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聲音很沙啞,像是再也叫不出來了一樣,然而不管它叫不叫的出來,都沒有人能聽到它的求救聲。


    “別哭.....別哭......”男人溫柔的撫弄著白貓的頭,眸光深情,可他似乎就是他把白貓送入地獄的人。


    男人按下一下四角台邊的按鈕,兩把令人膽寒的刀片刀就這樣落了下來。


    四角台上瞬間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安陽。”這時,地下室緊閉的被打開了,宋安時手上提著一袋東西走到了宋安陽的麵前,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已經身首分離的白貓,無動於衷。


    宋安陽摘下口罩,笑著喊了一聲:“哥哥。”


    宋安時說:“你先吃飯吧,剩下的我來幫你收拾。”


    宋安陽接過他遞給他的盒飯,走到另一個幹幹淨淨的桌子旁,坐下來吃飯。


    他用了十分鍾幫宋安陽把四角台清理幹淨,白貓的屍體被他用一隻黑色的塑料袋裝了起來,然後丟到了另一處正在燃燒著火焰的設備上,烈火瞬間將塑料袋吞噬,散發著濃濃的塑料被燃燒的臭味,還有肉被烤熟的香味。


    處理幹淨這些之後,他便走到了宋安陽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好點了嗎?”


    宋安陽剛吃完飯,他抽出一張紙,把嘴巴擦幹淨,淺淺的笑了笑,說:“好點了,謝謝哥哥。”


    他已經是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兒了,可是叫起哥哥來,還是想小孩一樣黏黏膩膩的。不過宋安時對此並不介意,隻是笑了笑,問:“需要哥再幫你抓幾隻來嗎?”


    宋安陽搖了搖頭:“不用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有點嫌棄,“它們雖然很好看,但是它們沒有她們好玩。”


    聽到弟弟的抱怨,宋安時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安陽,現在警察盯得很緊,我不好行動,等他們離開了,我再幫你抓幾個回來。”


    宋安陽這些年發病率很高,他最初把宋安陽帶回家的時候,以為宋安陽隻切切蘋果就能把情緒穩定下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發現僅僅是給他切蘋果,還不能完全穩定他的情緒,他要切割動物,他喜歡血的顏色和味道。


    如果沒有動物給他切的話,他就會自己用一把刀,切了自己的動脈,隻為了看到他想看到的,妖冶的鮮血。


    宋安時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宋安陽十六歲,趁他不在家,病發的時候,切了一次動脈,不過還好在他回來的及時,沒有發生生命危險。


    自那以後,宋安時就會去撿些沒人養的流浪貓狗回來,如果宋安陽發病,他就會把貓狗拿出來給他切,以求穩定他的情緒,僅僅是為了不讓他傷害到自己。


    回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宋安陽時的情景,


    這間地下室,就是用來宋安陽的秘密基地。


    宋安時以為他隻要看到血就會好了,但是有一天回到家,來地下室看宋安陽的時候,卻忽然嗅到了彌漫在空氣中不一樣的味道。他是醫生,對這種味道很敏感,一下子便知曉,這是人流血的味道。


    他的心猛然一緊,快步走到宋安陽麵前,隻見他沒有戴手襪的雙手染滿了鮮血,而四角台上是一個身體已經被切割成幾段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他把一個女孩子分屍了!這個認知讓宋安時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非常震驚。而宋安陽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麽事情,隻是咧嘴笑著,聲音溫柔的叫了他一聲哥哥。


    “安陽......你知道你殺了人嗎?”他記得他當時聲音顫抖的對宋安陽說,而他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心疼。


    宋安陽聽到他的話,眼神迷茫:“我......”他顯然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麽。


    他發病了。


    宋安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體晃了晃,然後看向靜靜地躺在四角台上的女孩子,女孩子被脫光了衣服,白嫩光滑的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認出,這是宋安陽的高中同學,宋安陽還對他提起過,這個女孩子追求過宋安陽,找了個理由來到他家裏,美名其曰要和宋安陽一起寫作業。


    怎麽辦?他記得他當時很慌,宋安陽可以殺一些沒人要的貓貓狗狗,但是他不能殺人啊......等這個女孩子的家人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找上門來的,到時候安陽會被帶走......會被關進可怕的精神病院.....會被徹底折磨瘋的。


    他不能讓警察把安陽帶走,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是把安陽當做親弟弟一樣的。


    所以為了讓弟弟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他選擇幫弟弟掩蓋罪行。


    一直到現在。


    “哥哥。”宋安陽淺笑著看著他,眼神癡戀,“我想要那個法醫......”那個法醫長得真好看,他很想看看她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一定更美麗吧......他癡癡地想著。


