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在蕭博翰高興的時候陪他高興,願意在蕭博翰開心的時候陪他開心,願意在蕭博翰無聊的時候在他身邊嘰嘰喳喳,願意把愛和溫柔都給他,甚至,蒙鈴還願意在蕭博翰不喜歡自己,不需要自己的時候獨自離開,但卻絕不希望蕭博翰就此倒下,不再醒來。


    她一個人慢慢的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那所有的美好時光,回憶那幾次纏綿悱惻的夜晚,回憶蕭博翰對別的女人笑的時候,自己慌亂和委屈的心境。


    但這現在都不重要了,現在蒙鈴隻有一個期望,那就是蕭博翰趕快醒來,他是不是花心,是不是不在愛自己?這已經完全都不重要了,她隻是希望他可以醒來。


    唐可可也得到了消息,她像一陣風一樣的闖了進來,她不顧蒙鈴傷心的眼神,趴在蕭博翰的身上大哭起來,淒厲的哭聲引起了住院部很多關切的目光,最後鬼手幾人好說歹說才勸走了她,讓住院部恢複到了平靜。


    夜色濃鬱,這個夜晚變得美麗而憂鬱,夏夜裏的蒙鈴在這樣靜靜地想看著蕭博翰,心開始清清澈澈,不帶一絲因孤寂而生的落寞或火氣,想他的情緒,滌蕩盡了那份激越的渴望——因為上天的不公平,他近在咫尺,而又遙不可及。


    喜歡靜靜這樣看他,讓自己的心擁有柔柔的疼痛和幸福的甜蜜。不經意間,會靜靜地念起蕭博翰的名字,憶你的身影,幻想與你相擁的雨中漫步,幻想與你在梅蘭竹菊間的攜手相依……。


    蒙鈴到後來也迷迷糊糊起來,就感覺有隻手在自己的頭上撫摸著,這讓心神恍惚的蒙鈴倏然驚醒,她抬頭看到了蕭博翰的微笑,不錯,這是真的,蕭博翰是在微笑的看著自己。


    蒙鈴詫異中就想要驚呼一聲,但蕭博翰的手很快就蒙在了她的嘴上,輕聲的對她說:“虛,不要喊。”


    蒙鈴就呆呆的看著蕭博翰,眼中的淚水又開始嘩嘩的流了出來,這一次應該是高興的眼淚了。


    她用手輕輕的捶打著蕭博翰的胸膛說:“你醒了,你為什麽要嚇我們。”


    蕭博翰抓住了她的小手,說:“我也不想這樣,但我隻能這樣。”


    蒙鈴有點疑惑的說:“現在你醒了,感覺到身上哪裏不舒服嗎。”


    點點頭,蕭博翰說:“膀胱快憋爆了,其他地方都還好吧?”


    蒙鈴張大了眼睛,一下就不知道說什麽了,膀胱是什麽?後來當他看到蕭博翰壞壞的笑容的時候,她一下都明白了過來,她又想捶打幾下蕭博翰,但蕭博翰已經起身了,她趕忙攙扶著蕭博翰站起來:“你能行吧,走路沒問題吧,要不我喊鬼手他們進來扶你到衛生間?”


    蕭博翰搖下頭說:“我行的,放心好了。”


    蕭博翰就走進了衛生間,接著響起了長久強勁的放水聲,那嘩嘩嘩的衝擊聲,讓蒙鈴在外麵聽的一陣陣臉紅心跳,這男人怎麽這樣啊,尿尿也如此的威風。


    等蕭博翰回到床上的時候,蒙鈴幫他倒上了茶水,還為他削好了蘋果,喂著他一口一口的吃,問他:“你怎麽就暈倒了,但大夫一直都沒檢查出什麽問題來,他們說你可能是過於疲勞了。”


    蕭博翰大口的吃著蘋果,說:“本來就沒事,當然不會檢出出什麽問題了。”


    “沒事你怎麽會暈倒?”


