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離開慕家?”慕老太太神色冷了下來。


    “我以前的仇人找到了我,如果我不趕緊離開,會被他們抓起來的。”李媽並沒有說出自己以前做過什麽,就怕慕老太太為了討好凰家而把自己給送過去。


    慕老太太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雖然李媽照顧了她這麽多年,對她來說傭人就是傭人。


    “這個我幫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這麽一個老婆子,連這園子都走不出去,怎麽安排你離開?”而最主要的原因是李媽這麽多年一直在身邊照顧,突然要走,她上哪裏去找合適的人接替?


    “你安心待在這裏就是了,你的仇人難道還能找到慕園來不成?”


    李媽心裏冷笑,老太太這是不想幫她了,沒想到自己侍侯了她幾十年,竟然連半點情份都沒有。


    “老太太,您還是讓我走的好,否則,哪天仇人找上我,我一不小心把您和蘇老的關係給說漏嘴了,可就不好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打算出言威脅慕老太太。


    果然,慕老太太混濁的眼底猛然閃過一道寒光,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沒想到自己千般小心萬般提防,還是讓李媽察覺到了。


    這麽緊要的時候,是絕不能讓她壞了自己的事。


    在心裏思量了一會兒,才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走,我也留不住你。”


    說著,緩緩起身,柱著拐杖朝櫃子走去,沒多久,從裏麵摸索出一張銀行卡出來。


    “這麽多年你照顧我,也辛苦了,這裏麵有200萬,你拿著,等離開了自己留著養老吧。”


    李媽知道老太太這是拿這兩百萬來封她的口。


    這些年,她在慕家當著傭人,吃住都是慕家的,平時在外麵采購東西也能撈些油水,存下來的錢已經夠她養老了,可是誰又會嫌錢多?


    多這兩百萬,她的晚年會過得更好。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老太太,謝謝您。”錢接了,李媽還得裝模作樣的感動一番,抹了抹根本沒有眼淚的雙眼,說著不走心的謝謝。


    慕老太太是人精,怎麽會看不出李媽的虛情假意,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反正死人也用不到這些錢。


    等李媽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慕老太太扔掉了手中的拐杖,混濁的眼底變得清明一片,佝僂的腰猛然站直,神情透著一抹冷厲。


    她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拔了個電話出去。


    “鎮寬,有人拿我和你的事情威脅我,你看現在怎麽辦?”


    電話接通後,慕老太太立馬進入正題。


    “我們的事,誰知道?”蘇鎮寬聽了,眼睛陡然一眯,閃過一道殺意。


    “除了我身邊那條狗還能有誰?這些年來我倒是小瞧了她。”慕老太太的聲音也不如平時聽起來蒼老,隻是聲音卻冰冷無情。


    “李媽?”蘇鎮寬有些驚訝,但隨即便明白了,李媽在老太太身邊侍侯了二十幾年,知道些什麽並不奇怪,但她拿這種事情威脅老太太,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沉默了片刻,蘇鎮寬才道:“她要你做什麽?你都答應,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安排好。”


    慕老太太頓時覺得妥帖極了,這麽多年,也隻有蘇鎮寬對她不離不棄,倒不枉她當初冒著那麽大的風險也要把女兒生下來。


    “好,我等你的消息。”她滿意地笑了起來,掛斷了電話。


    ********


    龍景台,凰天舞看著母親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心焦又緊張的樣子,不由擔心地看向慕蕭寒。


    “老太太身邊的那個李媽,來慕家多久了?”


    “有二十幾年了,以前照顧老太太的張姨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過世了,後來就招了李媽,這麽多年一直在副樓照顧老太太,平時基本不到前院來。這麽多年,我們也隻有在老太太生日去給祝壽的時候才能見到她一麵。”


    對於李媽,慕蕭寒的記憶僅限於此,主要是這位李媽比起慕老太太還深居簡出,以前他以為是性格使然,如今想來,這樣的行為反而十分可疑。


    “嶽母,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李媽就是當年抱走阿錦的李雪薇?”


    剛才,慕蕭寒打電話回去問過母親,隻知道李媽叫李茹,而事隔二十多年,人的相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那張和凰廷的親密照上,李雪薇的嘴角有一顆美人痣,但是現在的李媽卻沒有。


    “是她,化成灰我都能認出是她。”宋月穎十分肯定,誰會忘記一個破壞自己家庭,又抱走自己親生女兒的人?


    因為李雪薇,她和凰廷的這段婚姻痛苦了十多年,之後又在愧悔中過了二十年,可以說,她這大半輩子都和李雪薇脫不開幹係,這樣一個讓她恨到骨子裏的人,她怎麽可能會不認得?


