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周悠然白天裏為了升職而奮鬥,晚上的時候和司漠過著雖不算如膠似漆但很幸福甜蜜的二人生活。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不小心時光就荏苒了,從六月底到七月初,從七月初再到七月底,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周悠然過得特別安逸,仿佛是許許多多的好運一下子都砸了過來,吃得好住得好,身邊的男人也很好,連帶上工作上麵也是順風順水的,接連簽了幾張大單,提成嘩啦啦地拿。


    給老媽打電話說了最近的收入連漲,把家裏的二老高興的什麽似得。有的話沒有直接說,言談之間卻也有催促之意:“工作這麽順利,錢也掙了不少,人生大事該定也要定下來了。”


    “急什麽啊,我再觀察觀察,反正跑不了的。”周悠然這話一聽就知道已經有了人選,又是要觀察,又說跑不了,可見好事也將近了。二老心裏有了底便沒怎麽催了。


    可別小看了周悠然的這通給家裏報平安的電話,這通電話引起的連鎖反應卻不小。女兒在外麵出息了,掙錢了,周媽媽少不得要在街坊之間說道一番。倒也沒有多麽的張揚,可是事情要來也擋不住,不知道就碰了周欣然的媽媽的耳朵。


    周欣然這不就被老媽給數落了一番麽,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數落她說:“同在一座城裏,一樣大的年紀,學曆也差不多,你也不見得比她笨比她醜,怎麽你就這麽的不爭氣呢!你什麽時候也給我出息一回我也好出去炫耀炫耀?我看我就是個沒福的,你爸一輩子沒成事就算了,輪到你了也是個扶不上牆的……”


    好聽不好聽的說了一長串,隻聽得周欣然心裏一陣陣的酸。是啊,同在一座城市,各方麵又沒有差太多,憑什麽她周悠然就能過得這麽好?找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也就算了,工作上麵也這麽順風順水,老天爺這樣太偏心了吧!


    周欣然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本來就不服氣也不甘心,這次又被老媽給數落了一番,更加的坐不住了。


    人們總說衝動是魔鬼,真要說起來,嫉妒才是魔鬼,比衝動更加險惡凶狠的魔鬼。嫉妒的時候,人不僅衝動而且還不理智,就算自己討不到任何的好處也要把對方的事情給攪黃了!鬧到激烈的時候,拉著對方同歸於盡都是有的。


    周欣然這一會兒就非常的嫉妒周悠然。於是七月底的這天,周欣然又來到了瑞福酒店。


    自從上回從周悠然那裏問到了司漠在瑞福裏麵的所在後,周欣然就來過瑞福酒店裏來找司漠,她自認為自己姿色不差,還認為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男人,所以她認為隻要給她單獨和司漠相處的機會,她一定能把司漠從周悠然的手裏給奪回來!


    周悠然算個什麽東西?不懂穿衣也不會打扮的傻大姐一個。周欣然覺得自己比周悠然要漂亮多了,不僅懂穿衣上的學問,更懂如何吸引男人。怎麽看都要比那傻大姐強出百倍的!


    所以周欣然就幾次三番地來瑞福酒店碰運氣,希望能遇上司漠,製造一個浪漫邂逅的機會。可是很不幸的是,她來幾次就被轟出去幾次。


    也不想想看司爺的專屬套房是這麽能讓人輕易靠近的?保鏢沒把她當成特工間諜什麽的給斃了已經算她命大了。


    周欣然被人轟出了好幾次,本來打算作罷的,也許周悠然給她說的這個地方並不是個好闖入的地方。可是這不是被老媽打電話來數落了一頓麽,心裏憋著一股不甘心,於是這天周欣然又來了瑞福,她偏不信在司漠自己開的酒店裏麵就見不到司漠。


    二十八樓,周欣然再一次的來到二十八樓,她覺得保鏢越是轟她走就越說明了司爺會在這裏出現。所以她說什麽都要再試一試。


    二十八的走廊很安靜,周欣然揣著一顆有些緊張的心,一步步朝走廊盡頭的那道門走去。可是很不幸的,她又沒有成功,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一個保鏢外加幾個保安將她攔了下來,告訴她說:“這位小姐,您走錯了地方,請檢查你要去的地址,有沒有出錯。”


    周欣然被攔了好幾次了,這一次是真的不耐煩了,以前幾次她還編一些借口扯一些理由,這一次她什麽閑話都不要扯了,她直接喊道:“我要見司爺!你們放開我!我要去見司爺!”


