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衛軒就帶著箐箐和南宮瑾一同上前來了,南宮墨先對南宮瑾點頭道:“三哥。”接著又轉眼看向箐箐,道:“箐箐姑娘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嗎?”


    雖然箐箐平時總是說不怕南宮墨什麽的,但是真麵對上了其實還是有些怕的,如果不是南宮瑾一直不斷的鼓勵,箐箐一定不會這麽大膽過來的,但是南宮墨竟然這麽的客氣!


    這簡直不可以思議,連南宮瑾都差異的看向南宮墨,覺得自己可能遇見了一個假的二弟。


    箐箐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磕磕絆絆的說:“奴婢和三殿下剛從安皇後那裏過來,安皇後已經同意讓奴婢去三皇子府上服侍,奴婢是想,是想頤蘭殿中有許多奴婢過去主子的東西,我擔心,擔心如果我走了之後沒人照顧會變壞,變舊,所以奴婢希望二殿下大發慈悲,能夠讓奴婢把那些不值錢的東西都帶走,那些金銀玉器奴婢都不會拿的,奴婢隻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念想,還望殿下成全。”說完,對南宮墨跪地行禮。


    衛軒心裏暗暗地提了起來,心裏叫苦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你來說是個念想,對殿下來說就不是念想了麽,天啊,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了!


    衛軒不由自主的看向南宮墨的配件,希望南宮墨不會一時衝動把這個小婢女給殺了,依照那位娘娘對這個小婢女的在意程度,到時候那位娘娘回來了,可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怎麽,在這裏住的不好麽?有人欺負你?”南宮墨平靜的語氣傳來。


    什麽?衛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南宮墨的眼神,卻仿佛真的很平靜的樣子。


    箐箐抬起頭,正視南宮墨的眼睛,道:“奴婢說實話,對於奴婢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頤蘭殿,但沒有公主的頤蘭殿已經不再是奴婢心中的那個頤蘭殿了,每天呆在那裏,奴婢隻覺得傷心不已,也自責不已,如果當初真的找到了公主的屍體,奴婢也絕對不會獨活的。


    但是想必殿下也知道,公主福大命大活下來了,那奴婢自然要留著自己的命,用接下來的人生去服侍主子,但是奴婢擔心自己在這裏沒有辦法生活下去,也擔心奴婢主子的東西在奴婢不注意的時候會被毀掉!”


    南宮墨的眼神愈發的幽深:“你擔心我護不住你麽?”


    箐箐咽了咽口水,雖然心髒已經跳的咚咚響了,但還是努力的鼓起勇氣說道:“當初殿下沒有護住公主,奴婢怎麽能相信殿下會用心護住一個你並不放在心上的奴婢,雖然說三殿下同我說您是真心喜歡我們公主的,但是我不相信,一個從來沒有給過我們公主信任的人能夠給公主真心。”


    箐箐越說越大膽,恨不得一下子把心中自己公主的委屈全部說完,


    “殿下當初要我們公主給殿下答案,但是殿下自身又哪裏有問問題的權利,你的眼中有楚挽歌,你的心中有你自己還有家國天下,我們公主的位置又在哪裏呢?殿下既然不能以真心換真心,又何必惺惺作態裝作自己為公主多麽的傷心。


    從來都是公主為了殿下折了羽翼,而不是殿下你保護了我們公主!”


    滿室寂靜。


    箐箐亢然有力的一腔話說完,也不知道到底是說道了誰的心裏,南宮墨,南宮瑾,還有衛軒,一時間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反駁這個小小婢女。


    這邊是龍爭虎鬥,風起雲湧,但是邊境森林裏卻是一片的安然與寂靜,甚至今天,還帶了點活躍的氣氛。


    今天是在職一月一次的采購日,畢竟在深山裏,人際罕至,車馬難行,所以東西隻能一個月集中去買一次,按理說宋幀這種累贅是不會被帶上的,奈何寨主蘇流明被美色誤人,最終還是捎帶上了。


    宋幀實在是被憋得有些夠嗆,剛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還不熟悉,自然宋幀要裝模作樣的安靜些,但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三個月之後,無聊的宋幀終於玩出了一個混世魔王,人人聞之色變的稱號。最誇張的時候宋幀整整一天都沒有人靠近,連吃飯這些人都是跑到房頂上去吃的。


    雖然他們為了消磨宋幀的經曆一直在不停的加大她的訓練力度,但是宋幀的適應能力真的太強了,雖然想練成飛簷走壁的樣子不太現實,但是本來對宋幀的要求就是他可以自保就可以了。


