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現在在哪兒?還在醫院嗎?”


    猝不及防的得知這樣的噩耗,林沫冉隻覺得天旋地轉,悲傷的不能自己,馮姨對她來說就像母親一樣的存在,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昨天還好好的,還說好久沒給她做過好吃的了,又學了幾個菜,要做給她吃。


    “少奶奶還是去老宅吧,馮姨的家屬昨天已經到了,屍體已經認領了。”保鏢不卑不亢的回道,態度既恭敬又透著幾分強硬。


    “昨天的食物..到底怎麽了?”昨天午餐時間要不是張伯的那個電話過來,她也會吃,到底是人蓄意而為,還是意外所致?


    “有機磷農藥中毒,馮姨昨天買的菜有農藥,少奶奶放心,已經在著手調查了。”


    正在這時院門口吵吵鬧鬧、哭哭啼啼來了兩男兩女。


    “有人在家嗎?開門,快開門..”


    “我們是馮書芳的家屬...”


    六個保鏢神色一凜,同時看向了院門口,其中一個走了過去:“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我媽死的可憐啊,她死的不明不白,嗚嗚~我們連主人家都沒見著,你們就想這麽打發我們走?你們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嗎?嗚嗚嗚~”其中一個穿著一般的年輕婦女,哭的悲慟不已,大有要撒潑的架勢。


    另一個更年輕一點的少婦也聲淚俱下:“嗚嗚嗚~我媽死的冤枉啊,她一個給人洗衣做飯的保姆,怎麽主人沒事兒,她中毒了呢?嗚嗚嗚~”


    “昨天醫院已經鑒定了,是有機磷農藥中毒,是她買菜的問題,中毒的不止她一個,這可不是你們來鬧事的地方!幸好主人有事不在家,若是吃了昨天她做的飯菜,出了什麽事故,豈是你們負的起責的!”院門口的保鏢耐心已經用盡了,冷冽的一聲喝:“該給的補償已經給你們了,馬上離開這裏!”


    “這位大哥,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隻是來整理母親的遺物的,主人家應該還有我們母親的遺物沒收,我們也是太傷心了,口不擇言..”其中一個男人立馬接話道。


    眼看保鏢就要掏槍了,林沫冉急忙走了過去,紅著眼眶,出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應該是馮姨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四個人一見她就更是哭的悲痛欲絕,兩個男的看上去確實有些哀傷,兩個女的怎麽看都是雷聲大雨點兒小。


    把他們請進了屋,一進大廳這四人就停止了哭哭啼啼,瞪大眼睛四下看著屋內的奢華擺設。


    林沫冉直接把人領到了馮姨的臥室,悲傷的看了眼裏麵折疊整齊的床鋪。


    這真的太突然了,馮姨怎麽就沒了呢?


    直到現在她都還在恍惚中,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有些受不了的再次紅了眼眶:“這是你們母親的臥室,她的東西都在裏麵。”


    “好的,謝謝太太。”


    林沫冉剛轉身還沒走幾步,就聽身後房間裏傳出馮姨的兩個兒媳婦的對話聲,言辭間滿是嘲諷,哪有半點悲傷?


    “哎~難怪媽一個月難得去一次我家的,原來住在這麽好的地方啊..”


    “可不是嘛!她跟小區裏那群老太太講,這家少奶奶多好多好,像她的親閨女,還給她織毛衣,我還以為她能在人家家裏安度晚年呢,哎~媽這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你倆臭娘們能不能少說兩句屁話?媽都已經不在了,嘴下積點德吧..”


    “喲嗬!我看這日子你是不想過了吧..”


    林沫冉已經聽不下去了,難怪馮姨有家都不想回的,這就是馮姨累死累活養大的兒子,娶的兒媳婦。


    這四個人說是來收拾馮姨的遺物的,隻怕是以為馮姨私下藏了多少錢吧,是來找馮姨的財產的吧。


    “尊少給他們補償了多少?”


    保鏢恭敬的回道:“一百萬。”


    林沫冉本來還想著給這四個人再補償點的,此時隻感到心寒,她冷淡的吩咐道:“收拾了馮姨的遺物,讓他們馬上離開。”


    “是。”


    兩個保鏢立馬就去了馮姨的臥室門口,一臉冷酷的督促四個人手腳麻利點,收拾了東西趕緊走人。


    她聽從安排去了老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意外還是什麽原因,她相信祁尊肯定會調查清楚的。


