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穎介紹來的。


    當時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心裏有些反感,已經有一段時間都沒有聽到這名字了,但不代表我把她忘了。


    之前那個香港佬開玩笑說我是餘焺小媳婦兒的時候,餘可馨衝了進來,說她的小嬸兒隻有白綺穎。


    雖然我並沒有把自己當成餘焺的什麽人,但餘可馨這樣公然挑釁,直白地表達她對白綺穎的“愛慕”之情。


    多多少少心裏有點晃蕩,這無關我的占有欲和小心思,僅僅是在想,白綺穎真有那麽討餘家人的歡心?


    她的確優雅大方,而且會來事兒。


    但她有那些不好的習慣,餘家人知道嗎?


    餘焺竟然不介意?


    還是說,他也會陪她一起玩?


    想起他身上又青又紫的痕跡,我也隻能想入非非。


    新的財務把員工工資結算出來,然後除去其他必要的開支,之後把我的那份錢單獨算下來,出了賬單。


    我一看,竟然有三百多萬,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按說,我接手chairman不過是三個月左右,一個月,純利潤就達到一百萬?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這事兒,心血來潮,給餘焺打了個電話。


    其實就是想試試他說讓我自己買車這事兒,到底是就這麽一說,還是他認了真。


    可是電話打過去,那邊竟然是一個冰冷的機械聲,告訴我他手機關機了。


    心裏冷了半截,準備好要撒嬌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連脫口而出的機會都不給我。


    惦記著瀟瀟說的那個優盤,那優盤裏麵,到底放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想到這裏,我也沒心思要去考慮買車的事了,滿腦子都是白綺穎,都是米雪,都是優盤,以及,優盤裏餘焺的秘密。


    這不是八卦,而是我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我這個池魚。


    餘焺給我回電話的時候,我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手機開著震動,直接從茶幾上摔了下去,把我驚醒。


    撿起來一看,上麵的ys一直跳動,趕緊接起來。


    不敢怠慢。


    “喂……”聲音一出來,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沙啞得像吸了鴉片。


    聽筒那邊有些吵鬧,旁邊似乎有女人的聲音,而且說的全是一哩哇啦我聽不懂的語言。


    “剛才打電話有事?”那邊傳來劃燃火柴的聲音。


    我心裏一頓,他應該是收到短信了,雖然關機,但會有短信提醒。


    “嗯……”我想了想,“我不知道買什麽車好,要不,你給我挑一個?”


    “顧老板盈利三百萬,買什麽車還需要問我意見?”我聽到他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那邊稍微安靜一些過後,我笑起來:“你在哪裏?要不陪我一塊兒去?怎麽說也是我第一次賺到錢,餘少要不要跟我一起分享喜悅?”


    他還真打算讓我自己買車!


    我簡直就覺得他是個惡魔!


    “我在國外,暫時不會回來。”餘焺在那邊說得風輕雲淡。


    我的情緒卻從耳朵根子鬧到了心裏。


    在國外!


    難怪剛才電話裏的那些人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


    “那個……”我咬了咬嘴唇,“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讓我自己買車?”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死寂,又是很熟悉的沉默,我就耐心等著,等他告訴我答案。


    結果,他低沉地聲音又傳了過來:“把你羽翼養得豐滿了,會飛上天的。”


    我還沒有開口回答,就聽到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妖嬈婉轉地在他旁邊說了句什麽話,然後餘焺便掛了電話。


    心間百轉千回,我收起電話,心裏那點事兒被餘焺看了個透……


    他說什麽?


    羽翼豐滿會飛上天?


    看來他早就料到,我這點見不得人的心事。


    想想,應該不是我把心事寫在臉上,而是他太了解我,我的一舉一動,我眨一下眼睛,他都知道我心裏那些個小九九。


    不過也正常,沒什麽能瞞得住他,也沒什麽能真的讓他心裏起了波瀾。


    上次夏媛的死,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一句“咎由自取”,堵住了我所有的疑問和話。


    砰砰砰……


    敲門聲讓我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小野,她頭發已經長到很長,雙眸已經失去了在監獄裏的時候那種神采。


    “是你,怎麽了?”我走過去,拉住她的雙手,“有客人欺負你?”