    因為木遊和高銘的弟子已經出師了一波,因為從各地帶回來的流浪兒大小不一的,所以分了幾個不同的班,雖然這些忙了一些,但是成效確是最顯著的,年紀最大的一批已經從邊境森林走向了大陸的各個城市,幾年之後,他們就會成為宋幀信息網最有利的後盾。


    高銘近期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因為他除了要教授根骨不錯的小孩子武藝之外,還要從裏麵挑出一些特別的,交給二明,讓二明親自來帶他們。


    西涼境內,各個屬於琉宋的旅店,客棧,茶肆,甚或青樓妓館正在呈放射性像周圍延伸,一盤眾人都無法想象的大棋正在緩緩的鋪展開。


    宋幀想,隻要這些人能夠合理的利用自己教授給他們的現代經營方式和一些在深山中發現的特殊的調料,再加上充足的資金,一定能夠站穩腳跟,幾年之後,會成為什麽樣的景象宋幀也說不清,但是既然決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就一定要相信自己可以擔負起這份責任,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有蘇流明這個大粗腿可以抱麽。


    宋幀真的太驚訝了,她知道蘇流明有錢,是真的,但是沒想到他這麽有錢!她也知道蘇流明有人,是真的,但是沒想到她有這麽多人!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蘇流明給了她充分的資源和很多可以利用的條件,宋幀相信琉宋閣不會這麽容易就開起來,她和蘇流明就像是被分開的玉石,破碎的時候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文不值,但是一旦合在一起,就是價值連城,甚至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宋幀笑著趴在蘇流明的肩上,有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這讓宋幀的心意外的柔軟起來了,他知道蘇流明這麽竭盡全力的發展自己的勢力是有目的的,她也知道蘇流明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是在這風中的森林裏,宋幀情願放縱自己那顆無處安放的心暫時的在蘇流明的身上棲息。


    這個人的肩膀是那麽的寬闊,手臂是那麽的有力,身上明明穿的是並不值錢的棉布衣服,但是宋幀卻總是能聞到一股陽光的味道。


    在這溫暖的陽光裏,宋幀悄悄的完全放鬆了自己,除了一直緊緊依靠這的蘇流明,沒人知道。


    在宋幀剛剛睡著的時候,蘇流明就察覺到了這個女孩子身上溫軟的氣息。


    對於宋幀,要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宋幀身上就仿佛有一種能量,能夠完完全全吸引他們這種內心陰暗的人,多麽多麽的想據為己有,但是還是要用盡全力才能克製住這種衝動。


    等到宋幀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客棧裏了,大概很久沒有這麽安心過了,所以這一覺睡的很長。


    “醒了?”屏風外是蘇流明的聲音,宋幀先應了一聲,然後將外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燈光下的蘇流明顯得愈發的溫柔了些,想起自己白天時候的那些女兒家的心事,宋幀竟然靜悄悄的紅了臉龐。


    這裏唯一的看客蘇流明自然不會放棄這種欣賞美景的權利,甚至大方到宋幀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的暈紅已經蔓延到了耳畔。


    宋幀看著外麵的天色灰蒙蒙的,還以為是到了晚上,於是說道:“天色還早,你們已經用過飯了嗎?”


    蘇流明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道:“剛剛更夫才打過五更的更,公雞都已經報過曉了,現在才吃晚飯,是不是晚了些?”


    宋幀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麽長的時間,但是轉念一想,那蘇流明是在這裏陪了自己一晚上麽?


    剛想到這裏,宋幀就抬起頭看向蘇流明,沒想到一下子竟然看到了蘇流明的眼睛裏,那眼神裏麵明明白白的寫著揶揄,讓宋幀覺得自己的那些恬不知恥的想法都被蘇流明知道了一樣。


    還沒等宋幀開口問,蘇流明就已經起身說要先回自己的房間了,宋幀本來還有些失落,但是蘇流明再出門之前突然來了一句:“宋小姐,你知道你一害羞就會臉紅嗎?還會一直紅到脖子跟。”說完,就幹脆利落的關門走了。


    徒留一室的寂靜與尷尬。


    宋幀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為什麽這麽會撩人!!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打開方式一定不科學!!


    宋幀做到桌邊狠狠的灌了幾口水,又狠狠地扶了幾下胸口,這才感覺自己這顆滄桑的老心沒有從心髒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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