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陽,老實點,這裏是警察局,別一直大喊大叫的。”一個警察同事不耐煩的對他說道,沒辦法,他一路嚷嚷著到警局,吵的他們耳朵都快長繭了。


    但雷陽還是不依不撓的重複著一句話:“警官咱先說好啊,我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沒幹過!”


    說的那叫一個言真意切,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遊燁赫進了審問室,他坐在雷陽的麵前,雙手環胸,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輕哼一聲,說:“你開設地下賭場,引誘那些人去你那裏賭,賭個精光之後把房產證都押在你這裏了,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你還敢說你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


    雷陽不滿的反駁:“哎這位警官,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什麽叫我引誘他們來賭啊?明明是他們本來就好毒,管不住自己,要是他們沒有那個念頭,我就是想引誘也引誘不了啊,您說是吧?”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然而遊燁赫卻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聲,然後掠過這個話題,他把雷陽抓來,可不是為了和他說他開賭場的那些事兒的。


    “我們今天請你來,不是為了你的破賭場。”


    雷陽愣了一下,他疑惑的梗著脖子問:“那你們抓我來幹嘛啊?”他一個開地下賭場的,被警察抓了,隻能是一個原因:涉賭。然而遊燁赫現在卻告訴他,他們把他抓來,不是為了他開地下賭場的事。


    那除了這事兒,還能有什麽事?


    “你看看,認不認識這人。”遊燁赫說著,把剛才調查的有關於白老三的資料放在了雷陽的麵前。


    雷陽滿臉疑惑的拿起那一張紙,上麵隻印有半張字,上麵是他們這幾天調查到的所有關於白老三的資料,因為他沒有身份證,而且問了一遍鄰居,鄰居都說和他不熟,而且他是從別的地方來這裏的,也沒聽過他提起過自己的事情,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窮苦潦倒的無恥賭徒而已,所以就算有人對他好奇,也不會想要和他親近的,萬一仇家尋仇上門,連累到他們自己就不好了。


    人都是自私的。


    遊燁赫注意到,雷陽在看到白老三的照片時,表情頗為古怪,他沉聲,問:“認識嗎?”


    雷陽放下那張紙,大咧咧的說:“認識啊,我怎麽會不認識?他還欠我一百萬沒還呢,現在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老子怎麽找都找不到。”


    遊燁赫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不放過一絲異常,但雷陽沒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表情動作語氣都很自然,一般這樣的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因為這個人演技太好,把什麽東西都隱藏的很好,讓人看不出破綻,第二種情況,就是這個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才表現的那麽自然。


    雷陽屬於哪種情況,現在還沒有結論,需要更深一步的探究。


    遊燁赫說:“我們前幾天收到群眾的報案,說有一個中年男人死在了自己家裏。”他語氣緩緩地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雷陽的反應。


    修長的手指在舊的發黑的桌麵上緩緩敲著,遊燁赫繼續說著接下來的話:“據查,死者外號白老三,真實姓名、身份不詳。”


    果然,雷陽在聽到白老三的名字後,狠狠的震驚了一下,他扯著大嗓門嚷嚷道:“不可能,那小子還欠我一百萬呢,他敢就這麽死了,我叫兄弟們把他墳都給挖了!”


    雷陽相當的氣憤,隻是因為白老三還欠他錢沒有還,俗話說身死債消,他們雖然放高利貸,經常威脅債主,還不上錢就要了他的命什麽的,但也隻是嚇唬嚇唬他們而言,人還欠著他們錢呢,人死了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處。


    遊燁赫說:“據我們調查,白老三生前欠了你巨額賭債,你們斷過他一隻小指,他死前的那天晚上,你的手下還帶人去過他家裏,翻江倒櫃了一通,又打了白老三一頓之後才走了。”


    雷陽一聽,就知道警方這次為什麽會突擊他的地下賭場,還要把他帶到警局來了,原來是因為和他有過接觸的人死了,發生了命案。


    他急忙撇清自己和白老三的關係:“哎警察同誌,您不會是懷疑人是我殺的吧?天地良心!我可不會幹這種殺人的勾當,那可是要坐牢的!”


    遊燁赫不屑的冷哼一聲:“你開地下賭場就不需要坐牢了嗎?”