    “嘿嘿,”蕭博翰笑笑說:“遇到實在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暈倒了。”


    蒙鈴看著蕭博翰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原來是蕭博翰裝的啊,她在也忍不住了,自己今天為他流了太多的眼淚,為他哭的眼睛都腫了,搞了半天他是裝的,蒙鈴就很快的把手伸進了被窩,抓住了一塊肉,狠狠的擰了起來。


    蕭博翰一下張大嘴,吸著涼氣說:“蒙鈴,蒙鈴,你掐著我的寶貝了,你想害我做太監啊。”


    蒙鈴愣了一下,低頭仔細一看,可不是嗎,自己剛好抓住了蕭博翰的要害位置,她臉紅著恨恨的鬆開了手說:“哼,以後看你還這樣騙人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蕭博翰皺了下眉頭說:“蘇老大給我出了一個很難解的問題,何況還有蘇曼倩在旁邊,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應付他的壓力,我不想和他開戰,也不想和潘飛瑞開戰,我隻想好好的做我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隻能選擇暈倒了。”


    蒙鈴這才算是了解了一點,她憤憤不平的說:“他蘇老大憑什麽能來對我們指手畫腳的,真是,他算什麽。”


    蕭博翰歎口氣說:“他憑的是在柳林市獨一無二的實力,所以他是有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


    這種現狀蒙鈴當然也是明白了,剛才也就說說氣話,蘇老大是什麽人,永鼎公司有多大的勢力,這不用蕭博翰細說,蒙鈴心裏也很清楚。


    她就問蕭博翰:“那你準備在這裏住到什麽時候?”


    想一想,蕭博翰說:“住到潘飛瑞和蘇老大談成條約,柳林市恢複平靜的時候,這應該不會用太長的時間,蘇老大拖不起,他會做出讓步的。”


    蒙鈴嗯了一聲,又問:“你餓嗎?我幫你搞點吃的來吧?”


    她要不說,蕭博翰還不怎麽覺得,這一說,蕭博翰的肚子裏就唧唧歪歪的響了起來,真感到饑餓難當了,蕭博翰說:“行,隻是要注意一點,不要讓別人感覺是我要吃。”


    蒙鈴答應了一聲,站起來到外麵對鬼手說:“能派人幫我買點吃的嗎?”


    鬼手從走廊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點頭說:“行啊,你想吃點什麽?”


    “嗯,就來點混沌什麽吧。”


    “行,你進去照顧蕭總,我派人給你買去。”說完鬼手一歪脖子,身邊就過來了兩個人,鬼手就給他們交代起來,蒙鈴也就關上門回到了病房。


    回去之後,兩人又唧唧歪歪的小聲說起了話。


    但他們沒有想到另一個人也在為蕭博翰擔心著,那就是蘇曼倩了,從恒道集團回來之後,蘇老大派人到醫院也打聽了一下消息,回來說蕭博翰一直都在昏迷不醒,身邊醫生,護士一大堆,估計一下兩下是出不了院的。


    這讓蘇老大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其實對蕭博翰的暈倒是有點懷疑的,怎麽他早不倒,晚不倒,在自己讓他發動對潘飛瑞的攻擊的時候倒了,這倒的也太巧了吧。


    但懷疑是懷疑,他卻沒有辦法來訂正這個問題,換句話說,就算蕭博翰是在裝暈倒,自己也隻能把他當成真的了,不可能把一種抽象的壓力,變成真正的行動去執行,很多事情是可以意會,但絕不能挑明,自己可以對蕭博翰施壓,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動武,但這都要有一個契機和借口,現在他病了,倒了,暈了,這所有的壓力也都消失了,自己隻能重新的想辦法和潘飛瑞談判了,蕭博翰已經是用不上了。


    蘇老大很鬱悶,但蘇曼倩就是很擔心了,她坐臥不寧,一會會的站起來又坐下,在客廳裏來來回回的走,她也試圖給蕭博翰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但電話也沒有人接,回憶一下,電話應該在當時的蕭博翰辦公桌上,這當然就沒人接了。


    蘇曼倩很煩躁的想,蕭博翰一定是讓老爹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和威脅震懾住了,他本來就很辛苦,一個人獨撐恒道集團那麽大的場子,自己僅僅是幫助老爹做了很少的一部分工作,現在每天都感到疲憊,何況蕭博翰是一個人忙呢?


