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張光明在憂愁什麽,也明白現在的形式對自己多麽的有利,人啊人,不怕你再有個性,現實都會磨滅掉你心中的那份狂熱和堅韌的,你張光明也不例外啊,華子建的倒下,會讓你惶惶恐恐,因為你怕接下來我對你展開的打擊和清理,因為你過去跟華子建太緊,你自己都在擔心自己的未來。


    張光明有點緊張的問候:“歡迎冀書記到大宇縣來視察,我代表縣委和政府的所有領導,也代表大宇縣所有百姓,對冀書記你的到來表示誠摯的歡迎。”


    冀良青微微一笑,拍了拍張光明有點冰涼的手,說:“謝謝張書記啊,我也談不上檢查工作,就是來看看大家。”


    張光明連說:“冀書記客氣了,你能來親自指導我們的工作,真是很榮幸。”


    張光明不能不這樣緊張,在這次冀良青對整個新屏市的巡視中,大宇縣放到了最後一個,這實際上已經讓張光明感到惴惴不安了,不管從大宇縣在新屏市的名次,大小,經濟狀況,以及整個排名地位,地理環境來講,這次冀良青的視察怎麽也不能就把大宇縣放到最後一個,前些天冀良青從大宇縣還路過了一次,他都沒有停車,這也說明了一些問題了。


    冀良青任然沒有忘懷掉自己和小魏搶奪縣委書記的那段糾葛,他更忘不掉自己是華子建的鐵杆羽翼,華子建徹徹底底的到了,冀良青又怎麽能放掉自己,自己剛剛想要一展抱負,剛剛獲得了對大宇縣的控製和管理,卻又將要一下子從頂點跌落下來了。


    冀良青哈哈大笑,說:“張光明啊張光明,你這樣會捧殺我的。”


    冀良青放開了張光明的手,鳳夢涵就趕忙伸出手來,說:“歡迎書記到來。”


    冀良青點點頭,對這個鳳夢涵,他是有另外的一種心態的,這個人算起來也跟的華子建很緊,但自己絕對要區別對待,因為鳳夢涵的老爹可是自己的戰友,從這一點上來講,總好像有一種不同於一般人的感情在,所以自己是可以原諒鳳夢涵的,隻要以後她跟上自己的步點,一切都可以重來。


    不過回過頭來想一想,華子建倒了,鳳夢涵不跟上自己,她還能做什麽呢?何況還是個女孩子,這樣的人一點都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威脅。


    冀良青隻是輕輕的握了一下鳳夢涵的手,說:“不要太辛苦了,多回家看看你爹。”


    鳳夢涵點點頭,她也不想,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鳳夢涵的心情最近一直都很壓抑,華子建讓她有太多的牽掛,但現在自己反而在華子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無法給與他一點點的安慰,自己想回去看他,想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裏忘記一切,但他不上班,每天都在家裏窩著,自己卻怕到他家裏去。


    現在冀良青有來了,這顯然就是來宣誓主權和勝利的,自己還必須討好和應付他,因為除此之外,自己實在也不能做其他的什麽。


    冀良青點點頭,就著另外一個縣上把自己送過地界的幹部擺擺手說:“好了,你們都回去吧,給你們說的話都要記住了,好好幹,爭取年底我為你們開慶功大會。”


    那些個領導都低頭哈腰的一麵後退,一麵招著手,很有一副不忍離去的模樣。


    這麵冀良青等人都重新的坐上了車,上車的時候,冀良青特意的對鳳夢涵說:“鳳縣長,你坐過來吧。”


    鳳夢涵猶豫一下,還是在眾人嫉妒的眼光中坐上了冀良青的01號小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一路往大宇縣的縣城而去。


    到了大宇的縣城,冀良青發現大宇縣的縣城早就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所有的攤位也都整整齊齊,就連街頭巷尾也懸掛起了歡迎檢查的大幅標語,整個大宇縣城就像過年一樣,這讓冀良青不禁苦笑一聲,對鳳夢涵說:“夢涵啊,這可是有點過了,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鳳夢涵臉一紅,說:“我不敢貪功,這是張書記親手抓的。”


    在前天接到冀良青要來的消息後,在縣委工作會議上,張光明就提出了這個設想,他說一定要把這次的接待搞的轟轟烈烈的,讓冀書記牢牢的記住大宇縣的不同之處,當時鳳夢涵是有點不以為然的,大宇縣也不是第一次接待上級領導的檢查了,過去華子建也來過幾次的,你張光明為什麽就沒有鄭重其事的搞一下,這次不就是華子建到了,你心裏擔心嗎?為了你一個人的擔心,讓整個大宇縣跟著你折騰,有意思嗎?


