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唇角還帶著笑,那笑意就象是一種盅惑,盅惑著她真想趴上他的肩頭,也讓她差點脫口而出“唯一,帶我去兜風吧”,靠在他的背上體驗機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那絕對是一種快意,可現在,她不敢說,他不記得她了。


    千晴站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隨著他走到李書記家後園的小門的,隻是靜靜的走著,聽到的就是心口怦怦的跳動聲,那麽的響那麽的重。


    手腕上突的一緊,唯一握住了她的手腕,“千晴,你是叫千晴吧,我們在這裏坐一下吧,走多了也要休息下,不然,你會吃不消的。”他還真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孕婦,體貼的不得了。


    千晴坐下了,暮夏的夜風不涼不熱,坐在那石凳上沁涼一片,真的很是舒服,比大廳裏的空調好多了,她喜歡這樣的自然。


    唯一的氣息就在她的身旁,嗅著他的氣息,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千晴,你也喜歡花巷?”良久,他忽而說道。


    她點點頭,那是他的小窩呀。


    垂頭不敢看他,手卻被他執起,一張照片溫熱的放在她的掌心裏,“你瞧瞧,這上麵的女孩是不是你?”


    她看下去,那不是她婁千晴又是誰呢?


    那時的她發是自然的直,照片中她身在唯一的身側,頭自然而然的靠著他的肩膀,臉上的微笑就如星光一樣炫著美麗,“是我。”聲音沙啞,喉嚨有些哽,他這語中意是絕對的忘記從前的那個她了,“你從哪裏找來的?”說完,自己都臉紅了,這是在花巷,在他自己的房間裏找到的,她記得這張照片一直放在書桌上的鏡框裏的,唯一很喜歡。


    “還是留直發吧,大波浪不適合你,一下子老了七八歲似的。”他的手說著就落在她的發上,“跟他一起,開心嗎?”


    她也很想問他跟蔚婉茹一起開心嗎?可是她什麽也說不出來,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說不出心裏的感覺是開心還是什麽,隻為了他這一句關切就開心了嗎,不,她的心澀的不行。


    “別哭,女孩子哭了很醜的。”他的手落上她的眼角仔細的擦著她的淚,“你瞧,這照片裏的你笑的多甜多好看。”


    那裏麵的他笑得也好看呀,燦爛的讓她想要啃上一口,“唯一……”抽噎的喊著他的名字,“你為什麽要改成蔣一偉呢?多難聽,唯一多好聽呀。”


    “一偉是我媽給我起的名字,叫了多少年了,千晴,這個給你。”悄悄的,手心裏多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是唯一放下的鑰匙。


    “什麽?”


    “我突然想起那個小屋,拿著鑰匙怎麽也打不開,於是就砸了鎖,再換了鎖,這鑰匙給你,你若是想去,就拿這新鑰匙去,不然,打不開門的。”


    “唯一,你記起我了,是不是?”她帶著點興奮的搖著他的肩膀,心底是那麽的雀躍,可是,他卻答道:“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認識過你,也許這照片隻是巧合吧,隻是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剛好是你的男朋友罷了。”溫和的笑中帶著幾分專注說過這一句話,可是他語氣中卻明顯的有一份淡淡的讓人不易覺察的哀傷,似乎,他並不快樂。


    “唯一,是不是你爸還有你小媽對你做了什麽?他們逼著你回去的是不是?”


    “小媽,你連我有小媽都知道,嗬嗬,難道這是真的了?”他的眼神落在園子裏的一叢三角梅上,看著那濃濃的紫,千晴的心隨著他的一起飄蕩在這個誰也堪不透的世界裏,他不開心,她也不開心了。


    “你小媽不喜歡你,她之前趕走你了,現在,又非要你回去了嗎?唯一,你不用上學了嗎?你不再騎機車了嗎?”他最愛的就是機車呀,機車就象是他的命一樣。


    唯一抱起了頭,他忽的蹲了下去,似乎極為痛苦的搖著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唯一,你怎麽了?”千晴急了,她試著要拉開他抱著頭的手,“頭痛嗎?”是不是他在努力的恢複記憶,於是越想就頭越痛了?


    那是她以前在電視裏看到過的畫麵,難道是真的?


