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憂原來就不是一個糊塗的,又有什麽是她想不通透的呢。


    在她和庚桑離開龍宮也不過才是半日,她便想明白了事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庚桑此時並不在水無憂的身邊,二個人從龍宮出來後,庚桑便與水無憂說,他要去蒼悟山,有一些事情需要料理。水無憂追問了一句原因,庚桑才告訴她,前些年蒼梧山的鎮山仙草九色紫荊,也就是水無憂認識的那個小娃娃也不知是走失了,還是被什麽人擄走了,這些年一直不見消息,為此事,這些年,九玄真人甚是憂心不已,求了也不知道多少仙山洞府,幫著尋找。


    庚桑不想讓水無憂過去,隻是告訴了水無憂,他恐怕這件事情與血魔不無關係。


    水無憂也不願意去蒼梧,當年在和三哥與蒼梧山下的一場血戰,她的心心內不免唏噓不已。


    隻是,在她沉寂之前,已然將三哥送入了輪回,到如今也不知道三哥哥現在如何了。


    起身到了洞外,她本意是想去尋庚桑,因為,心裏的念頭升得很急,也不知為什麽,才不過幾個時辰,她的心裏便有些不安。


    走到到了洞外不過處的梅林,她便看到了雲澤。


    雲澤站在月華之下,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的沒有出半點的聲息,隻是,那雙注視著水無憂的眼睛,此時亮得驚人。


    水無憂不願意說話,卻也無法這樣子的就走脫了,隻能站在原處。


    看著雲澤,她先問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曾經欠下了他什麽了,否則,這麽千年來,為何糾纏在一起,而雲澤並不是那種癡纏於兒女情長的人物,他合該是運籌江山,胸懷廣闊的男子,可見情之為物有多麽的惑人。


    雲澤見水無憂不說話,隻是麵色平和的看著他,在月光的隱隱照耀之下,不覺間便將眼前的女子和他想起來的那個挑著軒轅弓,麵色如冷冽的冰一樣站在他的頭頂的戰神,還有初見第一麵的時候,怯然的露著一雙小鹿一般的眼色躲在庚桑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做了對照。


    “你還好嗎?”


    雲澤見水無憂的臉上,有些焦慮的顏色,隻輕輕的移了半步,便又停住了,豐神如玉的龍族太子,麵色柔和的如是一江乍化的春水般的溫柔,平和。


    “你的手裏,”


    水無憂在說話的時候,忽的一頓,極亮的眸看向此時間站在她對麵不遠之處的雲澤,他的身形穩當矗在那裏,如盤著根的樹,如玉柱一樣的堅定,任萬物崩於前,都不會見他變什麽顏色吧。


    目露欣賞,水無憂見過多少的人物,雖然並不喜歡雲澤的一些作為,但是,她不得不說,雲澤當


    真在她的眼裏算是個人物。


    “拿著我的一魄?”


    她輕巧的笑,唇間的笑意並沒有多少,那淡漠的眼裏,有藐視天下的氣度風華。


    雲澤不說話,仍然將一隻手搭在身後的穩當當的站在她的麵前,就連臉色也沒有稍許的變化,柔柔的看著水無憂,格外的恬淡,安靜。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水無憂轉身,萬年天劫,她雖然沒有算出自己到底會是如何,可是,也不需要讓人拿掐住了什麽。現下,這世上,除了庚桑,她還在乎什麽呢?


    而且,如果自己執意要隨在庚桑的身邊,水無憂自然是有些法子,雖然要頗費些周張,卻也在她看來,算不得什麽。


    萬年空寂的寂寞,莫不如真的找些事來打發這些時間,而且,隻要想到能與庚桑相守未來她又怎麽會有怨意呢。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雲澤仍然不動聲色,就連說話時候的語氣,也沒有在哪個詞上加重一分,當他看到水無憂在他說完了以後,停住了身形,眼角隻冷了一分,便複又被一抹寂寥所取代。


    “無憂,我知道我強求不到什麽,隻是,想能多看你些時候,我已然是傾了我所能的,即使是龍主之位便也不要了,隻是這些都罷了,卻沒有想到,你竟是連一眼也沒有多看我。我無論做了什麽,你都不願意,龍宮你更是打心裏的不喜歡,隻願為他屈於寒洞之中,甚至夜半的時候了,你還要去尋他去,當真,他要比我好上那麽多嗎?”


    雲澤何嚐不明白,情之為物是怎麽樣的魔嶂。


    走上前兩步,雲澤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他的手掌心裏此時握著的正是血的清魄。


    “還你罷。至到如今......”


    雲澤想把原本是想得通透了的話,說出口,可是,也許是挨得近了,水無憂身上的香氣傳到了他的鼻尖,根本不需要什麽惑亂心誌的媚香,水無憂臉上稍稍的那點遲疑,便給了雲澤莫大的勇氣。


    伸手,收臂,雲澤便已然將水無憂困在了他的臂間。他有仙術,但現在使的全是一股子蠻力。


    “你到底有哪兒裏好?”


    雲澤問得遲疑,這點連他自己都想不通透,哪裏又有人能回答得了他呢。


    “放開。”


    水無憂不喜歡雲澤身上的龍誕之味,雖然和著旁邊的桃樹之氣,減淡了些,但是,這股味道水無憂很陌生,所以,她不願意雲澤挨近了。雲澤未使仙法,卻不代表她不會使出來,稍加了些許的仙力,震開了雲澤的糾纏,水無憂並沒有回頭去看,隻是用極淡的語調說道。


    “四海之主,東海之位,福哉無極,位在東方,神賜以尊,詔以天下,賜與仙尊。”


    這是夕年裏,神禦之言,如今仍是鑿鑿與東海之底的洞天府地,想是雲澤應該早已經爛熟於心。


    “往夕,因為我,三哥哥才禍及水族,實是並非我所希願。至到如今,我便再也不會與水族中人有任何的牽連了,雲澤你的心我懂,但是,你的情,我不會承上一分,我不願再因為,讓水族起了半分的禍殃,那並非我心中所願,所以,無論你再做了什麽,我的心意也不會有半分的搖移。”


    水無憂此時說的是三哥哥挑怒了水神共工之事,言語之間,已經有了倦意,想起那場禍事,算起來總是自己欠了水族的。


    “是嗎?原來是因為我是水族?”


    有些迷於困惑,雲澤不甚清晰的低聲歎了口氣。


    水無憂已經不願意再解釋,她本就是不是拖遝之人,所以,那些關係厲害自然也不想說了,而且,雲澤也不是遲頓之人,這些關係裏麵的厲害,他又哪裏會真的想不通透,端的要看他能否拗過自己的心意罷了。


    “因你是水族之人,今日我才會與你說這些,至於你是否想得通透,隻能看東海的造化了。”


    清魄遊移於半空之中,水無憂並沒有承情去接,任那清魄無依,她甚至是連多看一眼也沒有,便瞬間消失在了這梅林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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