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樹一臉不敢置信,他在說什麽?什麽警察是她叫的?難道兩年前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什麽警察?我根本就不知道!”憤怒的小臉上,一雙崩出火花的眼睛將陸離恨恨地盯住,心中突然酸澀的緊,看到陸離一副要將她拆骨剝皮的模樣,邵嘉樹感覺到無法呼吸。


    憑什麽啊。他怎麽資格來這麽質問自己!明明是他找人來傷害自己,把自己丟給了那群人,他憑什麽還是一副自己欠他的神態!


    可那些質問他的話,她怎麽說得出口,每吐出一個字,就感覺在油鍋上淩遲。


    詭異地,邵嘉樹關在鐵籠裏,仰頭與居高臨下的男人對視,屋子裏靜悄悄。


    兩隻手緊緊攥在鐵欄杆上,似乎要將它捏斷。


    陸離想從她眼裏看點出什麽,很可惜,還是一副懵懂不知所措的模樣,他竟然有些泄氣。


    來回踱步,陸離時不時看看天花板,時不時又瞄一眼邵嘉樹,看得出,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深呼吸了好幾下,喉結和胸膛隨著呼吸劇烈抖動著,像是溺水的人渴望空氣。


    節能燈“呲呲”地響著,燈絲抽著,忽明忽暗。


    什麽時候開始,眼前這女人竟學會死不認賬的本事了。


    突然就失去了想和她多講的興致,陸離想出門,卻被邵嘉樹抓住了褲腳,她緊咬著下唇,一臉倔強地看著他,“你給我說清楚,什麽警察!”


    邵嘉樹有個小習慣,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覺,每當她覺得自己是對的時候,她會緊緊咬自己的下唇。


    陸離眼睛眯了眯,喉嚨裏卡了點什麽,可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出口。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被警察開槍打死,自己的聲音是怎麽壞的,他就咬牙切齒想要一槍崩了眼前這個善於偽裝的女人。


    可猶豫到現在,他都沒有動手,他心裏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還是有舍不得的因子存在。


    她是自己的魔怔,她是自己生命裏的一個意外,陸離從不否認這一點。


    可這樣卻怎麽對得起死去的那些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


    這麽想著,他拔出了槍。


    再一次對準了籠子裏的邵嘉樹的心髒。


    “承認是你叫的警察,就這麽難?”本就沙啞的聲音此時更顯得無力,有幾個音幾乎發不出來。眼裏的痛苦和無力一閃而過,可下一秒卻被他很好的掩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握緊槍支的手。


    邵嘉樹卻迎麵抵上那把槍,雙膝跪地,臉上堅定,雖然開口話語間都在打顫:“你都認定是我了,我不管承不承認,你都覺得是我了不是嗎?你今天打死我也好,可我沒做過的事,我絕不承認。”


    “激將法?”陸離冷笑,“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


    再次活動了下握著槍柄的手指,半蹲屈膝,槍口在她胸前往前磕了磕。


    “邵嘉樹,你似乎把你想得太重要了些。”陸離嘴角勾起,卻沒有再看向籠子裏的女人。


    她平靜地出奇,對於陸離的話沒有過多的解釋,或許此時在這裏結束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結果。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離,她閉上了眼。


    被邵嘉樹這一反應刺痛了雙眼,陸離眼裏泛紅,湧出不可抑製的怒氣,下一秒扣著扳機的食指,沒有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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