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驚魂未定的許長安送回家中,歡顏抱著糯米團子,心中愧疚。


    兩個人都不傻,心知肚明做這件事情的是誰。


    “長安,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歡顏深深地把頭低下,糯米團子也低著頭,看著坐在對麵的長安的肚子。


    長安看著這一大一小都作低頭認錯狀,道:“哎呀,韓歡顏,你行不行,跟我你說什麽對不起。”


    “顧勒天如果知道這件事……”歡顏有些擔心地看著長安,她不想將事情鬧大,更不希望她跟林一諾之間的恩怨由第三方來解決。


    長安心領神會,“你放心吧,顏顏,如果顧勒天想要做什麽,我一定會阻止他的,何況我現在沒什麽大礙,沒事的。隻是估計以後,顧勒天更得派人跟著我了,你得負責,我沒了自由,你就要常來陪我,否則我會悶死的。”


    聽到長安難得的撒嬌拉長聲,歡顏放下心來。


    “長安,你真麽覺得沒有不舒服嗎?我還是覺得應該去醫院看一看,這樣才能放心。”


    “韓歡顏,我就是醫生,我說沒事,就沒事。”


    就在長安抵製著歡顏的“看醫生論”時,她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歡顏本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可是聽著長安的話,歡顏已經明白。


    “我沒事,不用你操心。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跟我肚子裏的種,就算是你的有什麽要緊,你就好好地在外麵陪你的老婆度你的假好了。


    “我不懂事?我就算是不懂事,做出來的也是人做的事情,你不要來打擾我,本來我挺好的,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胎氣不穩。


    “我告訴你,顧勒天,這件事情是我的私事,你不要插手,這就是個意外,不管是誰不小心把一桶熱水灑了下來,你都不許管,你要是敢管,我立刻把孩子打掉,不信你就試試。


    隻聽”啪“的一聲,許長安怒氣衝衝地將電話掛斷。


    歡顏心中歎氣,看來,長安喝顧勒天的感情路也很不順利,甚至比她還要曲折,畢竟她還是展擎飛明媒正娶的法定妻子,而許長安,在外人看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這個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長安,你別生氣了,你既然拒絕去醫院,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明月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雖然許長安極力挽留,但是歡顏還是帶著糯米團子離開了長安的家。


    “媽咪,長安阿姨的肚子那麽大,裏麵有個小娃娃,那我是不是也是從那裏跑出來的小娃娃呢?”


    坐在車中,糯米團子好奇地問歡顏。


    歡顏嘴角含笑,“是啊,小明月就是媽媽肚子裏跑出來的小娃娃。”


    回到小公寓,歡顏沒有多作逗留,而是將明月自己留在了家中,而獨自來到了剛剛一起吃飯的那間川菜館。


    這件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林一諾做的,可是就這樣憑白指責她,她肯定不會承認,她決定親自回來尋找些證據。


    凡事隻要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而同樣,凡事隻要存在,就要它存在過的證明。


    她來到了川菜館的三樓。


    三樓與一樓二樓不一樣,一樓和二樓都是大堂用餐,而三樓都是川菜館設置的一間一間獨立的包房。


    按照他們在大門外被水潑的位置,歡顏找到了對應的那間包房——杜甫草堂。


    這裏的包房本著川菜的特色,名字都是按照四川的著名景點來定的,還好這個時間,杜甫草堂裏麵並沒有客人。


    “小姐,您確定要選擇這間包房嗎?”跟在歡顏身後一直等著的服務員見歡顏推開了“杜甫草堂”的大門,忙上前問。


    “嗯”,歡顏並沒有看服務員,而是四處張望著,尋找什麽有效的線索。


    “麻煩問一下,今天中午的時候,在這間包房中的是什麽人?”歡顏掐算著時間問道。


    可是,歡顏的問題讓服務員緊鎖眉頭,仿佛是什麽很難回答的問題一樣。


    “對不起,小姐,中午的時候,三樓的包房要統一維修,並沒有開放。”


    “沒有開放?”歡顏瞪大了眼睛,“那包房沒有開放,會不會有誰進來過呢?”


    服務員搖了搖頭,“小姐,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維修,中午的時候我們服務員就沒有上來了,都是在一樓和二樓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再叫你。”


    將服務員攆走以後,歡顏開始在房間中尋找,可是,這裏很顯然在設備維修過以後,就被服務員已經重新打掃過了,所以什麽可疑都沒有留下,她又從房間中走出來,走廊中也是剛剛打掃過的模樣,就連裝熱水的水桶都沒有。


    歡顏在心中不覺歎了口氣,以為線索就要斷了,她忽然看到了頭頂處的攝像頭。


    她馬上走下樓,找到了大堂經理,說出了來意。


    這大堂經理也是好說話的人,一眼便認出了歡顏就是中午在外麵險些被熱水澆過的人。


    “韓小姐,是這樣的,那桶熱水倒下以後,我就立刻派保安到三樓去看怎麽回事,可是保安在三樓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我們在三樓衛生間的廁所中看到了一個水桶,當時水桶還有著溫度,應該就是裝熱水的那隻桶,其他的,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現。”


