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之一生不可能處處坦途,總會措手不及地出現一些個突發事件攪得人方寸大亂。不管你的地位有多高,都免不了人生無常的打擊。人的能力再強,也強不過造化。


    就比如說司漠再如何的呼風喚雨也改變不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再比如說他剛給亮子打完電話就接到了加密情報,他的幾處基地幾乎是毫無征兆地被偷襲了,損失慘重,不僅如此,司家的老大老二兩個少爺不知是受了哪個高人的點播,巧妙地控製了他去年底才剛控製的司家的產業!


    幾乎是毫無防備的,司漠自己的生意受到了衝擊,他誌在必得的司家的產業也被人架空了。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可憐司漠正受著感情的煎熬卻又遇上這樣的偷襲。


    既然沒有立場去麵對周悠然,司漠幾乎是立刻就決定了先去挽救生意上的損失。


    司漠回過神來應對敵手的時候,反應是相當迅速的。來者雖然不善,可是司漠卻不是好欺負的。剛剛驅車來到停機場,他需要的情報就送來了。


    他進了機艙,落座之後,讀了手機上送來的情報,原來這次的幕後主使,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對手,夜元閻!心裏不由暗罵道,這人娶了老婆當了爹之後也不消停一下,莫不是還想為宋文昊尋仇不成?


    古書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現如今是和平世界,不存在戰亂烽火和兼並。可是各行業,各領域,甚至各國家之間的爭端一刻都不曾停過。和平隻是表象,表象之下則是充滿了陰謀,詭詐,爭奪。可以爭奪有限的資源,也可以是爭奪最有利得資本,有時候還需要爭奪最先進的科學技術,總之各種爭端是不會停止的。


    巨頭兼並小角色,巨頭和巨頭之間又會彼此爭奪,你不去爭奪別人,就要被別人爭奪。不論是原始社會還是現如今的發達社會,男人們的本性都是一樣的。原始社會的男人爭奪領地,食物和女人。現如今的男人們,則是爭奪權力,金錢,地位和女人。


    說到司漠和夜元閻兩人身上來,這兩人能力相當,手中均掌握著不容小覷的勢力。上回麵對國際安全組織,權宜之下合作了一回,可是並不代表兩人從此就是朋友了。他們這一類人得字典裏,根本就找不到朋友一詞。對他們來說,沒有永遠的友好,隻有永遠的利益。


    在最大程度挖掘利益的大前提下,他們可以相互交易,互相合作,卻也可以反目敵對,針鋒相對。


    這一次夜元閻痛失宋文昊這一得力將領,心中的一口氣定然是不肯輕易咽下的。事實上夜元閻早在之前從司漠的手裏搶周悠然的時候就被司漠的狡猾惹惱了,司漠玩了好幾個虛虛實實的詭計害他撲空了幾次,若不是後來mage暗中做了小動作,宋文昊八成是到死都見不著周悠然。


    這兩年夜元閻為了老婆孩子一直都保持低調,沒有像以前那樣冒失衝動不計後果了。可是低調不代表沒脾氣,夜元閻這兩年來旁觀著司漠的種種舉措將生意發展的全世界無孔不入,心裏早就忌憚起來,現在因著宋文昊的事情惱上了司漠。


    再則夜元閻這兩年來也沒白混,他也在不斷擴張和鞏固著自己的勢力。


    兩方麵的勢力都在擴張,邊緣領域不發生摩擦是不可能的。由此說來,不管是從大局勢考慮,還是兩人之間的私人恩怨上來說,夜元閻和司漠之間一場較量都是無法避免的。


    兩人均是精明,狠毒,控製欲極強且身居高位的男人,骨子裏帶著最原始的野性,見不得別個比自己強,不鬥上一鬥分出個高下是不會罷休的!


    宋文昊的死,隻是個引子。引發了司漠和夜元閻之間的這一場較量。其實這一場較量是遲早的事,早在司漠剛來華國的時候就準備對夜元閻下手了,後來國際安全組織插了一手,兩人權宜之下達成合作,緩和了幾年的時間。


    現在好了,夜元閻的私人生活安定了下來,而司漠的羽翼也已經豐滿,兩人之間因著宋文昊之死終於爆發了爭端。夜元閻先是偷襲了司漠手下的兩處裝備先進的黑道基地,然後又暗中教唆了司家的老大老二兩少爺奪回了司漠去年底已經拿到手的司家的幾處產業。