    但鳳夢涵的這句話卻讓冀良青眼皮跳動了幾下,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裏‘嗯’了一聲,心中一動,如此說來,這個張光明現在已經是惶惶不可終日了?要是這樣的話,或許自己應該改變一次策略了。


    鳳夢涵看著冀良青沉吟不語的樣子,就問了一句:“冀書記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妥?”


    冀良青搖搖頭說:“沒有,都很好,對了夢涵啊,在大宇縣還都習慣嗎?”


    鳳夢涵說:“還成,剛來的時候有點手足無措的,現在慢慢的也適應了。”


    “好啊,好啊,這就好啊,上次關於你到大宇縣的問題,我還和華子建意見有過分歧,說真的,我可不想讓你下來吃苦啊,一個女孩子,不需要這樣的打拚,將來好好的找個老公,做個賢妻良母就罷了,唉,你該不會還對我有意見吧?”


    “怎麽會呢?我理解冀書記對我的關愛之心,不過我可是不同意書記你的這個觀點,現在男女平等,不能說女人就應該怎麽怎麽樣。”


    冀良青一愣,哈哈的大笑起來,說:“看來我錯了啊,這下到基層沒多少天,你是作風潑辣了,好,趕明兒個我就調你到婦聯去,專門維護婦女權益,怎麽樣?”


    鳳夢涵也就笑了,麵子上是在笑,可是冀良青那個讓她做賢妻良母的話還是讓她的心再一次的抽搐了一下,自己能做到那一步嗎?恐怕很難了,華子建在自己的心裏和身理上已經埋下了不可遺忘的種子,每當想到自己的未來和生活,自己總會把它和華子建連在一起,也不知道現在的華子建在做什麽,他是不是還在痛苦?他身邊有沒有人在安慰他,勸導他,陪著他呢?自己多希望能夠讓她快樂起來啊。


    華子建快樂嗎?一點都不快樂,最近這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他每天都在家裏呆著,他不想接受別人的邀請,就算是王稼祥,武平等人的邀請,他都婉言拒絕了,他知道自己的未來已經很危險了,這些人在這個時候任然不去回避的接近自己,他們不過是因為一種情感和義氣,他們不願意自己感受到門前冷落鞍馬稀的落寞,但自己怎麽能在這個時候牽連和危害到他們呢?


    自己假如離開了新屏市,自己假如收到處分或者更為嚴重的懲罰,他們卻還要在新屏市裏生活,工作,為了自己短暫的開心而讓他們在以後受到冀良青更大的打擊和排擠值得嗎?當然不值得,所以不管這些人說什麽,也不管他們使用起什麽軟硬兼施,威脅利誘的辦法,華子建就是不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他們也無可奈何。


    華子建這一周裏幾乎就成了家庭主婦,江可蕊每天還要上班,這帶孩子,做飯什麽的華子建都積極參與進來,當然了,老爹老媽是不會讓華子建一個人忙的,再說了,指望他做出來的飯菜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的,可是他總是沒有閑著。


    小雨到是很高興,這小子一歲多了,牙也長了不少,閑著無事就在華子建的胳膊上磨牙,那勁挺大的,一點就不像自己咬媽媽的時候那樣,每次咬媽媽,都會受到嗬斥,但咬老爹,情況很好,他再疼也不會說什麽,就像木頭人一樣,隨便自己的在他身上磨牙。


    華子建不是不知道疼,但他覺得自己現在也隻有這樣的一個作用了,他無法上班,無法去發號施令,每天他都在想著辦公室裏的事情,他還想著已經幹的紅紅火火的建材市場,想著已經暫停的,也很蕭瑟的飛燕湖影視城項目,他能不心急,能不心焦嗎?


    蕭博瀚的消息一點都沒有,他在新屏市的項目也因為突然的失去了主管人員而陷入停擺狀態,有一天在一個下午,華子建坐上了江可蕊的小車,說出去兜兜風,但後來他還是讓江可蕊把車開到了飛燕湖影視城的工地上,他看著那些殘垣斷壁,看著那挖的坑坑窪窪的地段,看著好多民工無所事事的在飛燕湖的荒野上閑逛著,華子建的心如刀絞,這是蕭博瀚的項目,但包含了更多華子建的心血和希望。


    華子建一下子就恍然回到了影視城簽約和開業典禮上,那樣的壯觀繁華的場景,卻在今天變得如此蕭瑟,荒涼。華子建想到了紅樓夢中的好了歌: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他的眼框中感到了一點濕潤,他別過頭去,怕江可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還好,江可蕊沒有發現自己,華子建低下頭說:“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江可蕊點點頭,說:“回吧,我眼睛都有點讓風吹的難受了。”說著她自己檫起了眼睛。


    華子建也在這個時候趕忙擦了一下自己將要落淚的眼睛說:“是啊,是啊,我也是呢。”


    江可蕊異常心疼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忙轉過臉去,挽著他的胳膊,說:“你給我講講,這個飛燕湖的由來,為什麽起這樣的一個名字?”


