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的人的創新能力較之國外的人而言,總是要差一些。不是華國人的基因茶,而是華國的教育製度太容易扼殺人才。雖然古聖賢早在千百年前就提出了因材施教的指導方針,可是到了現如今科技發達的社會仍舊做不到因材施教。大多是看著哪個行當賺錢便削尖了腦袋去擠,才不管自己到底適合還是不適合這個行當。


    別的不說,就拿建築設計這一塊來說,來自各大設計事務所的設計師們最低也是科班出身了,更有甚者獲得過許多的所謂的獎項,可是這些又有什麽用呢?科班出身又如何,大學校園裏麵多得是學術陳舊混薪水的老教授,他們的知識早已陳舊,更別說創新能力了,離開了學校說不定連年輕人還不如,憑什麽指望他們教出好人才?


    至於那些所謂的獎項,誰知道有沒有摻過水呢?建築師考試尚且有水分何況是所謂的獎項?


    總人言之,周悠然就是看出來這些競爭對手們表麵上很強大,真要仔細分析,他們還是有著不少弱勢的,不成文的約束太多,不敢創新,或者根本就沒能力創新,再則,思維定勢太嚴重,早前的一些設計在腦子裏紮了根,麵對新的項目就套用了以前的定式,自以為很不錯,實際上卻是普通甚至是俗氣。


    姚小齡修過建築設計,周悠然卻是連建築設計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周悠然最愛耍小聰明出奇招。以前在學校這些小聰明是用來偷懶的,現在這些小聰明便全部拿來創新了。反正他們這個皮包公司在所有的競標者中是最小的,最沒希望中標的,倒不如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情放肆的發揮一次。


    雖然是抱著重在參與,可是之前的一個星期裏周悠然卻是和整個公司的人熬了好幾個通宵。偉人說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的態度決定氣場,戰術上的東西決定了產品的優劣。


    能做的準備都做了,能盡得努力都盡了,周悠然對於自己人生這一場翻身仗格外的重視。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姚小齡的新公司,這一次演講她都必須超常發揮。


    若說來競標會之前心裏還有些緊張,怕自己準備的東西和別人的專業水平沒得比。可是坐在觀眾席上聽了之前的幾個競標代表的陳述演講之後,心中漸漸有了底氣。周悠然發現那些人的設計裏麵都有著不少的漏洞,盡管他們努力想用一些語言上的東西來掩飾,可是大樓蓋出來是給大家看的,人家老百姓覺得你的樓像“大褲衩”你說的再好聽也是沒用的。


    有媒體說,現如今的社會是一個跨界競爭的社會。指的是一些根本就沒有專業知識的人闖進了某專業領域居然就出奇製勝了。而且這樣的跨界黑馬還不止一匹。這是一個需要高度融合的時代,同樣也是一個打破陳規催發新生的時代,要的就是創新精神。


    這時,輪到周悠然上台演講了,講稿ppt在屏幕上出現之前,她本人就使得台下觀眾們眼前一亮。周悠然不愛打扮,並不代表她不適合打扮,今天天不亮就起床接受姚小齡重金請來的形象大師的長達幾個小時的打扮,她本就是個美女,隻因平時不關注自己的形象太過隨性,真格要打扮起來,那是非常的醒目的呢!


    美女一亮相,觀眾席上所有的人都來了精神,就連角落裏幾個打瞌睡都坐直了身體。


    觀眾們的情緒直接調動了台上演講者的情緒,毫無疑問的周悠然這一次演講發揮得非常好,她不懂設計的專業術語,故而多借助形象生動的比方來闡述,打出來的比方形象生動,用語詼諧幽默,字字有物,句句經典,加之她拿出來的設計作品創新元素居多,一拿出來就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演講的收效很不錯,ppt快要翻完的時候,為了爭取最後的中標機會周悠然很是機靈地加了點內容,很是直接地指出了其他競爭對手的缺陷。也許這些缺陷評標小組的人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周悠然不覺得這些評標的權威就真的是權威,將對方的缺陷挖得越多自己的勝算就越大。


    這麽做可能會有大收效,但是卻很容易得罪人,那些缺陷別人也都能看出來,可是不遠的罪人或者一些其他的顧慮頂多私下裏議論幾句不會直接站在演講台上給指出來。可是周悠然不怕得罪人,她嚐過極端的絕望,激烈的悲傷,她沒什麽好怕的,她隨時都能豁得出去,上台之前也許還安慰自己重在參與,可是站在台上了她滿心想著的就是要贏!


