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麵,竟然侮辱我母親!方家人都是這麽不要臉麵麽!”


    “方靖華,你口口聲聲提你妹妹,我許茹念又不是殺她的人,是她自己命短早死,怪得了誰!”


    說她是娼婦,許茹念從沒有這麽生氣激動過,吐出的這句話,像是報複,更多是不甘。


    卻是陸安染,聽到這句話時,身子猛的一顫,幾乎是沒有意識的,顫著手抓到桌子上放著的酒。


    脫手就向那女人臉上潑去!


    而後,陸家宅子頃刻安靜下來了。


    陸欣妍捂著嘴的震驚,方靖華嘴角的譏笑,陸誌恒眼中的怒火。


    還有——


    他狹長深邃的眸子裏,折射出的那一抹冷暗。


    等陸安染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後,已經來不及了。


    許茹念的叫聲,接踵而來的耳光,根本讓她猝不及防。


    男人的力道很大,陸安染隻覺自己腦袋一懵,臉頰上的疼痛,像是凍結成了冰塊一般麻木了。


    片刻的耳鳴,她以為自己會摔倒,卻是手撐住了桌子一邊,才穩住了自己。


    抬眸,對上了父親怒恨的目光,還有他未落下的手。


    刹那,天旋地轉。


    隻是,那溫暖的懷抱不再。


    陸安染知道,她潑了他母親,即便是他厭惡的母親,也是他的生母。


    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會再護著她了。


    盈眸中染了淚光,對上那人深不可測的冷暗,眼睛紅成一片。


    陸慕白,你也討厭我了,是麽。


    “不孝女!”


    陸誌恒那怒喝的聲音,在客廳裏回旋,陸安染捂著臉頰,因為陸慕白冷漠的神色,已然心灰意冷。


    看著許茹念委屈擦臉的樣子,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


    這個女人,死了倒也好!


    “陸安染,你憑什麽潑我媽!”


    陸欣妍氣急敗壞的叫聲,一副恨不得替自己母親出頭的樣子。


    怎麽,陸誌恒的一巴掌還不夠還麽!


    “憑什麽……”


    陸安染哭著笑,問她憑什麽,真的要逼她是麽。


    “憑我陸安染是方晴的女兒。”


    這個理由,夠不夠。


    任何人,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說她死去的母親!


    “許茹念,你沒資格提我媽!”


    “你!”


    陸誌恒揚手,眼看要落下的那第二耳光。


    陸安染不躲,隻是笑得苦澀,每一個字都那麽的清晰——


    “爸爸是想要我的命嗎?”


    她保證,這一耳光再落下,她陸安染今晚,就把這條命給他。


    還給他陸誌恒,說得出,做得到。


    也許,她就是一個神經病,早就被逼瘋了。


    陸誌恒那手臂猛的止在半空中,她在……威脅他?!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禍頭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到底在做什麽,看著女孩臉上的紅印,眸中一痛,落下了手。


    “陸安染,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你也別串通方靖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侮辱我!”


    “侮辱你?”


    陸安染冷笑出聲,都以為,是她讓舅舅今晚來砸場子的嗎?


    陸慕白,你也這麽認為麽。


    “許茹念,你的那些事情,我根本惡心的不想提。”


    侮辱她,到還真是把她陸安染想的太手段了。


    走的最深的套路,哪抵得上許茹念的一滴眼淚啊?


    方靖華將那些照片扔在陸誌恒麵前——


    “看清楚了,這個女人在外麵這些年裏,可不止你一個男人!就連陸慕白,也不是你陸誌恒的種!”


    “方靖華,你別胡說八道!”


    許茹念根本不容許人詆毀她的清白,尤其是陸慕白,他就是陸家的繼承人,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陸安染看也不看那些照片,今晚的這一巴掌,她不會忘記的。


    兀自呢喃一句,轉身便離開。


    ——豺狼野獸,都不是人。


    無論是許茹念還是方靖華,那些事情,跟她陸安染無關。


    是她多慮了,怕什麽醜聞被鬧大,給陸家丟臉麵。


    如今自己被打了臉,才知道,行為有多可笑。


    陸安染,那些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何必呢,何必。


    ……


    離開了陸家,她就去了一個據說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惱的“天堂”。


    以前顧夏從不帶她來這裏,偶爾也隻會去一些酒吧而已。


    夜總會,倒也新奇。


    今晚的她,穿著禮裙坐在那格格不入的酒場裏,不能喝酒的她,根本不管自己的身子。


    那人都不在乎了,陸安染你又何必裝呢!


    看著那倒滿的高濃度酒,女孩笑得無奈,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是不是還在爭執?


    嘖嘖,她好像喝醉了,竟然覺得照片上許茹念的情夫……嗬,好猥瑣哦。


    許茹念怎麽就沒眼睛呢……


    “小姐,小姐?”