    去老宅的路上,車內坐著四個保鏢,開車的小胖司機換成了高壯的漢子,副駕駛座上坐著個保鏢,她坐在後座中間的位置,一左一右坐著保鏢。


    遠在千裏之外的他這樣的安排,想必昨天聽見匯報肯定嚇得不輕,要不是張伯的那通電話打得及時,估計她也就陪著馮姨去了。


    蔬菜上有農藥不奇怪,世界這麽大,發生這種食物中毒的事情也不是稀奇事兒,她希望,這隻是個意外吧。


    ***


    下午兩點半,機場vip貴賓通道,展躍早已帶人等候在那兒多時了。


    祁尊一身筆挺的純白色西服打扮,戴了副大框墨鏡,看不清墨鏡後那雙陰鷙駭人的雙眼,總之大少爺這副陰鬱到了極點神色他們是很久沒有見識過了。


    上車後,展躍急忙出聲匯報今早調查的情況:“菜市場的監控調出來了,馮姨去過的那幾個菜攤的攤主也細細的調查過了,買菜十幾年,都是統一的進貨渠道,不存在問題...但是,菜市場門口有很多小攤販,這些蔬菜都是他們自家地裏種出來的,問題多半出在這兒,可是外麵門口沒有監控,這個查起來很難,門口的小攤販流動性很大,我昨天抓了五六個,可是,馮姨的兩個兒子一報案,警察介入了,人統統被警方帶走了。”


    說到這兒,展躍就氣的咬牙切齒:“昨天a市十五個人發生了食物中毒的情況,我們家三個,死了一個,別人家十二個,死了兩個大人兩個孩子,死的五個人,都是體質較弱的,情況跟馮姨一樣....”


    “我們祁家的事,什麽時候需要麻煩警方了?”祁尊忽然出聲,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她險些喪命,你是想告訴我,這隻是一場意外?”


    那不然呢?這麽多家都出事了,豆芽菜完好無損好不好,你比出了事的人家還要氣憤,想幹啥啊?


    展躍煩躁的搔了搔頭,硬著頭皮頂嘴道:“我說爺,說不定,還真是你想多了呢?咱現在也沒招誰惹誰啊,楚逸凡是殺手組織裏的頭目,他要是動手的話,絕對是真/槍實彈的跟咱們幹,不會搞這些陰招啊,他也不會對豆芽菜動手吧,再說了,你老婆那和平主義的性格,就更不可能跟誰結仇了...”


    展躍越說越小聲,抬眼一瞥祁尊,僅僅一個側顏,冷沉駭人,一看他這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又起了歹念了,隻要是關係到林沫冉的安慰,他絕對會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車內死寂數秒,他再次出聲,語氣清冽華麗,隻是說出的話實在冷硬:“三天時間,給我查出周邊所有小攤販。”


    “好吧..”展躍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查這些小攤販絕對比大海撈針還要難,那簡直就是一群打遊擊戰的遊擊隊員,今天城東,明天城西,哪有空子哪裏鑽,總之不被城管抓住就好了,一大早街上甚至還有推著小三輪兒買菜的,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都上新聞,估計就是想抓也抓不著了,真特麽搞事情啊~


    祁尊直接回了老宅,遠遠的就見院門口女人纖細的身影立在大樹下,腿邊圍著幾個四五歲大孩子。


    這幅畫麵讓祁尊摘了臉上的墨鏡,盯著樹下的人,他低沉出聲:“停車。”


    展躍停了車,等他下車後,識趣的打轉方向盤離開了。


    看著走過來的人,林沫冉急忙招手,四個孩子似乎有點怕祁尊,直往她身後躲,聽大一點的孩子說,祁尊讓他們給他喊爸爸,這讓林沫冉心酸的無法自拔,也許是他冷冷冰冰的並不像個父親,所以並沒有孩子這麽叫過他,倒是給林沫冉叫姐姐叫得歡。


    “你回來..啦..”


    林沫冉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裏,她掙紮了一下:“孩子們在看呢..”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了,回來才一個來月,就出了這種事情,一定很傷心。


    祁尊收緊了胳膊,閉上了眼睛,昨晚在電話中聽下麵的人匯報了情況,他便再也沒辦法入睡了,一早丟下約好的客戶就往家裏趕。


    這次事件,真的是無良小攤販造成的?這樣的好運氣,沫冉能經曆幾次?


    顯然,他是不可能就這麽了事的。


    “不要擔心了,哪有那麽多陰謀啊,以後買菜,就在我們家超市買好了。”林沫冉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輕柔的說著,手不自覺的摟緊了他的腰:“進去看看爺爺吧,他一定很想你了,馮姨和兩個保鏢食物中毒的事,沒讓爺爺知道,還有...這群孩子的事情,爺爺可能知道了,你好好跟爺爺說,可千萬不要再刺激他了。”


    鬆開她,祁尊唇角勾起點弧度,看上去表情有點溫和,實際上林沫冉沒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來,在她額角印下一吻,誇道:“你是老頭的小福星,回來他就醒了。”


    但願吧。


    林沫冉隻是溫柔的看著他笑,壓下了心裏的酸澀,沒有接話。


    已經有人進屋通報了老頭,祁尊回來了。


    老頭今早上得知了家裏這批孤兒的事情,一直再問祁尊什麽時候回來。


    祁尊獨自進了老頭的臥室,門一關上,就聽床上的人口齒不是很清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等待他的事情還真是接二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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