    前麵的幾個競標作品被周悠然一番批評,雖然批評的委婉,可是到底是受了些影響的。而她之後的幾個作品,因為有了她的精彩演講和讓人耳目一新的作品的對比,頓時顯得黯然失色。


    毫無疑問的,這一次競標的結果,周悠然所代表的公司勝算最大。


    競標代表們全都演講完畢,主持人登台告訴大家,考慮到工作效率,評標小組會召開緊急會議,各與會代表可以去休息室休息,很快地就可以開標了。


    從會場來到休息室等待開標,這段時間說緊張也緊張,說輕鬆卻也極輕鬆。


    姚小齡很滿意周悠然今天的表現,顯得很是開心,和周悠然一起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著,不住地誇她:“悠然啊,你可是我的副將,我就知道你有能力,也不枉我當初排除萬難拉你入夥了。你放心,隻要這次能中標,豐厚的獎金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周悠然打算這次競標之後就離開瑞市。她可不想再和司漠有任何的碰麵的機會。今天是走了個運,她登台的時候他剛好立場,不然她站在台上,他坐在台上冰冷嘲諷地審視著她,以她那點道行是不可能發揮好的。


    正準備開口和姚小齡商量離開的事情,這時別的公司的代表過來打招呼了。姚小齡作為老板自然要起身應對。還別說,今天周悠然的一番精彩的演講,雖然樹了一些敵,但是引來的想要合作的朋友也不少。這不誠心結交的老板們自己已經找上門了麽。


    周悠然對於這些拉關係搭橋梁的事情不感興趣,趁著姚小齡遞名片的當口,她溜開了自己倒了水站到角落地喝。心裏想著這一次中標的話,傭金豐厚,自己真要離開的話,有了這些傭金,姚小齡的公司也不會太難做了吧。


    拉周遊然入夥開公司,是姚小齡的自由,選擇留下或者離開卻是周悠然的自由。人生的路上,誰能陪誰多久,到頭來還得自己一個人走。


    評標小組的會議固然重要,最後的決策卻是要終極領導來做。


    低調奢華的套房中,明亮的落地窗旁,司漠一身銀色西裝長身玉立,臉上的茶色墨鏡還在,因為有了一副墨鏡的阻擋,所以不清楚他的視線到底落在何處。周身的氣勢陰沉而壓抑,他本就是個淡漠的人,此刻淡漠之中帶著些溫度直逼零下的陰冷。機靈點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位爺心情不太好。


    mage自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情不好,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快兩個月了,他一直都是這副陰沉冰冷的樣子別說笑了正常的說句話都難,起初她不習慣,想了好多辦法舒緩他的心情,可是都沒用,後來就不管他了,也許他就是這麽個冷麵冷心的人,隻要他不趕她離開就好。


    mage拿著三份資料,走到司漠的身邊,說了她最後的選擇:“這個項目,周悠然完成的最合我心意,可是他們公司的底子實在太薄,我不放心將這個項目交給他們,另外選了兩個底子厚的公司,這個項目便由他們三家共同完成吧。”


    司漠兩手放在褲兜裏,神態淡漠而疏離,深沉得讓人無法觸碰,mage以為自己這次又等不到他的答案了。罷了,這次招標本來是她的事情,和他沒什麽關係,何必聽他的意見。正準備走開,卻意外地聽到了司漠的回應:“也好,給她大頭吧。”


    mage不由愣神,他說的她是誰?給她什麽大頭?不過很快地就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是周悠然。於是開口說:“她的創意是最好的,可是其他兩家勝在嚴謹的專業水準,三家不能太過偏移,我最多隻能給她們家四千萬,其他兩家各三千萬,否則的話怕是要出事。”


    司漠恢複了沉默,不再言。


    mage的心裏忍不住犯酸,她就知道的,周悠然在他的心裏是不一般的,難怪以前約他吃個飯都難今天他居然主動要跟她一起參加這個競標會。可是競標會上麵的周悠然確實很美,很動人,渾身靈光,晃得人移不開眼。這樣的女人,mage這個常年幾個國家飛的人看了都忍不住驚豔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mage拿了自己去和周悠然對比,對比的結果自然是感覺自己要好一些。沒有哪個女人會甘心承認自己不如人的。


    司漠沒工夫耽誤下去,敷衍mage說:“你去開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mage不由咬了下唇,現在她幾乎可以斷定司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的,根本就不是來陪她招標的,而是來看周悠然的!真是太氣人了,那個周悠然有什麽好?不過就是漂亮一點機靈一點罷了,怎麽比得過自己這樣的大家閨秀?


    mage心裏滿是怒火,恨不能將周悠然她們公司的標書給撕了,以解心頭之恨!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區區四千萬而已,她還不怎麽放在眼裏,何必為了這份標書壞了自己和司漠的關係?想要整治周悠然,以後有的是機會呢。mage不由冷冷地笑了下,捏著三份標書去公布開標結果了。


    姚小齡的公司中標了,雖然沒有吃下一個億,但是四千萬對於一個剛起步的公司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隻要有了這個項目打基礎,以後的項目還不是手到擒來?競標會結束後和周悠然一起回公司公布好消息去了,慶功宴什麽的是後話了先不提。