    耳邊有人在叫她,她覺得很煩,搖了搖手。


    那酒保見女孩是喝醉了,兩頰上都是紅暈,說道:


    “你喝醉了,臉都紅了。”


    臉紅了?


    陸安染低低笑出聲,說道:


    “我啊,不是臉紅,是被打的。”


    那純真無暇的眸子裏都是調笑,嗯,被打的。


    可疼了,留下了印子,很醜麽。


    “還是聯係你的家人來接你吧。”


    這位酒保也看出這不像是來玩的客人,這裏從不是什麽太平的地方,等會兒要是出了什麽事,恐怕……


    “不,我不走!我沒有家人!”


    喝醉酒的女孩說著,那話音才落,身邊的位置就坐下了一個男人。


    “這小姐都說不走了,你還趕人家?”


    那酒保臉色一變,立刻識趣的轉過身調酒。


    “小妹妹,一個人來啊?”


    小妹妹……


    陸安染神色迷離,看了眼周圍,又指了指自己,看著這陌生的男人,咧嘴笑道:


    “小妹妹是說我嗎?”


    男人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肩膀,往他身子靠。


    陸安染不喜歡這男人身上的味道,一個字,臭!


    “你好臭,放開我!”


    “臭男人不就是你們小女人最愛的麽?”


    “嗯?”


    是這樣嗎?


    陸安染轉了轉眼睛,像是聽不懂,又裝作聽懂了點點頭。


    “走,我帶你去玩。”


    “玩什麽?”


    “玩你喜歡的。”


    她喜歡的?


    陸安染捂臉笑了笑,說出的話有意無意——


    “你想睡我啊?”


    那男人倒也不忌諱,來這裏的女人,再清純也不過如此。


    “是,難道你不想?”


    想什麽,睡他?


    陸安染蹙眉,立刻搖頭。


    “你長得好難看,我隻跟好看的男人睡。”


    原諒她,喝醉了酒,說了什麽都不是故意的。


    被說難看的男人變了臉色,隻跟好看的男人睡,看來是個挑嘴的小姐啊。


    “寶貝,你倔強了。”


    男人隻稍微微用力,就能把女人摟在懷裏,喝醉了的人,腳都是軟的,沒什麽力氣。


    斯藍剛玩了一局牌出來,就看到這裏常見的情景。


    不過——


    那女的,有些眼熟。


    看著男人帶著那人兒離開,斯藍眯了眯眸子。


    哦,陸狐狸的女人啊。


    怎麽,感情不順還是嫌棄那廝體力活來這裏找樂子?


    嘖嘖,看來陸慕白喜歡的這小女人,也不是個好主。


    想給那廝打個電話,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看那小女人樂嗬嗬的樣子,哪有被迫。


    反正被戴了綠帽子的是陸慕白,她陸安染怎麽著,斯藍可不關心。


    ……


    不過一個幾十塊錢一晚的賓館,女孩被重重摔在很硬的床板上時,不舒服的哼了哼。


    這個屋子有點臭,她很不喜歡。


    “唔……好難聞,我想吐……”


    話音才落,就彎下腰吐出來。


    那難受的感覺立刻充斥了她,等陸安染吐完,有些清醒時,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就迷茫了。


    “小妹妹,別耽誤時間了。”


    誰在說話?


    抬起頭,就對上那正在脫衣服的醜陋男人。


    “啊!”


    她驚得叫了一聲,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拔腿就跑,可是頭發卻被狠狠拽住。


    “疼!”


    “疼什麽,這不還沒開始麽!”


    那男人發了狠,扯著女人就往床上拽。


    陸安染隻覺頭皮發麻,所有的酒意全都醒了。


    “救命啊!”


    “救命?小妹妹,你可是自願跟我來的!”


    男人撕拉一聲就將女人身上的裙子撕裂,陸安染瞪大眼睛,大叫一聲就使勁去踹男人。


    “不要!”


    那身子重重摔落在地上,她想逃,但腳被狠狠拽住。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再裝了!”


    就在她的衣裙被撕扯的不成樣子時,那簡陋房間的門被人踹開。


    陸安染第一個念想就是——


    陸慕白!


    然……


    隻見前一刻還急躁的男人這一刻就嚇得跪在地上了——


    出現的這幾個男人,手上都拿著讓陸安染害怕的棍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緊接著,就聽到那差點侵犯了她的男人的痛苦尖叫聲。


    陸安染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生,幾個人手中的棒子像是恨不得要了他命一般砸下。


    血跡,濺了她一臉。


    “啊!”


    太過血腥和暴力的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再也沒聽到男人的聲音。


    隻剩一灘血泊,和已經被活生生打死的男人。


    殺……殺人了!


    陸安染腦子充血,看著那死在自己麵前的人,捂住了嘴。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仿佛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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