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非非有略微的愣,“啊……啊?”


    為什麽讓她去買?


    果然,段靈兒的臉色一下就慘白了下來,“三哥……”


    他居然把她當客人。


    隻見坐在那裏的男人麵不改色,除卻一張陰美的容顏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段靈兒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裏,再也沒有昔日對自己的關懷或者溫柔,


    “還不去?”


    “噢……”


    非非意識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我去了,這就去。”


    說著抬起高跟鞋立馬就走,她也不想在這多逗留。然而沒走多遠,她又訕訕的走了回來。


    “又怎麽了?”


    “我……”


    說來尷尬,今天是去考試的,沒有帶錢,手機也沒電了。


    “我錢包……放在家裏。”


    霍遇深臉色一沉抬眸涼涼的看著她,“我的呢?”


    非非這下漂亮的眼睛慢慢睜大。


    他的錢包,她怎麽會知道在哪裏?


    男人看著女孩的一臉不解,沉默不語,麵不改色,


    “不是剛才給你了嗎?”


    “啊……啊?”


    鬱非非這些徹底糊塗了,她沒失憶吧?怎麽不記得有這一茬。


    “自己身上找找。”


    男人道,鬱非非怔怔的翻了一下,果然從衣服的側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多出了一個男人的皮夾。


    鬱非非,“……”


    這玩意什麽時候跑到她口袋裏的?難道是……


    剛才,這個男人趁她頭發被剪盯著他發呆的時候?


    隻見段靈兒這時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霍遇深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鬱非非身邊,很輕很輕的笑著寵溺,


    “別弄丟了,很多錢。”


    非非,“噢……好。”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當眾拿著男人錢包的感覺……好奇怪。


    就好像他們是多親密的老夫老妻似的,他連錢包都給她管了。


    鬱非非有些別扭的出去了,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男人的刻意而為。“砰”的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也就是段靈兒所有隱忍的崩塌,


    “三哥,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我,也不用找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故意膈應給我看吧?”


    柔弱的女人此時像受傷的刺蝟,眼裏噙著淚,萬分委屈。


    霍遇深麵不改色,隻是平靜的說,“她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是?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麽我從來不知道你身邊有這麽一號人?”


    雖然段靈兒看起來隻有高中生那麽大,但其實也二十五六歲了,比鬱非非還大。隻是因為段令天的嬌生慣養所以看起來格外嬌柔弱小。


    “我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很多,靈兒。”


    男人淺淺的說,“去坐一會吧,點心很快就來了。”


    “我找你不是來吃點心的!”


    段靈兒已經快哭了,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不明白,她根本不想當他的妹妹,或者是保護的目標,她……


    隻想像剛才的鬱非非那樣,當他的……女人。


    男人的臉色已經一點一點嚴肅起來,涼沁的目光看著她,漠然,


    “那你找我是想來說什麽?”


    “三哥——”


    段靈兒上前一步,“你已經很久沒有回陵城了,上次爸爸交代你的事,你也沒有進展。”


    “爸爸那邊,已經有點不滿了。”


    段靈兒的爸爸,也就是段令天。


    霍遇深的義父,大陸黑道上說一不二隻手遮天的教父。


    因為段令天膝下隻有一女,所以才會把所有的衣缽包括勢力都傳給霍遇深。這些年,霍遇深羽翼漸豐,段令天卻漸漸的退隱,


    也有人說,將來的大陸教父非霍遇深莫屬,但是隻有真正的圈內人才知道,段令天並沒有退隱,而是在幕後無時不刻的看著霍遇深的一舉一動。


    簡而言之,就是時刻對他的堤防。


    包括,霍遇深如果想真正接手段令天的事業,就必須要娶他的女兒——段靈兒。


    男人俊美的臉慢慢沉下來,段靈兒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動搖了,上前繼續道,


    “三哥,您還是考慮清楚吧。爸爸是真心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傳給你的,不像霍老……”


    “閉嘴。”


    倏然盛起男人的戾氣直接“哢嚓”折斷了黑色的鋼筆,段靈兒嚇得渾身一哆嗦,每一個毛孔都寒冷刺骨,


    “三哥……”


    “出去。”


    段靈兒這下眼淚又要掉下來。


    抿著唇忍了三秒,還是沒忍住。晶瑩的淚水從眼眶奪眶而出的瞬間,女孩轉身就朝門口跑了出去。


    “哎——段小姐。”


    剛買點心回來的非非一手捧著蛋糕一手夾著錢包,看著流淚跑出去的女人,有些驚愕。但是段靈兒沒有理她,徑直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她……怎麽了?”