    華子建對這個是很熟悉的,他一麵攙扶這江可蕊走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一麵給她講訴著,很多年前,這裏不是湖,是山,已經不清楚是什麽年代開始,這裏的人們開始在這裏開采石頭,石料源源不斷的運往其他村子,其他地方,因為這裏的石頭在很久之前是名氣很大的,古代的宮廷,衙門,毫宅大院都使用著這裏的石頭,就這樣,日日夜夜眼,永不停息的勞作,使這片山崗變成了大湖,並且延綿十幾裏,真正的滄海桑田。


    大燕因為這裏的美麗而從其他的地方遷移到這裏,越來越多的大燕聚集在了這個湖畔,於是就有人把這裏叫成了飛燕湖。


    江可蕊聽的很神往,這個傳說應該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對這裏千百年來人民勞作的偉大而感動,這樣大的一個湖,要挖多少年,要取走多少石頭啊?


    他們繼續的走著,湖光水色滋潤著華子建的眼睛,也滋潤著他的心靈,咀嚼風景裏的美,回味感悟思想自由流動的美,生命啊,就像湖水一樣波光粼粼,就像晚風一樣駘蕩多情。一湖水把一切都包融進去了,天上行遊的雲朵、湖邊的亭亭如蓋的翠柳,湖麵爭奇鬥豔的荷花,花下往來穿梭遊戲的魚兒……目光投向哪兒,都是綠!腳步走到哪兒,都是綠!生意盎然的綠,生機勃勃的綠,鮮活流淌的綠啊!輕而易舉就滲透進了華子建的眼睛,滲透進了華子建的心肝肺腑,滲透進了他情緒思想。


    微涼的風從水麵輕輕拂來,帶著好聞的濕濕的潤潤的水氣和若有若無的花香。它們潛進華子建的身心,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那樣的閑適。是啊,風月滄桑,何必緊摳囊袋苦熬終身。人生苦短,就須敞開心懷享受時光,無論是物還是人,隻要能放開心胸,都能領略到人生旅途裏的大美!華子建依稀記得《文始經》裏說“一蜂至微,高精亦能遊觀乎天地;一是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而在此情此景裏,華子建還想到了林則徐的幾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氣貫九天,雅正是高;風傳萬裏,守清為芳”的哲理,心間湧起的正氣與快意一下就充塞全身!


    華子建站住了,他回首看著這已然停工的的影視城,眼中透露出了一種少有的堅定,這個項目不能停,已經投進來了這麽多的錢了,一旦停下就是一種犯罪和浪費,既然蕭博瀚不知所蹤了,那麽自己就來幫他完成這個心願。


    華子建在一刹那間胸中就燃起了一股火焰,他堅決的,毫不遲疑的對江可蕊說:“明天我到省城去,我要見到王書記,我要繼續影視城的項目,他們不是停止了我的工作嗎?那就剛好,讓我來完成這個項目。”


    江可蕊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華子建,這是一個什麽人啊,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要工作。


    江可蕊張大了嘴,好一會才說:“這,這合適嗎?”


    華子建揮揮手,大氣昂然的說:“沒什麽不合適的,我也問了,蕭博瀚在新屏市的賬戶上還有10多個億呢?現在暫時凍結著,但既然誰都不知道蕭博瀚到哪去了,他的事情也無法定型,那麽這個項目就不能再停。”


    江可蕊不能在說什麽了,因為華子建的性格,脾氣她比誰都清楚,既然華子建決定這樣做了,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前行,江可蕊歎口氣,隨他去吧。


    但是這並不是華子建完全的想法,因為在最近的幾天,冀良青已經隱隱約約的放出風來,暗示著自己將要對新屏市做一次精確的調整,沒有人敢於懷疑冀良青的說法,在沒有了華子建掣肘的情況下,冀良青是完全有能力來完成這個動作了。


    所以這個問題也是華子建所麵臨的一個難題,對於不斷追擊而來的冀良青,華子建是要想辦法對他進行一次有力的狙擊,讓他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讓他對自己有所顧忌,不敢輕易的放手任性而為。


