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豪門奪權的戰爭,最終以展擎飛勝利而告終。


    他臥薪嚐膽這些年,一直將自己偽裝成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直到他自認為偽裝的很成功的時候,他才加入到展氏集團內部,成為展氏的一員。


    他防著丁香,製約著展擎天,盯著展容,腦袋中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不想著奪權,盤算著的東西,終於在韓歡顏的幫助下成功了。


    展擎飛摟著懷中睡的正香的歡顏,想著這一切。自從懷中這個女人出現以後,似乎他的好運就來了,而她帶給他的改變,又何止運氣這一點點。


    忍不住又將懷中的歡顏抱的緊了緊。這一番雲雨,想必是過猛了些,懷中的可人兒,小臉至今依然潮紅。


    望著歡顏水嘟嘟、紅撲撲的小臉,展擎飛忘情地低下頭又是一個長吻。


    而懷中的人兒顯然不想被打擾,好不配合地翻動著身子,發現無果,隻好躺在展擎飛的懷中一動不動,既不配合也不反抗,你親你的,我依舊睡我的。


    一記深深的,長長的吻結束,展擎飛重新將歡顏抱在懷中,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展容為什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就真的是因為不想讓丁香坐牢?一定不會這麽簡單。展容是自私自利之人,他從來不會為了別人而放棄自身的利益。如果他這麽做了,那麽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有把柄握在這個人手中。


    念頭一經產生,便被展擎飛印刻在腦海中。沒錯,展容有把柄在丁香的手中,而至於這把柄是什麽,隻能繼續挖掘了。


    展擎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為了他在展氏的位置能夠坐穩,不管這把柄是多久前的,就算是挖墳,他也要給他挖出來。


    四十八小時很快過去了。警局如約將展擎天和童冰放了出來,可是童炎龍是說什麽也不會取保候審的,這是重犯,就連見一麵的可能性都沒有。


    丁香和展擎天滿臉憔悴地走出警局,迎麵便看到雷悅開著車,等著他們。


    雷悅朝他們揮了揮手,便將後車門打開,等待著他們兩個人坐進車中。


    想必,他們還不知道展家的巨變吧。雷悅心中不禁一笑,他都已經等不及的想看到這兩個人聽到這巨變時候的表情了。


    車中,三人無話,童冰的眼睛紅腫,一看便是哭的。而展擎天的胡子也已經長了出來,那副翩翩公子哥的氣派一掃而空,換上的隻是這一副邋遢相。


    “老大說了,事情他已經找人幫你們擺平了。所以你們放心吧,不管童炎龍和炎龍幫查出了什麽,都不會把你們牽涉進來。”雷悅打破了車內的寂靜,跟展擎天和童冰炫耀著展擎飛的功勞。


    很顯然,二人並不想買賬。童冰一直雙臂抱肩,坐在車中,而展擎天則是閉目養神,沒再睜開過眼睛,直到回到展家。


    “媽!”童冰見到丁香,像見到親人一樣,一下子便撲到了丁香的懷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這種家變,她從小到大想都沒想過,而如今,童冰經曆了這一切,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水中的浮萍,漂泊無依,而展家,現在就是她唯一可以停靠的岸。


    可是,這片海岸如今自己都已經岌岌可危,更別說是為別人遮風擋雨了。


    丁香有些嫌棄地推了推童冰,與自己隔開一段距離。


    童冰是敏感的,丁香的這個小小動作,足夠讓她了解,自己對丁香和展擎天來說,已經是多餘的了,甚至是累贅。


    丁香麵無表情地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展容沒有下樓。


    經過昨天與展擎飛的一役,展容大傷元氣,如今的他,什麽都不想過問了。


    “媽,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出來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我爸爸救出來的,我也不會讓炎龍幫就這麽倒了。”


    原本童冰隻是想給丁香吃顆定心丸,讓她這段日子可以在展家好過一些。


    可是,她換來的是丁香的始終沉默。


    這時候,展擎天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丁香的旁邊。


    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丁香,雖然童家倒台了,但是隻要他們還在展家,他就能回展氏。


    卻不想,他屁股剛沾到沙發上,就聽丁香道:“展氏歸展擎飛了。”


    展擎天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禁又問了一遍,“媽,你說什麽呢?”


    “我說,展氏歸展擎飛了。”丁香的聲音大了一些,也更肯定了些。


    “什麽?”


    “什麽?”


