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我喊了一聲,沒人答應,我心裏頓時有些不好,又往房間裏麵走了幾步:“徐小姐?”


    我多喊了幾聲,依舊沒人答應。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正要出門去叫金世澤,卻聽到一陣淅瀝淅瀝的水聲。


    我連忙走到洗漱間的門口,果然聽到水聲是從裏麵傳來的,頓時心裏一鬆,感情是徐瑾慧在洗澡呢啊,難怪聽不見。


    一般我洗澡的時候特被煩別人打擾,所以我就退了出來,走到了臥室,果然就看到我的東西在一張床上,而徐瑾慧的在另一張床上,箱子打開著,散放著一些護膚品和衣物。


    我扒拉開她給我的袋子,睡衣洗發水什麽的都有,額,內衣褲都有,看來徐瑾慧這個助理做的很用心啊。想到她平時有些憨厚的樣子,嘖嘖,金世澤倒是找了個好幫手。啥時候姐姐我也能一張嘴,別人就給我把想要的全拿到麵前來啊。


    我心裏暢想著,拿好了換洗的衣服等著徐瑾慧出來。可是等了約莫半個小時也不見徐瑾慧出來。


    現在的人天天洗澡的,衝個澡也就十五分鍾吧,徐瑾慧又是短頭發,就算是洗頭也最多二十分鍾吧,這都半個鍾頭了,還不算我進來之前的時間,她搓澡都夠了。


    我有些耐不住了,站起來去敲門:“徐小姐?”


    沒有人回應我,隻有淅瀝淅瀝的水聲如常的流動著。我皺了皺眉,以為她沒聽見,要再敲,但是手放在門上,聽著水聲淅瀝淅瀝的……等等,如常的流動?


    人洗澡的時候,會動彈,水打在人的身上,聲音是不一樣的,是有起伏的,這水聲一直流的這麽平靜,有問題啊!


    “徐小姐,徐小姐!”我心裏一緊,使勁兒的拍門。可是門內依舊沒有反應,水流聲也是正常的,我心道不好,伸腳就去踹門。


    好歹跟爺爺學過道術,身子骨比一般人有力氣,一腳下去,門就有些鬆了,我連踹了三腳:“哐”的一聲,門砰然一聲被我踹開了。


    一踹開,“嘩”一股子水汽霧騰騰的就衝著我來了,我渾身都變得潮乎乎的。


    “我去!”我連忙揮著手打散那些水汽,就見徐瑾慧正靠浴室的門,半躺在浴室裏,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我連忙將她拽了出來,心跳還有,連忙將她平放在地上,把睡袍披在她身上,擺了個熱毛巾給她擦臉,然後從小腿往大腿做重推磨和全手揉捏……


    過了十幾分鍾,她慢悠悠的轉醒,看到我,兩眼一紅,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我連忙給她倒了杯熱開水:“沒事了沒事了。”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她哭了快半個鍾頭,才稍微緩過點勁兒,抽泣的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又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在裏麵洗澡洗太久了,浴室又比較封閉,所以你泡暈乎了?”我關切的看著她。洗澡洗的暈乎的多了去了,所以我也沒多想。


    哪知她聽了我的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是的……我是被嚇……嚇暈的……”說到最後嚇暈的時候,她兩眼就開始發直,好像整個人都魂遊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徐小姐?”我叫了一聲,她依舊兩眼直愣愣的盯著正前方發呆。


    “徐小姐!”我猛的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啊的一聲,驚弓之鳥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就往臥室衝。


    “徐小姐!”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反手禁錮起來,她緊張到顫抖的身體才慢慢的緩和了。


    “元小姐……”她艱難的扭過頭來看我,我看她恢複了正常,這才放開她的手,拿衣服給她穿好了,坐在她的對麵:“說說,怎麽回事?”


    “我就是去洗澡,洗著洗著就感覺鏡子上麵有東西,我就探出頭去看,就看到我肩頭站了一隻貓頭鷹。那一雙黃色眼睛一閃一閃的,就跟探照燈一樣,好像就是我在山道上看到的那一隻,我一下子就嚇暈了。”


    徐瑾慧說到這裏,似乎又看到了那隻貓頭鷹,一下子撲到了我懷裏。


    我皺了皺眉頭,再想想金世澤之前的話,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點門道的,但是她如今已經嚇破了膽子,說話就得格外注意,不然嚇得失了魂了,那就真麻煩了。


    “沒事,沒事。”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浴室裏什麽都沒有,你剛才肯定是看錯了,我剛才進去看過了。”


    “徐小姐,我真沒看錯,剛才確實有!”徐瑾慧雖然害怕,但是還是一口咬定。


    我表示不信,起身要去看,她卻一把拉住我,似乎寸步不敢離開我。我歎了口氣:“真沒什麽,要不咱倆再一起去看看?”


