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離時,郝正思勾著唇,眸光瀲灩,那張精致的臉蛋嫵媚豔豔,一如那天初見:“顧總,可不要跟別人否認我在你身邊待過呀,以後我出去提起來,也有個麵子呢!”


    顧修文皺眉,似乎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十分不滿,果然是他多慮了,這女人怎麽可能會一個人住,多半是早就勾搭好哪個男人一起同居了吧,比如那個看著就欠扁遊燁赫。


    最後,他冷眼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勸誡了她一句:“別那麽賤。”


    郝正思依然笑靨如花,仿佛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見此,顧修文暗罵了自己一聲,多管什麽閑事,這女人怎麽樣都和他無關!再次看了一眼她之後,就冷然的轉身離開了,毫不留戀,好像他和郝正思,真的從來都隻是兩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這一天,陽光並不明媚,還有一陣一陣刺骨的寒風,掉落在路邊的樹葉正在就慢慢腐爛,她迎著風,筆直的站在原地,眸光緊鎖在那人挺拔的背影上,那目光寫滿了貪戀,如若那人回頭,一定能看到她眼中的情深似海。


    風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正隨著季節漸漸消散,再過不久,就是凍結一切的冷冽冰寒了。


    就這樣吧,任由細細收藏在心裏的東西慢慢隨著時光侵蝕,如果侵蝕不掉,就用冬雪冰封,再也不解開了。


    離開顧家,離開顧修文以後,郝正思的日子好像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循規蹈矩的去上班檢查送來的屍體,去出現場,現在的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差別就是,她的肚子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做事情大大咧咧的了,她現在時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就如那個醫生所說,一切都要謹慎,稍有不慎,這個小生命也許就會就此消失。


    隻是她在這樣的平靜歲月裏,也時不時會想,顧修文他在幹什麽呢?眼看要入冬了,不知道曉不曉得天冷了加衣。不過仔細想想,她又明白自己多慮了,因為有白雅筠在他身邊呢。


    但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這天,遊燁赫告訴她,關於陶淩瑤的案子,有新的進展了。


    遊燁赫遞給她一份新打印出來的文件,細細的給她講解著:“陶淩瑤是在十閱號失蹤的,我舅舅和joh就從她失蹤那天開始調查。根據你之前提出的疑點,就是白雅筠無端被綁架,出現在設情網站以及報刊上,又忽然自己回來了這一點,於是我們又從白雅筠身上調查了一番,發現她接觸過一個叫孫陽華的男人。”他說著,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文件,神情嚴肅:“我們查到,孫陽華的身份,是先前被一鍋端了的設情暴力的地下組織的一員。”


    郝正思微愣,疑惑道:“那個組織的人不是全都被抓回來了嗎?”


    遊燁赫搖搖頭,解釋道:“孫陽華是唯一一條漏網之魚,至於為什麽漏網,那就要問警察局了。”


    最後那句話包含的意義有點大,郝正思沉默著,如果孫陽華在警察局有靠山,那麽陶淩瑤,現在會不會已經遇難了?畢竟窮途末路的人,什麽事都幹的出來,而且如果是孫陽華綁架了陶淩瑤,那麽孫陽華的目的是什麽,他綁架之後也沒有提出要贖金,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是不是別有目的。


    遊燁赫繼續說:“我們查到了孫陽華的窩藏點,不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動員。”


    因為雖然他們救人心切,但是他們不知道孫陽華還有沒有其他同夥,窩藏點也是今天早上剛剛發現的,現在陶淩瑤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孫陽華的目的,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陶淩瑤還活著,孫陽華本來也不打算把她怎麽樣,他們冒然闖進去,打草驚蛇,刺激到孫陽華,他可能要幹出點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光憑還沒有確定陶淩瑤是否安全、孫陽華做這件事的目的這兩點,他們就不能出手,稍有不慎,陶淩瑤就危險了。


    郝正思點點頭,“嗯,明白了。”現在隻要能找到陶淩瑤的線索,就已經成功了一半,最怕的是死活找不到。她沉默片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急急地問:“顧修文知道了嗎?”


