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醒了,黝黑的眸子如深潭,回望著她,眉眼中帶上三分的笑意,“千晴,你是我老婆。”


    是呀,領了證的老婆。


    “我懷孩子呢,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了嗎?我這是幫你。”他還是帶著笑的說著。


    她真的說過不想要孩子的,可是此刻聽他這樣說她的心卻針紮一樣的痛了,“沙逸軒,你無恥。”


    “嗬嗬”,他一笑,端得是礙眼。


    “你笑什麽?”千晴氣了,伸手就想扇他一耳光,他知道了唯一的下落卻不告訴她,可一手才揮過去就被他一把抓住,“婁千晴,昨晚上是你纏著我的,也是你先吻我的。”


    “胡說。”說什麽也不信,她是那樣的女人嗎?她隻是心腸軟,欠不得別人人情罷了,不然當初也不會就那麽糊裏糊塗的跟了他了,“你出去,快點。”


    “嗬嗬”,他又笑,昂揚這才緩緩的從她的身體裏抽了出去,隻是那一去,卻讓她突的有種失落的感覺,急忙的收回心神,他的笑太古怪了,讓人有種生寒的惡感,很不自在。


    握著她的手一帶,拉著她就下了床,她還沒站穩,他已經拖著她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陽光真好,照著兩個人一起光`裸`裸的身體,讓她有些不自在,“穿了衣服再說,不行嗎?”


    “不行,我不想被人冤枉,婁千晴,是你占了我便宜,是你非要要我的。”


    那一幕真的有點滑稽,可千晴掙不開那拉著她的男人的手。


    他停下,停在了一台電腦前。


    手指一觸鍵盤,屏幕就跳了起來,原來是監控,千晴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難不成他與她昨夜裏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錄進了監控不成?


    怔怔然的站著,心突突的跳。


    手指幾個輕點,倒退,霧氣朦朦的洗手間裏的畫麵就閃到了眸中,他先是推著她進了浴室然後要出去,她的手卻死拉著他不放他出去,再之後……


    越看她的頭垂的越低,真的是她先強吻上他的身體的,“對不起。”她小小聲的,事先,他有警告過她的,她卻一直吻著他身上的水珠不鬆口。


    喝醉了的她酒品真的不好,這一刻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行了,去穿衣服吧,我要去軍區了。”甩開了她的手,他先於她走出這個監控室,全身上下明明沒有一件東西遮蔽著,甚至連肩頭的紗布都沒有遮掩,可是他看起來走得從容淡定,倒是她手捂在身前隻想等他離開了再走出這房間。


    驀的,她驚跳起來,“沙逸軒,這監控室是不是也有攝像頭?”猛的逃離,這別墅裏一點也不好,一點隱私也沒有。


    沙逸軒根本沒有回應她,很快的穿好了軍裝就出門了,那樣子好象真的是要去軍區。


    打開窗子,室外新鮮的空氣飄進來時,千晴終於鬆了一口氣,窗外,軍牌車一個大轉彎便駛了出去,理理才穿好的衣服,千晴到了監控室,不由分說就將昨夜裏浴室的那一段給刪了,絕對不能留在沙逸軒的手中,以後,若是還在這裏,她要小心這裏的監控了。


    好奇心讓她又往前翻翻,不知道他與雪舞昨天白天都做了什麽?


    先是客廳裏的畫麵,兩個人一個看電視一個看報。


    再是臥室的,雪舞一個人睡著,沙逸軒則是留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午睡。


    然後是雪舞換上晚禮服,隨著他一起上車一起去了華苑,後麵的她就都知道了,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什麽也沒做,倒是她小肚雞腸了,再往前翻,沒有了,隻有雪花點的空白一片片,原來這監控不過是最近兩天才裝上的。


    無聊的看電視,她不知道要做什麽,總是想要打電話給唯一,可是真打過去了她又要說什麽呢?


    想起蔚婉茹,她的心口一陣疼,唯一為什麽會失憶?還有,他為什麽要娶蔚婉茹?又為什麽要換一個名字叫做蔣一偉呢?


    亂亂的想著,越是沒答案,心底越是煩躁。


    客廳裏的電話突然的響了,那聲音清脆的讓她打了一個激欞,走過去看看號碼,是沙逸軒。


    想了又想才接了起來,“什麽事?”


    “衣櫃裏有你的衣服,挑一件禮服換上,十分鍾後我接你出來。”


    十分鍾?他當她是男人嗎?