    徐瑾慧見我說的自然,唯唯諾諾的跟著我起身。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實際在心裏已經開始念淨天地神咒了。


    浴室屬陰,是一間房子裏最陰暗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而且賓館之所以稱之為賓館,就是因為它一般沒有廚房。


    俗話說的好,不安灶不請土地公就不是家,因為有灶就有火,屬陽性,又有土地公罩著,所以一般小鬼是不敢入室造次的。而賓館就沒有了這個顧忌了,所以容易出事,而浴室出事的幾率則是最大的。


    聯係著金世澤之前說的事情,我可以肯定徐瑾慧說的估計都是真的,那隻貓頭鷹是真的跟過來了。


    淨天地神咒一出,周圍的空氣立刻變得清明了許多,徐瑾慧明顯有了感覺拉了拉我:“元小姐,我怎麽感覺周圍都亮堂了許多,但是這燈也沒什麽變化啊?”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剛才你害怕,你現在不害怕了,自然就不覺得黑了。”我笑著回答,心理卻歎了一口氣,徐瑾慧因為今晚上的事情,已經被嚇的靈魂不穩了,氣運也變得極低,所以能敏銳的感覺到周圍氣場的變化。


    我剛才的淨天地神咒能穩定一下她的神魂,但是如果遇到小鬼勾魂,隻要一個指頭,她的魂就得跟人家跑了,她不說直接掛了,瘋瘋癲癲是肯定跑不了的。


    進了浴室一切正常,我看到那洗漱台上的鏡子裏明晃晃的映照出我們兩個的樣子。


    “你看,沒事吧,你就是想多了。”我指了指鏡子。


    徐瑾慧剛開始不敢看,我說了半天才睜開眼,發現果然沒什麽,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謝謝你啊元小姐,不然今天晚上我真不知道要怎麽過了。”


    “沒事沒事,你也累了,早點睡覺吧。”我說著就拉著她回臥室。


    一到臥室我趁她去放衣服的時候,在她的枕頭下有用手虛畫了一道安神符,看她躺下之後,我才去洗澡。


    走進浴室,草草的衝了個澡,然後我才慢慢的打開了天眼,發現鏡子上有一串爪子一樣的灰色印記,非常非常的淺,但是就是這非常淺的爪印也嚇了我一大跳,連忙關了天眼。


    那爪印一看就是貓頭鷹的,剛才淨天地神咒都念了,還能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可見那隻貓頭鷹果然不凡,不知道是真的鬼物,還是精怪了。但是可以確定,這裏可真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看來明天還得去趟市裏去買點東西了。


    回到房間,徐瑾慧睡的還算安穩,如果不出我所料,她明天必定發高燒。一來呢是因為剛才從浴室在浴室的時候,她沒穿啥,在這種山裏,得個風寒是少不了的。


    二來被那種東西衝撞了,一般的風寒也能要命,所以要及早治療,不然大病一場事小,因為身體變弱,再招來髒東西,就悲催了。


    我之前畫的安神符一來是讓她安神,二來就是怕她氣運低了,再來個鬼壓床,那可是雪上加霜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清早,果然徐瑾慧還是發低燒了,我跟金世澤說了一下,讓他找人送我和徐瑾慧去醫院,還有我要去買點東西。


    “是不是出事了?”金世澤立刻緊張起來。


    “差不多吧,但是還好,發現的及時。”我也不想跟他說太多,畢竟周圍還這麽多人呢。


    他也明白,點了點頭,找了個叫小胡的送我們去了醫院。


    “元小姐,徐小姐怎麽突然就發燒了呢,這才來第一天啊。”那小胡是個沒畢業就來實習的小年輕,是個好打聽的,一上車就開始詢問。


    “昨晚受了涼了,沒啥事。”我隨便應付了幾句,徐瑾慧靠著我,身上越來越燙,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我哪裏敢耽擱,讓小胡開快點。


    小胡看徐瑾慧的樣子也知道不好了,連忙認真開車。到了醫院一查42度重度高熱,醫生立刻緊張起來,連忙送她去急診,我讓小胡照料著,問了一下附近哪裏有中藥店,急急忙忙的就去了。


    到了藥店,買了外用的顆粒朱砂,十幾根艾條,還有燈心草。買雄黃的時候,比較麻煩了。因為雄黃劇毒,這會兒又不是端午,所以店員隻給賣一點點,簡直是小氣的不行。


    問了一下店員,出了門口碰拐了條街是家賣把件的店鋪,又買了幾個小葫蘆和桃木的把件,他家正好有賣裝把件珠串的雜錦小布包,順手又收了十幾個,打聽了一下,又去了一趟沃爾瑪……東西齊備了,我也不敢休息,連忙又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徐瑾慧已經掛了吊瓶在病床上躺著,高燒沒有退,整個人臉紅撲撲的,像被煮了的螃蟹一樣。


    見我回來了,小胡立刻就跑了過來,我心裏一緊,生怕徐瑾慧病情嚴重了,連忙迎了上去:“怎麽了?”


    “元小姐,徐小姐的醫保卡是a市的,這裏不認,醫院讓先交兩千的住院費呢,說是高燒不退的話很麻煩,要住院觀察。我今兒出來急,身上就五百塊……”


    我頓時無語,還好我有出門帶卡包的習慣,周金忠後來給我換了支票,妥妥的五十萬沒動過呢。


    我連忙去給徐瑾慧刷了卡,回到病房看到小胡正在看我買的東西,見我來了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問我:“元小姐,你買這些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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