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研究了一下午的股市,廚娘顯得特別緊張,生怕打擾了她,一會兒輕手輕腳的送一杯果汁進去給她,一會兒煮一杯牛奶給她。


    看廚娘這樣,她的壓力就尤其大。


    廚娘的家境情況從聊天中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大兒子明年結婚,再過兩個月今年就結束了,這三萬塊錢存進去作為初始資金,是絕對虧不起的。


    股市風險大,並不像她雲淡風輕的說出來的那麽好賺,她剛開始跟小玉買股票的時候,其實是虧了的。


    那是小玉選擇的那隻股,剛開始是有點漲幅,然而好景不長,突然連續好幾天股票一路下跌,資金一度縮水,那幾天她跟小玉真的很惆悵,飯吃不下,晚上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失眠,好不容易兩個月賺的錢,幾天就沒了,想想真的好傷心,小玉離家出走,她家裏凍結了她的銀行卡,其實手頭的錢並不多。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股市的風險,和人對於這種投資上的風險而表現出來的恐懼心理和無助的狀態。


    不過有一點,她跟小玉的性格真的很合拍,都有那種殊死一搏的精神,在短暫的失落後,她開始用心的往這個裏麵鑽,不把小玉那個半吊子當師傅了,她慢慢學會了怎麽看哪家公司是優秀的上市公司,什麽公司業績穩定增長了,什麽市贏率低了,等等,弄通了這些,後麵就不讓小玉跟別人一通胡買了,反複研究分析後,她把手頭擺攤賺的一萬塊資本買了一直不被人看好的‘長虹’那隻股,沒想到第二天果然上漲了,嚐到了甜頭,在後麵的牛市中,她跟小玉獲利頗豐,資金也一度上升到了六十多萬,那算是她在股市上掘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了,但是瘋狂的市場下隱藏了極大的風險,還好她察覺了這股風險,及時讓小玉把所有資產套了現,果然那之後股市暴跌,很多股民遭了大秧。


    “少奶奶,該吃晚餐了,都快六點了,你還沒餓嗎?”


    “.....這麽快!?”林沫冉從電腦中抬起頭來,瞟了眼牆上的掛鍾,五點四十了。


    “少奶奶,你的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展躍打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兒,你給他回過去沒有?”廚娘第n次提醒她,才發現原來費腦力的事情,做起來這麽不容易啊,這一個下午就沒見這丫頭抬過頭,盯著電腦上的一些圖表,不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塗塗改改。


    “啊....我忘了。”林沫冉這才合上電腦,抓起手機一看。


    十一個未接來電!都是展躍打過來的。


    急忙回撥了過去,對方接聽的相當迅速:“沫冉,你可終於接電話了!”


    “對不起啊,沒聽見來電鈴聲,你有什麽事嗎?”


    一聽她這麽問,展躍差點沒吐血:“不會吧,你忘了我倆的交易啦?我給你說,我後天就得收拾辦公桌走人了,就今明兩天的機會了.....”


    “那個....”林沫冉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你就這麽確定,他會聽我的勸?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了。”


    想起早上那件事,她就感到身心乏力。


    “你按我說的做,肯定沒有問題的,你要是三個小時前接了我的電話,估計今天就能讓他收回成命了.....”


    “是嗎?”林沫冉深表懷疑。


    “冉冉,你不要這麽沒自信嘛。”展躍這一聲喚得那叫一個酥啊,他嘿嘿笑道:“化解冷戰,你得主動出擊啊,咱們家這位爺,從小嬌生慣養的,慣出了一身少爺脾氣,他對你絕對是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


    一聽這話,林沫冉已經不是驚恐了,簡直就是驚悚了。


    電話那頭展躍還在喋喋不休:“我可從來沒見他哄過誰,也就哄你了,你看看他哄人的方式,是不是變態兮兮的有點吃不消?這個完全是經驗問題,所以啊,你隻能.....”


    “好了,我明白怎麽做了。”林沫冉幾乎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了,她跟祁尊之間要隻是冷戰那麽簡單就好了,更何況,哪有那麽好應付他,不是她的錯她也一直在讓步,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這個時候她是斷然不會再主動招惹他了。


    掛了展躍的電話,她想了想,給老宅打了個電話,把展躍的情況告訴了祁爺爺。


    電話中,她撒著嬌,希望祁爺爺能夠出手相助。


    老頭對她絕對是百依百順,萬千寵愛,根本沒有猶豫,電話還沒掛就吩咐了老管家張伯,讓他把展躍叫到老宅去幫忙,以後就留在老宅做事了。


    事情就這麽完美的解決了。


    *****


    天色還沒暗下來,馮姨收拾好廚房就走了,空蕩蕩的別墅又是她一個人了。


    昨夜擦了一整夜的地板,今天又折騰了一整天,林沫冉的心情算是平靜了,也累極了,哪還有力氣去想,他今晚陪著誰?回不回家?