    “那你可不可以把中午三樓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給我看一下。”


    大堂經理突然無奈一笑,“韓小姐,中午的時候,三樓維修的就是電路問題,所以整個三樓都是斷電的狀況,監控錄像也沒有打開。”


    歡顏徹底崩潰。


    也就是說,人證物證都沒有……


    歡顏不甘心,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好離開川菜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歡顏覺得這苦海真是苦啊。


    如果沒有證據,那就不應該告訴展擎飛,即便說了,展擎飛也會朝她要證據,與其到時候看著他的不信任,也隻能就這樣算了。


    正想著,展擎飛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擎飛“,歡顏的聲音,明顯帶著低沉。


    “你在哪裏呢?”展擎飛的聲音也不見得比歡顏的高到哪裏去。


    “我在外麵呢,你怎麽了?”歡顏也聽出了展擎飛語氣中的來者不善。


    “我已經回家了,你趕快回來吧。”


    歡顏的小公寓。


    歡顏回到小公寓的時候,展擎飛正在哄著糯米團子,而糯米團子今天也有些反常,趴在展擎飛的懷中,卻依然哭鬧不止。


    “怎麽了?明月怎麽一直哭啊?”歡顏放下了手中的包, 忙走過去接過展擎飛手中的糯米團子。


    很顯然,展擎飛現在已經搞不定糯米團子了,否則他不會這麽簡單就讓歡顏把糯米團子搶走。


    “韓歡顏,你還問我明月怎麽了?你怎麽做媽媽的?自己一個人出去,就把她自己扔在家裏,她才隻有兩歲你知不知道?”


    對於展擎飛的指責,歡顏覺得有些委屈,如果不是他去招惹林一諾,林一諾又怎麽會看她不順眼,今天又怎麽會丟下糯米團子一個人在家,去找什麽證據。


    “展擎飛,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至少我還一直照顧著明月,你做了什麽?無非就是這幾天剛看到明月新鮮罷了。”歡顏說罷,抱著明月坐了下來,生氣地將頭扭到一邊,不看展擎飛。


    “我不管孩子?韓歡顏,你如果記性好的話,你應該記得,是誰懷了孩子還要隱瞞的。”展擎飛並不像歡顏,他的一雙鷹眸緊緊地看著歡顏。


    歡顏將頭轉過來,道:“展擎飛,你也應該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這麽做事因為什麽?”


    一時之間,屋子之中陷入了寂靜,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不管因為什麽,以後都不要把明月自己扔在家中,如果你真的那麽忙,就找一個保姆。”最終,展擎飛妥協。


    “這樣最好,你不用負責,我也可以省點心。”歡顏卻依舊不肯服軟。


    展擎飛站起身,不理會歡顏,朝他們的臥室走去,經過歡顏身邊的時候,他丟下了一句話,“聰明的女人是,給個台階就會下的。”歡顏知道,展擎飛這是在諷刺她,不過無所謂,因為她還沒有消氣,不打算跟他說話,也不打算下什麽他給的台階。


    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到藍寶放學的時間了。


    她將糯米團子放下,開始準備晚飯。


    一個小時過後,雷悅將藍寶送回到了歡顏的小公寓中。


    “藍寶,去叫你爹地吃飯。”歡顏不會主動和展擎飛說話的。


    “我不去”,很顯然,藍寶跟展擎飛的氣也沒有生完。


    歡顏看了一眼藍寶,看他氣嘟嘟的樣,突然覺得很開心。


    氣不到大的,看著小的生氣也高興。


    “明月,去喊內個人吃飯。”


    “內個人是誰啊?”


    歡顏的身子頓了一下,這兩個孩子,真是極品。


    “算了,誰都不用去叫了,我們吃飯。”


    就這樣,歡顏領著兩個孩子在客廳中吃起飯來,而躺在屋子中的展擎飛,聽著他們碗筷的聲音,心裏更是堵氣。


    明明餓著展擎飛這種事情會讓歡顏心中舒坦,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歡顏就覺得越吃越堵得慌,最後,她認命地將手中的碗筷放下,起身來到了臥室,站在門口,她沒有進來,衝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展擎飛道:“展擎飛,吃飯了。”


    展擎飛沒有動。


    歡顏的聲音提高了一度:”展擎飛,吃飯了!”


    展擎飛依然沒有動。


    “展擎飛,你到底吃不吃!”歡顏徹底喊了出來,展擎飛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愛理不理地抬了一下眼皮,掃了一眼歡顏。


    “以後不能再把明月一個人放家裏了,明天我就給你找一個保姆,幫著你點,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確實夠累的。”


    “知道了。”歡顏不情不願地從嘴裏蹦出三個字。


    “還有,以後說你的時候,不要頂嘴,我能說你,說明你真的做錯了。”


    展擎飛此時化身成了一個大家長的樣子,教訓起了歡顏。


    “哎呀,我知道了,展擎飛,你到底吃不吃飯!”歡顏的耐心就快讓展擎飛耗盡,他總是有辦法將她的耐心耗盡。


    “你今天到底去哪了?”展擎飛依舊不起身,躺在床上問歡顏。


    “我去看長安了。”


    “你不是中午去看的長安?下午你去哪了?”