    這樣想想,蘇曼倩就待不住了,她站了起來,準備親自倒醫院去看看蕭博翰。


    蘇老大看出了蘇曼倩的想法,他就想要阻攔她,不讓她去,但看看女兒臉上的表情,他不想在做什麽無用的事了,去就去吧,看看也好,女大不由爹啊,自己盡人事,聽天命吧。


    蘇曼倩對蘇老大說:“老爹,我想出去透個氣。”


    蘇老大慈祥的說:“好的,但注意不要跑太遠了,天已經很晚,讓顏永帶人跟著你。”


    蘇曼倩擺下頭說:“不,我想一個人走走。”


    蘇老大也堅定的搖搖頭說:“那絕不可以,我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帶上顏永。”


    蘇曼倩從老爹眼中就看倒了慈愛和關懷,她就不想再違背他的想法了,點下頭,走出了別墅,蘇老大看著她上車,看著顏永帶上一輛車和好幾個兄弟跟上蘇曼倩的車,這才反身回到了房間,他現在可以安安靜靜的好好想想,明天該如何做出退讓,趕快結束和潘飛瑞的談判,讓柳林市回到正常有序的軌道上來,耽誤了好長時間的生意,也該抓抓,不然下半年的日子就不好過嘍。


    醫院裏的蒙鈴正在看著蕭博翰吃飯,她笑了,兩個人這樣溫馨的場景,讓她有了一種綺麗的幻覺,似乎自己是一個賢淑的妻子,此刻正在陪同生病的丈夫,她也癡癡的看著蕭博翰,她不想說什麽,怕打破這美麗的夢境。


    蕭博翰他吃的很舒服,不要看自己經常在外麵幾百上千的吃,那就吃不舒服,要說話,要假笑,要客套,要形象,那像現在這樣蒙著頭光吃,不需要考慮,不需要假裝,就是嘴巴拌響點也沒關係。


    蒙鈴也沒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吃,好像是在欣賞一副美麗的畫像,眼睛裏除了喜悅,還有很多的迷離。她對蕭博翰的感情,似乎點綴滿了迷離,充滿了幻想,不落言詮,不著痕跡,在她的打算中,夢想也應該是精致的,不失幽嫻。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飯,再去簌簌口,又回來舒適的躺在了床上,好久沒有這樣清閑過了,生病的感覺原來也之這麽的美好。


    這個時候,他就看到蒙鈴的眼睛,他望著她笑了,蒙鈴也悠閑羞澀的笑了起來,她發覺蕭博翰在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心顫動起來,這是她多少次的夢寐以求的渴望。


    這樣的眼神對蕭博翰來說,就是一種美麗,就是一種溫馨,蒙鈴帶著羞澀的嬌柔說:“你在看什麽?”


    蕭博翰恍然大悟,就嬉笑著說:“我在欣賞你的美麗。”


    蒙鈴的臉就更紅了,她也想到了兩人那纏綿的夜晚,她就嘴裏說:“你少亂打主意,乖乖的躺著。”


    蕭博翰一聽她說自己在打壞主意,就一躍而起,嘴裏說著:“壞主意要付諸行動了。”


    撲過來抱住了蒙鈴,蒙鈴讓他的瘋狂嚇了一跳,想躲那來得及,她就被抱了個正著,氣的她嘴裏不斷的說:“你好壞,你好壞啊。”


    但蒙鈴沒有推拒和躲避,她迎合著他,順從著他。


    這時候,她感覺到蕭博翰俯身探了過來他的鼻息暖暖得噴到了她的臉上,蕭博翰的臉也想火一樣紅,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他知道,蒙鈴是愛自己的,而自己一直以來卻沒有給過他太多的幸福和安全,這讓蕭博翰的愧疚就湧上了心頭,他的心尖也隨著顫動,他靜靜地凝視,默默的,默默的靠近蒙鈴,蒙鈴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特別是蕭博翰這個男人的目光了,她閉上了煙,她的呼吸裏充滿了激動和戀愛的氣息。