    卻說司漠從瑞福酒店出來之後在停車場上找了自己的車,開了車門上車。其實他今天並沒有什麽大事,借口有事離場,不過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以往的二十多年裏,都不曾體味過這樣的煩躁和失落,可是這種惱人的煩躁,失落,壓抑的情緒在最近的一個多月裏頻頻侵蝕著他的內心。


    像是一團無形的火炙烤著他的內心,難受,煎熬,焦灼,可是桀驁清高的性子又讓他不屑因為一個女人而發火,暴躁。他忍,他努力地隱忍著。他試圖讓自己冰冷,冷靜,甚至陰冷,以此來化解心頭的無名之火炙烤的難受。那個女人都可以狠下心來拿槍射他,他做什麽要因為她而難受?


    一個女人而已,犯不著啊。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女人,從頭到腳繚亂了他的心神和情感。


    他確實說過,再也不會讓她看見他。並且他說話向來無虛言,說到就一定會做到。可是今天他還是來見他了,他明明有自己的專用停車位,可是他偏就把車子停在她所乘車子的不遠處,為的就是讓她看見他。他想要知道她這段日子是不是和他一樣過得不怎麽好。


    提前離場,並不是司漠真的有事,而是他不想看到她了。今天的她很美,很精神,由內而外散發的光芒是如此的奪目。從前他隻是想讓她做他身邊的女人,陪吃飯陪暖床,他向來不指望一個女人能做多大的事情。可是今天的她讓他管不住自己了。


    周悠然以為司漠離場了,便不會幹擾到她的演講。可是她似乎忘了,這個酒店是司漠的。他想要看到她的演講,不過就是抬抬手那麽簡單。


    假如沒有周悠然今天超常發揮的演講,司漠或許會真的能在捱過這些煩躁的情緒之後冷靜下來,真正開始他的新生活,再不見她。或者周悠然今天表現的平凡一點的話,也能讓司漠淡了對她的念想。因為司漠不是平常的男人,他之所以能坐在這樣高的位置上,掌控那麽多的資源,心智和意誌力自然要強出他人百倍千倍。


    可是周悠然不是一般女子,她既然決定了要給自己的人生來一個翻身,便一定要全力以赴。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同樣的,激發出鬥誌,全力拚搏事業的女人也是最美麗的,這樣的美是由內而外的,比她今天用心打扮出來的外在還要迷人!


    於是今天這個契機之下,非但沒能淡了司漠對周悠然的念想,反倒讓他重新認識了她,看到了從前他都不曾看過的她。以前她知道她是個機靈,頑皮,愛搗亂的女子,有一些小聰明,但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她的能力,她的創意新穎而美好,她的語言有很強的感染力,她對生活洞察的如此透徹,她不再是以往的那個和他玩貓捉老鼠的小女孩兒了,她——成熟了。


    如此的她,讓他不想放棄了。


    司漠現在非常的矛盾,他開始承認自己喜歡周悠然了,可是他的心裏卻同樣的恨著她。從來都是他懷著很強的優越感去挑揀別人呈給他的人和事,而現在他反而要去由別人選擇。最糟糕的是周悠然並沒有選擇他,她一見到宋文昊就立刻否定了他對她所有的好。她甚至能下手開槍打他!


    胳膊上的槍傷早已經愈合,可是有一道傷卻狠狠地留在了司漠的心上,他想她一次,那道傷便狠狠地痛一次,提醒他,在她的麵前他敗得徹底!


    愛和恨,交錯纏繞,清高孤傲的冷淡和心心念念的熾熱,相互交融。司漠不想放棄周悠然,卻也做不到主動背棄不見她的承諾去接觸她。現在該怎麽辦?


    司漠將車從瑞福酒店的停車場開了出來,一路飛馳,回到了他在瑞市的別墅。


    保姆文姐見著雇主回來了,上前等候吩咐。司漠摘了戴了一天的墨鏡扔在茶幾上,麵色陰冷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冷厲地衝保姆道:“下去吧,別礙眼!”


    文姐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地退出了司漠的視線。司漠在沙發上靠了下來,抬手手揉了揉鼻梁,這樣大幅度抬臂的動作,引得他胳膊上剛剛恢複不久的槍傷還有些痛。這一痛便又想到了周悠然。睜開眼睛來,看到這個客廳,冷不防的又想起來當初周悠然住在這裏的情景。


    想要刪除的回憶頻頻出現,最是件惱人的事情。然則司漠清高的性子又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做出改變房間布置的事情,因為這樣的話越發顯得他像個沒用的被愛情折磨的男人。


    所以司漠不打算在這個別墅裏住下去了,他當下就給亮子打了個電話,安排飛機,他要出國去。世界那麽大,他的房產又那麽多,做什麽非要呆在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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