    非非捧著蛋糕愣愣的問好好的坐在那麵不改色的男人。


    “沒事。你別管。”


    “那蛋糕怎麽辦?”


    “你吃。”


    非非,“……”


    不是給她買的蛋糕麽,怎麽給她吃。


    “算了吧,我沒有吃別人東西的習慣。你叫助理給送到她家裏去好了。”


    鬱非非這麽說,也不是鬧別扭或者什麽別的意思。她隻是覺得,這是霍遇深給段靈兒的東西,她鳩占鵲巢不是甚好。


    而且,如果她真的想吃,自己也可以買。


    但男人顯然不是這麽想的。


    霍遇深純粹就以為她在鬧情緒,深沉的眼睛看著她,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別人的東西?”


    “是啊,這是你讓我給她買的,而且我也不怎麽吃甜食。”


    想要做第一美女,有些代價該要付出還是要付出。甜食長痘,而且還會發胖。這種東西自從她有“美”的追求這種概念以後,基本就跟她絕緣了。


    但是男人隻是沒有情緒的說,“這是我讓你給自己買的,你早上考試起床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飯,你以為我不知道?”


    鬱非非這下不著聲色的低下頭。


    原來……他都知道。


    女孩再次看著這份東西,不知不覺,心裏竟然有了類似“感動”這樣的感情。


    她承認,當她第一眼看到段靈兒,當他叫她給段靈兒買點心的時候,她心裏確實有那麽一丁點的小芥蒂,


    但是當他把錢包給她的時候,她的感動還是多過於芥蒂。


    尤其是現在知道了就連蛋糕也是讓她給自己買的真相,鬱非非就連最後的那點芥蒂都沒有了。


    “霍遇深……”


    女人捧著蛋糕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淚水就掉了出來,這可能還是她第一次在沒有喝醉的情況下在他麵前流淚。


    霍遇深本來在點煙,現在看到她的眼淚,點煙的動作一下就停了,


    就連眼神都是微微的一怔,“怎麽了?”


    “……”女人隻是咬緊著嘴唇,一言不發,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


    這樣的鬱非非,讓他感到陌生。男人放下煙,“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早上的ps照片心情不好?”


    鬱非非這下直接啜泣出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想起壞人潘雲藝,想起虛情假意的鬱姍姍,甚至還想起了最近已經被她想起頻率越來越低的慕白城,明明是一個充滿感動的時刻,忽然就想起了這些對自己不好的人。


    “別哭了,那些照片我會處理——”


    “的”,字還沒說出口,女孩就一下撲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像是隱忍了二十多年的脆弱眼淚,此時此刻,在這個人人聞風喪膽,比她大很多歲的男人麵前全部爆發出來。


    “霍遇深,你真是個好人……”


    男人被她抱住的一瞬西裝下的肌肉因為淡淡的驚訝而有些僵硬,而現在聽到她這句話,更加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人?為什麽這麽說。”


    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哪個二百五說他是個好人。


    “我不管,你是好人,你對我很好,除了有時候會強-奸我。”


    男人這下才是真的忍俊不禁。


    反手抱住她,把眼淚不斷往自己身上蹭的小女人從自己肩膀上掰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寬大的掌心,托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迫使她看著自己,


    “所以你是要給我發好人卡麽,嗯?非非?”


    “我……”


    好人卡?


    “沒有……我沒有給你發好人卡。”鬱非非紅著一雙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瞧著她,“我幹嘛給你發好人卡,有這麽一個男友力爆棚逆天的炮-友,我幹嘛給你發好人卡?”


    男人聽到那兩個字原本還有寡淡笑意的臉一下子徹底陰雲密布沉了下去!


    “鬱非非,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麽?”


    非非擦了擦眼淚,重複,“炮-友啊……不然是什麽?”


    “你再說一遍。”霍遇深這時掐著她的下巴已經讓她能感覺到有些痛了。


    女孩一下子就不滿,“你這麽用力幹嘛!好端端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你是個不合格的炮……唔……”


    那張本來喋喋不休的唇就這樣被吻住了,男人近乎粗-暴的把她壓在偌大三米的辦公桌前,非非整個後背都被堅硬的桌子硌著分外難受。


    “霍遇深、唔……變態,鬆手……”


    男人這時的聲音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不是說我不合格麽?嗬,就讓你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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