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但是又想起來這個村莊已經被荒廢好久了,到處都是墳頭,村裏搬出去的人也隻有清明節重陽節的時候才回來祭祖,方圓十裏,連個廁所都沒有,更別說有警察局了,而且這個地方的政府警察都十分腐敗,因為是地方政府,不怕國家領導查到他們頭上,常年混吃等死不作為。


    這座山原本是用來開發的,但是開發的資金都被他們吞了,所以才成了廢棄的山頭。


    於是,本著善心,向芷巧決定,挖個坑把這個可憐男人給埋了。


    等坑挖好的時候,她就打算去拖屍體進去,但是她一碰到他的手,發現體溫還是熱的,皮膚也是軟的,沒有屍體的冰冷和僵硬的症狀,她愣了一下,隨後又去探了探他的鼻子。


    然後驚奇的發現,這個男人還活著!她欣喜若狂,趕忙背著他,往山下走去,帶去了小鎮上的小醫院進行了急救。醫生說他的頭上有被鈍器砸傷的傷口,幸好沒有傷到要害,才得以撿回了一條命。


    在那家小醫院住了幾天,等到他沒有什麽大礙,補充好體力,完全清醒的時候,她問:“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然後你和你家人去大醫院再做個檢查,好不好?”


    那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眼神十分迷茫,他皺著眉,似是努力回憶著,許久之後,他抱歉的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不記得我是誰了,也不知道家住在哪裏。”


    她如同被雷劈了一樣,震驚的看向醫生,“醫生,他這個是什麽情況。”


    醫生搖搖頭說:“我們這裏隻是小醫院,醫療設備不齊全,照不了ct。你帶他去大醫院看看他,看他這樣子似乎是傷到腦神經了,造成了記憶缺失的情況。”


    向芷巧一向善良,也看在這個男人長得那麽好看,身上的氣質也不像是壞人,還一直對她溫柔的笑著說抱歉的份上,便又自費把他帶回了s城,帶他去了大醫院。


    檢查結果和那個醫生所說的一樣,他腦袋上被砸了一下,傷到了腦神經,造成了記憶缺失的情況,不過醫生說,有望康複,不過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再一次認真的問著這個撿來的男人。


    男人抱歉的搖搖頭,同樣認真的回答她:“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會努力想起來的。”他頓了頓,然後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我現在沒有錢,等我賺了錢就會還給你的,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好嗎?”


    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走了?向芷巧想了想,歎了一聲,說:“算了,你暫時住在我家吧,一直住到你想起來你是誰為止。”


    唉,誰叫她天性善良,而且這個男人長得那麽好看,她每天看看,也不虧。


    於是,奕安寧就這樣在她家裏住了三年,爸媽偶爾回來,看到家裏突然多了一個男人,又驚又喜,以為自己的女兒終於有人要了,差點感動的要把家產都給她。


    向芷巧看著如此盼著自己嫁人的父母,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她無奈的解釋道:“你們行了,他是我撿來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家住在哪裏都忘了。所以我把他帶到咱家住,等他想起來就會走了。”解釋完了之後,她又訓斥了一頓父母,“你們別老是盼著我嫁人好不好,我一直待在您二位身邊,孝敬你們不好嗎?”


    她的父母每天都在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她不服,她長得那麽可愛,怎麽會嫁不出去!哼!


    後來為了好稱呼奕安寧,便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向寧,隨她姓,奕安寧當時也沒有什麽意見,現在想想,這名字真是有點陰差陽錯。


    最後奕安寧突然恢複記憶了,便也離開了向家,回到了自己家裏,陪自己的家人了。


    從那以後,她又變成了孤單一人。


    奕安寧離開以後,她起床的時候路過奕安寧住過的房間,還是習慣性的說一聲早安,吃飯的時候也會不自覺的喊一聲:“向寧,出來吃飯啦。”


    不過喊了之後,沒有人回應就是了。


    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回應她,她這才想起來,她撿來的向寧已經走了,他是奕安寧,是奕十集團的獨子,是國內有名的法醫,他身上的光環很耀眼,她靠不近他的身邊了。


