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目光寵溺的注視著郝正思的時候,郝正思正巧回過了頭來,愣愣的“啊?”了一聲,然後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眼底那潭溫柔之中。


    兩人皆是一愣,顧修文下意識的偏離視線,視線投向前方,卻又垂下了眼眸,神色有點懊惱。半晌後,還是郝正思先回過神來。


    “我到了。”她自行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推門下了車。


    顧修文心一慌,不舍她就這樣離開,也慌慌忙忙的跟著她下了車,毫無半點總裁的樣子,就好像正在熱戀中,毛毛躁躁的少年一樣。


    “你不說一聲再見再進去嗎?”他高大的身形擋在郝正思嬌小的身軀麵前,不滿的瞥了瞥嘴,神色傲慢。


    兩個人早見晚見,現在隻是上個班而已,還要像朋友一樣說一聲再見嗎?郝正思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其實在她的心裏,她是很拒絕和顧修文說些客氣話的,就連禮貌的話也不想說。因為......顧修文在她的心裏,早就超越了一定要說禮貌話的地位。


    不過看到顧修文幽怨的小眼神,她還是順著他的意,說了一聲:“......那再見。”


    聽後,顧修文這才微微勾起嘴角,他似乎很開心,可是唇角剛剛翹起,就又被他慌張的壓了下去,又故作高冷的應了一聲:“嗯。”


    他的確是個小孩子。郝正思心想著,然後轉身準備進去,卻又聽到身後的顧修文急切的喊了一聲:“等等!”


    她果真又停住了腳步,疑惑轉過身來,正想問他怎麽了,一雙帶著一絲涼意的唇便猝不及防的吻在了她的額頭上,她呼吸一滯,愣在了原地。


    眼前是顧修文的胸膛,鼻間是淡淡的古龍水的氣息,古龍水混合著顧修文專屬的味道,很好聞。


    這個味道曾在她夢裏縈繞了五年之久。


    “現在你可以進去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郝正思的頭頂傳來顧修文低沉的嗓音,他的薄唇離開了她的額頭,那雙裝著星空的眸子此刻正笑盈盈的看著她。


    她耳朵一陣嗡嗡響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局裏的。


    “......我們又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會議室裏,遊燁赫正拿著一份文件,用投影儀投影在會議室的多媒體屏幕上,他的語氣異常興奮,即使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合過眼,現在也一派精神抖擻的模樣。


    會議室裏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投放在多媒體上麵的文件,他拿出多媒體筆,選了紅色的顏色,在他找出來的那份文件上畫了一個重點。


    “四年前,有一對夫妻曾經來報案,說他們的女兒張婉柔失蹤了。”他點了一下多媒體屏幕,多媒體的畫麵一轉,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子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校服,紮著一頭高馬尾,露出漂亮的五官,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看照片可以得知,這個女孩子的性格很開朗。


    衣服似乎是一所高校的校服,右胸口上印著一個學校的標誌。


    遊燁赫把照片放大,校服的標誌便讓人看得一清二楚。那是s城一所重點高校的校服,想必張婉柔就是在這所高校讀書。


    那麽張婉柔又和宋安陽的案子有什麽關係?郝正思心中猜測。


    緊接著,遊燁赫解答了她的疑惑:“張婉柔和宋安陽曾是同班同學的關係,是那個班裏的學習委員。因為送安陽的學習成績很好,所以她和宋安陽走的很近。”


    說到這裏,一個中年警官忽然開口“我記得她。四年前,她的父母來警局報案,說他們的女兒不見了,還說張婉柔出去之前,跟他們說是去一個同學家裏探討功課,因為高考要到了,他們聽說那個同學學習成績還挺好的,還被評為市級的三好學生,所以就放心讓她去了。”


    可哪裏想到,她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張婉柔的父母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們就她一個女兒。


    遊燁赫點點頭,說:“後來局裏派了幾個同事去宋安陽家搜索了一圈,但是沒有找到可疑的證據,無功而返。”


    他又把那個文件換下來,換上了另一份,放在投影儀之下,多媒體上立即呈現出文件的內容。


    “這是當時我們同事去找宋安陽做的筆錄。”


    上麵寫道:宋安陽確實承認了張婉柔當天去過他家裏,但是隻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因為宋安陽家位置比較偏僻,所以那裏沒有攝像頭,對於宋安陽說的話,他們也不能百分百相信,可是搜尋了那麽長時間,屍體沒找到,疑點也沒找到。


    更何況,被警察詢問時,宋安陽表現的合情合理,沒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警察隻好把他放了。