    兩方麵的事情一出,司漠正愁無處發泄心頭的無名之火呢,現在好了,敵手自己送上門了。


    一場激烈無比的明爭暗鬥就此拉開了帷幕。


    有個詞叫,盜亦有道。兩個男人雖然都是心腸剛硬狠毒的冷梟,黑白通吃,無所顧忌,神擋殺神佛擋弑佛的主。可是較量之初定下了規矩,這一場比拚純屬男人間的事情,不能牽涉到彼此的女人。


    夜元閻本就不願自己的老婆涉險,司漠雖然對周悠然又愛又恨,卻也不想她被別的男人暗算。所以這一規矩一提出來,兩方都點頭同意了。


    此後一場蓄勢已久的爭奪,比拚,廝殺開了幕。黑道上拚搶地盤,裝備,貨物,金錢,誰都不服輸。白道上商戰,資本戰,貿易戰,信息戰,雖沒硝煙槍火,可是激烈程度絲毫不遜色與真刀真槍的戰場。兩方有時候平手,有時候險勝,也有時候險敗。


    同時整個世界格局,也因著這兩個人物的明爭暗鬥狠命比拚,發生了一些變化。比方說,明麵上被媒體觀察團報道出來的,世界範圍內的製造業開始整合兼並,同時催生出一些以往較為冷門的行業,再比如說某國今春開始發生了金融危機,某種貨幣劇烈升值,而另一種貨幣貌似收到了某種影響開始貶值……


    諸如此類的大局勢的新聞每天都在新聞頻道播放,然則新品頻道隻負責播放新聞,卻是沒辦法解讀這些新聞背後的事件的。


    兩個大人物之間在很多層麵上鬥得不可開交,像兩個精明狡猾機關算盡的指揮官指揮著手上的勢力比拚,爭奪。然而除了這兩個人和少數的知情者外,少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國外的諾貝爾經濟獎得主都鬧不明白為何有幾個國家的經濟會崛起的迅速而另幾個國家的經濟卻突然就危機了呢,那麽華國的媒體就更鬧不明白為何國內有的行業迅速崛起了而有的行業怎麽就突然凋敝了呢,要知道華國的那些個經濟學家連房價問題都說不清楚更別提其他了。


    一場看不見的鬥爭激烈的進行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可是這些對於小老百姓的生活來說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卻說周悠然和姚小齡從那場競標會上回去公司之後,將中標了的好消息告訴全公司的員工。當天晚上就去很體麵的酒樓裏訂了桌慶功宴。整個公司的員工不超過十個人,一桌就酒席將所有員工都容納了。


    姚小齡今天是真的很高興,點了不少價格不菲的招牌菜。慶功宴上鼓舞完員工之後不忘大肆誇獎周悠然。周悠然不太習慣被人這麽誇獎,打斷了姚小齡的話,勸大家拋開工作吃好喝好,狂歡一下才好。


    姚小齡也反應過來工作之外的時間還談工作似乎不太好,於是不再提項目的事情,也讓大家好好地玩一玩,別拘著。為了表達對周悠然的謝意,她特地給周悠然夾了一塊魚,玩笑說:“多吃點,身體保養好了以後多幫我拉生意來。”


    周悠然想要離開瑞市的話試了好幾次都沒說出來,現在大家都在為中標而高興,她這個功臣現在說要走,豈不是大大的煞風景?罷了,還是忍一忍吧,最起碼等這個項目完成了再提離開的事。


    於是周悠然淺淺地笑了下,開始吃姚小齡替她夾到碗裏的魚。酒樓的大廚手藝很不錯,魚肉做得鮮嫩可口,可是周悠然一吃到嘴裏就感覺惡心,平心靜氣地克服了一下,那陣惡心的感覺又退了下去。心裏不由有些奇怪,自己這段時間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忙壞了身體,所以才會時不時的這麽一下子?