    心中悵然若失,然後她發現,習慣讓她愛上了這個笑容溫暖的男人。


    雖然現在他們兩人還是一直像好朋友一樣,但是感覺卻像是離了一個銀河係一樣,她不敢大喇喇的叫他幹活,喊他向寧了。


    他是奕大公子,如果不是因為被人算計丟在荒山,恰巧被她遇到,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向芷巧的女孩子存在。


    回憶截止到這裏,向芷巧把被子蓋過了頭頂,躲在被窩裏,閉著眼睛,聽著外麵的聲音,無聲哭泣。


    向媽媽的辦事效率非常高,昨天才叫她安排相親對象,今天一大早,就打電話來了,向芷巧還沉浸在美夢之中,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喂,柳青青女士,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她迷迷糊糊的說。


    柳青青說:“向小姐,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呀?你昨天不是說要去相親嗎?我幫你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八點,s城鳳凰酒店。”


    聽到相親這個字眼,向芷巧清醒了一點,但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因為她對相親這種事一向提不起興趣,她敷衍的應了一聲:“哦,知道了,那我掛了。”


    柳青青急忙阻止她:“哎哎等等,你怎麽都不問他什麽職業什麽身份,連照片都不要一張。你老實說,你說相親,是不是在玩媽媽呢?”


    不得不說,柳青青在某件事情上,真相了。


    向芷巧忙說:“沒有啦,我剛才隻是沒有睡醒,不過我現在睡醒了!那他是什麽身份呀?”


    柳青青這才滿意了一點,“他姓蘇,叫蘇景陽,是剛回國不久的海歸,學的金融管理專業,年級不大,也才二十八歲。不過他比較厲害,他們家的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屬於年輕有為的那類型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而且這個小夥子長得還挺帥的。”


    向芷巧隻覺得蘇景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又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不過是管理公司的,估計是在什麽商業雜誌上看到過吧,她也沒有細想,隻是自嘲道:“柳青青女士,你也太看得起你女兒了,介紹這麽大個人物來和我相親。”


    她身世平凡,父母都是醫生,她是殯儀館的化妝師,人家大老板說什麽也不能看上她不是?她想,那位蘇同誌肯定也是被家人逼來相親的,如果隻是這樣,那就好解決了。


    “哎呀,說不定人家就就好你這口呢?”


    向芷巧又隨意的應了兩聲,要掛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又急忙問:“媽,你告訴人家我的職業是什麽沒有?”


    柳青青女士表示已經告訴人家了,人家說不介意,還十分想見見這位個性獨特的女孩子。


    向芷巧暗暗想到:放屁,對方肯定也是想著隻是應付一下家裏人,才不介意她的職業的。


    通完電話之後,她便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床,才起床洗漱吃早餐,趕去上班。


    第二天的中午,她越郝正思出來吃飯,順便把她媽給她安排好相親對象的事情告訴了郝正思。


    郝正思點點頭:“那你晚上請好假了嗎?”


    向芷巧無精打采的用勺子攪拌著碗裏的芒果西米露,說:“昨天就請了。”


    “那就好。”郝正思吃著孕婦專用餐,沒有吃小吃。其實本來這家店並沒有孕婦專用餐,但是顧修文知道她要和向芷巧來這裏吃東西的時候,十分緊張的安排了一個廚師,自備食材,霸占了店裏的廚房,專門給她做了孕婦專用餐,生怕她吃到不能吃的東西。


    向芷巧表示十分羨慕顧修文的體貼,郝正思表示無感,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顧修文無處不在,她不用回頭,就能看到有關他的東西。


    比如一轉頭看向外麵的櫥窗,那輛她無比熟悉甚至閉著眼都能畫出來的車就靜悄悄的停在那邊,還有個專門保護她的保鏢恭恭敬敬的站在車門前,看到她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他還對她笑了笑,以表尊敬。


    郝正思回過了頭,對向芷巧說:“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向芷巧咬了咬手中的勺子,望天努力回想,隻模模糊糊的記得一個信息:“我媽說是個商業人生,還成功,至於叫什麽,我忘了。”


    她本來就對相親這種事情不上心,也沒有用心去記對方叫什麽名字,能記得對方的身份就不錯了。


    郝正思又隨意的問:道“對方知道你的職業嗎?”


    向芷巧說:“知道,我媽雖然著急我結婚的事情,但是也秉承著誠信為本的原則,對我的職業上絕無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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