    這個案子又調查了很久,最終還是徒勞無功,這個案子也成了懸案,積壓在文檔室裏四年。


    而張婉柔的父母因為這麽久都找不到女兒,也漸漸的放棄了,在那之後,再沒人提及過這件事。


    現在被翻出來,聯係上d1150的案子,卻又能發現新的疑點。


    “遊警官,你是懷疑張婉柔的案子也和宋安陽有關嗎?”中年警官問道。


    遊燁赫應道:“目前來看,我不得不懷疑,的確是和宋安陽有關。”


    “宋安陽精神不正常時,通常會忘記自己是誰,在做什麽。”郝正思聽了那麽久,也明白了遊燁赫的意思,她剖析道,“宋安陽會不漏破綻,要麽是演技太好,要麽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殺了人。”


    至於屍體在哪裏,這應該要問宋安時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抓不住宋安陽的馬腳,他太深藏不露了。”同事們愁眉苦臉,紛紛搖頭。


    宋安陽確實藏的太嚴實了,即使他們掌握了那麽多疑點,但是還是沒有理由把宋安陽抓回局裏審問,如果這樣冒冒失失的就把他抓進來問罪,指不定會讓他把尾巴藏得更嚴,到時候他們更加沒有辦法。


    不能打草驚蛇,但是又要讓他露出尾巴?是不是太難了點?


    郝正思想了想,想起那天遊燁赫說,宋安陽似乎想對她下手的事情.....思量了一下,她說:“讓我來吧。”


    其他同事聽到她這句話,紛紛疑惑的看向她,隻有遊燁赫一霎臉色蒼白下來,他嚴肅著臉,冷聲說:“誰去也不能是你去。”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郝正思的意思。


    “為什麽?”郝正思不滿,“為什麽不能是我?”這個案子一直破不了,她覺得也有她的責任,況且每每看到那些被送檢的碎屍,她都感到無比憤怒,她不想看到再有無辜的女孩子再被這樣殘忍的虐殺了。


    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為什麽不能去?


    “你還懷著孕。”遊燁赫拿出了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可郝正思還是偏執的想要去做誘餌,把殺害這些無辜女孩的變態凶手引出來,這是她作為法醫之外,唯一能幫到警察的事情。


    “這個你不用擔心。”郝正思知道她隻是這樣說,遊燁赫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又暗自想了想,提出建議:“到時候你們在周圍埋伏著,一有動靜就出來保護我,我不相信你們連一個小男孩都製服不了。”


    遊燁赫的臉色僵了僵,他剛才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隻想到郝正思這樣做,會招來危險,所以條件反射的駁回了她的申請。


    另外幾個警員從兩人的對話中明白了他們說的是什麽事情,無非就是郝正思想舍身做誘餌,引出殺人凶手,但是遊燁赫看她懷著孕,怕凶手會對她不利,所以不想讓她去。


    明白這個之後,他們便和郝正思一樣,提出了建議:“遊警官,其實郝法醫說的辦法,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


    郝正思雖是28歲了,但是臉蛋還是白嫩的像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她身材很好,至於那個孕肚,穿一件比較寬鬆休閑的衣服來擋擋就好,不會被凶手看出來的,是個適合引誘凶手出來的好誘餌。


    他們隻想著郝正思適合做誘餌,而且也相信憑他們的警力,一定能保護好郝正思的,但是遊燁赫想的隻是她的安全問題,如果有個什麽萬一呢?要是凶手身上帶了利器,會傷害到她呢?什麽都不好說的。


    可是他看著郝正思堅毅的眼神,又猶豫了。


    他明白郝正思作為法醫,看到那些本應如花盛開的女孩子,就這樣變成冷冰冰的屍體,那種難受的心情,可他還是擔心她啊。


    他許久不說話,她便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眼中有一抹不可撼動的倔強:“遊燁赫,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心情。”


    遊燁赫愣愣的與她對視,思緒十複雜。


    他遲遲做不出決定,一個警員又說了一句:“遊警官,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方法,至於你擔心的安全問題.....你要相信我們的同誌可不是隻會花拳繡腿。”


    “我相信你們,也請你相信我,我的孩子是我的,我會保護好他,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要盡的責任。”郝正思語氣平靜的說,“但是作為一個法醫,我的責任是幫助你們找到凶手,讓其他有可能會被殺害的人幸免於難,就如同你作為警察,希望能除暴安良,懲惡揚善一樣,這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嗎?”


    是的,遊燁赫從小就立誌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所以他接受了殘酷的訓練,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成為人民英雄,專門懲治那些惡人。


    他抿唇沉默良久之後,才終於點下頭,應許了郝正思的提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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