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默然。


    她靜靜的看著王默然挽上了沙逸軒的手臂,兩個人站在一起是那麽的般配,路燈正好清晰的照出王默然巧笑倩兮的一張臉,她正把車資交給司機,司機接了,隨即開車離去。


    而王默然卻並沒有離去,繼續的挽著沙逸軒的手臂兩個人徐徐的走向別墅,兩個人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麽的般配,真的很般配,就象她曾經在照片裏看到的沙逸軒和薔薇一樣,除了般配就隻剩下了契合。


    如果不是王默然依然穿著白天她還穿過的衣服,千晴甚至以為她看到的就是薔薇,可她知道不是的。


    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呢?


    她迷惑的看著沙逸軒任由王默然挽著手臂,居然沒有任何想要掙脫的意思。


    隻是,他的腳步略微的有些踉蹌。


    就在千晴以為他有可能是喝醉了認錯了人的時候,突然間,他看到沙逸軒隨手一帶,就將身旁的女人帶到了他的懷裏,王默然的胸口刹那間就貼上了他的胸膛,她的小臉被迫的仰起,一雙紅唇便好巧不巧的觸碰到正俯下來的男人的唇上,花香濃醉中,兩個人熱烈的吻在了一起。


    千晴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還記得她最初看見他和女人在一起時的畫麵,可那時,他還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但是,從易洛寒和唯一離開之後,他的世界裏就隻有了她一個女人,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習慣,真的是一種毒一種癮,於是,她也習慣了他的世界裏隻有她一個女人,所以現在,當看到他在吻著另一個女人時,她的心突的象是被刺入了一把刀一般的痛,痛徹心扉。


    手,死死的攥著窗簾,泛白的指節在月光的反射下炫目在窗前,可那個男人什麽也不知道,他隻是在深吻著他懷裏的女人。


    可那個女人不是她,而是,王默然。


    眼睜睜的看著,她連呼吸都快不能夠了。


    愛,原來是這麽的經不起考驗。


    他到底還是想著薔薇的。


    她突然間可憐起了自己,也可憐起了他懷裏的那個女人。


    他愛的不是婁千晴,可也更不是王默然。


    他愛的始終都是一個人,一個死了的人。


    可是,死了的人依然可以左右他的靈魂,讓他去選擇與那個死了的人麵貌相似的女人。


    嗬嗬嗬,在她攜著滿身心的傷堅持著又爬回她自認為的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時,他卻終於讓她清醒了。


    她看著他們親吻,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一樣,終於,當呼吸都快要被吻終止了的時候,他才不舍的鬆開了女人的唇,薄唇緩緩抽離王默然的唇時,千晴的一隻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唇,曾經,他也曾這樣的深吻過她,可此刻想起,竟然讓她有種惡心的感覺。


    倏的,男人打橫一抱便將王默然抱在了懷裏,那是會讓女人怦然心動的一個動作,絕對的瀟灑絕對的夠酷,以往,他每次這樣抱她,她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的加快再加快。


    他抱著王默然,一步一步徐徐走進別墅。


    那高大的身形突然間在千晴的眼睛裏模糊了。


    他進來了。


    他與王默然一起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可她知道,他們現在正距離她越來越近,近的,讓她發慌。


    也許,他隻是喝多了認錯了人,也許,他並不想的。


    也許……


    她在給他找無數個也許可能的借口,可是身後,原本沒有關嚴的房門外卻漸漸傳來了沙逸軒悶悶的沉穩的腳步聲。


    身子一閃,千晴下意識的閃進了陽台,她站在暗處,透過窗玻璃靜靜的看著即將有可能會發生什麽的自己曾經的臥室。


    心,跳得是那麽的快,快的讓她覺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一樣。


    終於,他的腳踢開了門,他進了房間。


    懷裏,是那個嬌媚的小女人。


    是王默然。


    此刻的王默然沒有任何的掙紮,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狀,她乖巧的躺在沙逸軒的懷裏,微微上揚的小臉上寫著一份說不出的嫵媚與渴望。


    她喜歡沙逸軒?


    喜歡多久了?


    千晴突然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她錯的離譜,竟然在自己的身邊養了一隻狼,還養了那麽久,若不是狼開始食人肉了,她從不知道原來那隻狼竟是那麽的可怖。


    王默然被沙逸軒輕輕放在了床上。


    窗玻璃距離床隻有幾步遠的距離,已經習慣了黑暗的她把那影影綽綽的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


    之後,將要發生什麽?