    這種時候,我也不能抑製住心裏的保護欲,總覺得,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我的小野。


    她眨了眨眼睛,衝我一笑,這是她特別具有標誌性的動作,而我也喜歡她的笑。


    “之前一直想告訴你,你在外麵忙,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上來跟你說說。”小野的聲音不是嫩聲嫩氣那種,而是帶著一點啞然,應該是抽煙太多的緣故,所以,我聽起來不會很悅兒,但挺有味道。


    我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倒了一杯玫瑰花茶給她,心裏因為她要跟我說的話,忐忑不安。


    最近有太多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發生,弄得我心裏惶惶不安,但定下心來,卻覺得應該沒有什麽事情,會再讓我難以接受。


    “怎麽了?你說吧!”我盡量保持鎮定,做好了心理準備。


    小野捧著花茶,靠在沙發靠背上,垂著眼睛看著杯裏漂浮的玫瑰。


    “陸昀澈最近……”


    我心裏一揪,果然她一開口就是陸昀澈。


    “他又……”我頓了頓,“又欺負你了麽?”


    小野一愣,放下杯子搖頭:“不是,不是欺負我,是餘焺。那天,我聽他和一個人打電話,那人好像姓白,還有另一個姓餘的,好像在商量,要……要……”


    “他們要幹嘛?”我急了,脫口而出,差點咬到舌頭。


    不用細想都知道,那個姓白的,跟白綺穎一定有關係,還有那個姓餘的,不出意外,一定是餘燁!


    上次餘焺燒了他的房子,之後也一直沒動靜,恐怕正是在謀劃著要怎麽報複回來。


    但餘焺是餘老頭子手心裏的寶,他打算怎麽動他?


    “我不清楚,但還是提醒你一下,讓餘焺小心。”小野看著我,“陸昀澈是個很變態的人,整治人的手段特比喪心病狂,再加上,他還有兩個幫手!恐怕……”


    我一下子心亂如麻,餘焺現在在國外,歸期未定,如果餘燁真的和陸昀澈以及那個從未露麵的白家人,恐怕等他回來,會有些措手不及。


    “沒事的,小野,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顫抖著聲音說完這句話,頭皮都在發涼。


    她點點頭,桌上的茶也沒有喝,隻是站起身來告訴我,她去上班了。


    已經忘了我是怎麽回答的,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我已經整個人差點就彈起來了。


    這麽嚴重的事情,我開始後知後覺地害怕。


    想都沒想,直接拿出電話,打給了餘焺。


    可是,依然關機……


    心急如焚,我連他的具體位置也不知道,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從來沒有這麽急切地要找到他。


    眼皮不停地跳,不停地跳,惶惶不安。


    那天晚上,我就在辦公室裏,一遍一遍地打著餘焺的電話,一遍一遍地得到他關機的消息。


    外麵天色已暗,a市的夜生活也正式開始,我站在落地窗前,根本沒有心思觀賞外麵喧囂的夜景。


    握著手機就在窗前,一下下用手機敲著玻璃,忽然想到餘焺安排了一個司機給我!他應該知道怎麽樣可以聯係到他!


    一看時間,才十一點過,平時回去的時間在淩晨,司機應該還沒有來。


    還有三四個小時,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可是,除了等,除了一遍遍給餘焺打電話,我別無選擇。


    砰砰砰……


    “哆啦小姐!”門外有人敲門。


    我收拾一下表情,走過去把門打開,一個小廝站在門口:“有客人要見你!”


    見我?


    我一愣:“誰?”


    “不知道,好像是姓白,說是餘總的朋友!”


    “等我!”我轉身從沙發上拿上外套,直接往外走。


    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寧,姓白,一定跟白綺穎有關!


    這裏不是普通客人能進來的,印象裏,姓白的vip客人,都不會自稱是我朋友,更不會指名道姓讓我過去。


    這麽一想,覺得那人很可能會找我挑事,偏巧,餘焺又在國外。


    去庫房取了一瓶紅酒提在手上才往房間走。


    站在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吩咐小廝:“你去叫幾個保全人過來在門外候著!”


    “是,哆啦姐!”那人替我把門打開,便轉身走了。


    深呼吸,走了進去。


    屋內的燈光不算太暗,勉強能看清人的臉,男人年齡看起來已經中年,穿著白色的西服,並沒有叫姑娘陪著。


    看來真的不是過來消費的。


    我笑著走進去:“請問您是……?”


    那人氣定神閑,眉毛很長,都快入鬢,甚至有那麽一點白色的眉毛夾雜在眉間。


    眼神穩定中帶著一點渾濁。


    他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雙腿分開與肩同寬,雙手交叉握著,看到我的時候,視線來回掃了一眼:“顧小姐的氣質,比照片上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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