    她這邊一叫喊,保鏢和保安就更有了理由轟她離開了,架著她的胳膊就把她弄進了電梯,打算直接把她丟到酒店外麵去。也不想想看,司爺是誰,豈是隨便什麽女人想見就能見的?就是他們這些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司爺的。


    周欣然就這樣被人“請”出了酒店,真的是倒黴透了,她氣得跳腳。可是她今天卻又不算真的倒黴,為什麽呢?因為她遇見了一個人。


    mage今天來瑞福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不過都是些小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她本來打算再去司漠的專用通道碰碰運氣的,可是運氣沒碰到,卻看到了從後門裏丟出來的周欣然。司爺在瑞福的專用通道距離酒店的後門不算遠,如果肯留意的話,從專用通道裏不難看到後門處的情形。


    周欣然知道被丟出來的時候還在喊著:“你們這些人欺人太甚了!我不過就是想見司爺一麵,礙著你們什麽了?”


    mage聽了之後忍不住冷笑,看來又是個癡心妄想不知死活的想要往司漠的身上貼的女人。司漠也真是能耐,什麽都不做就能引得這麽多女人為他發狂。不過麽,人多了也不全是壞處,最起碼人多了熱鬧啊,熱鬧了就好辦事,不是麽?


    mage理了理她那精致而有型的大波紋卷發,等到保鏢和保安都離去之後,這才款款地走到尤在罵罵咧咧的周欣然的身邊,笑著開口:“這位姑娘,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是來找司爺的?”


    周欣然聽的有人給自己說話,不由打量一遍眼前的這個女子,東西方混血,很漂亮,不僅長得漂亮文靜,而且穿著也很上檔次,活像是高中時貼在床頭的明星畫報上的大明星,一看就知道是個有身份的人。於是就忘了剛剛被人給轟出來的倒黴,開口問:“你……認識司爺?”


    mage再次微笑,緩緩開口:“怎麽會不認識?我們因為生意上的關係,經常見麵。”


    周欣然一聽覺得有戲,周悠然處處防著自己,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在哪裏能見到司爺,倒是眼前的這位有身份的美女,說不定能幫自己見著司爺,於是拉關係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請問您怎麽稱呼?我的名字叫周欣然。”


    mage一聽不由吃驚,周欣然?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和周悠然的名字怎麽這麽像?於是忍不住問:“你叫周欣然?你和周悠然什麽關係?”


    “周悠然是我的堂妹,隻比我小幾個月。”周欣然既然把mage當成了貴人,為了得到這位貴人的相助,自然不敢說假的。


    mage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了。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還真有些地方挺像。”


    “你認識周悠然?”周欣然想起來什麽問道。


    mage不由笑了:“我如何會不認識她?那個周大小姐啊可是把司爺給迷得七葷八素的,不簡單呢,現在還叫她聲周小姐,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成司太太了。”


    周欣然一聽不由氣惱地握緊了拳頭,他想著周悠然若真的嫁給了司爺,那麽自己就更沒臉回家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和周悠然就真的是沒得比了,一個天下一個地下,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了!不能讓她嫁給司爺,一定不能!拚了自己這條命也不能讓她嫁!


    mage冷眼看著周欣然的神情,多少已經猜出點內幕來,看來這姓周的兩姐妹並不怎麽對盤啊。


    周欣然的心裏不甘心,可是周悠然的心裏卻很舒坦。因為她七月份簽了好幾個大單子,八月初就被經理提拔了成了組長。職務不值一提,可是多少也是個官了,手下也管了好幾個人呢。


    這天周悠然打算去姚小齡那裏看小寒,這都一個多月沒去看兒子了,生怕這孩子玩性大,不記得自己這個媽了。


    為了不引起司漠的注意,這天周悠然和往常一樣坐他的車來上班。來到公司以後等了半個鍾頭,確定司漠已經離開了,這才離開公司重新攔了出租,朝姚小齡的住處趕去。


    八月初的上午的時候的天氣,不是一般的熱。周悠然坐在出租車裏一麵拿手背擦汗一麵給姚小齡打電話:“我等一下過去你那裏。你現在在家吧?”


