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所長,這次你可就看走眼了,這些人啊,是幫我看犯人的!”


    “看犯人!”


    張所長和馬隊長都有迷惑了。


    “是啊,這不是鄉政府最近也忙嘛,這一堆犯人總要有人來照看吧,所以就請了一些人,過來幫幫忙!”


    “請他們幫忙!哈哈哈!”張所長和馬隊長都笑了,夏文博竟然找來這麽多的老弱病殘幫著看犯人,說出去誰信啊。


    他們笑,夏文博也笑了,笑得還很愜意,他想,最後看誰笑的時間長。


    “夏鄉長啊,真有你的,好了,這下我們吧人帶著了,你也就省的費心,”說完,馬隊長手往後一擺:“兄弟們,把人提出來。”


    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那幾十個警察,都一擁而上,準備到會議室帶人。


    隻是他們要進會議室,卻必須先從這些老人們中間過去,前麵幾個剛剛走進老人的隊伍,酒杯坐在地上的老頭,大娘們一下抱住了腿。


    夏文博卻手一抬,擋住了他們:“等等,等等,讓我給大爺,奶奶們先說一下,不然你們今天根本進不去!”


    “哎呀,夏鄉長,就說你是奇才能人嘛,找的這些老頭還真的管用,好好,那你說說,說說!”


    不經意間,馬隊長又拍了一下夏文博的馬屁,聽到夏文博心裏樂茲茲的。


    “大爺,大娘們,你們讓他們把人帶走吧,這可是縣城裏的馬隊長,你們所有的條件和要求他都能做主,補償給你們的錢,也一定帶來了,他這次啊,帶了......。”


    說到這裏,夏文博停頓下來,扭頭看著馬隊長問:“你帶了多少錢來?我好給大夥說說。”


    “帶錢?帶什麽錢!”


    馬隊長一臉的茫然,他根本聽不懂夏文博再說什麽,張所也不太明白,兩人一口同聲的問。


    夏文博像是也很奇怪的看著他們:“你們沒帶錢?沒帶犯人的罰款?沒帶被打傷員的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和看護費!”


    “啊!這......我們來的時候,局裏沒說啊!”


    “我去,沒帶錢你們提個叼毛人,這不是忽悠農村人嗎!趕快的,讓局裏給你們打幾十萬過來,不然今天你們帶不走人的,就算是我答應了,他們也不答應啊,何況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馬隊長一下傻眼了,他這才知道事情的麻煩。


    “夏鄉長,夏鄉長,你就不要為難我了,我也是聽局裏的指示辦事的!”


    “哎呀,馬隊長,這可就沒有辦法了,我真幫不了你!”


    說完,夏文博一扭身,到一邊去抽煙了,那些老大娘,老頭子們,嗷嗷的叫了起來,有的人牙都沒有了,說話絲絲的響,漏風,聽不清他們喊的什麽,但這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一擁而上,幾個人一組,直接把所有前來提人的警員大腿都給抱住了,這下可好,院子裏的景觀實在奇葩的要命,地下坐滿了老人,每個人懷裏都有一條大腿。


    馬隊長和張所長也不能幸免,六七個老大娘抱住了他們的腿。


    張所長連連喊著夏文博的名字:“夏文博,你麻痹的,這都是你的圈套,我就說你咋這麽好呢,大早上的幫我排憂解難,把人弄到你的鄉政府,原來你有陰謀啊!”


    夏文博嗬嗬的笑著,坐在院子裏麵的滕椅上,一麵喝著茶,一麵抽著煙,看都不看馬隊長和張所長一眼。


    馬隊長急了,說:“夏鄉長,你這可是違抗公安局的命令,你這是犯錯誤啊。”


    “公安局的命令?麻痹的,公安局能命令我?老子和你們局長是平級的,都是正科,誰命令誰啊!趕快問他們要錢吧,沒錢就不要多說話了,保存體力要緊,這還不知道要耗多長時間呢!”