    然後是兩片薄薄的唇,清泌,清涼,帶著倔強就那麽壓下來。


    蒙鈴有點慌,緊緊的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她的睫毛在燈光中顫抖,感覺著嘴上那波蕩開的涼意,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飄落在冰麵上刹那間的淩結,蒙鈴笑了,她是幸福的笑,她沒有在絲毫的猶豫,她勾住了蕭博翰的脖子,堅定的,把他那將要離開的頭又拉了過來,她要讓他好好的吻自己,她不會再讓他從自己的掌心輕易的溜掉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吻,他們沒有去計算時間,也沒有想要停頓的意思,每當一個人喘不過氣的時候,而另一個人就擔負起主動的攻擊,讓這個吻能夠繼續的延續下去,他們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病房外麵那觀察鏡中是否會有人來探視,忘記了,什麽都忘記了,也不再去關注了。


    蘇曼倩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一幕,她坐車幹了過來,她本來是要進來的,但鬼手很倔強的對蘇曼倩說:“蕭總在昏迷,你進去了也沒用。”


    蘇曼倩並不想聽鬼手的勸告,但鬼手身邊的幾個人都靠攏過來,在他們的心裏,今天蕭博翰的暈倒應該和永鼎公司是有關係的,所以對蘇曼倩的到來他們一直就持有敵意。


    顏永上前一步,麵對了鬼手等人,他冷冽的目光中閃爍出讓人窒息的寒意來,假如蘇曼倩一定要進去,那麽就算是自己現在拋灑出鮮血,也一定會讓她進去。


    同樣的,鬼手也具有頑強的信念,他絕不畏懼顏永的目光,也不會膽怯顏永的威名,假如今天一定要發生點什麽,那就來吧,自己的刀一樣是鋒利的。


    蘇曼倩看到了這緊張的氣氛,她不能讓他們做無謂的拚殺,她也可以理解鬼手對蕭博翰的忠誠喝維護,於是,她妥協了,說:“我就在外麵看他一眼,這樣總是可以吧。”


    當然,鬼手比起身邊的這些弟兄來說,他了解蕭博翰和蘇曼倩的關係,他也知道這樣的探視對蘇曼倩來說是需要和迫切的,後來他妥協了,說:“隻是看看,不要進去打擾他,這是我的忠告。”


    蘇曼倩點點頭說:“你應該相信我的承諾。”


    說完,她走到了門口,透過那扇門上安裝的玻璃探視鏡,她看倒了裏麵,看到了正在接吻的蕭博翰和蒙鈴。


    猶如五雷轟頂般,蘇曼倩全身都沒有了一點力氣,她有點搖晃起來,不得不借助手來支撐著牆麵,一麵自己倒下,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蕭博翰是這樣一個無情無意的人,她也不願意相信蕭博翰有那麽多的風流韻事,她彷徨無助的想起了老爹的話,想起了老爹對自己說過的蕭博翰的很多傳言。


    她開始流淚了,開始悲傷了,天旋地轉,她真的有點難以站立,好在這個時候,她的胳膊被一直強有力的打手抓住,那是顏永發現了蘇曼倩情緒上的變化,因為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蘇曼倩,他抓住了搖搖欲墜的蘇曼倩,同時也看到了病房裏正在接吻的蕭博翰。


    顏永不用多說什麽,他心如割裂般疼痛的看著神情恍惚的蘇曼倩,他攙扶著他,離開了這裏,他們一路都沒有說話,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蘇曼倩臉色鐵青,就像是大病一場,她的腳步也有點踉蹌,心裏更是困乏無力。


    這個夜晚蘇曼倩絕望又無助的哭了一個晚上,這個夜是這樣的長,又是如此的淒涼,第二天蘇曼倩病倒了,一個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無憂無慮,沒有受過傷害的人,又怎麽能禁受的住如此一個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她倒了,她也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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