    今年春節之後,先是經曆了宋文昊的事的打擊,然後又幫忙姚小齡忙投標的事,白天黑夜地熬,身體透支也是有的。所以周悠然沒怎麽在意,隻計劃過幾天去醫院看看,讓醫生給開一些保健身體的藥。


    中了標之後,和其他公司合作完成項目的事情就和周悠然沒什麽關係了,有姚小齡和設計師出麵,她這個分管市場的,能幫到的忙並不大。大家夥的為了得到豐厚的獎金,工作起來熱情高漲,姚小齡賺了這麽個開門紅,自然也是全力投入。


    相比之下周悠然反倒成了個閑人。好在姚小齡並沒有嚴格要求她每天來公司坐班,所以這樣一個春光明媚,氣候溫和的暮春時節,周悠然樂得自在。閑來無事時睡睡懶覺,或者一個人逛逛公園。


    自從經曆了宋文昊的事情後,周悠然忽然喜歡上一個人的獨處時光。既然所有的人都是要離開的,倒不如自己陪著自己享受這短暫而美好的生命。


    五月中旬的這天,周悠然已經足足享受了一個多星期的閑散時光了。走進五月之後,氣溫變得熱起來,隨便不似夏季那般酷熱,可是也要開始穿薄衣服了。


    今天周悠然特地跑去商場裏麵買了件裙子,剛吃過晚飯就去洗澡了,打算洗澡之後換上新買的裙子在姚小齡麵前顯擺一下。


    女人都愛美,姚小齡為了能在金先生那裏撈到更多的好處,花血本置辦過不少衣服。周悠然沒事了就愛喝姚小齡開玩笑,比一比同一件衣服誰穿最好看。兩個未婚女子同租一套房子,生活上的小樂子也不少。


    這一會兒周悠然洗過澡,換上了今天新買的裙子,小跑著來到正在給金先生講電話的姚小齡身邊,顯擺說:“怎麽樣,好不好看?要不下次你約會借給你?”


    姚小齡對著手機說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煞有介事地端詳著周悠然,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是在想評語。


    周悠然這邊被姚小齡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不由追問:“怎麽了?這件衣服怎麽樣,你倒是說話啊,我可是挑了整整一下午才挑了這一件的。”


    姚小齡皺了下眉頭說:“不對勁啊。”


    “衣服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快說啊,明天我拿去換一件去。”周悠然好奇地扯了扯裙擺,想看看到底哪裏不對勁。


    姚小齡搖頭:“不是衣服不對勁,是你不對勁,周悠然,你胳膊和腿都不胖,怎麽肚子上有那麽大一塊贅肉?這個裙子是修身的,你自己就沒看出來不對勁?”


    以前姚小齡也有開玩笑打擊周悠然說她身材不好,可是這一會兒周悠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姚小齡說的沒錯,自己的肚子上麵怎麽有這麽一塊贅肉?等等,哪裏不太對勁呢,真的是贅肉嗎?


    周悠然幾乎是瞬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時不時的惡心,還有件最重要的事,她的大姨媽已經好幾個月沒來了啊!


    上次聽醫生說她流過產,身體損傷較大,並不容易受孕,所以起初一兩月沒有大姨媽她也沒在意。哪個女人沒有那麽幾次月經不調?後來出了宋文昊的事,她想著一定是自己太過悲傷,心情不好影響了內分泌故而沒來大姨媽,再後來忙著投標,沒日沒夜的想創業準備講稿,於是又想著可能是太過勞累才沒來大姨媽。


    就這麽一直拖,拖到了現在。


    姚小齡和周悠然想到一塊去了,忍不住問:“周悠然,你在哪偷得男人?你懷孕了?”


    “偷什麽啊!你才偷呢!”話是這麽說,實際上周悠然的心裏虛得很,她現在計劃可以斷定自己八成是懷孕了,而且從時間上來算,起碼有三個多月快四個月,這不小腹都有些凸了。


    姚小齡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好玩,不由玩笑說:“我是偷人,可是我沒偷懷孕啊。你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哪個的種?我認識不?”


    周悠然這一會才沒有心情和姚小齡玩笑,她拿了包,換了鞋,當下就出門奔醫院而去。


    考慮到上次慘死的婦科老大夫,這一次周悠然決定謹慎一點,她不確定司漠現在還有沒有讓人盯著她,還是小心一點保險一些。所以在報姓名的時候,她沒有報自己的名字,而是報了姚小齡的名字。反正隻要在醫院這邊查不到關於她的消息就好。


    抽了血之後,在醫院的長廊上坐著等了一會兒,檢驗結果出來之後,果然是陽性。根據懷孕時間推算,這孩子居然是除夕夜裏懷上的。除夕夜,那天晚上她主動躺到司漠的床上,兩人確實滾了一回而床單,然後就……就懷孕了?


    老天啊,不帶這麽戲弄人得啊!周悠然拿著檢驗單哭笑不得,不是說懷不上嘛,不是說她身體不容易受孕嘛?是她太走運了,還是他的種太頑強,那樣貧瘠的土地上都能生根發芽?現在他都不知道去了哪裏,難不成要她在今後的歲月地當個未婚媽媽?就是她願意她爸媽也不會接受的啊!