    聽到顧修文的名字從郝正思的嘴裏說出來,遊燁赫不由得冷笑一聲,似乎很不待見顧修文,他靠在椅子上,輕抿了一口陶瓷杯中香濃醇厚的咖啡,才懶洋洋的說:“他啊......我才懶得理他知不知道。”


    顧修文如此傷害郝正思,他看見那個欠揍的男人就不爽,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丟在海裏喂鯊魚。


    郝正思也明白遊燁赫和顧修文之間的過節,幾番思量了一下,決定不再和他提顧修文。更何況事關陶淩瑤,陶淩瑤是顧修文的生母,警察當然也會第一時間去通知顧修文,細想之下,她沒什麽好擔心的。


    “對了小思思。”遊燁赫忽然咧開嘴,燦爛的對她笑著,外麵的太陽都沒他笑得明媚,“我發現有一部電影很有趣,今天晚上去看看?”那期待的眼神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裏閃爍著,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絕。


    但是郝正思不是別人,自從她察覺到遊燁赫似乎對她存了超乎好朋友的感情之後,就有意無意的遠離著他,可他好像渾然未決,還是整天對她黏黏膩膩的,就像圍在她身邊討糖吃的小男孩。


    “不了。”郝正思果斷拒絕了他的邀請,神色平淡的說著,“我晚上不出門。”


    遊燁赫一陣失落,如同天塌了下來一樣,盡管他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郝正思看在了眼裏。


    “好吧。”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落,不過郝正思不想去,他也不想勉強,隻能故作不在意的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那我們以後再約。”


    郝正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包,桌上那杯熱牛奶還剩下一半,她是很喜歡喝咖啡的,但是因為懷孕了的原因,不敢再碰咖啡,隻能點牛奶。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工作吧,再見。”她這樣語氣冷淡的說著,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等她走後,遊燁赫才頹廢的重新靠在了椅子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以往神采奕奕的目光此刻盡是暗淡無力。


    此時,s城某一個偏僻的地方。


    “陶淩瑤那個老太婆現在怎麽樣了?”白雅筠躺在一張算不上大的床上,身上蓋著灰色的格子被,稱得她裸露在空氣中的機膚更顯白皙,漂亮的鎖骨上是鮮明的紅色吻痕。她一手撐著一邊腦袋,一隻手緩慢的遊走在睡在她身旁,手指夾著一根煙,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粗糙的胸膛上。


    白霧繚繞在男人的臉龐上,男人的臉依稀可見,是一個長相略微透出一股猥瑣的味道,看起來已經有三十多歲了。


    兩人未平緩下來的呼吸與麵帶潮紅的臉,就可以知道他們剛剛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情事。


    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那個老女人還在那個地方好好住著呢,我可一點都沒虧待她。不過她老嚷嚷著什麽狗屁警察法律,讓我非常想把她一槍送上西天。”


    白雅筠急忙說:“你現在可別動她,如果實在讓你煩了就給她點教訓,別讓她死了就行,她要是死了,我們的計劃可就完了。”


    一根煙抽到了底,男人將煙蒂狠狠掐在煙灰缸上,吐出口裏的最後一抹白霧,然後伸出手,笑著在她白嫩的臉蛋上狠狠掐了一把,眼中透露出來的情欲讓白雅筠覺得惡心,“放心吧,我現在不會把她殺了的,不過計劃一成功,我就要讓這個羅裏吧嗦的老太婆永遠閉嘴。”


    白雅筠暗自鬆了一口氣,朝男人獻媚的笑了一聲,輕聲說:“華哥,你做事,我放心~”


    男人略顯肥胖的身體又重新覆上她,她嬌喘一聲,嘟了嘟嘴,麵帶羞澀:“華哥真是好精力呀。”


    聽到她誇他,男人眼中滿是得意,不過話卻不是接她這句話,而是惡狠狠地警告了一聲:“你要是被我發現你利用我的來達成你的私人目的的話,我可不會留情麵的。”


    白雅筠委屈的看著他:“這哪能啊!我們倆現在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我怎麽敢又私心!”


    男人滿意的笑道:“算你識相!”說著,嘴巴又急切的往她胸口啃去,她忙拒絕道:“別急啊華哥,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和你商量呢!我們說完再做。”


    男人不滿把頭從她誘人的胸口抬了起來,不耐煩的問:“什麽事?”


    白雅筠嫵媚一笑,塗著豔麗的口紅的嘴唇更為誘人,可目光卻是和這張看似嬌柔無辜的臉大相庭徑,狠辣的讓人心顫,“那個礙事的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解決呢......”


    男人瞬間明了。


    郝正思今天感覺有點不舒服,似乎是有些頭暈,在屍檢的時候,總是覺得神情恍惚,怎麽樣都集中不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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