    歡顏小臉一時之間鼓的溜圓,許長安說顧勒天不給她自由,看來她和許長安一樣,展擎飛也在派人暗中監視著她。


    “展擎飛,我就那麽讓你不信任?”


    展擎飛斜眼睨了一下歡顏,他不想再跟她吵起來,“是顧勒天打電話告訴我的,中午你和長安一起吃的飯,這和我信不信任你有什麽關係?”


    “你!”歡顏知道展擎飛故意的,也不說話,轉身走了。


    展擎飛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人家已經來“請”他吃飯,那他就要做個會下台階的聰明人。


    可是,當他剛要坐下的時候,歡顏的電話響了起來。


    歡顏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展擎飛,最終,她還是走回了臥室接電話。


    這種反應,展擎飛就是不猜也知道,歡顏的電話是楚暮打來的。


    “喂”,來到臥室的歡顏,接起了電話。


    “顏顏,我已經回英國了,研討會很成功,你什麽時候回來?”


    歡顏一聽楚暮如此問,卻沉默了。


    她回不去了,那要如何告訴楚暮?楚暮一定不會接受。


    “顏顏?”楚暮一聲輕喚,喚回了歡顏的思緒。


    “嗯。”


    “顏顏,你怎麽了?我在問你話呢,你什麽時候回來?”楚暮依舊不依不饒。


    歡顏知道,楚暮已經知道了,她不打算回去了。


    “顏顏,你不想回來了,是嗎?”


    歡顏依舊不說話,握著手機,她不是不說話,隻是不知道說什麽。


    畢竟楚暮這個特殊的存在,總像是一根刺紮在了她的心髒之上,時不時地紮上一下,就會有些疼。


    “好,顏顏,你不回來,我就過去。”


    “楚暮,你要過來?”終於歡顏開口了。


    “顏顏,你怕我回去嗎?說了這麽久,你才肯開口跟我說句話。”楚暮的聲音裏帶著憂傷,這種憂傷,著三年在英國,歡顏很少聽到,可是她一回國,她就又把楚暮傷害了。


    “不是,楚暮,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勉強地解釋著。


    “顏顏,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問問我最近怎麽樣,算了,我知道你的心,我還是可以調回到市醫院工作,我這就回去。”


    說罷,沒等歡顏回答,楚暮就把電話掛斷了。


    歡顏重新坐回到床上,眼神愣愣地看著窗外,楚暮回來了,事情又會發展成什麽樣呢。


    呆愣了幾分鍾後,歡顏把手機放在了床頭上,回到了客廳之中。


    “楚暮來電話了?”展擎飛不看歡顏,隻是低頭扒拉著飯,邊吃邊問。


    歡顏沒有說話,拿起碗筷吃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命,展擎飛和楚暮,這兩個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難道就是為了讓她說不出話來的嗎?”


    吃晚飯後,展擎飛起身,“我有事情,晚上要出去。”


    歡顏沒有說話,收拾碗筷,展擎飛歎了口氣,離開了小公寓。


    兩個人好不容易三年後見到,好不容易重新生活在一起,第一次拌嘴,還真是讓人難受。


    展擎飛坐著電梯,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這樣的關係是他所不想看到的,可是今天他回到小公寓的時候,還沒有開門, 就在門外聽到了糯米團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推門進去的時候,糯米團子自己坐在了地上,額頭似乎磕到了什麽,紅彤彤的,展擎飛看了就心疼不已,所以,所有的埋怨都發泄到了歡顏的身上。


    而如今,楚暮又要回國了,這個電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展擎飛從歡顏的小公寓一路開車,來到了顧勒天的夜色。


    今天晚上,他要送蘇墨寒離開b市,讓他回到意大利,準備與死亡地帶的第一次交易。


    “擎飛,你不用親自送我。”


    “你以為我真的是要送你嗎?隻是死亡地帶來的蹊蹺,現在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你我沒有想到,就一定要有所警惕。”說到這裏,蘇墨寒就沉默了下來。


    死亡地帶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什麽主意他們不知道,可是蘇墨寒卻知道,殿堂這樣和死亡地帶合作,他就很難再回頭了,一旦死亡地帶要抽身離開,殿堂的經濟就會陷入癱瘓,因為現在除了死亡地帶,他真的沒有任何的小璐了。


    “別想那麽多了,也許沒我們想的那麽糟,時間要到了,我們出發吧。”蘇墨寒還在思考著,突然感覺到肩膀上被人一按,隨即就聽到了展擎飛魅惑的聲音。


    蘇墨寒點了點頭,由著展擎飛開車,將他送到了飛機場。


    “你先回去準備好貨,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聯係我。”這是蘇墨寒上飛機之前,展擎飛對他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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