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君時戈無所謂的態度,白露的心,一瞬涼透。


    女人有時候嘴上是有些無理取鬧,可如若隻要男人認真誠意解釋,又怎會不聽呢?


    “君時戈,你到底是來解釋的,還是來讓我寒心的?”


    眼眶的眼淚包裹不住,白露看著君時戈,眸子裏全是失望。


    “你既不想聽,那我又何多做解釋?等一切結束,你會明白的。”


    君時戈神色有些無奈,說完便轉身,欲離開。


    他這樣的舉動,更是讓白露寒透了心。


    “君時戈,你滾,滾了就別再讓我看見你。如果可以,我情願這一輩子都不曾遇見過你。”


    怒聲的咆哮,是白露控製不住的情緒。


    此時此刻,她心裏,不僅僅是隻有對君時戈的失望,還有對他的怨恨。


    聽著白露的怒吼,君時戈忽的停住了腳步。


    轉身,看著淚流滿麵的白露,緩緩上前,走了過去。


    忽然,隻見他一把抓住白露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直接推在了床榻上。


    “不曾遇見?白鷺,你記住,你遇見我君時戈,是一生注定的。除了我不想,就算是天,也左右不了你是我君時戈的女人這個事實!”


    一句‘情願這一輩子不曾遇見過’,徹底將君時戈激怒。


    在他的字典裏,白鷺遇見他,是命中注定。


    可她如今,卻說出不願遇見他這樣的話,讓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能讓他君時戈用命去護的女人,這一生,也隻能遇見這麽一個而已。


    “君時戈,你發什麽瘋,你放開我,放開……”


    白鷺顯然不知道君時戈的怒氣從何而來,突然被推倒,心裏莫名有些慌。


    接下來君時戈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她不得而知。


    “白鷺,你記住,你這一生,注定隻能是我君時戈的女人!”


    霸道的占有欲,讓君時戈徹底失去了理智。


    鉗製住白露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撕拉……”


    直至,衣服被撕碎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被強迫的歡愛,白露一點快意都沒有。


    有的,隻是委屈,失望,與害怕……


    原本充滿靈氣的雙眸,隻剩下呆滯。


    當一翻雲泥過後,君時戈才知道,自己的怒氣,終究是讓這個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產生了恐懼。


    翻身下床,此時的君時戈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算是心裏有愧意想要道歉,卻不知怎麽開口。


    即便開口,他也知道,她根本聽不進去。


    “早點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穿上衣衫,床榻上的白露,仍舊是空洞呆滯的神色。


    君時戈沉著臉,剛拉開房門,身後傳來的,是白露死氣冰冷的聲音。


    “君時戈,在出嫁之前,我不想再看見你。如若看見,那會是你見我的最後一麵……”


    毫無生氣的聲音,讓君時戈徹底頓住了。


    拉著門的手,一瞬使力。


    像是要將門捏碎一般。


    最終,君時戈卻還是什麽都沒說,離開了……


    一連五日,白露終日在房間裏,半門不出。


    除了寫了幾封信讓人送出去,她自己,就像是見不得太陽光的鬼,躲在屋子裏。


    而這五日,她確實也再沒見過君時戈……


    七日之後,整個大燕皇朝的皇城,也開始動蕩了。


    皇宮,大殿上。


    “皇上,還請皇上做出決策,該如何解決這皇城的動蕩,百姓已經是鬧得都快暴亂了。”


    “是啊,皇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商販,將所有日常所需全部高價壟斷不說,且還在壟斷之後,直接緊閉商鋪,不向任何人售賣。皇上,大多數家裏沒有存糧的百姓,都已經鬧到宮外了。”


    “皇上,我看這肯定是大齊搞的鬼,肯定是他們想要從內部先擾亂民心,從而一舉攻打我大燕邊關境內,皇上,那大齊的太子,此次來大燕,根本就是有預謀的啊!”


    “皇上,臣不這麽認為,臣覺得,是……”


    “……”


    一時間,朝堂上全是覲見的聲音。


    整個大燕皇城,一大半的店鋪,都是關門歇業了。


    除了一些賣金銀首飾,胭脂水粉,和當鋪錢莊還開著。


    凡是糧店,雜貨鋪店,有關一切生活所需的日常必須用品的店鋪,全部一一關了門。


    在大燕的皇城,大多數的百姓,都是沒有存糧的習慣。


    基本都是最多買上三到五天的糧食,等吃完之後,再去采購。


    以他們的話來說,這樣才能保證,吃到的東西,都是新鮮的。


    聽著大臣們嘰嘰喳喳,吵鬧的聲音,君莫邪眉頭緊蹙,甚是不耐。


    而他很清楚,這背後的原因,是因為什麽……


    “啪……”


    突然,君莫邪猛的一拍龍椅,徹底怒了。


    “行了,都別吵了。還嫌朕不夠煩是不是?誰若再說一句多餘,拉下去重打五十。”


    一聲怒吼,讓整個大殿,一瞬鴉雀無聲。


    而一直站在最前麵,處於看戲狀態的東籬,卻是一臉笑意。


    “寧安侯……”


    忽然,君莫邪叫到了東籬。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東籬還是一瞬頓了頓,才拱手行禮。


    “臣在……”


    “對於這一次,商家罷市,你怎麽看?”


