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被點名為球頭,蘇少琛按照逯小八指定的位置站在“風流眼”的左下角,右手邊是次球頭魏熙全,後麵依次為正挾——梁贇,頭挾——滕錦夜,散立——吳清源。


    排好位置,逯小八作為教頭隻站在球場外。


    又不是真正打比賽,隻是熱身練習蹴鞠球賽。因而,他直接省略了傳統規則中抽簽決定先發球,指定自己所帶球隊的蘇少琛先發球。


    蘇少琛等五個人站在球門左邊,而在球門右邊是蘇玄花錢聘來的蹴鞠手,不僅有成年人也有未成年。


    “等下,逯叔。”滕錦夜有些站不住了,雙腿不停的克製著還是微微顫抖著。


    連普通足球都沒有玩過的自己卻突然要站在了古代蹴鞠球場上,叫他根本適應不過來。他能夠在手術台上從容鎮定,那是心底有十足把握。


    可蹴鞠這種運動,他一個文弱的醫生怎麽懂玩嘛。


    這幾個月來,他懂得了簡單的蹴鞠規則。在蹴鞠場上的兩邊又叫做左軍和右軍,比賽開始,原本采用抽簽式,輪到逯叔這裏給忽略了,便是左軍球頭開始發球,接著按照球員所站的位置輪流傳球又最後傳回來給球頭射入風流眼得一籌。


    但前提是,隊員們要熟悉的配合,讓球頭把球射進球門!


    “什麽事?”逯小八正在觀察著兩軍的陣勢,被滕錦夜的話語打斷了自己的思路,頓時有些不開心的回應。


    “逯叔,我……不會踢球啊。”滕錦夜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個顫音,實話的說著。


    要說少琛和熙全也不會玩蹴鞠,可他們的頭腦都是絕好的,特別是少琛一學就會踢了。熙全對於蹴鞠也有自己的玩法。


    幾個月前,逯小八從香港處理完了“左臉”的案子回來後,告知他們必須在四個月之內準備好所有關於足球知識,隻要是關於足球一切資料不管是國內還是外國都要了解清楚。


    他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狀態下還是摸著魚的準備了,也清楚了蹴鞠的玩法。他是知道了,隻不過他沒有絲毫運動方麵的細胞,四個月下來沒一次能將球踢進“風流眼”。


    “逯叔,我不會玩怎麽辦?”見逯小八不理睬自己,滕錦夜不厭其煩又問了一句。


    蘇少琛感覺到逯小八的心情,似乎正處於暴風雨的地帶——大發雷霆的臨界點,沒準下一刻就要開始罵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趕緊走過去用手蓋住他還想說話的嘴巴:“錦夜,你別說話了,師父的臉色那麽黑,馬上會對你破口大罵,你是不知道師父罵人很難聽的。”微微歎了氣,接著說完:“不用你操心射門這種事,你隻要負責把球傳好。”


    “我知道了。”滕錦夜不再說什麽,看了眼逯小八的臉色,對方正好看向他們,猛地一個眼光瞪過來。他趕緊撇過視線,不敢再看到他。


    “校正小姐,你可來了。”逯小八左右邊看了一眼,正巧北冥瞳也從一旁大屋子後走出來。


    蹴鞠比賽正式開始,北冥瞳擔任比賽總裁判,即古代稱之為“都部署校正”。


    她來到幾人的對麵。逯小八看過去,即便換上男人裝還是一個絕色的大美女。


    頭頂戴著一隻宋代的同色係襆頭帽子,剛換好借來的一身紅色古裝,兩隻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長靴,她整個人顯得英氣秀媚。


    “少琛,我們來了!”童諾娜打開大巴車的車門,最先的跑下車。身為這群拉拉隊美少女的隊長,她率領著自己在大學所組建拉拉隊隊員來為他們加油助威。


    “少琛學長,我們來為你助威了!”眾美女的高呼聲響起。


    “學長,加油啊!”


    “哇!好多帥哥!”


    “帥哥們,加油啊!”


    愉悅的奔向帥哥們的隊伍,這群美女拉拉隊的隊員大多都是花癡少女。站在靠近帥哥還有一些距離的地方,這些少女握著雙手撐在下巴下麵,雙眼冒著粉色的紅心,眼睛巴巴地看著對這五個帥哥。


    “諾娜,你來了。”蘇少琛內心其實是抗拒的,並不希望童諾娜帶領著群花癡美少女給他們加油,仍舊勉強對她站露出微笑。


    “少琛,你好好的加油,我們就在一邊助威而已,你別因為我們存在而分神,就這樣了。”童諾娜看出蘇少琛眼神中不高興的情緒,莫非是自己帶來這群拉拉隊對的緣故嗎?她笑了笑跑回拉拉隊該站著的地方,隻管給他加油,不會多餘的打擾他。


    蘇少琛對童諾娜笑了笑,轉過頭時卻收斂笑容。他感覺到了,這附近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是濃烈的陰鬼之氣嗎?


