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失落而茫然的回來公司,這樣的大熱天,除了公司她無處可去。她打算在公司裏麵好好地考慮半天,明天該要怎麽過,或者說今天晚上該要怎麽過。不管怎麽考慮她都不要再和司漠一起過了。


    她想著幸好自己才剛拿了幾筆提成,就算是離了司漠也不會過得很艱難。


    事實再一次證明,女人有著一份自己的事業是多麽的重要。男人若是劈腿,女人隻需要一個瀟灑的轉身就可以重新來過了。


    周悠然一麵想著這些事情,一麵走進公司的大門,迎麵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招呼說:“悠然姐,你男朋友來找你了,就在一號接待室裏。”


    這個小姑娘便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很忠心很殷勤地跟在周悠然後麵的,那個之前拿了司漠的小費的小姑娘。


    隻是現在這會兒周悠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在想自己的男朋友是誰,為了做好事業,工作的時候她從來不考慮個人問題,這會兒在公司裏麵有人和她提男朋友,她想了幾秒鍾才想起來可能是司漠來了。然後又覺得不對勁,問小姑娘:“你如何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他告訴你的?”


    小姑娘有些臉紅了,那個帥哥架子大得很,才不會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說話,自己就是從那筆小費猜到的啊,若不是男朋友幹嘛這麽關心悠然姐,於是小姑娘搖頭說:“沒……沒有。我猜的,他之前來過這裏……”


    周悠然一看到自己的這個小同事的臉紅尷尬的神態就不想再問了,抬腳就走,越發的感覺司漠是個花花公子,居然連她的同事都勾引!


    一路朝一號接待室走去,中間不斷有同事向她投來異樣的眼神,周悠然統統懶得理會,走到接待室的門口,砰的一聲推開接待室的門。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接待室窗口處的司漠,他沒有坐著,也沒有悠閑地兩手放在褲兜裏,他背對著她麵朝窗子站在,兩手就背在身後,一手隱忍地握拳,另一隻手握住這隻手的手腕,也是因為緊握的緣故手指的骨節泛白。


    周悠然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明明是他理虧,跑到外麵偷腥,現在這副模樣看起來倒好像多委屈一樣,於是沒再看他,視線別到別處,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麽?舍得你那溫柔鄉了?”


    司漠轉過身來,幾步走到周悠然的麵前,一抬手,隻聽砰的一聲,她身後的接待室的門被他關上了。現在整個接待室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放心說話了。


    “我接你電話的時候,身邊的確有個女人,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司漠開口解釋。


    周悠然不由冷笑:“你這是什麽話,我想的哪樣?你要是行為端正,我又怎麽會有那樣想的機會?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越是解釋就越讓人覺得惡心?司爺,我現在不想和你玩文字遊戲,我隻想知道,今天上午你接電話的時候身邊給你找衣服的女人是誰!”


    她想著自己就算是被撬了牆角,也總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到底栽在了誰的手上吧?


    司漠皺了眉頭,似乎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要怎麽說。他覺得自己中了別人的套了,怎麽說都是個死。


    周悠然見司漠沒說話,越發的生氣和難過,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問你那一會兒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司漠按住她的肩膀,勸她說:“悠然,你冷靜一下,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不再提了好不好,我保證今天之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隨時隨地監督我。”


    周悠然一把揮開司漠的手:“少拿你的髒手碰我!你不想說是不是?你心疼那個女人怕我找她麻煩是不是?司漠,你真的是好,好得很!”


    司漠拉住周悠然的胳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拉住她,也許是感覺到不太妙吧,也許今天是一定要發生點什麽事情才能收場了。可是不管發生了什麽他都要牢牢地抓住她,不讓她再有機會逃走。


    周悠然剛剛揮開司漠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又被他拉住了胳膊,心裏一陣別扭,一邊甩開他的髒手一麵不依不撓地問:“我再問一次,那一會兒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司漠覺得這件事越是拖延下去越是麻煩,搪塞不過去,解釋不清楚,隻能快刀斬亂麻了。既然今天是中了別人的套,非得失去點什麽才能讓幕後策劃得人稱心,那就如了她的意。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後招。


    於是司漠回答了周悠然,他說:“我今天上午遇到了你的堂姐,周欣然。”


