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法醫,怎麽了?”一旁的小警員看她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狀態不對,便關切的問了一句。


    郝正思看著那具臉色已經變成青紫色的屍體,皺了皺眉,片刻後,便直起了身,摘下了已經被內髒的血色染紅的白色手套,對小警員說:“屍檢報告我晚上就寫給你。不過可以知道的一點就是,這個人是窒息而死的,脖子上沒有嘞痕,沒有外傷,但是不難看出,是被人悶死的,屬於他殺。”


    小警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忙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郝法醫!”


    郝正思一邊脫下白大褂,一邊冷淡的回答著小警員的話:“這是我的職業,不用謝。”


    小警員笑著撓了撓頭,說:“郝法醫,現在天色暗的早,不如我開車送你回家吧,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郝正思果斷的拒絕了小警員的好意:“不用麻煩了,我坐公交回去。”


    聽到公交兩個字,小警員懵了一下,震驚的“啊”了一聲,似乎是在驚訝,為什麽一個收入不菲的法醫會去擠公交,而不是自己開車。


    郝正思對他的反應也不在意,收拾好東西之後,就淡淡的與同事和警員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


    下了公交車,郝正思不由得裹緊了外套。


    要入冬了,天色確實暗的比較快,不過今天的天氣好像更陰沉一點,以往這個時候不會吹那麽大的風的,今天確實一陣接著一陣的冷風,似乎在刻意提醒著人們,要入冬了,很冷。


    冷風鑽入了脖子,背後涼意習習,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空,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過她也沒多想,隻是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走到家門口,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屋的時候,她忽然被人從背後鉗製住,她心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呼救,然而下一秒,嘴巴和鼻子就被那人用一塊白布堵住了。


    布料上傳來一股異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布料裏有炸,不能吸進去,但是已經晚了,她已經吸進去了一些,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識。


    顧家別墅。


    顧修文正在和白雅筠吃著白雅筠親手做出來的豐盛的晚餐,菜都是顧修文愛吃的,一吃就停不下來的那種,但是此刻,他卻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覺,心神不寧,焦躁不安。


    白雅筠一向心細,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之後,想了想,便放下碗筷,關切的問:“修文,你怎麽了?沒胃口嗎?還是我做的不好吃?”


    顧修文回過神來,先是抬眼看了白雅筠一眼,忽而眉頭輕皺,神色複雜,沉默半晌之後,才淡淡的回了兩個字:“沒有。”


    白雅筠輕聲說:“修文,我看你並沒有吃多少,如果是飽了不想吃那就不吃了,如果是我做的不好吃,你也不必勉強,說出來,以後我會改進。”


    “我說了,沒有!”顧修文忽然發火,他雙目生火,怒視著白雅筠,看起來很不耐煩。


    白雅筠被他忽然的變化嚇了一跳,然後咬了咬唇,神色委屈,微微低下了頭,小聲說:“修文,對不起,我不該煩你的.....”


    看著她這個樣子,顧修文有些自責,隻是心中那股煩躁更勝一籌,沒有心情去溫聲細語的哄白雅筠。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凝重,沉寂許久之後,還是顧修文打破了僵局。


    “我出去一趟,你繼續吃吧,不用等我。”說著,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和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就離開了別墅。


    白雅筠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離開,可眸子那抹不甘與怨恨,卻將她的心思都出賣了。


    片刻後,她拿出手機,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點著。


    她給孫陽華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卻是嬌滴滴的,與她狠毒的目光極為不符:“華哥,事情都辦好了嗎?”


    電話那邊的孫陽華不知道回答了什麽,她立即放心的勾唇輕笑,“我就知道華哥辦事做讓人放心了。隻是你得看緊點,那女人機靈的很,可別讓她跑了,她要是跑了,你我都要玩完兒。”


    顧修文離開別墅之後,去了一家s城有名的酒吧,奕安寧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喝得有些意識迷離了,奕安寧作為顧修文多年的好兄弟好朋友,自然不會放心他一個人在家酒吧裏喝醉,掛了電話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酒吧。


    看到正在把高濃度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灌入胃裏的顧修文時,奕安寧的心猛地揪緊,他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一把奪過他正準備繼續灌進嘴裏的酒杯,用責怪的語氣問他:“修文,你怎麽會跑來這個地方?”