    “師父,這附近有鬼嗎?”這些年,蘇少琛除了學習法術外,還學會與師傅進行心靈上的溝通。


    盡管,他並不常使用這項法術,隻在需要的場合用。


    “沒錯,你專心踢球,引出大怪來,還有背後的陰謀。”逯小八對他點頭交代,看了看右邊球場。這些氣味正是由他們之間傳出,看來今天又要有一場惡戰了。


    蘇少琛明白師父的話,將所有心思隻放在球場上。


    “開始吧!”逯小八喊道。原本蹴鞠賽的裁判該是他,但另一個身份是蘇少琛他們教頭。為了比賽公平起見,他便叫北冥瞳當裁判。


    坐在裁判位置的北冥瞳超站在附近的逯小八點了點頭,她抬起一隻手又放下來。


    本次蹴鞠比賽,正式開始!


    是由左軍的球頭蘇少琛發球,圓球在腳背自由來去,宛若蛟龍潛水,神出鬼沒無影尋蹤。


    蹴鞠規則之一,球身不離腳背。


    他這幾個月熟悉了蹴鞠的玩法,雖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然切實作好充足的準備。


    蹴鞠使用的球比普通足球輕很多,這種裝滿羽毛或者動物尿泡的皮球其實操縱起來很不簡單,完全要靠球員的雙腳來掌控著球體運動。


    這種運動也是足球運動卻和現代踢足球不一樣,現代足球是球員在草地上踢動著前進,是世界性的運動項目,而蹴鞠是中國的體育運動。


    起源於戰國時期而曆代相傳至今,在漫長歲月中發生了很多變化,蹴鞠這項運動依舊頑強地存在著。


    “熙全,快傳。”他將腳背上的蹴鞠球傳出去,接球的是魏熙全,聽到他的指令後快速傳給下一人。


    正挾梁贇和頭挾滕錦夜的交接工作完成後,輪到了站在散立位置的吳清源,別看他平時腦袋轉的有點慢,接球的速度倒是很快。


    接下來,又經過了一輪的傳球,蹴鞠球傳回到蘇少琛的腳上。


    他兩腳熟練地操控著蹴鞠球,帶動著球體的左腳背用力的一踢球,那隻球劃破空氣而過,飛射向半空的“風流眼”。


    那隻球飛速的旋轉著飛去,一球進洞!


    “啊!進球了!”童諾娜第一個跳了起來,揮舞著手裏的彩色花束。


    由她帶領的拉拉隊後援團馬上響應著,一起跟著傳出高昂地喝彩聲。


    聲音忽高忽低,此起彼伏,場外頓時一片熱鬧景象。


    其實,路小八一直注意著右軍的動靜。


    那隻鬼應該就暗藏在那五個人之中,究竟是誰呢?他卻一時猜不出來。


    蘇少琛也在觀察著對麵的動靜,隻見右軍的球頭腳接住球後迅速輪傳,便一下又傳回了球頭腳上。


    那個眼神在右邊五個人中一閃而過,逯小八實際上注意到了它的眼神,還不明確。他為了引出那隻鬼,隻能犧牲少琛他們了!


    那隻鬼藏在五個人中,不一定就是球頭。


    “少琛,你們要小心!”他一手拍在額頭上。看了眼球場上的所有球員,其他人的眼神比較精明,他並擔心,而滕錦夜一副呆愣的模樣,真是讓他不想擔心都不由得擔心。


    他相信少琛和熙全,一個是有真的本事,一個腦袋很靈活,應該是能夠避開那突襲來的球。


    他擔心得是整個球隊!


    “少琛!”童諾娜感覺到不對勁,剛想朝他跑去被身後隊員拉住。


    一片濃黑的霧氣無聲無息地籠罩上蹴鞠場,右軍的球頭同時行動!


    蘇少琛閉上雙眼,隻感覺一陣強烈的風吹過發梢,在黑暗中感受著四周……


    “呼呼!”那球是對著他發射而來的!


    他的腦袋一偏,凶猛地圓球擦著腦袋飛了過去。


    “啊!”那隻球並沒有停下,而是圍繞在空氣中,鎖定別的目標,又向另一個目標飛去,被砸到的人正是滕錦夜!


    蹴鞠球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力,是有意識的,它發現這個目標很蠢,緊緊鎖定著他,不斷地襲擊他的身體。


    四周充滿濃霧阻礙著滕錦夜的視線,加上他本身沒有一點法術防身。盡管知道圓形的球是被無形的法力操控著移動,關鍵是,他根本察覺不到球體的移動方向。


    他除了被球身攻擊外,別無它法!


    “少琛!”他抱著受傷的身體倒了下去,“救命啊!”已是渾身負傷,無法動彈!


    “錦夜。”蘇少琛連忙想朝地上的滕錦夜跑去。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他疑惑的問,卻能感到對方給的感覺熟悉?


    “蘇少琛,我是你的另一個存在。”對方的聲音飄入蘇少琛耳裏,他的身體很明顯地一顫。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黑暗中嘴角揚起一道得逞的笑:“蘇少琛,你也不過如此。”


    緊接著,他的氣息在半空消失了。


    蘇少琛回過身,仍舊身處一片漆黑的霧幕中,什麽也看不見,聽不到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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