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煞所娶的女子是西海龍王的公主,長得很端莊,看起來性子倒是比雲煞顯得穩重了幾分。那個孩子也僅是抱過來,給水無憂看過了,便被乳母和公主抱了下去。


    雲煞沒有出去,據龍王所說,是西海出了些事故,被西海龍王叫去了。


    待到一眾人散了去了,偌大的殿裏便隻餘下了他們四個人。


    水無憂和庚桑並肩坐在右首處,東海龍王一身氣派的和雲澤依次坐在了左側。


    “不知道庚桑子這是與神尊去往哪裏?”


    龍王顯得很客氣,可是,水無憂總感覺他的這樣的客氣有禮的後麵,並不是什麽好意,但是,就是算這個老泥鰍要算計自己和庚桑,想必也是討不了好處的,所以,她幹脆隻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所有的應酬的話都留給師傅去說。


    桌上擺著的俱都是新鮮的仙果,水無憂對別的不敢興趣,倒是那桃子有幾百年沒有吃過了,有些想念,便伸手拿了一個。


    這枚仙桃下麵是金葉墜著,雖不是仙桃裏味道極好了,卻總是對於水無憂說聊剩於無。


    “靈淮一直沒有尋到血魔的蹤跡,留著他總是個隱患。”


    庚桑在說話的時候,見雲澤的視線一直是似有若無的落在水無憂的身上,那目光裏的寵溺幾乎是讓人一眼就能辨識的極為的清楚,心裏便有些不悅。


    轉眼看向水無憂,隻見水無憂似是手裏的桃子很感興趣,沒有吃,而是一下一下的在手裏擺弄著。


    “怎麽?”


    庚桑低聲的問水無憂,見她像是眼裏有些淩厲的顏色,將手搭在水無憂的手背之上。


    “沒事。”


    水無憂此時坐得不算是端正,和庚桑挨著的胳膊搭在椅子上,撐著她的重量,身體略斜了斜,也傾向了庚桑的方向。


    此時此刻,水無憂挑著眉,傾城顏色的臉上抿著粉色的唇角,半眯著眼,極冷的看著雲澤笑了笑。


    “怎麽會有什麽事呢?”


    水無憂說這句話的時候,雲澤看向她的眼,仍舊無波的清澈,像是裏麵什麽也沒有承載著,隻是滿眼的俱都是她,並不閃躲。水無憂眼裏的目光更盛了些,轉著一些趣味的顏色,將手裏的桃子毫無預兆的就拋向了雲澤。


    “太子,我看這個桃子不錯。”


    雲澤極清淺的笑,接過了水無憂的桃子後,仍舊看著她,目光交不移動,握著桃子的手,移到了唇邊,咬了一口,細細的嚼著,對著她,仍是一雙淺笑的眼,隻像是風清雲淡的顏色,並不做任何的改變。


    “這如何,使得。這仙果並就不多。”


    東海龍王巍然的坐在主位上,牙咬得有些緊,他說的每一個字的時候,看向水無憂的眼,都含著怨毒樣的恨。


    水無憂並不作意,如是雲澤一樣,也淺淺的笑,狀似一派的風清雲淡。


    庚桑此時已經明白了端倪,也是笑得輕淺,隻是眼中已經帶了冷意。


    四個人都是極通透的,雲澤卻仍舊拿著那枚摻雜了藥食的桃子,小口的食著。


    水無憂已經坐不下去了,龍王的陰謀算計她並不在乎,這麽多年被人算計得多了,她也在乎不過來,隻是,雲澤看著她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的難受。


    豁然的起身,水無憂抬步就往外走。


    隻是,沒等她走幾步,眼前便橫著雲澤。


    他的眉眼仍舊清澈,甚至看向水無憂的時候,連一星半點的閃爍都沒有。


    “為何,惱了?”


    雲澤淺淺的話說,如春風一樣的清冽,溫柔。當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他說的話的時候,水無憂極認真的看向雲澤,低聲的問他。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做,也沒有什麽是我能做的。”


    雲澤淺淺的笑著看她,那雙透澈的眉眼裏,看不到任何的算計還有心思。


    “你是神尊,我又如何會算計你呢?”