    司漠的話音剛落,頓時空蕩的接待室裏響了很清脆的“啪”的一聲。周悠然被他的答案給徹底惹怒,毫不留情地一記耳光扇在了司漠的臉上。就算他再如何的了不起,周悠然覺得自己扇他一耳光的資格還是有的,她最寶貴的貞潔和青春都給了他,而且她還給他生了孩子。


    司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給打懵了,他算得到有人在給他下套,算得到下套的人一定還有後招,為的就是拆開他和周悠然,可是他沒算到周悠然會打他。而且現在他的心裏已經驚慌害怕,因為他算不到自己和周悠然的未來會怎樣,這一記耳光之後她還會跟他嗎?


    他可以算出別人的陰謀,也可以想辦法揭穿別人的陰謀,卻算不準感情的事情,摸不準感情的規律。


    其實這些怪不得司漠,因為感情的問題本來就抽象而隨意,無法捉摸。


    周悠然覺得事情已經都清楚了,司漠和周欣然兩人,一男一女,今天上午同在瑞福酒店,而且他洗澡,周欣然給找衣服。所有的事情還不清楚嗎?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能再說什麽?


    周悠然什麽都不想再說了,被人撬了牆角不丟人,哭哭啼啼吵吵鬧鬧才丟人。她打算留給自己幾分尊嚴。事已至此,和他還有什麽好說的。走吧,她剛剛理直氣壯地扇了他一耳光,現在轉身一點都不跌麵。


    於是她將想法付諸行動,轉過身,拉開接待室的門,往外走去。


    這下子司漠急了,他不能讓她走。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身邊,好日子還沒過兩個月,就這樣讓她走了,下一次再留她,隻怕是更難了。於是他緊走幾步追了出去,拉住周悠然的胳膊,對她說:“你這是要去哪裏?跟我走,我們回家去說吧。”


    周悠然這會兒又難過又憋屈,一個勁地甩司漠的手:“放開我!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我去哪裏你也管不著!”


    可是司漠就是拉著她,不讓她脫離他的掌控,不管她如何掙紮他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有機會逃脫,就這樣拉扯著她朝他的車子走去。一路上不知道引來多少同事的旁觀,旁觀者的指指點點中周悠然被司漠鎖進車裏。然後司漠也上了車,再然後車子離開了旁觀者的視野。


    車子開走了,旁觀的人群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八卦了:“我說周悠然的業績怎麽就這麽好,原來是有大老板暗中相助啊。”


    “你說他們今天這是鬧的哪一出?周悠然是不是背著那大老板在外麵偷小白臉了?這麽著被那帶回去,還不得往死裏‘懲罰’?”


    “嘖嘖,周悠然真不知好歹,我要是被這麽一位天神下凡一樣的老板給包了,我就天天吃香喝辣幹嘛還出來累死累活的掙錢啊!”


    然後經理來了,嗬斥道:“看什麽看!看什麽看!還不趕緊地去挖掘客戶?這個月的業績是今年最差的!幹得不好就統統滾蛋!”


    看熱鬧的同事們頓時散場,各歸各位。這個時候輪到經理發表觀點了,他瞅了眼周悠然被帶走的方向,幽幽歎息了一句:“多好的一名員工啊,可惜了……”


    周悠然被司漠一路帶回別墅。車子在車庫中停了,司漠一下車就又拉住周悠然的手。帶著她往房子的大門走去。


    周悠然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和司漠融洽得不得了,有說有笑的,還約了晚上一起看電影。可是現在,還沒有到晚上,他們就鬧掰了。


    掰了就掰了吧,周悠然想著相處兩個月鬧掰了總比相處兩年之後再鬧掰的代價要小吧。現在她想抽身,還不難,不過就是心裏難過一點,悲傷一陣,她想她還是挺得住的。


    司漠帶著周悠然一路來到他們的臥室,剛一進門就反鎖上了門,沉聲對周悠然說:“今天起,你哪裏都不需要去了,我會派人去你公司裏幫你請假。”


    “怎麽?你想軟禁我?”周悠然冷笑一聲,“司漠,別忘了我搬來這裏的時候你對我承諾過什麽,你說過你不會關著我的,我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難道你的話就這麽不算話?”


    司漠在臥室中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地說:“不要拿話激我,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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