    隻有男人才會有那麽快的更衣的速度,“沙逸軒,不……”


    掛了。


    他是撒旦,他是惡魔。


    可是當電話放下的那一瞬間她猛然想起,他也是那個曾經救過她的人。


    十分鍾,好吧,十分鍾她足可以整理好一切。


    櫃子裏的禮服修身而優雅,選了一襲湖水藍的晚禮服穿在身上,大方而高雅,可當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她卻皺眉了。


    該死的沙逸軒,昨晚上竟然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個的紅痕,好幾個呢,四散在脖子那麽的‘耀眼’,那點點的紅任誰一看到都會聯想豐富的。


    她想應該戴一條絲巾在脖子上,可是晚禮服配絲巾根本不搭,還很怪異。


    翻著一個個的抽屜,最後在一個抽屜裏看到了一串珍珠項鏈,大顆的珍珠,也讓鏈子粗粗的,有這個怎麽也好過什麽也不戴,多少可以擋些紅點點的,戴好在脖子上時,樓下已經響起了車喇叭聲,沙逸軒到了,催命一樣的按著喇叭。


    千晴穿上藍色的高跟鞋,櫃子裏的那些鞋子應該是配合著晚禮服早就準備好的吧,所以穿在身上剛剛好,絕對的配搭,“噔噔噔”的跑下樓梯,玻璃門已大開,沙逸軒背對著她站在夜幕才起的風景裏,“可以走了嗎?”


    “走吧。”她走到他身後,他轉過身來上下掃了她一眼,“還不錯。”


    “為什麽要帶上我?”


    “你不是想見他嗎?所以,我才回來載你一起去。”


    真的有這麽好心嗎?她想了一個下午也想不起來昨晚上後來與蔣唯一之間都發生了什麽,她喝得不是一般的多。


    “他,真的訂婚了?”


    “是。”


    “那個蔚婉茹也會一起參加嗎?”


    “是吧,都要帶女伴的,t市李書記女兒的生日,去的人都要帶伴的。”


    “為什麽不找雪舞?”鼓著腮幫子,現在跟他坐在一部車裏都有些怪,昨晚上真不該喝多了。


    “你不是在家裏嗎?”


    想想她偷看的監控錄像,他和雪舞也沒什麽,不過是各自打發時間罷了,“逸軒,你說過,若是我想,你放我自由的。”她還是想著唯一。


    他不出聲,靜靜的開著車,良久,車子穩穩停下,他先下車拐到她的車門前等她下車,卻冷不防的在伸手拉住她的手時說道:“若是他還要你,那我,就跟你離婚。”


    有種如夢的感覺,深一腳淺一腳的隨在他的身側,他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緩緩步入李書記的家門,在家裏開的party,親切而又熱鬧,從前爸爸沒出事的時候也為她舉辦過,不過請的都是她的同學罷了,那時她還讀高三,現在,當時party到場的人除了雪舞都沒什麽人在聯係了。


    “沙首長請近,這位是……”


    “我妻子婁千晴。”


    千晴立刻感覺到了一份不屑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的身份果然是不受歡迎的,“她真的是沙首長的妻子?”


    “是的。”毫不遲疑的,沙逸軒一點也不介意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


    “哦,好……好的,沙太太請進。”


    聽著,好象她是老太婆一樣,是不是女人結了婚就都給人這樣的感覺呢?可她才十八歲而已呀。


    昨天是訂婚宴,現在又是生日宴,沙逸軒好象以前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呀,這些,她都知道,拜她那些同學所賜,她知道沙逸軒的xing情愛好,除了花心倒是沒有其它的不良嗜好。


    很熱鬧的party,男的女的,都是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有些女子在看到沙逸軒進門的時候立刻眼睛一亮,可當看到他身旁的她時,立刻皺起了眉頭,隻打個招呼罷了。


    自助餐的party,最是輕鬆的氛圍,比那種圍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要好得多。


    “喝什麽?”男人問她,讓她的汗毛立刻倒豎,再也不要喝酒了,不然,她管不住自己,昨夜就是個例子。


    “橙汁。”


    “吃什麽?”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跟你認識的朋友打個招呼吧。”人多,她卻想找個角落裏把自己藏起來,昨夜裏沒有好好的看過唯一,但是依稀記得他拿著槍指著沙逸軒額頭的畫麵,兩個人男人都不要命了一樣,隻是今天,他還沒來,也沒有蔚婉茹的身影,他們一定是要一起來的,畢竟昨天才訂了婚。


    “行,那你去那邊坐吧,我到處轉轉。”他還真是聽了她的話,也給了她獨處的空間。


    橙汁放到了她的桌子上,隻撿了一些小點心慢慢的吃著,她沒胃口。


    “婁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就在她的目光一直都在門前的時候,一個女子笑容滿麵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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