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滔不斷修複被瞑神破壞的城市,瞑神也不甘示弱,更快的破壞城市。


    而墨阡翊則保持沉默,他能透過自己雙眼看到她破壞城市景象,在她破壞了之後,葉滔也迅速修複城市原來的景象,一切並沒發生變化。


    “哥哥,你覺得這樣好玩嗎?”瞑神停止思考,用自己的精神世界與葉滔對話。


    “沒有。”葉滔什麽也沒想,話語一如既往聽不出情緒。


    “那哥哥為什麽阻止我的行動?”瞑神靠著牆壁,將自己的臉埋進膝蓋,感覺腿上一片濕意。


    她竟然哭了?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難過,還有什麽值得難過呢?


    “別再破壞。”葉滔的聲音通過空氣傳入瞑神腦海。


    瞑神沒馬上回應,隔了會卻笑出聲來:“哥哥,你也太天真了,怎麽覺得我會放棄呢,知道我一直不消失的緣故嗎,我就是回來複仇的,對這個世界複仇。”就快要止不住心頭冒出的憤怒,她卻將這股憤怒壓製,再說話聲音變得嘶啞,“哥,我是一個有罪的存在,而且已經不存在,因此,什麽都不害怕。”


    “小寧。”葉滔仿佛看到很多年以前的麵孔,那是一個喜歡笑的女孩,那張麵孔好像近在他眼前,但他明白,她早已不存在,不會回來。


    瞑神又聽到那個名字,渾身冒出憤怒的火焰,快將她燃燒。


    葉滔能通過空氣感知瞑神的憤怒,卻什麽也做不了,即便無所不能又如何呢?他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隻能站在高處俯瞰,他曾經愛過她,然,他看著她墜落萬丈之境,沒有拯救,她會恨也是應該的。


    如今,他再也找不到曾經的身影,那個笑容被風吹散,再也找尋不見。


    世界某處起風了,那個男子站在高處俯瞰城市中心,瘦而高的背影,看上去剛毅堅忍,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何漫漫站在葉滔的背後,靠著天台通道口的門上。冬夜,這座北方城市因刮風而更加寒冷,她就穿了一件單衣,粉色外套羽絨服,全身被風一吹,感覺挺冷的。


    她好想下去,卻舍不得離開他,一直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葉滔轉過身,看到瑟瑟發抖的何漫漫,跳下高台,很快的走到她麵前。脫下棕色外套大衣扔在她頭上,他沒等她回神,側過身:“天涼,別涼著。”


    何漫漫稍微愣住,馬上反應過來,兩隻大大的眼裏充滿晶瑩淚花:“葉先生,謝謝。”


    葉滔沒再看她,已離開。她又開始破壞,而他會盡力阻止。


    何漫漫看著葉滔,眼下,他的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長袖上衣,但毫無表現出寒冷的樣子。


    他站在高處,不知在幹什麽。何漫漫覺得,即使葉滔不會將目光多餘停留在她,隻要像這樣站在他身後,陪著他,對於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葉滔是萬能神,能力是無所不能,而何漫漫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她想什麽,他自然知道,隻不過,他不曾想過那些事情。


    他目前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瞑神對這個世界有極其深的恨意,他必須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保護這個世界,維護它的原本樣子。


    解決了瞑神之後,他也該將所有恩怨都解決,沒有時間顧及兒女私情。


    深藍海水不停翻湧,沒有事物阻隔,全部湧入房間中,海水中的房間顯得安靜許多。


    這裏並不是龍宮,隻是在一個海麵下的城市——消失在海下的無名城市。


    沒有人知道這座海下城市的具體位置,它是從何而來的,無從考據。


    “她會帶來無盡災難,會帶著無盡災難而來。”巫師舉著手杖念叨。


    不久,他的話語應驗,這座海中城市徹底消失。


    被不知明的力量摧毀,接著,它過了沒有一會的時間,便恢複到原來的麵貌。


    “是偉大的神明,他是……”巫師突然住口,沒有把神明的身份說出來。


    所謂天機不能多餘泄露出去,會惹來殺身之禍。


    還是瞑神待在漆黑大鐵籠裏的那個房間,她閉著雙眼,似乎睡著。


    即便睡著,她仍在夢裏破壞城市,而另一邊的力量,葉滔又迅速恢複城市。


    “哥,別再阻礙我。”瞑神還想要說些什麽,意識被拉進另一空間中。


    她即刻睜開眼,周圍隻有白色世界,什麽也看不到。


    “是誰?誰拉我來到這裏?”她將四周都打量一圈,沒人回應她的話。


    她走在白色的空間,剛才她說完那句話,除了沒有人回應,也沒有回音傳來。


    這裏究竟是哪兒?