    像是不經意的問話,可君莫邪和東籬兩人心裏都非常的清楚,各懷鬼胎。


    “回皇上,想必,皇上心裏比臣要明白,這商家罷市,斷了所有百姓日常所需之品,無非就是條件罷了。”


    “想來,隻要皇上和太後,答應了條件,這罷市之事,自然是能得到解決的。”


    東籬說得模糊,其他大臣聽得是雲裏霧裏。


    可君莫邪卻是清楚得很,這是白露,對他的……


    “她這是在威脅朕?如若朕不答應釋放白夷族,是不是,她就打算,餓死這皇城裏,所有的百姓?”


    ‘白夷族’三個字,讓其中幾個大臣,明白了內情。


    可這商家罷市,怎麽會和那個女人扯上關係?


    難道……


    “皇上,請恕臣直言,這一切,是不是哪位白夷族首領之女,叫白鷺的女子所謂?”


    這時一個大臣,突然站了出來。


    冷瞥那大臣一眼,君莫邪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而這時,另外一個大臣,卻又站了出來,反駁道。


    “這怎麽可能?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怎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讓皇城裏大多數的商家罷市?別說是隻有糧店酒樓這些,就是連北街的青樓,可都是一連關了五日了。她不過一個小女子,哪能讓人如此聽從她的話?”


    當話說完,那一些異樣的目光,投向了他。


    ‘青樓’二字,在這大殿上說,確實是不雅不尊之舉。


    而在接受到異樣的神色之時,那大臣也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說了不該說的。


    突然,慌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而從他提到青樓二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人,應該常去北街那地。


    “來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冰冷的聲音,帶著不耐與厭煩。


    當君莫邪的話音落下,隻見幾個侍衛走進,將那一直磕頭求饒的大臣,拖了出去。


    “皇上,威脅談不上,不過就是條件罷了。至於皇上您要如何做出決斷,臣不敢多言。隻是,臣鬥膽提一句,有時候,還是不要小瞧了女子,尤其是,天命所歸之女,更是不容忽視。”


    冷瞥著東籬,君莫邪一句話也未說。


    直至,退朝……


    攬月軒。


    “我說你這一招可真狠,花錢壟斷了所有百姓日常所需的店鋪,現在整個皇城,可是鬧得民心混亂,你難道就不怕,惹怒了百姓,直接把店砸了,進去搶糧?”


    房間裏,東籬一邊喝著茶,一邊無所謂的說著。


    聞言。


    白露冷笑。


    “砸店?也的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我早就派人,將所有的店鋪,都看守起來了,隻要有人鬧,不管是誰,一概不追其身份,以暴治暴!”


    偏頭看著白露,東籬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瘋狂起來,比他還要可怕。


    “那你就沒考慮過,君莫邪會派兵強行開店,或者,開皇家糧倉,以應救急?”


    隻見,白露笑了笑,搖頭。


    “他強行開店,是不可能的。這勢必會引起商販的不滿,對今後那些商家,是會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再說了,開糧倉?更不可能,別說軍糧剛送往邊關不久,國庫本來就吃緊,若貿然開倉,若是傳入大齊,借此發動戰亂,那邊關的將士們又吃什麽?”


    “東籬,不要小看我的經商頭腦,能算計到的,我都想過。更何況,我也並非是收購了那些店鋪,隻是以高價,讓他們短期租給我罷了。在不明白實際情況之前,能一次賺上一年甚至幾年,且店鋪在短期內,還是能歸屬於自己,誰能不占這個便宜?”


    “但如若,蒼華音還是不肯放我白夷族的族人,那我就不敢肯定,這些店鋪,會關到何時。你可別忘了,這一年多時間,我白露,已經算是這整個大燕,不,不對,應該是這大陸上,屈指可數的富有之人了。”


    白露說得有頭有據,讓東籬一時間,也有些不能辯駁。


    他也不得不佩服,白露這經商的頭腦。


    別說屈指可數,就他所知,應當能算得上是大燕的首富了。


    而這些錢,也全是在皇家和官家人身上,所掙下的……


    隻是,她在做這些之前,卻沒考慮過,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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