    麵對這一次從天而降的孩子,周悠然是真的手足無措。到底是長在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而且都三個多月了,她不忍心再拿掉。上一次拿掉孩子是因為她當時才剛畢業,根本就沒條件養孩子,而且那時候她根本就不熟悉司漠。諸多方麵考慮,都隻能拿掉孩子。


    而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現在她自己掙了錢,而且她已經足夠的獨立,最重要的是經過了宋文昊的死,她看透了人生中很多的事情,她要這個孩子。


    既然決定了要這個孩子,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麽去做通爸媽的思想工作了。讓爸媽那樣的長輩接受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確實很困難,可是孩子生下來總是要見外公外婆的啊,這件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到底該怎麽和他們二老說呢?


    周悠然為難透了,將手機拿在手裏,試了好幾次始終沒勇氣撥通爸媽的電話。他二老的身體不太好,萬一一個沒說好,氣得進了醫院怎麽辦?


    這天晚上周悠然一直在醫院裏麵坐到半夜十二點多,始終沒有打電話回家。最後打算先瞞著二老吧,等到以後找到了合適的好機會了再開口說。


    晚上回去住處的時候,姚小齡已經睡下了。周悠然沒有打擾她,等都沒開,自己摸著黑躺到自己的床上開始睡覺。


    原以為這一覺睡不好的,可是兩手撫摸著小腹中的孩子,居然睡得出奇的香。早上的時候還在做夢呢,就聽到姚小齡的聲音喊:“周悠然,你的檢驗單上怎麽寫著我的名字?”


    “借你的名字用一用了,多大點事,你還不去上班啊?”周悠然不耐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姚小齡確實趕時間去上班,全公司的員工還等著她去開早會呢,於是一麵換鞋出門一麵衝周悠然喊:“下次再用我名字好歹給我說一聲,我現在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字自然是不能亂給人用的……”


    周悠然見這覺是睡不成了,便起了床,回應姚小齡說:“你想有下次,我可不想再有下次。放心了,不會有事的,法人代表。”


    姚小齡趕時間,所以沒再說話,拉開門就出去了。


    周悠然洗臉刷牙之後開始煮早餐。大米裏麵加了薏米,豆子,紅棗,桂圓,蓮子,煮了一大鍋粥。她一麵看著煮粥的砂鍋,等著裏麵粥煮好,一麵想著心事。算一算,金融大廈的項目就快要完工了,傭金一到帳,她就可以和姚小齡說一說離開的事情了。


    而且現在有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懷孕了,就算姚小齡想要留她,看她一孕婦的份上也不好強留了吧?嗯,事情就這麽定了,等到項目一做完,就和姚小齡辭別。找個僻靜的好地方養胎生孩子去。


    等到砂鍋裏麵的粥煮好了,周悠然已經餓過頭了。盛了一碗粥在客廳裏麵坐了下來,打算一邊吃粥一邊看電視。電視還沒打開呢,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是老媽的電話。今年事情多,以往都是一周給家裏打個電話的,到了今年,平均一個月給家裏打個電話已經不錯了。一定是老媽想自己了這才忍不住打電話來的。周悠然放下飯碗,接了電話。


    幾句家常之後,周媽媽就忍不住問起了“正事”:“悠然啊,你和你男朋友,打算什麽時候把婚事定下來啊?上回他說打算今年春節結婚,我覺得春節天氣太冷了,要不就今年十一把事情辦了?”


    聽了這話之後,周悠然頓時覺得自己一頭兩個大,這要她怎麽說?說男朋友吹了?那勢必會引來老媽一頓無休止的埋怨,然後繼續接二連三的打電話再催她交男朋友。可是不這麽說的話,她到哪裏去找司漠來應付老媽?為今之計隻能一個字——拖。


    於是對著電話說:“媽,我都不急,你急什麽。他說今年事情太多,沒時間,結婚的事明年再說吧。”


    周媽媽頓時不樂意了:“他這是什麽意思,今年拖明年,該不會不想娶你吧。然然,我可告訴你,女人可不比男人,男人玩弄幾個女人是瀟灑,女人若是找的男人多了隻有掉價的份兒!別的不說,你說你唐阿姨家的那個姑娘,也是拖著不肯結婚,一拖拖了兩三年,最後落得個什麽下場,被人弄大了肚子,男人跑了,現在一個單身姑娘家拖著個孩子……”