    她抬頭,過了會,天空出現一些景象,那些景象最先隻有模糊的畫麵,逐漸畫麵變得清晰。


    “小寧,送給你。”葉滔拿出一個小巧的布娃娃,坐在他身旁的小女孩看到那隻布娃娃,興奮地拍了拍手,接過去抱在自己懷裏。


    她的臉上洋溢天真快樂的笑容,能夠溫暖人心。


    轉眼那些畫麵都消失,那隻玩偶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一步一跌地走向她,用稚嫩的聲音喚出她的名字:“小寧姐姐,姐姐……”


    那一聲聲的姐姐是最甜美的毒藥,讓她一步步走進她布下的甜蜜陷阱,無法逃生。


    她恨她,讓她嚐到無盡痛苦。


    “淋兒……”她被綁在木架上,看著少女很慢走近自己。


    “姐姐,你知道嗎?”淋兒觸碰到她的臉,動作十分輕柔,仿佛怕傷害到她。


    隻是,傷她最深的人也是她。


    “姐姐,我愛你,可是,為什麽?姐姐你要那樣對我,為什麽?”淋兒開始激動,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猛地擺擺頭,“不對,姐姐,你根本不愛我,你很討厭我對不對,所以你才那樣對我,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也會開始恨姐姐。”


    她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很想伸出手將她抱入懷,可雙手被緊緊捆綁著,她隻能拚命搖頭流淚:“淋兒,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你聽姐姐說,我沒有傷害淋兒,真的從來沒想過傷害淋兒。”


    “花不明,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事到如今,你還要欺騙我嗎?”淋兒一揮手,在她的臉上留下五個紅色的手指印,看著這五個明顯的印子,她非常開心,大笑起來:“哈哈!花不明,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即使你轉世為人,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將愛轉變為恨,讓你嚐盡世上最深的痛,讓那些深愛你的人,你也深愛的人永遠離開你。”


    “淋兒……為什麽?”


    淋兒沒沒有再回答她,出現在瞑神眼前的畫麵消失無影。


    “瞑神,把身體還給我。”北冥瞳的聲音傳來,瞑神還不及反應,已經被她占領意識。


    北冥瞳籲了一口氣,幸好,瞑神放鬆了警惕,她才能奪回自己的意識。


    瞑神的執念太強了,她總是想破壞世界,會趁她不備搶奪她的身體,掌控她的意識。


    她不得不時刻提防,以免被她侵入自己意識中,那麽這個世界會被她毀掉。


    還好有葉滔,他能在瞑神破壞城市後,馬上恢複城市景象。


    “北冥瞳,你能看見我嗎?”麵前,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顆大樹,長滿翠綠的樹葉,北冥瞳抬起頭,那個紅衣女子坐在樹枝上,正笑著看著她。


    “當然,你是誰?”北冥瞳覺得紅衣女子眼熟,沒馬上記起她來,很快的想到,“我知道了,你是白煞。”


    “哈哈,我不是白煞,也不是北冥爾菜,白煞是我的代稱。”紅衣女子說完這句話,便從樹枝上跳了下來,走到北冥瞳的身前。


    “你……那你是?”北冥瞳對這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產生害怕心理,不由腳步退後。


    “北冥瞳,我現在不會告訴你,隻能說,我是你的前世死後重生,或者說,我又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白煞這話聽不出情緒來,本來應該帶著憂傷語氣卻隻用平常態度。


    “白煞,你這話怎麽理解?”北冥瞳沒有再害怕,而是挺直背站在原地。


    “北冥瞳,你會了解到更多的事情,當你把一切都了解清楚了,你就會明白我說的話。”白煞湊近北冥瞳的臉,那張臉露出驚愣的表情,她不再逗她。直起腰,她沒再說其他話,直接原地淡去身影,消失在空間裏。


    北冥瞳沒有在意白煞離去,隻是不禁在意的是,之前,寂七讓她記起了很多事情,有蘇玄的,墨阡翊,上錦沫,還有很多和她自己有關的人前世還有今生的記憶,那些畫麵中,她看到了很多,也了解了很多,才知道他們互相愛著對方,卻也被迫要恨彼此。


    她跟蘇玄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嗎?


    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仇恨,那座高高過不去門檻,也注定了他們的命運。


    而從白煞的話語裏聽出,她還有很多事情並不了解。


    就像是白煞為什麽總是會在她的眼前出現,怎麽樣才能讓身體裏住著她們的意識消失呢?


    她隻想做自己,不想變成別人的影子。


    甚至於,她會從墨阡翊的雙眼中看到另一個女子,盡管她和她的臉長得一樣。


    抬起視線,在她麵前起了一層白霧,那些白霧中又藏著什麽危險,或者,她已身處危險中,不知道這兒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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