    這可不是夏文博嘿唬他們,事情真的和夏文博說的一樣,這一耗啊,就過去了個吧小時,最苦的就是馬隊長這些人了,夏文博是坐著喝茶,老人們是坐在地上抱腿,唯獨他們這些人是站在院子裏,動都不能動,比當年警訓時候都辛苦,他們倒是想坐,可坐哪呢,既不能坐在老人們的頭上,根不能一身警服的坐在地下,隻能硬抗唄。


    馬隊長也給局裏打了電話,局長也給夏文博來了電話,但一聽夏文博獅子大開口,要幾十萬元,局長也就沒轍了,他還想問誰要幾十萬元錢呢!哪能莫名其妙的給夏文博,連續打了兩次,最後也懶得給夏文博打電話了。


    局麵就僵持在這裏,夏文博不怕,人在自己手裏,總會有人來買單的,他隻要耐心的等待就成。


    果然,兩個小時後,蘭彩萍氣勢洶洶的趕到了東嶺鄉。


    這女人收拾一下的確還是很漂亮的,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春天就早早的穿上了透明的絲襪,緊繃的皮裙把豐滿的臀部緊緊包裹著,誘人無比,低胸開領的衣服,半個白皙的胸部露在外麵,白晃晃的吸引眼球,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斷的襲來。


    要不是她現在情緒不好,神情憤怒,單單是這外貌,說不定就能讓夏文博心軟呢。


    “夏鄉長,你到底想幹什麽!”


    在了解到了目前的狀況之後,蘭彩萍的怒火到底爆發了。


    “我不想幹什麽啊,這些人打傷了人,犯了法,我作為一級政府,肯定是要對傷者負責!”


    “你他嗎的多大個官啊,拿著雞毛當零件,我告訴你,先環保局已經出具給我了化工廠的環保合格檢驗書,你想讓我停工,門都沒有!”


    夏文博被這女人當著滿院子的人,當著東嶺鄉所有的屬下罵著,這讓麵子掛不住了,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艸,老子官是小,但我還告訴你,你這廠必須停產,關掉,你有縣環保局的手續就很牛筆嗎?我會向市環保局申請複查,市環保局要是也說合格,我就向省環保局申請複查,省裏的.......”


    夏文博直接說到了聯合國,關鍵的問題是,他說在在聯合國環保組織複查的結果沒出來之前,化工廠就必須停業等候裁決,這可不要人命了,人家聯合國環保組織理你嗎?


    蘭彩萍直接被夏文博的無賴給震住了,她也和官員打過不少交道,但真的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這和街上的混混好像差不多了。


    其實,蘭彩萍更怕的是,一旦夏文博的話真的實現,那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很多的麻煩,就不要說省環保局和國家環保總局的調查了,就是一個縣,市環保局的認真調查,都會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上去,這一點是蘭彩萍絕對不能接受的。


    蘭彩萍恨恨的瞪著夏文博,卻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最後他牙一咬:“你們萬書記呢,我找他說理!”


    “他啊,好像到金廟村去蹲點了,要不我安排人帶你過去找他!嗬嗬嗬!”夏文博趁機調侃了一句。


    萬子昌當然沒有出去,那會還冒了一下頭,但後來他見夏文博吧事情弄的太大,又見蘭彩萍也來了,萬子昌就反鎖上辦公室的門,吧自己藏在裏麵,關掉手機,心驚膽戰的躲貓貓了。


    夏文博估計,今天下麵就是血流成河,萬子昌也一定不會出來。


    “好,夏文博,工廠的事情我們下一步再說,先說說我的這些保安,你說說,怎麽才能放人!”


    “這很簡單,賠付醫藥費,誤工費等等,另外每人罰款......那個張所長啊,你們一般對這些罰款多少!”


    張所長早都被他氣暈了,那裏甩他,哼了一聲,頭就扭一邊去了。


    夏文博弄了個沒意思,訕訕的笑笑,對蘭彩萍說:“我們這些警察的工作作風啊,還是有待提高,算了,我看每人罰款兩千吧!”


    “你,你要不要臉,心太黑,每人兩千,那不的十萬!你鄉政府有執法權嗎!”


    “錢又不是我要,我黑什麽,我們財政上可以給你開收據,至於有沒有執法權,那你可就是外行了,我們鄉政府經營罰款這個項目已經很多年了。”


    夏文博的話,把鄉政府的其他看熱鬧的同事們逗得嘻嘻直笑,不要說每人罰兩千,那超生的,違建的,一次罰幾萬的都有,這算個辣子!


    “蘭老板,另外我還想給你提前說一下,我準備對這些人擾亂東嶺鄉正常秩序,暴力違法等犯罪事實,在東嶺鄉法院提起訴訟,就我個人估計啊,我們一定會勝訴的!”


    這不廢話嗎?東嶺鄉的法院能不向著鄉政府?


    夏文博為什麽提出這個想法,他也擔心,萬一蘭彩萍一個大撒手,把這五十個人放下走了,自己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就這五十個人的吃喝拉撒和看管費用,都夠東嶺鄉喝一壺的,搞不好啊,最後自己還的哭著,喊著,請求縣公安局把人接走呢。


    但有了這個主意,卻完全可以化解掉麻煩,一旦法院判決,蘭彩萍想不賠償損失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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