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媛是個來自小鎮的姑娘,她的家鄉在很遠的v城,那裏是知名的旅遊風景區,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還有大海,常年可以聽到海浪拍擊著沙灘,那種嘩嘩的聲音,幾乎遍布了任良媛的童年和少年。


    隱約的記得,差不多是兩年前了,那時候的任良媛還沒什麽名氣,表演係剛畢業,四處混劇組,當個群演,偶爾走走t台,掙點外快,勉強夠維持生活的。


    雖然艱辛,但她熱愛表演,一心做著有朝一日能大紅大紫的明星夢。


    所以不管多苦多累,她都不願放棄。


    一次,韓非軒和盛少等幾個朋友在沙灘玩馬球,而任良媛在海邊拍廣告。


    本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韓非軒期間無聊,找了個空地抽煙休息時,無意間加重了兩人的聯係。


    他看著身旁的沙灘,心中一片徜徉,倏然,目光被一處的年輕女孩所吸引,他注意到女孩為了廣告拍攝需求,光著兩條纖細的腿站在海水裏為其他女明星舉著反光板。


    那麽一站就是一整天。


    期間女明星休息時,任良媛還要在海裏收拾布景道具,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導演又喊開拍了。


    她連一刻休息時間都沒有,就在那默默的舉著反光板。


    更別說什麽露臉的機會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跑腿的,連女明星的助理都算不上。


    一天掙著區區的一百塊錢,卻幹的比任何人都多的活。


    好不容易夕陽西下,劇組收工了,任良媛辛苦的幫忙打包好所有的道具,領到了一百塊錢的辛苦費,她本可以搭車回市區,但卻因一個迷路的小孩子圍著她找媽媽,她便心甘情願的抱著小孩子,幫忙四處尋找媽媽。


    夕陽下的女孩,笑容幹淨漂亮。


    韓非軒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注意起了她。


    一晃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野模,比助理還沒身份的小跑腿,一步步走來,變成了今天炙手可熱的大明星,紅的發紫的年輕影後。


    而她臉上那原本幹淨純潔的笑容,卻早已不複存在。


    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在實現了本身願望的同時,又將目光徹底瞄準了韓非軒,變得野心磅礴,肆無忌憚。


    車子到了秀水家園,門口的保安認識韓非軒的車牌號,自然放行,他開車進去。


    將車子停在樓下,他下車後一個人走了進去。


    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好像故意在等著他,給他留門似的。


    韓非軒推開門,裏麵亂七八糟的,一地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真難想象這種地方,竟然是大明星的住所。


    韓非軒無奈的搖頭,往裏走,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他不悅的皺眉,看到任良媛穿著黑色的吊帶長裙,長發及腰,鬆散的披散著,麵容憔悴的躺在沙發上。


    手腕處的紗布觸目驚心,地上綿延的一大塊紅色液體,似已凝固,顏色很深,格外明顯。


    韓非軒清了清沙發上的東西,那麽隨意的坐了下來。


    任良媛看著他,目光有些膽怯,她明知道他不喜歡她這樣,大鬧自殺的橋段,可她還是做了,自然難免有些害怕的。


    不管怎樣,她終於見到了他,從那日派對結束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韓非軒隻是那麽坐著,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任良媛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所以在感覺他要說話時,膽怯的身子往角落裏縮了縮,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


    卻很意外,他並沒有動怒,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忽然說,“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任良媛怔了下,大腦還沒反應,身體卻早已出賣了她,很主動的將受傷的手腕伸到了他的手裏。


    繼而,她眼眶發紅的看著他,“非軒,我真的太想你了……”


    韓非軒輕輕的撫摸著她手腕上的紗布,裏麵的傷口似乎不太大,最起碼,見識過了慕十月腿上的傷口後,他覺得這點小傷都不算什麽。


    扯著嘴角涼薄的雙唇,冷道,“想我就鬧自殺?”


    任良媛委屈的咬著下唇,似乎也感覺自己做的很離譜,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哭了起來,抽噎的說,“我以為你不理我了,一想到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你了,所以……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啊!”


    他冷然一笑,道了句,“傻,真傻!”


    “是啊,我就是不聰明,傻傻的,怎麽了?你當初不就是喜歡我這樣傻傻的女人嗎?現在嫌我傻了?你當初選我的時候想什麽了?”


    幾句話,又問的韓非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無措的看著她,冷然一笑,“你也說了,那是當初,那是以前。”


    “可是……”


    任良媛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無措的張了張嘴,“我……那我們就沒有以後了嗎?”


    韓非軒站起身,“我可沒說什麽。”


    完全一副不承認不解釋不負責的模樣。


    任良媛有些著急了,順勢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站起身就往韓非軒的懷裏撲,卻因為剛剛的‘自殺’,失血過多,突然起身頭暈目眩,腳下打晃,沒站穩直接摔進了他的懷中。


    韓非軒也不拒絕,輕輕的環著她,聽著她柔聲撒嬌,“非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也知道這麽做會惹你生氣,但我不是不懂事,我就是太想你了……”


    “嗯,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他沉著聲說。


    有的時候,韓非軒也拿這個任良媛沒轍。


    她和聶繁朵簡直就像正負太極球的兩個麵,一個滿腹心機,陰險詭計多端,一個單純沒頭腦,完全的傻白甜。


    任良媛開心的在他懷裏磨蹭,她喜歡他對自己的那種寵溺,那感覺能讓她輕易迷失了自我。


    韓非軒看了看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上麵還有些幹涸的血跡,不禁撥開懷裏的任良媛,伸手拿了過來,“你用這個割的?”


    任良媛點點頭,“嗯!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了,就想著可能我死了,就不用想你了,不用再受折磨了……”


    他皺著眉,將那把水果刀扔在了茶幾上,冷冷的道了句,“下次換菜刀,那個更鋒利!”


    任良媛一愣,呆呆的看著他,半晌,馬上搖頭,“下次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你保證?”他冷漠的問。


    任良媛點點頭,舉手發誓,“我保證!一定不會了!”


    韓非軒點點頭,“好,我信你這一次。”


    聽著他語氣如此堅硬,任良媛的心裏很難受,眼淚吧嗒吧嗒的又掉了下來,“非軒,對不起……”


    韓非軒隨手拿了兩張紙巾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卻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別哭了,你失血過多,現在不能太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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