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坐吧。”她好象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女子一笑,算是謝過,可是坐下後的表情卻明顯的不善。


    “找我有事嗎?”無緣無故的找上她,一定是有事。


    “婁小姐嫁給了沙首長別說沒個訂婚的儀式了,怎麽連結婚的儀式也沒有呢?”


    “我在讀書,不想太張揚。”她淡淡的,這女人管得未免太寬了。


    “我覺得還是弄個儀式什麽的比較好,不然以沙首長那樣的人……”她有些不好說下去的意思,帶笑的臉明明很漂亮,可是千晴看著卻有些生厭。


    身子一傾,胳膊肘雙落在桌子上,她的臉湊近了麵前的女人,然後很神秘的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嫁給他嗎?”


    “為什麽?”她的問題也揚起了女人的興趣,女人好象對她說過叫什麽名字來著,可她轉眼就忘記了,不想記,那便不記。


    “因為,我就是喜歡他花心,喜歡他女人多。”一字一字的說完,說著女子一愣一愣的。


    “婁千晴,是不是你爸死了你受了刺激才會有這樣的嗜好?”


    這的人都喜歡在傷口上撒鹽嗎?


    心在絞痛著,可她的麵上還是帶著笑,“我爸死了才好,那樣的貪官早晚要下地獄的,是不是?”心底驀的想起文娟,其實爸,是為了那個女人。


    原來情,真的可以傷人。


    “婁千晴,你瘋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的爸爸。”


    她是瘋了,就為了那個女人爸爸拋下了她和媽媽,這算什麽?這算什麽呢?


    倒是她最傻了,為了爸爸賠掉了自己,把自己給了沙逸軒。


    “我沒瘋,是你太愛管閑事了,請便吧。”逐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心有些煩。


    “你以為我要管你的閑事嗎?是少辰,從昨晚上回去到現在就沒出過他的房間,本來還說要一起來參加這party的,可是因為你,他居然沒來。”


    尹少辰,嗬嗬,他真喜歡上她了嗎?


    端起橙汁一口喝盡,就象是才喝下一杯酒一樣,隻是口中泛著的不是酒香而是甜香。


    “蔣少來了……”人前人後突的想起了這一句,也吸引著眾人的目光望向那門口。


    蔚婉茹挽著唯一徐徐而入,蔚婉茹是一身的紅裙,喜氣中與唯一一身的黑色西服倒是極為的相配,千晴靜靜看著兩個人走進客廳,心魂仿佛被抽走了一樣的痛。


    一隻大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千晴,有糯米糕,你要不要吃?”


    “不了。”什麽也不想吃了,見到唯一,她的胃口徹底沒了。


    “既然不想吃,不如,陪我過去打個招呼?”


    揶揄的聲音仿佛她不敢似的,一咬唇,咬得原本的紅上泛著青白,“走。”


    站起來走在他的前麵,筆直的走向蔣唯一。


    就在她就要到了蔣唯一身前的時候,身後,沙逸軒的聲音傳來了,“千晴,李書記的女兒在那邊。”


    她停下,頓住,他這是在玩她。


    向前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然後轉身,再走向李書記的女兒,之後,沙逸軒與人家說了什麽她一概的充耳不聞,隻是傻呆呆的笑著,行屍走肉般的走過每一分每一秒,突然間好後悔隨了他來,她不該來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大家已經知道她是沙逸軒的什麽人,隻怕早就趕她出去了。


    那才是身為婁沂文的女兒的下場。


    陪在沙逸軒的身側周旋在人群中,她煩累的想逃。


    “婁小姐的頭發真漂亮,看起來就象是洋娃娃一樣。”一個女子誇著她的頭發,可其實,她喜歡的是自然的長發垂在背上。


    “還好,張小姐你和吳先生慢用,我去那邊跟個朋友打聲招呼。”


    “好的,沙首長慢走。”


    離了軍區,沙逸軒在這個圈子裏也一樣如魚得水,“逸軒,我想坐一會兒,你自己去吧。”


    握著她的手突的一捏,“可以呀,你去坐吧,不過,蔣唯一來了。”


    千晴倏的抬首,兩步外蔣唯一正走過來,此時的目光不期然的與她的對上,讓她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已經記不真切了,隻是記得他好象不認識自己了,小手伸過去,“蔣先生,你好。”生硬的感覺,從前隻叫他唯一的,如今卻喚著他蔣先生。


    那隻大手輕輕的握了一握她的,眸光裏閃爍著千晴讀不懂的東西,就在他鬆手的刹那,他突然道:“婁小姐一直喜歡燙發嗎?”