    周悠然哪裏還記得老媽說的那個唐阿姨是誰,隻是心頭一驚,人都說母女連心,知女者莫若母,是不是老媽感覺到什麽這才打電話來催婚?心裏雖然很擔憂,麵上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回答說:“媽,你說哪兒去了,我不過是說婚期拖到明年,你看你急的。”


    “媽媽多大年歲的人了,你才多大,我見過的人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聽媽一句,不管時間多緊領證結婚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大不了婚假少請幾天。趕緊地把婚結了,有了家才能立業……”


    周悠然知道老媽這一說又要把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上升到政治高度了,於是打斷老媽的話:“媽,我知道了,成家立業,我都知道,可是結婚這樣人生大事也不能我們家說了算。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先掛了,我現在上班呢,很忙的。”


    “你這孩子,少糊弄我了,又想敷衍我是不是?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沒結婚就大了肚子就別回家來,我可丟不起這人!”周媽媽和周悠然說話向來這樣的口氣,誰讓周悠然從小就皮呢,罵得輕了不頂用。


    卻不知周媽媽無意識的一句話不偏不正的正好碰到了周悠然得到痛處,昨天晚上還想著爸媽肯定接受不了她未婚先孕呢,現在好了,不等她給家裏說,老媽就直接警告上了。現在這事情要怎麽辦?周悠然無語問蒼天,今年怎麽就這麽的黴呢?


    這通電話再講下去不定要出什麽事,周悠然隨便敷衍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這麽一打攪,喝粥的心情也沒了。周悠然犯愁得很,這個孩子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有人說,生活就是一個問題疊著另一個問題。周悠然感覺自己自從上回忙競標之後還沒閑散多久,就遇上了這麽個大難題,一度懷疑自己的生活方向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怎麽就那麽多的難題呢?


    周悠然在淡淡的憂傷之中過了半個多月,終於算是迎接來了一件大喜事。姚小齡手中金融大廈的項目終於做完了。款項很快就能進賬了。四千萬啊!不僅參與此項目的設計師們會拿到豐厚的獎金,周悠然也能從中得到喜人的提成。有了這筆錢,她閑上一年養胎生孩子都沒問題了。


    第一次憑借自己的能力賺這麽多的錢,成就感自心中油然而生,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賺錢的樂趣。賺的最多的還是姚小齡,難怪她拚死也要自己當老板了。老板的收入和職員的收入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一筆生意收益四千萬,員工頂多也就分個幾萬塊,到天邊了也不過幾百萬,最大頭還是落進了老板的口袋。


    當然了,姚小齡走到這一步,付出過的東西也很多,所有周悠然並不眼紅她的收益。錢財是生外之物,錢買不來安定的生活,買不到已經逝去的人命,所以對於金錢,它隻要夠用就好。


    在四千萬的款項到賬前,姚小齡特地招聘了個剛畢業的小女孩兒做會計,專門負責每月發放員工工資。姚小齡自己的財務水準絕對的要比這個小女孩兒強,可是她既然是老板,便不能在公司的賬務上有黑點,另請一個她可以控製得住的會計很必要。


    六月中的時候,夏季的腳步來臨的時候,全公司的員工終於收到了期待已久的獎金。周悠然也不例外,她得到的提成足足一百多萬。當然了,裏麵包含的有姚小齡額外給她的好處。


    因為拿到了豐厚的獎金,員工們的幹勁十足,連帶著其他的項目也都完成的非常成功。公司的賬戶上的錢越來越多,姚小齡第一次自己開公司就開得有聲有色,六月底的時候已經開始考慮增員的問題了,連帶著公司中的各種運行製度也開始了指定,一個人員簡單的遊擊隊終於要向正牌軍發展了。


    這天周悠然特地把姚小齡約了出來,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茶餐廳坐了,眼看著姚小齡的公司越做越好了,周悠然終於可以放心地請辭了。


    擦餐廳安靜的角落,周悠然晃著手中放了冰塊的飲料杯,慎重地開口:“小齡,我決定了,我要離開瑞市。一個孕婦,大約幫不上你什麽忙了。這半年來你對我的幫助,我會記在心裏的,以後若有機會了再來答謝你。”


    姚小齡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終於說出來了。”


    周悠然抬眸朝她看去,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隻聽姚小齡繼續道:“這半年來,我好歹是人精堆裏打磨出來了,別的沒學會,看人的本領倒是學到一些。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想走。隻是沒想到你能忍這麽久才說出來。”


    有人說,這個世界最大的不變就是在不停的變。


    是啊,有什麽是不會變的呢?這半年裏,周悠然自己在改變,姚小齡也在變。大家都在改變,學會了隱忍,學會了寬容,學會了算計,學會了圓滑,學會了如何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中求生存。


    既然姚小齡早就看出來了,周悠然也不想再廢話,隻問她:“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走?”