    千晴也彎下身子,她抱住了唯一,“唯一,你別嚇我,別想了,快別想了,你就是蔣一偉。”緊摟著他的腰,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看到他如此,千晴慌了,遇上唯一,她真的就隻剩下了慌。


    驀的,唯一不動了,“不痛了?好了,是嗎?”千晴鬆了一口氣,微仰首看向唯一的臉,卻在這時,他的唇倏的落下,準確無誤的捉住了千晴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千晴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思維,整個人輕飄飄的隨著那吻而無措著。


    熟悉的,男xing的氣息撲麵而來,唯一不是第一次吻她,可是這一次,卻宛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他吻得熱烈,吻得不容她拒絕。


    “唯一……”呢喃著,那熟悉的氣息讓她心跳如擂,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其實,她一直愛著的都是唯一。


    沙逸軒,她真的不愛他。


    吻還在繼續,擁在她腰上的男人的手在一點一點的收緊,“千晴……千晴……”


    “唯一……唯一……”她回應著他的呼喚,她愛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漸漸的,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那麽灼熱的吻讓她真的沒有辦法呼吸了,唯一似乎也感覺到了,他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兩手同時捧起她的臉,“千晴,我好象真的這樣吻過你,吻過許多次,是不是?”


    “嗯……嗯……”她拚命的應拚命的點頭。


    微粗的帶著薄繭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千晴,你喜歡他嗎?”


    她無聲的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千晴,明天我去花巷,你去嗎?”


    “嗯。”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是感動,抑或是激動,有唯一在的花巷才會有生氣,否則,什麽都無從談起。


    “我帶你騎機車,你想去哪裏?”


    “哪裏都好。”隻要是他帶上她去哪裏都行。


    “傻瓜,你就這麽相信我?”


    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當初他陪著她一起站在學校的cao場曬了一整天的大太陽,那可是三伏天,揮汗如雨,他愣是牽著她的手支撐著她陪著他堅持了一整天,那時,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也是那一次驚動了婁沂文和安晴欣,他們讓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許與唯一來往了。


    她哭了好久,卻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生。


    後來,他們的約會就變成了地下,兩個人一起快樂的品嚐著那份難得的愛,他會寵她,會吻她,會告訴他他有多愛她。


    愛那個字眼,由神聖而變成了甜蜜。


    “唯一,你帶我走吧,好不好?”突然間連t大也不想讀了,沒有他,她不快樂。


    “你想去哪裏?”他的手指攏過她的發,柔和的目光裏寫著一份寵溺,就如同從前一樣。


    “哪裏都好。”有他就好,期待的看著他,真想他立刻就帶她走了。


    可是,唯一卻搖了搖頭,“那你的孩子還有他呢?”


    一個問句,卻讓她從天堂跌到地獄,原來她與他之間已經隔了那麽高那麽厚的一堵牆,身子一僵,她錯了,她不該再來打擾唯一,他與蔚婉茹明明看起來是那麽的幸福。


    眸底現出憂傷,千晴緩緩閉上了眼睛,既便是覺得自己要離開他,可是,卻還是貪戀他的那一片溫柔。


    “千晴,我一定愛過你,很愛很愛,是不是?”唯一又是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又一次的忘乎所以。


    可就在這時,園子裏突的現出一聲咳,那咳聲讓千晴的身子一滯,連帶的唯一也鬆開了她的唇,倏然回頭,一株榕樹下沙逸軒正靜靜的立在那裏,就那麽的看著半明半暗中的她和唯一……


    這是自昨天的訂婚宴以來第二場詭異至極的畫麵了。


    千晴抿了抿唇,剛回頭的時候她剛剛好的靠在了唯一的身上,貼著他熟悉的身體會給她一種踏實的感覺。


    可是,沙逸軒冷冷射過來的目光卻讓她有種被針刺到的感覺,全身都是灼痛。


    空氣裏迸著火藥的氣息,而暫時的靜則給了千晴山雨欲來的感覺。


    果然,沙逸軒動了。


    修長的身形漫不經心的倚上一旁的樹幹,眸眼盯上了蔣唯一,“蔣先生,我是首長,你知道不知道千晴跟我是軍婚?”


    唯一一愣,握著千晴的手忽的一緊,拉著她靠著自己更近,“別怕,他吃不了你。”


    可是,聽到唯一的話千晴心虛了,她已經被沙逸軒吃過n次了,他那慢條斯理的動作其實更加的讓她覺得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


    軍婚,她怎麽沒想到她和沙逸軒是軍婚呢?


    是了,她一直覺得自己與他的婚姻其實就是一場兒戲,可現在,沙逸軒的話卻都是認真。


    沙逸軒繼續慵懶的靠著樹幹,見她不出聲,他隨意的一勾手指,“千晴,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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