    姚小齡回答說:“這麽熱的天,我還看著個孩子,能去哪裏?當然在家吹空調了。”


    周悠然聽了之後有些過意不去:“辛苦了,辛苦了,你放心,你幫過我的我都記著,以後一定報答你。”


    按照姚小齡的個性和辦事的效率,若不是身邊綁著個孩子,現在隻怕是早就風風火火地把店子開起來了吧?越想心裏越愧疚,想著今後怎麽去報答人家姚小齡呢?


    姚小齡這邊聽了周悠然的話後寬慰說:“沒事,沒事,小寒很可愛,我也算是和這個孩子有緣分吧。對了,你估計什麽時候來,現在走到哪了?”


    周悠然看了下車外的景物,回答說:“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就能到你家裏了。”


    通完電話確認了姚小齡在家之後,周悠然就安心了。再過半個小時,就能見到小寒了。心裏忍不住的激動,開心。小寒現在九個多月,快十個月了,正是學走路學說話的時候,一定比以前更好玩了吧?


    周悠然坐在出租車上忍不住想,要不要今天過去了就把小寒接走呢,自己真的很想念小寒,真的很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司漠這邊已經相處了一個多月了,一切都很好,剛開始還感覺有些別扭,現在和他在一起已經自在自然多了。


    他能夠因為她扭了脖子每天抽時間給她的脖子做按摩,溫柔細心,他還可以每天都送她上下班,沒有一點點的不耐煩和應付,所以他應該不會做出那種拿著孩子要挾她的事情吧?


    周悠然揣摩了一路,猶豫了一路,想著要不要把小寒接走。


    一路上猶豫不決的事情,終於在敲開姚小齡家的門見到孩子的時候,做出了決定。周悠然看到客廳裏扶著沙發蹣跚學步的小寒時,終於做了決定,今天她要把孩子接走。


    小寒的兩條小腿還有些軟,並不能長時間的久站,他一個人玩得很開心,一會兒坐地上的橡皮墊上玩,一會兒爬行一會兒,一會兒又扶著沙發顫悠悠地站起來,試著挪步,挪不了幾步腿就軟了,摔倒在地上,可是摔了也不哭。


    周悠然就這麽傻呆呆地看著小寒。這一次來因為趕得急了,而且天氣太熱不適合逛街的緣故,她沒有像上次那樣給小寒買玩具。可是沒有她帶來的玩具,小寒也能一個人玩的自在得不得了。兩個小小的乒乓球都能讓他玩好半天,滾出去,爬過去撿回來,放嘴裏嚐嚐味道,再拿到他的小背心上將口水擦掉……


    周悠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寒的時候,姚小齡也在看,姚小齡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問:“悠然,我記不起來你在懷著小寒的時候有沒有做胎教啊?”


    “我抱著小寒出去和其他小孩玩的時候,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很粘人,愛哭愛鬧不說,還也別嬌氣,有的小孩你是沒看到,哭起來任誰都哄不住。小區裏麵幾個孩子的家長都特別喜歡小寒,說小寒安靜,聰明,機靈,從來都不隨便哭鬧,問我是不是以前做過什麽特別的胎教。我哪裏記得這些,當初懷他的又不是我。”


    周悠然搖頭:“我那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又沒有老人在旁邊指導,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已經難得。哪裏知道什麽胎教不胎教的。”


    姚小齡點頭:“是啊,我也記得你當初好像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這麽說來就是小寒這孩子自己的造化好,這孩子是真的聰明,你都不知道,他能哄得別的孩子的家長把自己孩子的零食拿出來給他吃呢,還是之前不認得人,我怕不安全不讓吃,還惹得人家家長不願意呢。”


    周悠然笑了起來:“這哪裏是聰明,這是貪吃好不好。”


    “那他惹得小區裏麵老的少的都愛抱他玩總不是因為貪吃吧?我看啊,這孩子長大了了不得,是幹大事的料,這麽幾個月大就懂得戰略戰術會看人臉色了呢!”姚小齡讚不絕口。


    周悠然心中暗道,胎教她是不懂得的,真要問個為什麽,全都要歸功於他有個不平凡的老爸啊。種好,長出來的苗自然就好。


    這麽想著的時候,周悠然就想起了司漠,猜他知道小寒是他兒子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一番表情呢?


    這麽一想,就更想把小寒接走了。


    於是周悠然對姚小齡說:“要不我今天把他接走吧,你也可以好好歇歇,都因為這個小家夥忙了那麽久,我真的是很感謝你。”


    姚小齡一聽周悠然要接走小寒,就坐不住了。金道那邊最近已經鬆口了,打算和那個瘋婆子離婚,眼看著就能報複了金太太了,這個時候小寒可不能被接走啊,不然金先生知道自己被糊弄了,非氣得來掐人不可!