    但怎麽樣才能做到這一點,現在華子建已經有了答案,自己要從容的敗退,在逃跑之餘最好還能翻身殺他一個回馬槍,隻有這樣,才能給冀良青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才能讓他有所收斂,至少保持住一個短暫的平定。


    你冀良青不是現在正在宣示你的勝利嗎?好吧,你就繼續得意兩天,等你反應過來,你就會為今天的得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逃走的眼中就飄忽起了意思嘲弄的笑容。。。。。。


    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在大宇縣的賓館裏,張光明此刻在歎氣,今天冀良青來了,少不得檢查,座談,吃飯這一條龍的程序,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張光明不得不再酒店耐心等著,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冀良青已經在房間裏約談了鳳夢涵,然後還約談了大宇縣的幾個副職,卻就是沒有叫到他這個大宇縣的一把手,這樣的壓力就會變得巨大,巨大的足以讓張光明惶恐不安。


    他感到了一種不詳的預兆,今天冀良青的這種安排,分明就是對自己的蔑視和不屑一顧,這會不會就是冀良青的一種心態,他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個縣委書記。


    正在他慌慌不安的時候,冀良青的秘書走過來,輕聲說:“張書記,冀書記有請。”


    張光明一下就站了起來,有點迫不及待的說:“好好,我們過去。”


    他腳步匆匆的走到了冀良青秘書的前麵,隻有在到了冀良青門口的時候,他才愣住了,因為他不敢輕易的去敲那個門。


    冀良青的秘書嘴角就勾起了一點笑意,走到了他的前麵,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一推把手,打開了這倒並不沉重的木門,張光明一下就看到了冀良青冷淡的樣子,張光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冀良青沒有看他,他抱著一個茶杯,眼光淡淡的看著窗戶外麵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張光明就有點懷疑,會不會是鳳夢涵或者其他的誰在背後說了自己的壞話呢?這很有可能的,今天冀良青對鳳夢涵特別的好,不管是檢查工作,還是吃飯喝酒的時候。


    這也難怪,早i就聽說過鳳夢涵的老爹和冀良青是戰友,鳳夢涵這些年在新屏市沒人敢招惹,沒人敢欺負,實際上也都是因為這個緣故。


    但這樣一想,張光明就又有些難受了,他對鳳夢涵已經由最初的歡迎變成了徹底的防範和厭惡,特別是上次準備砍伐竹林的事情,華子建親自來為鳳夢涵撐腰,搞的自己很有點狼狽不堪,最後自己隻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把說出來的話又都收回去。


    但現在華子建要下台了,冀良青的權勢和威望也達到了頂峰,自己在也沒有人能夠保護,特別是鳳夢涵又和冀良青的關係如此特殊,自己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呢?


    他心灰意冷的走到了冀良青的身邊,強笑一聲說:“冀書記今天沒喝好啊,我們招待的不周。”


    冀良青這才慢慢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光,掃了張光明一眼,說:“我不是來喝酒的。”


    張光明就是一愣,冀良青這話說的就有點嚴厲了,好像是怪張光明整天就知道喝酒,無所事事一樣,張光明心中叫苦,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冀良青的這句話了。


    冀良青說完這句話,又沉默了,他看到了張光明的窘態,也感受到了張光明的焦慮和緊張,這就對了,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為什麽今天刻意的冷落他,為什麽要把他的談話放在最後,就是要給她足夠的壓力,讓他張光明心驚膽顫,無所適從。


    張光明發了一下呆,趕忙掏出煙來,給冀良青遞上了一直,說:“書記,我們有工作沒做好的地方,請書記指正,我們一定努力改正,不負所望。”


    冀良青還是沒有說話,等張光明給他把眼點上之後,才緩緩的說:“光明同誌啊,我剛才和大家都談過了話,對於大宇縣的工作嗎,我還是滿意的,但是。。。。。”


    說道這裏,冀良青抽了一口煙,讓但是後麵的懸念又折磨了好幾秒張光明的心靈,才說:“但是我要提醒一下你,在團結同誌這一方麵你還是要繼續努力一下,不可放鬆,不要認為自己是書記,是大宇縣的一把手,就忘乎所以,書記是什麽?是一種權利的體現吧,但權利是人民的,是黨給與你的,並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對不對,既然人民可以給你權利,當然也能收回。”


    張光明的心就感覺晃晃悠悠的沉到穀底,他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他沒有想到冀良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作為一個一直含蓄的冀良青,今天能把話說得如此深刻而透徹,這本身就意味著災難將要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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