    “是嗎?”


    水無憂自然不信雲澤對她說的這句話,冷冷的挑了挑眉。


    “那今日之事,又是誰的計算?”


    雲澤移開了目光,似是在看水無憂身後的庚桑,隻是目光隻那麽一瞥,然後便掠過了。


    “不是我。”


    說完,他向後退了一步,雲澤的手微微的向後,隱忍著想要將她擁抱入懷的衝動,勉強的支撐著一個笑容後,又向後退了一步。


    “不要走,明天我給你一個你喜歡的東西,我向你保證,我沒有算計你。”


    說完後,雲澤便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無憂,”


    庚桑這時候也麵沉似水的看著龍王。


    東海龍王雖然表麵上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隻是看著雲澤去攔水無憂,兩人又低低的似是在耳語,而且這個一向是沉穩的兒子竟然不讓他聽見他們似在說什麽。


    雲澤本是他繼位的不二人選,但是,千年了他連個妻子也沒有娶,前些年把西海公主想要留給他,雲澤也隻是說,不想要。


    他的心裏想要的人,東海龍王知道,四海也知道,所以,自是有些想要討好雲澤的人送了不少音容相貌有幾分似是水無憂的美人嬌娥。


    隻是,那些送人人的人連帶著送來的女子,怎麽進來的,便是怎麽被送了出去。


    從來東海龍王沒有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失望過,隻是這一次,僅因為了一個女子,便最後弄成了這樣,自然非他所願。


    “再坐坐,怎麽這麽急著就要走?”


    庚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水無憂的近前,水無憂瀲灩一樣的眉眼,淺笑著看庚桑,庚桑也淡淡的笑著看她。


    “不需要了。”


    庚桑也不想再坐下去,東海龍王做出這樣不成樣子的手段,自然後麵又不知道有什麽齷齪的法子。


    “這,是小王招待不周了。”


    龍王還想說些應酬的話,隻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那麽幹癟的難受。


    庚桑牽起水無憂的手,水無憂極輕鬆的笑著看著自己眼裏的人兒。


    “就是他們想要把這東海給我,我也未必會要,庚桑,我們走吧。”


    待庚桑和水無憂走了以後,龍王急忙叫來人問太子去了哪裏,等他找到雲澤的時候,見到雲澤正坐在東海冰池之上,身上散著淺粉色的冷氣,像是已經把剛才食下去的那些毒氣排解得差不多了。


    “父王,庚桑不會對這件事情善罷甘休的,你,心急了。”


    雲澤閉著眼,一直沒有睜開,眉眼清淡,像是對什麽都渾然並不在意的樣子。


    龍王臉上帶著怒氣,看向冰海之中穩穩的盤膝而坐的兒子,怕他會走火入魔,又仔細的端詳了雲澤周圍的氣焰,才放下了心。


    龍王的心裏不無憤懣之色,但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其實也都是為了兒子而已。


    “如果不是你入了心魔,我至於使用如此的手段嗎?卻不想被那丫頭瞧了出來。”


    “父王,無憂自出生便隻食那仙桃,我們看不出來端倪,她卻一望便知,更不要說這藥裏麵的血腥之氣了,所以,以後,再不要了。”


    雲澤並未惱父親幹擾了他的計劃,他也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血的一魄就在他的懷裏揣著,在他的心口被他結在了身體裏。


    此時,那點清魄像是因為感應到了血,已經有些躁動不安。


    “你隻要應了父王一句,娶天界玄女,我便再也不會做什麽了。”


    “我不會娶的,龍王的位子你也給了雲煞吧。”


    “你!逆子!”


    龍王怎麽會把自己的位置給了雲煞呢,四海對雲澤都已然有了臣服之心,另外的三海龍王的兒子也都不是池中之物,所以,一旦真的給了雲煞,那四海恐怕就真的因為權勢之爭,而亂了水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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