    “既然媽媽說是她,就一定是她。”凰天舞相信母親的判斷,因為她還記得那天在花園裏,明明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可是抬起頭隻見李媽站在花圃前修剪花枝,如果,那天看她的人就是李媽,她的感覺就沒有錯,而李媽為什麽要偷偷看她?


    因為那天她是紀如錦的身份被曝了出來,同時,父母也發了聲明。


    應該是李媽看到了新聞知道了她就是那個當初被扔到江裏的孩子。


    “發聲明的那天,我回慕家,在花園裏給你發短信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看我,等我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李媽站在不遠處。”


    “我會找人盯著李媽。”慕蕭寒聽她這麽一說,心頭一驚,如果李媽真是李雪薇,留在慕家隻會對阿錦不利,他絕不能讓阿錦再受到傷害。


    宋月穎卻很疑惑:“李雪薇怎麽會躲在慕家?”


    “應該是慕園一直有軍隊看守著,這些年她從不到前院來,平時采購物品也是走側門,估計就是不想引人注意。”慕蕭寒聲音淡淡地分析道。


    “媽媽,這件事應該告訴爸爸。”凰天舞更想知道父親會怎麽處理李雪薇,如果,他對李雪薇手下留情,她一定會很生氣。


    宋月穎目光有些複雜,卻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慕弘伯和慕蕭寒一同去了稅務局提出要見慕言飛。


    稅務局的人以接受調查期間不可見任何人為由駁回了要求。


    為此,慕弘伯在稅務局發了好大一通火,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國都長房慕秉恒那邊。


    而此時,慕秉恒正在辦公室裏和左胤會麵。


    “恒叔,您以前在國會大廈在前和全國人民宣誓過,隻效忠國民,效忠總統,聽說慕家的家訓是不允許慕家任何族人幹擾總統競選,可如今慕家三房做的那些事,可是違背了您當初的宣誓和慕家的家訓啊!”


    左胤看著慕秉恒掛斷了電話,嘴角緩緩上揚,麵對慕秉恒從骨子裏透出的軍人威嚴,神情十分鎮靜地說道。


    “你說蕭寒幹擾總統競選?證據呢?”慕秉恒嘴角一抽,眉頭一挑,頓時露出凶狠之色。


    左胤看了一眼旁邊的黎茉。


    “沒有證據我哪敢來找您?”


    黎茉從工文包裏拿出一疊資料走到桌前,小心地放下,又退回了左胤身邊。


    慕秉恒拿出資料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還沒看完,便猛地一啪,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左胤和黎茉看到這神情,也暗暗心驚。


    慕家的鐵血元帥果真不是浪得虛名,這樣的氣勢,在軍中屹立幾十年不倒一點也不奇怪。


    “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恒叔不信,大可以讓人去查。慕蕭寒和宋家勾結,幹擾競選,這可是於國於民都不利。”


    左胤挑眉,毫不畏懼。


    “你回去吧,這件事該怎麽做,我自有思量。”慕秉恒朝左胤擺了擺手,語氣十分不好。


    左胤並不在意,在他看來隻要此行的目的達到就可以了。


    至於結果,他相信長房不會坐視不管。


    從慕家莊園出來,黎茉這才問道:“老板,慕元帥和慕蕭寒可是一家子。”


    “什麽一家子?隔了個房頭,就算是都姓慕又如何?到了取舍的時候,一個姓就不重要了。”左胤輕笑,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好,也有大家族的苦惱。


    而左家,雖不及慕家房頭多,根係大,但至少沒有那麽多牽絆,做起任何事情利落幹脆。


    黎茉見老板這麽有自信,也不再多問。


    “那我們還去椿城嗎?”


    “去。”左胤眼眸一沉,椿城還有凰天舞,那個他得不到的女人。


    他座擁左氏,想要什麽樣的美人隻要招招手,便會成群結隊地撲上來,可唯獨凰天舞……他花了那麽多的心思和時間,最後卻什麽也沒得到。


    他怎能甘心?


    這次,是競選之戰,又何嚐不是他和慕蕭寒之間的爭奪之戰?


    黎茉心頭一窒,知道他仍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了凰天舞,動了動唇,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回到椿城,已是夜晚,黎茉疲憊地走進浴室洗了個澡,便什麽都沒穿地走了出來。


    沒有工作服和眼鏡的遮掩,剛洗過的頭發披在肩上還在不停地滴著水珠,黎茉露出了她原本清麗的容顏,還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鏡子前,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突然,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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