    姚小齡這回沒有笑,她不由歎息了一聲,開口說:“悠然,其實我很欣賞你,我的心裏是不願你離開的,可是我並不是你的老板,我們之間甚至連勞動合同都沒有,你若真想走,我不攔你。隻是,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在瑞市好好地,為什麽一定要走呢?重新換個地方,還不是一樣的生活?”


    “你不會懂的,隻有離開了這裏,我才能心安。”周悠然淡淡地回應。


    姚小齡苦笑:“我如何會不懂?你在躲人對不對?你的孩子的父親,我雖然沒問你他是誰,可是我知道你和那個男人不和,不然你都懷孕這麽久了他也不來看你。”


    周悠然沒有反駁,隻回應說:“算是吧,我想要一個人的安靜的生活,所以我必須離開。”


    “真的不打算再繼續幫我了?”姚小齡最後問。


    周悠然笑道:“你有你的法力無邊的金先生護航,用不著我這個小人物。”


    “金先生?嗬嗬,忘了告訴你,我和他已經快要三個月沒見麵了。大約他又尋到什麽新歡了吧。”姚小齡自嘲地笑著,笑裏帶著幾分落寞和蒼涼。


    周悠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完全以利用為目的的男女關係,又能維持多久?於是安慰姚小齡說:“不見就不見吧。現在你是大老板了,賺了大錢想要什麽沒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姚小齡咬了下嘴唇,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停頓片刻後問周悠然:“你打算去哪裏?想好了嗎?訂好機票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送你。”


    周悠然微笑:“離開這裏了去哪裏呢?這是個問題,我要好好地想想。不過下周末我是一定要走的。”


    “好,到時候我送你。”姚小齡答應的幹脆。


    兩人聊的很順利,可是今天的人如何能料到明天的事情呢?誰能想到恰恰就是接下來這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裏改變了周悠然的人生,同樣的也改變了姚小齡的人生。


    距離周悠然向姚小齡請辭不到兩天的時間,這天姚小齡正在和幾個員工討論一個項目。忽然姚小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眼手機屏幕,見是金先生金道打過來的電話,當下就撇開手上所有的事情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電話了。


    一個多月了,他都沒打電話過來,今天怎麽突然打電話來?姚小齡忍不住好奇。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金道的聲音說:“我家的瘋婆子要去找你的麻煩,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如果你現在呆在你的公司的話,就趕緊地回避一下,免得到時候臉上不好看。”


    “你老婆怎麽會來找我?我為什們要回避?!”姚小齡氣不過,金道招惹過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數,憑什麽他老婆專跑來這裏鬧?


    可是金道那邊交代完這件事後就掛了電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姚小齡氣得跺腳!她統共才在金道那裏拿了多少好處,他說不理她便不聯係她了,她可是把女人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他,男歡女愛之後就這樣冰冷的散場了?好吧,散就散了,憑什麽他老婆要找來?


    姚小齡氣得不行,想要回給金道一個電話問問清楚!可是害怕真的被他老婆給堵上,一口惡氣生生氣咽了下去,草草地收拾了東西之後,交代員工今天放假一天後就提前離開了。


    也虧得姚小齡走得及時,她剛按開電梯門就看到旁邊的電梯門打開,裏麵走出來個裝束不凡的貴太太。憑著直覺,姚小齡認出來這個貴太太就是金道的老婆,目光移到貴太太的手指上一看,果不其然,和金道戴著同一款的婚戒。


    金道的嘴裏金太太是個瘋婆子,可是金太太本人可是與那瘋婆子三個字相去甚遠。這是個極會保養的女人,長得也不算差,身材微胖,但是也不算太臃腫,許是穿了一身名牌的緣故整個人透著貴氣。


    雖然金太太本人並不怎麽凶,可是姚小齡還是進了電梯先一步離開。前天還在網上看到正妻往小三身上潑開水的慘劇,她可不想湊這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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