    可是不等姚小齡開口請求,周悠然這邊卻是已經掏出手機來給司漠打電話了。想要給司漠一個驚喜,想要接小寒一起生活,這樣的時候她怎能不急?所以姚小齡想要開口說事情的時候,周悠然打給司漠的電話已經撥通了。


    可是周悠然撥通了電話之後,還沒開始講話呢,臉色就變了,因為她聽到了司漠的身邊有女人在說話,而且那女人說的話是:“衣服找好了,洗好了就穿上吧……”


    有那麽一瞬間,周悠然以為這些都是自己的幻聽,司漠的身邊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不可能的!可是她又一想,她每天上班,至少有八個小時不在他身邊,她在公司裏拚業績的時候,他又在忙什麽?


    這麽一想,周悠然就驚得渾身冰涼,明明是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八月份,她卻感覺自己像是掉進冰窟一般。她感覺有什麽利器在心頭狠狠地劃了一下,鑽心的疼。


    周悠然確定自己剛剛沒有聽錯,那個女人的聲音說,衣服找好了,洗好了就穿上吧。周悠然想不出來除了男人和女人很是親密的在一起的時候之外,還有什麽時候需要一個男的洗的時候女的給找衣服。


    也許是電話接通知後一直沒人講話,電話那邊的司漠接連“喂”幾聲,問:“悠然,你在聽嗎?你找我有事嗎?”


    周悠然壓下心頭的各種難過,費了好大力氣調整到比較正常的情緒,開口問:“司漠,你實話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


    “我來瑞福處理點事情,有事嗎?”司漠許是覺察出來周悠然的情緒有點不對勁,簡單地回答說。


    不過這幾個字已經足夠將周悠然將所有的懷疑都坐實了。他現在在瑞福,瑞福是什麽,是酒店啊。男女偷情去哪裏,當然是去酒店。周悠然的心裏很不是個味,她覺得司漠真要還想和別的什麽女人偷腥,實在沒必要偷偷摸摸,反正自己和他也沒有婚禮,什麽都沒有,他隻要擺明姿態,自己還能纏著他不成?


    司漠又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周悠然說話,於是又問:“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這就過去找你。”


    周悠然回答說:“我沒有事,反倒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你實話告訴我,現在呆在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這回換做司漠沉默了,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不過他此時此刻的沉默已經足夠回答所有了。


    周悠然實在沒耐性再講這通電話了。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心裏沮喪透了。


    幸虧老天讓她在接小寒之前給司漠打了個電話,不然她估計又要做錯事了。以往做錯了事自己擔著就是了,可是現在不同,現在她若是做錯了事,那就要連著小寒一起帶累了。她寧願小寒沒有爸爸,也不要讓小寒認識這麽一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爸爸!


    姚小齡見周悠然的這通電話講得並不開心,而且憑著女人的直覺,雖然不清楚這通電話的內容,但是足以推測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於是勸周悠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要是沒地方住的話就住我這裏吧,我這裏房子不算小,而且你也能多陪陪小寒啊。”


    周悠然搖頭:“我不能住你這裏。我不能讓小寒被打擾。小齡,你再幫幫我,麻煩你再照顧小寒一段時間。我今天估計是不能接他了。”


    此事正合姚小齡的心意,她正愁怎麽說服周悠然讓小寒再留一段時間呢。聽了周悠然的話後,姚小齡笑道:“瞧你說的哪裏的話,我早說了,我和小寒這孩子有緣,照顧他我開心。你盡管忙你的,小寒在我這裏住多久我都不嫌煩。”


    周悠然茫然地點頭:“那好,多謝你了。我現在就走的。以後得了空再來找你。”


    “快中午了,吃了午飯再走吧。”姚小齡很客氣地留周悠然吃午飯。


    周悠然搖頭:“算了,我回公司去,公司的食堂也可以吃午飯。”說完後就走出了姚小齡的家門。獨自一人下了樓,然後走出小區去打車。


    心裏麵空落落的,和來的時候的激動與期盼截然相反。為什麽一場變故可以來得這麽突然和突兀?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周悠然發現自己還是沒能看懂司漠,付出了那麽多,她終究還是看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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