    展擎天與童冰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不相信?就在你們回來之前,展容簽的合同,並通知了展氏集團的所有高層,他因為身體的原因必須要退下來,以後,展擎飛就接替他的位置,成為展氏集團新的掌門人。明天,新聞就會出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明天看新聞就行了。”丁香有氣無力的道。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精力發火了,展擎飛幾乎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她現在知道了,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他媽媽的事情,他無非就是要找她報仇。


    展擎天閉上了眼睛,身體委頓地靠在了沙發上,像是被誰抽去了七魂六魄一般。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為什麽突然就將展氏給展擎飛呢?就因為我爸爸出事?這未免也太武斷了吧。”童冰一臉不解,她不能理解展容的這種做法,更不能接受他的這種做法。


    這個中原因,丁香本就沒打算告訴她。


    “你有什麽好理解的。你的公公就算是做了什麽決定,也沒有必要跟你匯報一聲吧。”丁香翻著白眼,她現在不願意跟童冰多說一句話。


    童冰低下頭,沒再說什麽。


    “那我們呢?”展擎天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依舊靠在沙發靠背上。


    “去意大利,頤養天年。”


    丁香話音一落,展擎天就明白了個中奧妙。


    展擎飛這是將他們驅逐出國,遠離展氏,同時又在國外將他們監視起來,不讓他們有任何的小動作。


    三個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這次的沉默,是真的沉默。連垂死的掙紮都沒有,因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手腳都被展擎飛砍斷了。


    就在這時,展家老宅裏突然衝進來一群黑衣人,目測大概有七八人左右。


    他們身著一身黑西服,統一佩戴墨鏡,耳朵上帶著耳機,沒有敲門,直接走進了展家。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丁香站了起來,一臉防備地看著這幾個黑衣人。


    “老大有令,讓我們負責保護展家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其中一名黑衣人答道。


    “老大?你們老大是誰?”此時,展擎天開口問道。


    “我們老大是展氏集團的總裁。”黑衣人的語氣中,不免帶著些驕傲。


    展氏集團的總裁?


    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這說的已經不是展容,而是展擎飛。


    “嗬嗬,現在就開始監視上了。虧她也能臨時找來這麽多小弟。”丁香冷笑道,轉身回房了。


    展擎飛一大清早便將歡顏和李姐帶出了展家老宅,安頓在了雷悅租住的房間中。


    今天一天,他都要處理展氏集團交接的相關事宜,這個時候,切不能出半點差錯。他擔心,展擎天和童冰一回來,就會聯合丁香、展容一起,對歡顏和李姐作出什麽不利的事情,所以一早,他便把二人雪藏了起來。


    “二少奶奶,對不起。”沒人的時候,李姐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李姐,好端端的說什麽對不起啊?”歡顏一頭霧水。


    “二少奶奶,你的臉當時毀容……”李姐低著頭,沒再說下去。


    “哦,你說那件事啊。李姐,不用往心裏去,我根本就沒在意,再說,現在這不已經好了嘛,這事兒就當翻篇了,我們以後不再提了。”歡顏笑了笑,她決定跟李姐一笑泯恩仇。


    李姐也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入夜,展家老宅。


    展擎飛讓展容四人收拾好私人物品便站在別墅外的花園中,等著。


    被奪權的四人,此時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何況這屋子的四周,都被黑衣人包圍住。他們就算是有什麽不從,也會被人強行實施的。


    與其多遭一份罪,倒不如自己先學乖。


    很快,“轟隆隆”的聲音自天邊傳來,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已經開始有些震耳朵了。隨著聲音的漸大,風也開始跟著吹來。


    四人一齊抬頭望去,隻見一架直升飛機赫然出現在四人眼中,這場景,四人都有點傻眼。


    很快,直升飛機降落在了展家的花園中,飛機上走下來一個人,麵容俊朗,氣度不凡,一看便是一等一的人物。


    “墨寒,很準時。”展擎飛很快走到蘇墨寒的身邊,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蘇墨寒一向守時。怎麽樣,都準備好了嗎?”蘇墨寒望了一眼站在對麵的四個人。


    “好了。之後的事情,就靠你安排了。”展擎飛的話,蘇墨寒自是明白。


    “放心吧,這麽多年的兄弟了,這點兒事兒不用交代了。”蘇墨寒一臉的不屑,看著對麵的四個人,道:“上去吧,意大利那邊都替你們安排好了。”


    最先動作的是展容。他朝直升飛機走去的時候,路過展擎飛的身邊,對展擎飛道:“看來是我錯了。我應該早一點察覺到你的異心,也能早一點摸摸你的底。沒想到把你送到國外六年,你竟然如此大有作為。”說罷,展容沒再作停留,而是直接登上了直升飛機。


    展擎飛隻是不屑一笑。


    隨即,丁香三個人魚貫而入,也登上了直升飛機。


    就這樣,展家老宅中原本住著的六口人,現在隻剩下了兩個,而其他的四個人,已經一起飛往意大利,奔赴他們的“新生活”了。


    “大哥,這樣是不是就結束了?你的仇是不是就報了?”雷悅看著越飛越遠的直升飛機,對展擎飛道。


    展擎飛搖了搖頭,“結束沒結束我不知道,但是仇,確實抱了點兒的。至於以後什麽樣,誰都不好說。”