    “……”雷陽被噎了一下,不過現在可不是說他那個賭場的事情,現在牽扯到的是命案,人命的事情,可比違法盈利重要的多了,殺人犯的罪名可不是誰都能背的。


    “警察同誌,人真不是我殺的。”雷陽欲哭無淚,他雖然會威脅債主砍手指頭,但殺人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人死了他又沒有什麽好處,自己的錢還要不回來。


    幹他這行的,隻要錢不要命。


    遊燁赫微微眯眸,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先跳過人是不是雷陽殺的這個問題,他要先問到有用的證據。


    他斟酌片刻,正想開口審問,審問室的門被敲了兩下,他一愣,隨即說道:“請進。”


    同事小李又拿了一張最新調查到的資料進來,他一邊把資料遞給遊燁赫,一邊毫不忌諱的說:“組長,剛剛調查到,這個白老三原名白驍,出生地是a城一個偏僻的小縣城,本來娶了一個老婆,生了一個女兒,但他的老婆因為受不了他酗酒賭博家暴,二十年前就跑了,白驍為了生計,帶著女兒來到了s城,但沒戒掉賭博酗酒的毛病,常常把錢敗個精光……”


    他還沒有說完,雷陽卻又很激動的插話道:“哎對,警察同誌,我突然想起來,白老三確實有個女兒,不過一年前,他那個女兒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個信兒都沒有。”


    他會提起白老三的女兒,全都是因為白老三欠了債,都是叫他那個女兒替他還的,之後他也學聰明了,要債不去找白老三,因為找白老三,他肯定是還不上的,問了也白問,所以他都會直接去找他那個女兒,問他女兒就對了。


    不過奇怪的是,白老三的女兒在一年前突然不見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誰都找不到。


    遊燁赫又把目光從手上的紙上移開,直直的看向雷陽,問:“白驍的女兒叫什麽名字?”


    雷陽沒有馬上回答,他好像一時間忘記了,努力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般的叫道:“白老三的女兒叫白雅筠!”他說著,頓了頓,眼裏流露出一股惡心的東西,他笑了笑,說:“那丫頭長得一點都不像白老三,她長得可水靈了……”


    白雅筠那丫頭還在的時候,他就提出要她當自己的情婦,如果她答應當自己的情婦,她就不必替她那個窩囊老爸還錢了,但很可惜,那丫頭不識好歹,死活不幹。


    他當然不會幹那些奸淫擄掠的事情,既然那丫頭打死不幹,他也不能強上,他本來就是開地下賭場的,那丫頭又古靈精怪,聰明的很,要是讓她惹出什麽事來,他這輩子都完了。


    所以隻能作罷。


    雷陽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卻沒有注意到遊燁赫聽到白雅筠這三個字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臉上滿是驚異。


    白雅筠,那個瘋女人。


    許久之後,遊燁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沉吟片刻,沉聲問:“白老三的女兒和白老三的關係怎麽樣?”


    雷陽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不好。”


    因為白老三酗酒,喝醉了又非常狂暴,白雅筠小時候總是被白老三打的滿身是傷,因為白雅筠的臉蛋長得又和他那個跑了的老婆很像,白老三就會把對老婆的恨意轉移到無辜的女兒身上,有時候他不喝酒,但看著白雅筠酷似生母的那張臉,都會突然對她拳打腳踢,嘴裏罵著很難聽的話。


    鄰居都知道他打女兒,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找他理論,他們怕惹禍上身,所以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態,看到被打的青痕遍布的白雅筠,隻會假惺惺的歎一聲可憐,卻沒有一個人肯幫她,哪怕是幫她報個警。


    等白雅筠長大了,白老三不能把她打的那麽狠了,但總會時不時罵她幾句,非常難聽,就好像這個人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樣。


    因為家裏的錢都被白老三敗光了,白雅筠讀完高中,沒有錢繼續上大學,隻能去打工,但打工的錢也都用來給她那個心態扭曲的老爸還債了。


    白雅筠對她這個爸爸肯定很怨恨的,可她又無可奈何。


    遊燁赫又問了幾個別的問題,然後就把雷陽放走了,但並不是真正的放走,而是派了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因為他現在還是嫌疑人。


    出了審問室,遊燁赫想了想,來到了屍檢室這邊,他來到屍檢室的時候,郝正思正在認真的觀察著白老三屍體上的右手,右手的小指有一個切口,不過觀察之後她就知道,小指是很久以前就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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