少夫人膽小,您還要帶她過來觀摩……。


    “你……你真的要……要把她喂鯊魚?”凰天舞聲音都在發顫,帶著哭腔。


    宋月穎在旁邊瞧了,暗道女兒也太膽小了,可為什麽會膽小?不還是李雪薇害的?


    “小舞,媽媽陪你進去休息。”


    這麽血腥的畫麵,實在不宜讓一個孕婦見到。


    凰天舞搖了搖頭,還要說什麽,卻被慕蕭寒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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