    七點就上床睡了覺。


    然而,這次對某個男人來說就不是這麽回事了,他還在別扭期,因為她早上拿著刀想要砍斷戴婚戒的那根手指的舉動,他餘怒未消,她卻沒有反應了.....


    他今天一直在看手機,展躍的事會找她幫忙說情,他料的死死的,沒想到,她還是習慣了有事就找老頭解決,這麽好的理由放在她麵前,她都不會利用起來找他,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他等了一天的電話,而最後,老宅管家過公司來把展躍叫走了,他心裏那股無名之火頓時就冒的老高。


    這不,回到家,推開臥室門,就見她睡得沉的連推門聲都沒聽見。


    他知道是因為昨晚一夜未睡早上又被他那樣恐嚇,她是太疲倦了,所以才睡的這麽早。


    可這個理由還是無法壓下他心中的那股邪火。


    他進浴室洗了澡出來,他忽然彎身,抬手撫摸上她的臉,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傷害她了,不要再傷害她了,她是林沫冉,再傷害一分恐怕就真的不是你的了,所以,千萬要對她好一點。


    可是心底不斷升騰的怒火,讓他怎麽也控製不了自己,眼前不斷的浮現她早拿刀準備剁手指的畫麵。


    為了離婚,她還真是夠拚的,每一次她都寧願把自己傷的轟轟烈烈,也不願意站在一個妻子的立場,質問他一字半句。


    他氣的不過是,林沫冉把給祁尊的感情怎麽可以弄得這麽卑微。床上的人真的睡的好沉,他伸手勾掉了她的內/褲,她都渾然不知,於是,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他就猛然要了她。


    林沫冉猛地清醒過來,疲倦的睜開眼睛,驚慌失措的對上了焦點,就看見眼前一個熟悉的人影。


    祁尊雙手撐在她身側,整個人罩著她,壓迫感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祁....祁尊.....”發現兩個人全身赤/裸的畫麵,林沫冉頓時又羞窘又驚駭,連脖子都紅了。


    ?


    驚慌下,她張口似乎就說錯了話:“你....你怎麽回來了?”


    “你不想讓我回來?”他眼底一片深黑,居高臨下的直視著她。


    他還在生氣。


    可是,他有什麽好生氣的?


    林沫冉抿緊了唇,微微側了下臉,不想接話。


    祁尊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為難她,這個時候也沒心思跟他爭執什麽,有時候身體的契合要比語言來化解矛盾,更直觀奏效一點。


    他的眼神攫住她,低沉沙啞的喚她:“沫冉......”


    然後就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一通淋漓盡致的發泄,發泄完了心裏的怒火果然也就消散了,然後摟著她睡,又感覺心裏踏實了。


    半夜。


    林沫冉是被手部的不適感擾醒的,事實上這種不適感從上床睡覺她就有了,隻是一直忍著沒做聲,這會兒一雙手都麻麻的似乎快沒有知覺了,她想要打開床頭燈看看手的情況,可是輕輕一動,擁著她的溫暖懷抱就又收緊了幾分。


    祁尊睡著了,耳邊的呼吸聲很輕緩,他是個警覺性非常高的人,睡眠一向很淺,所以心念一轉,她就沒忍心打擾他睡覺。


    後半夜一直隱隱約約的不舒服,這一覺睡到天亮,真的從未有過的累。


    “沫冉?”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急切的呼喚,她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對上他的眼,那裏麵全是焦急的神色。


    在她還在迷糊的情況下,他快速的往她身上套衣服,語氣很沉:“沫冉,是不是很痛?”


    “不痛啊....”她被問糊塗了,他幫她套衣袖的時候,才感覺到手很麻,有些脹痛。


    急忙低頭一看,一雙戴著戒指的手,好幾根手指頭腫的沒了知覺,戒指深深的陷進了肉裏,一看就是,長時間戴著血液不流通所致,此時感覺兩隻手掌都是麻麻的。


    本來二十幾分鍾的時間,祁尊隻用十分鍾就趕到了醫院,早上七點就把展淩就被他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叫去醫院了。


    電話中他說:“你快來看看沫冉。”


    展淩被他的語氣嚇的頓時瞌睡全無,還以為人快不行了,真沒的,一路飆車趕到醫院。


    結果,林沫冉這情況也確實蠻嚴重,除了婚戒那根手指頭和兩根小拇指,其餘七個手指頭全部被戒指箍的血液不通,她那麽瘦的一雙手幾乎腫的像豬蹄兒了。


    展淩一看這情況當場就溫溫和和的數落起林沫冉了:“冉冉,我記得你隻愛軍裝不愛紅妝的啊,這些玩意兒也沒見你怎麽戴過啊,怎麽一旦喜愛起來,就這麽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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