    宋安時瞳孔一縮,知道他的病又要犯了,趕忙搖了搖他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安陽,你醒醒。”


    也許這次宋安陽的病發的不是很嚴重,所以宋安時很快就把他叫醒了,他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宋安時,眼中一片迷茫。


    “哥哥。”他喃喃的叫了一聲。


    看到他清醒過來之後,宋安時才長舒一口氣,他扯了扯嘴角,牽強的笑了笑:“沒事。我們出去吧。”地下室裏還殘留著剛才那隻貓的鮮血味道,鮮血能穩定他的情緒,也能再次刺激到他的神經。


    或許宋安陽也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抿了抿薄唇,沉默的點了點頭,就跟著宋安時一起離開了地下室。


    清醒過來之後,他墨色的眸中布滿痛苦。


    其實宋安時也不能說宋安陽殺了人,他何嚐沒有殺過人?他看著痛苦的宋安陽,總能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被當做畜生一樣,被那對夫婦毒打的情形。


    他安慰自己,那都是那對夫婦應得的,他隻不過將他們刻在他身上的傷,還給了他們而言。


    宋安時暗暗握了握拳頭,眼中隱約浮現扭曲的恨意。


    ......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顧修文每天都堅持要送她上下班。


    “你公司不忙嗎?”這天下午,郝正思和顧修文麵對麵的站著,她準備要去上班了,但意料之中的,顧修文又說要送她去。


    顧修文搖搖頭,說:“不忙。”不忙才怪,對抗徐家的時候,他費了很多人力物力,所以公司現在忙得很。


    她從顧修文的眼中看到了擔憂,想了想,於是問:“是不是遊燁赫找你說過什麽了?”話問出口,她又愣了愣,難道隻是因為張媽對她說的那些話,所以又理所當然的認為,顧修文堅持要送她上下班,其實是在擔心她的安全?


    顧修文知道郝正思聰明,也不打算忙著她,隻點點頭,應道:“嗯。”所以我很擔心你。後麵這句話,他沒有說。


    不知道是不是別扭鬧太久了,他總感覺說出來會被郝正思無情地嘲笑,所以他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郝正思就知道,遊燁赫雖然沒有堅持要求讓他送她上下班,但是會偷偷告訴顧修文,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顧修文會在意這種事情。


    “不行。”聽到她的話,顧修文瞬間脫口而出,態度強硬。


    郝正思愣了愣,一雙眼直愣愣的看著他。


    顧修文好像才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話一樣,暗自懊惱了一下,又在偷偷想,他是不是表現的太過在意郝正思了?


    他其實有些矛盾,一方麵,他想讓郝正思知道他很在意她,另一方麵,他卻又不太情願讓她知道。


    因為他不知道現在郝正思對他是什麽心思,如果她早就把他放下了,那麽他表現的那麽在意,讓她看見,心裏一定在嘲笑著自己吧?


    然而他並不知道,郝正思並沒有在心裏嘲笑著他,而是有些驚訝。


    她回到別墅的這段日子以來,顧修文確實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但是更多時候還是故作一副冷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她一樣。


    如果不是聽了張媽的那些話,還有那天晚上,她沒有睡著時,顧修文偷偷自言自語的那些話,她現在絕對會認為,顧修文隻是喜歡逢場作戲,演的厭煩了就會把她踹開而已。


    兩人相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是顧修文敗下陣來,但是他還是拉不下臉來說一些關懷郝正思的話,隻強硬的拉著她的手,故作冷漠的說了一聲:“上車。”然後就把她帶上了車,又貼心的幫她係好了安全帶,冷這一張俊臉,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的風景,開著車送她去上班。


    他不善言辭,郝正思也是如此。她其實就是一個感情白癡,隻知道她喜歡著顧修文,卻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出愛他,又不知道顧修文這些舉動是不是代表愛她的意思。


    抿了抿唇,她到底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印證張媽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沒辦法無條件的再去相信一個人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傷得她最深的人。


    郝正思側頭看外麵的風景,現在正是暖春,綠化帶的樹木和花苗都長得很活力,不知不覺間,她看著外麵發起了呆。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顧修文偏頭看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看的出神的郝正思,無奈的低低輕笑了兩聲,呢喃出聲:“郝正思,你這麽愛發呆,沒有我看著你,會被別人拐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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