    雷悅點了點頭,他明白“世事多變故”的道理。


    “對了,你繼續留意展容以前接觸過什麽人,最好再看看,他以前是不是還做過什麽事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展擎飛吩咐道。


    “知道了,老大。”雷悅點了點頭。


    本台訊今日上午,在我市橫行多年的炎龍幫的掌門人童炎龍在省中級人民法院接受審判,經一審判決,背叛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據悉,炎龍幫在我市曾犯下累累罪行,受害人不計其數,其觸犯的法律條目多大三十餘條之多,其中包括涉黃、販毒、軍火買賣等重刑罪。


    歡顏聽到這裏,將電視閉上。


    昨天展容他們一走,展擎飛便把她接了回來。


    童冰去了意大利,童炎龍被判了死刑,童家是真的散了,不知道童靜好知不知道。


    不過此時,她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從展擎飛成功奪權開始,她就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這個計劃早就在她的心中打過草稿,如今隻不過是到了該實施的時候了,那就是離開展家,離開展擎飛。


    她的任務如今已經完成了,她幫助展擎飛成功奪權,幫助展擎飛查出當年的真相,而展擎飛也履行了他的承諾,至今為止,她都沒有收到韓景華任何抱怨的電話,這說明,韓氏集團現在很好,至少很穩定。


    這不就是大團員結局嘛,既然是大團圓結局,她就應該離開這裏了,她也很想藍寶,也很想外婆,也很想楚慕。


    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複仇的事情,甚至忽略了小家夥的成長,也忽略了外婆的身體,是該回去好好補償了。


    東西已經收拾好,歡顏將行李箱搬了下來。


    趁著中午傭人們還在午休的時候,歡顏拖著行李箱,站在了展家老宅的客廳中。


    她想最後環顧一下這裏,在這裏呆的時間不長,卻好像耗盡了她生命中的許多年一樣。


    愛了一個注定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像是做了一個沒有結尾的夢一樣,過程美好,可醒來卻讓人糾結。


    歡顏苦澀一笑,也許今天,她和她的這一箱行李消失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她轉身剛要離開,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二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啊?”歡顏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定睛看去,發現李姐正站在不遠處,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來是剛睡醒無覺。


    “李姐,你看,以前都是我故意嚇唬你,這次被你報仇了,我也被你成功嚇到了。”歡顏“嘿嘿”一笑。


    “二少奶奶,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可是你拖著行李箱,這是要去哪啊?”李姐繼續刨根問底。


    歡顏想了想,道:“李姐,我要回娘家一趟。”


    說罷,歡顏轉身就離開了展家。她不想再多停留,她怕說著說著就要露陷了。


    走出展家大院,歡顏截了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李姐看著歡顏拖著厚重的行李箱,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道,不好了,二少奶奶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歡顏的身上依舊穿著在展家的時候買的行頭,從頭到腳的奢侈品牌,還都是一色的限量版。


    歡顏想,如果有識貨的人,看見她穿著這一身衣服來擠火車,一定會以為她是在體驗生活,要不就會以為她腦袋有病。


    她買的是回a市的一張硬座火車票,既然已經要回去過從前的生活,那她的原則就是:能省就省。


    按照車票上的號碼,歡顏坐在了一處靠窗戶的位置。


    安置好行李,她便坐了下來。


    火車還沒有開,窗外是形形色色的人,有送站的,此時已是淚流滿麵,還有趕火車的,大包小裹拚命地朝著火車跑,生怕火車就此啟程。


    歡顏突然在想,展擎飛會不會下一秒就出現在窗戶外,她甚至想,如果他真的出現在車窗外,她就會義無反顧地跑下火車,奔向他。


    可是,一分鍾一分鍾的過去了,眼看著火車就要開了,車窗外依然沒有展擎飛的影子,歡顏也從開始的急躁變成了現在的失望,甚至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整點,火車開始有晃動的感覺,車窗外的物體也在向後退去,歡顏知道,火車啟動了,展擎飛終是沒有出現在車窗外,原來,電影裏演的都是假的,浪漫的情景,放在現實中,就會變成一種奢侈。


    她輕輕地在窗戶邊上哈著氣,然後用食指寫字,哈一口氣,寫一個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當那個“命“字寫完的時候,她的眼淚也順著臉頰滑至唇角。


    這一段愛戀,原來畫上句號是可以如此的簡單,甚至平淡的都不像是一次結束,倒像是一個歇腳的驛站。


    可不管它怎麽平淡,意義是沒有變的,一切都結束了。


    歡顏伸手擦了一把眼淚,我可以見藍寶了,我可以照顧外婆了,我的生活又重新回到軌道上了,有什麽好哭的!


    這麽一想,歡顏又笑了起來。


    突然,一道熟悉而邪魅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韓歡顏,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離家出走,外人看了,還以為你在我展擎飛這兒受了多大的刺激呢,精神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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