    顧修文一愣,然後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看著來人,認出是好友奕安寧之後,又將奕安寧奪過去的酒搶了回來,猛的灌進嘴裏。將杯中紅紅綠綠的液體一飲而盡之後,他十分糾結的問:“安寧......郝正思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聽到顧修文無厘頭的問題,奕安寧微怔,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顧修文會來酒吧買醉,原因是因為郝正思!


    奕安寧稍稍想了想,還是認真的給出了答案:“她啊.....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善良,溫柔,為別人著想,以他人的利益為先,再考慮到自己......”他列舉了一大堆郝正思的有點,最後總結一點,“總的來說,她很好,隻要你細心地了解過她,你就會控製不住的的喜歡上她。”


    當然,奕安寧口中這個喜歡的意思,無關情愛,隻是表達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感。


    顧修文卻冷笑一聲,否決了他的答案:“不,她明明是一個為了金錢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的女人。”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臉色一冷,漆黑的眸子燃起一股怒火,“她還是個騙子!”


    奕安寧皺眉:“修文,你是不是對正思有些誤解?”


    他這句話隻是猜測,但是卻好像踩到了顧修文的逆鱗,顧修文轉過頭,直直的看向他,眼中的怒火更盛:“不,她就是那樣的女人!”


    很多證據都能證明她就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比如初見之時,她和一個老男人相親,絲毫不介意那男人長得有多猥瑣,年紀有多大,開口就是金錢。


    還有她被母親帶回家,他說給她一千萬,要她在他的麵前脫光自己的衣服,她眉開眼笑的一一照做,畢竟一千萬這個數目實在太誘人。


    過去的劣跡斑斑的種種,都能證明,郝正思就是這麽一個令人作嘔的女人。


    可是,就是一個這樣下賤的女人,卻讓他魂牽夢繞,閉上眼睛想的是她,睜開眼睛想的是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郝正思的音容笑貌竟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似乎永遠都無法抹去了一般。


    他不想承認這一點,所以在極力忽略。


    奕安寧不知道郝正思和顧修文之間到底都發生過什麽事,他也不想追問,隻是看著好友的眼睛,堅定的告訴他:“我所認識的郝正思,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不是你口中那樣肮髒。”


    聞言,顧修文的神色忽然變得迷惘,像一個不知道考試答案的孩子一樣,怔怔的問他:“真的嗎?”


    奕安寧鄭重的點了點頭,“至少我認識的她,就是這樣。”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同樣的,顧修文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時間,顧修文竟不知道要怎麽判斷郝正思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


    奕安寧知道了顧修文現在的心結似乎就是郝正思之後,便想著,要幫他解開心結。聽他的話來說,郝正思在他的麵前似乎故意表現出了不好的一麵,以至於他認為郝正思就是這樣的,隻要別人說她一句好話,他就會暴跳如雷,認為是郝正思故意騙了他們,讓他們幫她說好話。


    然後郝正思給他的印象更差了。


    奕安寧微微皺眉,這件事似乎很複雜,他不知道要怎麽說,暗自思量了一下,最終說道:“修文,或許正思真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她也許是在偽裝自己呢?”


    忽然,顧修文的頭一沉,閉著眼睛重重的趴在了吧台上,沒有了聲響。


    奕安寧微愣,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之後,便長歎了一聲,然後扶著好友,離開了酒吧。


    算了,時間還長,既然知道了顧修文是對郝正思有誤會,事情就好解決了。


    隻是第二天,奕安寧便聽到了一個關於他這個郝學妹的噩耗——郝正思突然聯係不上了。


    向芷巧急的團團轉,眼淚聚集在眼眶,隨時都會隨著地心引力而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我昨天還和她打了電話,她說下班回家,今天早上就打不通她的電話了,去她的租屋裏找,發現門沒被打開過,還是在外麵鎖著的!”


    奕安寧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柔柔的安慰著她:“巧巧,先別著急,正思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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