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人並沒有把雲澤困了很久,第三日便在蒼山的腳下的一處石洞裏,被人發現了他。


    雲澤身上未見什麽明顯的傷痕,隻是被魔王以鎖魂之術,鎖住了三魂,暫時還轉醒不過來。四海趕來的人,見他並無異樣,心下才算安生了。


    “隻是,那個小丫頭呢?”


    把山上搜了三遍,俱都沒有人見到水無居,連絲蹤跡也沒有尋著。


    “想是還在魔王的手中,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水族又派人去通知庚桑。


    他們那日裏派人去孟峰之上請庚桑,可是,庚桑竟然沒有下來,隻是派了幾個教中的弟子下山搜尋水無憂。


    教內的幾個弟子見到了雲澤後,在四海的將士都散了去後,又將蒼山穀底處也都一處處的搜過了,蒼山派也把人都派了出來,就這樣找了三日,都是沒有見到水無憂的蹤跡。


    他們隻得原路返了回去。


    上了天一教的教內,還來不及洗潄,就被帶到了乾元殿外。


    “參見師父。”


    清月真人幾步走下台階,這兩日裏他的心緒總是不安,心裏總是感覺像有什麽發生了,可是幾經卜算都沒有結果。


    “可是有了什麽消息?”


    “雲澤太子已經回了東海龍宮,可是無憂師妹還是沒有尋著,一路上徒弟們也都沒有發現魔界的蹤跡。”


    “這可如何是好!”


    清月真人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情他又如何和師弟去說?


    雖是躊躇,可是因為事關水無憂的生死,卻也一時半刻也是瞞不住的,他這才上了孟峰之上。


    到了斷魂崖下,果然看到了崖頂處,庚桑一襲白袍,負手而立。


    “師弟,有消息了。”


    清月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是遲疑了半刻後,才對庚桑說道。


    “魔界裏的人放了雲澤,卻是沒有水無憂的消息。”


    “我知道了。”


    庚桑淡色的眸裏,並未有什麽變化,看著眼前的雲海,他的目光未變,仍舊淡得如風,清淺如水,沒有半絲的痕跡的變化。


    “師兄,亁元殿那裏可有會動靜?”


    “還沒有。”


    清月真人搖頭,然後對他說道。


    “這幾日裏我親自守在那裏,入夜後也俱都派了弟子,就在剛剛我親自入陣查驗過,那無名還在,睚眥卻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我怕它發現,並沒有過去。”


    庚桑未說話,他負手而立,任風吹過了他的臉,打得生疼的站在那裏。


    麵上雖然輕淡,可是,心裏怎麽能不掛念,這些年裏,一直是這個丫頭在孟峰之上陪伴著他,雖然是時常頑劣了些,可是,沒了她也不過才是幾日,這孟峰竟是清冷得連那一對青鸞都已經沒有了精神。


    “也不知這孩子是生是死!”


    清月真人才說完,庚桑子的心頭竟是忽然間的一疼,他按壓心緒,壓住了心湖的激烈,這才說道。


    “師兄莫忘了,她和三公子的身上都鎮著佛珠,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自是會有異象。”


    他此時不能下了孟峰,靈淮他們按著時日計算,已經應該到了孟峰的境下,可是,現在還沒有到了教內所覆之地,隻怕是途中生了變故。


    才想到這裏,庚桑便問自己的大師兄。


    “可是有二師兄和他們的消息?”


    “元月被送到了滄海派所在之處養傷,那日裏龍王傳來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在回徒的時候,元月被殺魂的魔爪傷了心脈,要在那裏將養些時日,至於靈淮他們,傳來的消息說,他們可能這兩日就要過了京城,再有兩日便能回來了。”


    “是師兄派人去的,還是靈信帶回來的消息?”


    庚桑這樣的問,眼色又深重的像是帶著什麽擔憂,清月真人這時候才有所意識,他下意識的就反問庚桑。


    “你是說,靈信傳回來的消息俱都是假的?”


    “我並不確定。”


    庚桑略略的沉吟,目色漸暗。


    “隻怕魔界已經有所動作,這些時日裏發生的事情,我總感覺有一根無形的線在牽著,像是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


    “魔界這些年來,一直都有所行動,可是,俱都沒有太大的動作,想是還沒有複回原氣,師弟所憂之事,應該不會發生。”


    那日裏龍宮派人來請,庚桑子並未前去,清月便問他,因何。當時庚桑給他的回答是恐這是魔界的調虎離山之計,而孟峰不容有閃失。


    “希望吧。”


    庚桑仍舊負手,身後是插入天際的孟峰,清月真人一時看不清楚他的與,隻是感覺他的背影透著孤傲還有清冷,不容許人靠近的冷冽寒氣。


    雲卷雲舒,他在崖頂之上,像是一卒石刻般的紋絲不動的站立。


    “也罷,我再著人去找找她的消息,另外,洛陽王現在在峭間越發的不像話了,竟是著人在十幾處縣郡裏樹了個道人的泥像,竟還要百姓貼金焚香供奉,有時間的時候,你也要管管了。”


    “等靈淮回來吧。”


    庚桑淡淡的對自己的師兄說道。


    “靈淵做事常是過於偏頗,師兄先著人細細的訪一下,看看他究竟意欲何為,另外再要仔細的查驗一下那個中山道人的出處,看看是不是哪個仙門逐了出去的。”


    “我已經派人查了。”


    清月真人神情很是不悅,他最是厭惡這種以修仙之術迷惑凡間之人的行徑還有手段。


    “隻是,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什麽結果,我又讓弟子去尋了中山旁邊的靈霧山的靈霧道長,靈霧道長前日回信與我說,他以前見過這個中山道人,隻是個庸碌之輩,沒有仙骨,也沒有什麽慧根,早年逃荒,進了中山觀後,跟著老觀主為人念經祈福為生,平日裏也起卦,但是沒有其它的行徑,並沒有什麽膽大妄為之事。”


    “是嗎?”


    如果中山道人當真是曾經是庸碌之輩,那麽,現在他已經不是了,無論因著什麽緣由,能周旋於唐非鈺的門下,又怎麽是個無能之人。


    “師兄多加掛心,另外讓弟子務必要守好了天一教內之地,再過兩日便是鬼節,陰氣甚重,切勿有任何的閃失。”


    “這是自然。”


    清月真人點頭,他還想提水無憂的事情,自己的這個師弟的心性雖然沉穩,可是,事關水無憂,他如此的平淡,反倒讓清月真人心中感覺不安。


    可是,才要開口,他看到庚桑臉上雲清風淡的無動於衷的顏色,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是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什麽了,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麽,都沒有用處。


    仙本是欲要無情,可是誰又真的能無情呢?


    下山的時候,他想著是不是真的因為庚桑服了斷情,才會如此這般的無情,也許是,也許,不是......


    孟峰之上白雲依舊,隻是沒了那對青鸞豔麗的身姿,少了一曲翠笛的悠然,像是缺了什麽,空空蕩蕩的風在孟峰之上竟也無所依的飄蕩著,胡亂的吹開了雲,讓那些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然後再次吹散.......


    誰看在了眼裏?


    又是為什麽今日斷魂崖上的風如此的冷,風如此的寂靜,是因為靈霜在這裏跳了下去,燃去了三魂,還是已然是空著冷著的手裏,感覺到缺了什麽的空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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