    她剛想回他說不是,那邊,蔚婉茹的手也遞了過來,“婁小姐,你這條項鏈真好看,珍珠好大呀。”女人的手指落在她頸子上的項鏈上,輕輕的一觸,帶著讚歎,“真的珍珠呢,沙首長,是不是價值不菲,你還真舍得花錢。”


    “嘩啦”,她的尾音還未落,顆顆的珍珠就如沿著千晴的禮服掉落在地,隻片刻間,千晴的脖子上就什麽也沒有了,也露出了那原本被項鏈遮住的點點的紅痕,入目在周遭的人眼中。


    蔚婉茹是故意的,“你幹什麽?”她吼著,唯一看到了,此時正興味的閃爍著目光,甚至有可能在想象沙逸軒與她在一起時的畫麵吧。


    她死定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這項鏈好看,隻是這細繩也太不結實了,沙首長,是不是假貨?”


    沙逸軒拉過千晴的手,“假得真的無所謂,隻要千晴戴著好看就好,千晴,我讓人再送一款過來,很快的。”給了她安定人心的手的一握,“金鷺就有,離這兒不遠,幾分鍾就到了。”


    她什麽也聽不見了,眼睛裏還是唯一掃視著她的目光,那麽的肆無忌憚,可是明顯的又帶著幾分的嫌惡,搖搖頭,他拉著蔚婉茹就走,“沙首長,散了場後我請你喝酒,一定要到場喲。”


    沙逸軒點點頭,兩個男人擦身交叉而過,再也沒有說什麽。


    很快的,舞會開始了,沙逸軒的第一支舞自然是給了她,不知道是怎麽跳過的,看他的右手環上她的身體,她低低道:“你不痛嗎?”


    “痛,所以跳完了這曲我過去與李書記坐一坐,千晴,你要是想跳舞就跳吧。”


    她一笑,她的身份敢有人請她跳舞才怪,“知道了。”


    一曲罷,沙逸軒真的去了李書記那一桌聊天去了,千晴一個人坐在位置上,遠遠的看到唯一再與蔚婉茹翩翩起舞,說實話,他們兩個挺配的,男的帥女的美,郎才女貌。


    可是唯一,他什麽時候也有了顯赫的身份居然能娶上市長的千金了呢?


    千晴就那麽呆呆的坐著,不時的瞟瞟唯一,一曲接一曲,蔣唯一的舞伴隻有一個,那就是蔚婉茹,兩個人當真是恩愛萬分,千晴垂下了頭,不想看了,看了就隻剩下了心痛。


    絞著衣角,時間分外的難熬,看著鞋尖,數著數,不知道什麽時候沙逸軒才會帶她離開,留在這兒,看著蔣唯一和蔚婉茹一起翩翩起舞她一點也不開心。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男聲就在千晴百無聊賴的時候響在耳邊,麵前還有一隻手,掌上帶著薄繭,熟悉的讓她的心突的跳了起來,一抬頭,眼前的男人不是唯一又是誰。


    “唯一,你……你真的要請我跳舞?”她說話結巴了,以為一個晚上都不會再與蔣唯一有接觸了,卻不想他居然來請她跳舞了。


    “請你叫我一偉,是的,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禮貌的彎身,唯一紳士極了。


    “蔚小……”正要詫異的問起蔚婉茹呢,眸光一瞟間立刻就發現了蔚婉茹的蹤影,天,她居然正在請沙逸軒跳舞,真真的在請呢,小手白白嫩嫩的遞到沙逸軒的麵前,帶著微笑的臉上是不容拒絕的神情,女人請男人,又是市長的千金,那分明就是故意的,“蔣唯一,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麽?”薄唇微抿,蔣唯一帥氣的臉上寫著困惑,似乎是沒聽明白。


    天,她不能這樣說,這樣說就是在告訴蔣唯一沙逸軒中了槍,他現在有槍傷,他不能跟蔚婉茹跳舞。


    可是,蔣唯一明明很想要確定什麽。


    一個是唯一,一個是沙逸軒,看著眼前的這隻手,千晴一下子猶疑了。


    “怎麽,不想跟我跳舞,可是沙首長真的冷落你了呢?”收起笑容,他的神情裏仿佛都是憐惜,他在可憐她。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一定是因為沙逸軒沒有跟她跳舞,所以蔣唯一起了懷疑了。


    千晴想也不想的便道:“是我不想跳舞,我不舒服。”


    唯一的眼睛裏飄著‘真的是這樣嗎?’


    “我……我懷孕了。”說完這一嗓,她自己先傻了,這個她不應該告訴唯一吧,天,她更加的與他沒有希望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唯一懷疑沙逸軒,她就下意識的想要幫著沙逸軒隱瞞。


    至於原因,也許是因為他數度救了自己吧,就算是還了他的人情好了。


    “哦,原來沙太太是有喜了,我聽說懷孕的女人要多散步才好呢,不如,我們一起去園子裏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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