    千晴摒住了呼吸。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真的開始超負荷了。


    心是那麽的慌那麽的亂。


    兩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指甲也掐進了肉裏,可是,她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感覺不到痛,隻是感覺心在跳,一直在跳,狂跳著。


    王默然躺在了床上,男人的身體開始緩緩向她俯下去。


    兩個人的麵容相對,千晴看不清兩個人的眼睛,可她知道,他們在對視著。


    此刻,他的眼裏是王默然,王默然的眼裏是他。


    忽的,女人的頭仰起,紅唇準確無誤的吻上了男人的。


    房間裏一下子淩亂了起來,有兩個人緊擁在一起的吻,就象是兩個幹柴烈火了許久的人終於碰到了一起一樣,他們彼此都是那麽的需要彼此。


    嗬嗬嗬,那張床上昨天夜裏還睡著她與他,她甚至回想起了他昨夜吻著她時噴吐在她臉上的濃重的男人的氣息。


    手心裏都是血。


    那是指甲掐進肉裏戮出的血。


    甚至於,兩根指甲已經齊齊的斷了。


    兩眼充血,她突然間不想看了,真的不想看了。


    因為,看了就是折磨自己。


    她居然沒有哭,仿佛剛剛才看到的一切隻不過是一部a片的大戲,而戲中的男主角剛好是她的丈夫,女主角剛好是她親自請來的手下罷了。


    一部a片的大片罷了。


    隻是一部戲。


    她笑著告訴自己隻是一部戲而已,手,已經落在了陽台的門把手上。


    陽台的門被推開。


    室外的光線斜斜的灑進房間,可是床中的兩個正熱烈滾在一起的男人女人根本沒有發現她的進來,瞧他們,多投入呀。


    太是投入了。


    他們眼裏的世界已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她真的不該出現的。


    可,她必須要走離這間屋子,再也不想看了,看了她會生雞眼,她以後都會做惡夢的。


    手中的手機開始對準著那張她和沙逸軒一起睡過了許久的床,手機的屏幕上是衣衫不整正熱烈激吻的沙逸軒和王默然。


    她絕對的沒有看錯,床上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沙逸軒。


    拍了足有十秒鍾,當她確定畫麵中的兩個人的麵部是絕對清楚的進入了鏡頭之後,她這才結束了拍攝。


    由頭至尾,千晴的頭腦都是清楚的。


    眼睛裏沒有淚,隻有一份決然。


    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他一直說他和她是軍婚,沒有他的同意她離不了婚,可現在,什麽都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帶著笑的朝著床上的男人走去,就算是離了,她也要有自己的風度。


    她不做誰人的附屬品。


    到了,人就在床前,兩個人的喘息聲那麽清楚的就在耳中,真的很刺耳呀,刺耳的就象是一把匕首正在她的身上割下一道道,疼,真的很疼的。


    纖白的手指輕巧的按下房間裏的電燈,沒有誰比她更熟悉這個房間了。


    “刷”,房間裏一下子大亮了起來。


    床上的兩個人忽的分開,或者是說王默然一下子推開了沙逸軒,王默然愕然的看著她,“董……董事……長……我……我……”


    她一笑,優雅的掏向沙逸軒的外套,從他的外套口袋裏拿出他的煙盒,然後,優雅的點燃了一根煙,衝著終於轉過頭來的沙逸軒道:“首長,給我支煙,然後,你們繼續。”


    煙被點燃,煙汽飄渺在眸中,她也不再看床上依然愕然的男人女人,嘴叼著煙,動作利落的去到櫃子裏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證件,那是她的習慣,她喜歡把自己的證件全部放在一起。


    於是,拿走也就隻是幾十秒鍾的事情。


    證件還有銀行卡,她隻拿自己的那一份。


    那是屬於她自己賺來的錢。


    身上,依然還是那件來不及換下的晨褸,隨著她每走一步,她腰上的帶子就輕晃一下,顯得她說不出的嫵媚,可她,全然不知穿著晨褸的她的若隱若現的身形讓床上的男人正口幹舌燥著,他舔了舔唇,帶著酒意的眸子下意識的輕喚了一聲,“千晴……”


    手一顫,卻終究還是沒有讓手裏的東西落地。


    沒有回頭,千晴大步的光著腳丫走離了身後的那個房間。


    永遠,也不要回來。


    永遠,也不要回來。


    每走一步,她念給自己的就是這一句話:永遠,也不要回來。


    “千晴……”耳朵裏仿佛聽到了男人的一聲嘶吼,可那聲音卻離著她越來越遙遠了。


    還是沒有流淚,真的沒有。


    她哭不出來。


    或者,是因為不值得吧,那便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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